第十二章 絕望透頂

“林雨涵，你怎麼在這！”

周奎東和胡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吳哥家裡。

“啊，是你們！”

雨涵一陣驚喜，終於碰到熟人了。

“我...”雨涵正要說，老李來了。

“周隊，你們來啦！老爺正等著你們呢！”

老李走過來了。

本來周奎東想問雨涵怎麼出現在吳文博家裡，雨涵也想問爸爸媽媽的案子怎麼樣了，可是周奎東想到難得碰到吳文博有時間在家，隻好離去，走了幾步還回頭看了一眼雨涵。

“小妹妹，做服裝的人來啦！”

剛才那個王阿姨過來了。

“什麼！”

雨涵吃驚的問。

“你忘記啦！昨天公子說過，給你做工作服！”

王阿姨提醒雨涵。

“是有這回事，差點忘記了，好嘛，在哪裡？”

雨涵總算想起來了，吳哥交代一定要穿上工作服，他們家不是一般家庭，挺講究的，其他人都是穿著統一的服裝。

“我帶你去，你跟我來！”

王阿姨看著雨涵。

雨涵跟在她身後，向後院走去，看到王阿姨的背影，雨涵有想起了自己的媽媽，眼睛有點濕潤了。

“你怎麼啦！”

王阿姨見雨涵默不作聲，回過頭看見她眼裡有淚花。

“沒有什麼，剛才進去一個沙子。”

雨涵揉著眼睛，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是個孤兒，她不想看到彆人同情的眼神。

“哦，那我們趕快走，她在那裡等。”

王阿姨拉著雨涵的手，加快腳步往後院走。

走進一間很大的客廳，一位很時尚的中年女人走過來，欣喜的看著雨涵。

“這位小妹妹好漂亮，隻是太瘦了。”

中年女人像欣賞動物一樣，繞著圈的看雨涵。

雨涵被看得一點都不好意思，底下了頭。

怎麼這樣看人！

“嗬嗬，小姑娘害羞了，阿姨隻是看看，我也不是男的，你站好，我給你量一下，衣服今天下午就可以送過來！”

中年女人說完拿出尺子開始量了。

“看你年紀還小吧，胸部這麼小，以後要好好吃飯，才能發育好，現在男人都喜歡大胸脯。”

中年女人一邊量，一邊說。

雨涵的臉一下紅到脖子根。

王阿姨看見雨涵臉紅，偷偷笑了，剛好被女人看見。

“笑什麼，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嗎！”

女人看著王阿姨。

“你說的是真的，可是這個姑娘還小，她都不懂呢！”

王阿姨指著雨涵。

“哦，早遲都得懂，你沒有看網上那些女人還專門去美容院豐胸！”

女人一本正經的樣子。

“現在時代是不一樣了，孩子都比我們那時候成熟。”

王阿姨感歎。

“所以你以後要吃點營養的東西，才會發育得很好，不過你發育得就是有點慢。”

女人盯著雨涵的胸脯。

怎麼老是看我！

雨涵此時心裡有點不舒服，從客廳出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想起吳哥昨天晚上交代她的事情，要把吳哥的睡衣和浴巾拿去他們洗。

雨涵趕緊往回趕，突然看見周奎東往外麵走，雨涵正想叫住他，突然不見了。

一會兒，外麵進來一位醫生，老李急衝衝的在前麵帶路，王阿姨也跟在後麵。

雨涵走過去問：“阿姨，誰生病了嗎？”

“是老爺呀，他的心臟不好，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的病就是不能生氣。”

王阿姨在雨涵耳朵邊悄悄說。

什麼病，還不能生氣！

吳文博趟在床上，吳文博的私人醫生劉振華正在為他檢查，呂玉薇焦急的站在床邊，老李也站在呂玉薇的身後。

劉振華轉過身子問呂玉薇：“病人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不能生氣，以後你們一定要注意！”

