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十年前的預言

我叫馮鑫，自小就沒見過父母，和師父相依為命，生活在一個小山村。

我是師父撿來的，他在十裡八鄉很有名，因為他會算命卜卦的本事，大家見了都會叫一句馮二爺。

但隻有我知道，他真實的身份，其實是一名賒刀人。

說起賒刀人，在千年前的野史中就曾有過記載，賒刀之人，一人一刀，有神鬼莫測能力。

可說起真正的起源，也沒人知道。

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或多或少都有賒刀人的傳說。

有人說這是奇門遁甲的分支，更有傳言說這是一種上古秘術，擁有出神入化的神技。

江湖上的傳聞眾說紛紜，讓賒刀人神秘萬分，但肯定的是，每當賒刀人出現，一定有大事發生！

師父告訴我，這賒刀講究兩個字，一個是信，一個是義。

至於這背後的說道，更是成百上千。

師父讓我記得最深的，就是賒刀的三個規矩。

這第一個規矩，家無後代的絕戶，不能賒刀。

第二個規矩，不仁不義，不忠不孝者，不能賒刀。

最後一點，犯人，病人，不能賒刀。

這幾個規矩，也是師父一直恪守的，每一個裡麵都有很多說法和講究。

這些年，師父也一直將我視如己出，全力的教我本事，包括風水、相術，還有武術，簡直包羅萬象，無所不能。

終於到了我18歲的時候，師父給了我一本賬本，讓我獨自去賒刀，也算是我特殊的成人禮。

師父讓我去的地方，叫做房山村。

房山村是個大村，足有上百戶人家，是我們這十裡八鄉最富裕的。

不過像很多農村一樣，年輕人大多都出去上學，打工，或者做生意去了。

所以留下來的，大多數都是老人孩子，或者是世代種地為生的莊戶人家。

這天一大早，我就按照師父的話，找到了房山村，這也是我第一次來這裡。

我穿上一身白色的大褂， 提好師父交給我大兜子。

村子裡很少來外人，而且我這身裝扮也挺顯眼的，很快引起了注意。

幾個好像要去種地的農民，扛著鋤頭，對著我指指點點的，挺好奇的樣子。

我沒有特定要找的人，隻能按照師父臨行前的交代，在村口等著，有些漫無目的。

過了會，一個兩鬢斑白，戴著眼鏡的老頭，背著手衝著我走了過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好奇道:“小夥子，你在我們房山村，是探親啊還是訪友啊，找誰？”

看樣子，這老者在村子裡應該挺有地位的。

我把兜子放了下去，裡麵傳出幾聲叮當的，鐵器碰撞的聲音。

那老者聞聲愣了下，皺起眉頭，有些激動的問我，“你，你是賒刀的？”

“回老先生，正是。”我客氣道。

說罷，我俯下身拉開了兜子，裡麵是111把刀，而裡麵刀的數量，也正代表了這村子裡的戶數，給他看了看。

聽到我是賒刀人，眾人議論紛紛，充滿了好奇。

畢竟現在，已經很少有賒刀人的身影。

民國時候，也是有記錄的賒刀人最後出現的時候，從此便也消失在戰亂之中。

似乎賒刀人，已經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了。

確實據我所知，似乎也隻剩下我和師父這一脈賒刀人。

每當賒刀人出現，會說出一句預言，並且留下刀。

如果預言沒有靈驗，那刀具白送，分文不要。

如果預言靈驗，拿錢賒刀，利索走人。

聽到我是賒刀人，有的村民已經摩拳擦掌了。

一個扛著鋤頭的大媽走了過來，看向我兜子裡的那些道具，麵帶笑容。

那大媽嗬嗬一笑，挺高興似的說:“我聽說賒刀人的道具，可都是好刀啊！我家切菜刀也該換一個了，你給我換一個唄？”

說罷，那大媽放下鋤頭，就想挑刀去，那老者眯著眼睛，抓住了她的胳膊搖了搖頭，一臉凝重。

隨即，老者抬頭看向我，冷著臉道:“我們房山村，千百年來一直風調雨順，你恐怕來錯地方了，請走吧！”

我也歎了口氣，的卻，從古至今，每當賒刀人出現，往往帶來的都是災禍，和不好的消息。

所以了解一些賒刀人，都避之不及，這老者對我冰冷的態度，我也沒生氣，表示理解。

不過要是有災禍，到時候突如其來，還不如早點做好準備。

也因為這，我其實也沒什麼心裡負擔。

見這老者不信，我從口袋裡，掏出師父給我的，已經有些發黃了的賬本。

緊接著，我找出了其中的一頁，上麵就有二十年前的事情，寫的就是這房山村旁邊的巨口河，在這個月會斷流。

這賒刀人留下的落款，是馮東，正是我的師爺，而另一個賒刀之人，就是當時這村子裡的村長，趙文山。

這足有二十年以前的預言，其實挺少見的，因為賒刀人一般情況下，不會賒這麼久的刀。

這也正說明，這件事很重要！

“你說什麼胡話，巨口河是我們這十裡八鄉的母親河，千百年來從來沒有乾涸和漲水。”

“就是的，我們村裡人可大部分是都是漁民，你什麼意思，要砸我們飯碗啊！”

“就是，哪涼快哪待著去，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這村子裡的河，一般都是整個村子運氣興起之地，是村民們安家立命之所，所以對於他們來說非常重要。

我的話頓時引起了轟動，他們也對我罵罵咧咧的，有脾氣不好的上來就想把我趕走。

不過我想的沒錯，這老頭在村裡還是挺有威望的，一伸手讓大家安靜了下來。

不過他看我的眼神，也沒什麼好臉色。

老頭