“沒有什麼事，剛才公安局的同誌來過！”老李一下接嘴。

“胡說什麼呢！他們來肯定是有其他事，我家文博難道犯法嗎！”呂玉薇瞪著老李。

老李不敢吭氣，嘴裡嘀咕：是你自己說的，我還沒有說完。

“說什麼呢！”呂玉薇應該沒有聽清楚，老李低著頭，閉上了嘴。

呂玉薇突然想到了前幾天的事，呂玉薇在家等吳文博，10點半了，吳文博才從外麵回來，喝得醉醺醺的。

呂玉薇大罵：“怎麼現在才回來！”

吳文博醉醺醺的看著她說：“現在晚嗎！”

呂玉薇老遠就聞到了吳文博身上的酒氣，怒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大家都在等你。”

“等我什麼，你不是從來都不等我嗎！我今天還回來得早，怎麼啦，你那股神經不對，還假裝關心我。”

沒有等呂玉薇說完，吳文博就插話了。

呂玉薇氣得把桌子上的花瓶摔在地上，罵道：“你這不是好的東西，不等你也不好，等你也不行，你想怎麼樣，這些年，你天天如此冷漠的對待我，我還不是想跟你好好過下半輩子，如果不想好好過，拉倒，這些年不是全靠我，你有現在有這麼威風，不想回來，就不要回來，不稀罕！滾！”

“滾就滾！”吳文博轉身離去。

“爸爸，媽媽，你們乾嘛呢？”

兒子聽到父母吵鬨聲跑出來，吳文博早已經離去。

“想什麼，問你話呢？”

老李打斷了呂雨薇的思緒。

她一下回過神來：“什麼？”

“我現在給吳董開點藥，你叫人去買，大藥房才有！”

劉醫生看著呂玉薇。

呂雨薇看著老李，說：“一會兒你去買！”

“讓吳董先休息一會兒，剛才我給他打過針了。”

劉醫生提著藥箱往外走。

“老李，送送劉醫生！”呂雨薇吩咐老李。

呂雨薇看著睡著的吳文博，心裡久久不能平靜，跟他二十年了，還是吵吵鬨鬨，他的心裡一直還裝著那個女人，我雖然有兒子，還是抵不過人家，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是真的。

想到那天晚上準備給他過生，歡歡喜喜等他，等來的卻是又一次吵鬨，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雨涵對吳哥家越來越好奇，他們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反正吳哥沒有回來，也沒有什麼事，不如轉轉。雨涵獨自來到一個花園裡，各種顏色的玫瑰都在盛開，花團錦簇，枝條交疏，綠葉圓潤，而花朵的每一瓣紋理都細致美麗，一株株兒玫瑰都開得精神飽滿，自信地展現自己的絕代風華。

他們家真不是一般家庭！

“小姑娘，你是做什麼的?好像沒有見過！”

一個正在給花澆水的中年男人好奇的問雨涵。

“我是剛來的，隻是看看。”

雨涵笑著不知道怎麼說。

“小妹妹，你這麼小，怎麼沒有讀書？”

在修枝的中年女人疑惑的看著雨涵。

“我們家沒有錢，我休學了。”

雨涵沒有跟他們說父母走了，是不想讓彆人可憐。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中年女人感覺雨涵真的很可憐。

“哎，你父母真是，這麼小怎麼舍得不讓你讀書，哪個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對我們平民百姓來說，隻有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

女人一陣感歎。

雨涵默不作聲走了。

走廊上，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在打掃衛生。

“小姑娘，先彆過來，我們正在打掃。”

其中一個女人叫住了雨涵。

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想想剛才那個阿姨說的話，好好讀書為了工作，有工作的人努力工作，沒有工作的人努力找工作。

想到自己的10萬元債，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想到吳哥的帳，什麼時候算清。

雨涵望著藍天，內心在徹底的呼喊：什麼時候是個頭!

外表的傷疤是能看見的，累心的傷痕隻能自己撫平。

此時此刻絕望透頂的雨涵，除了傷痛的淚水就是無奈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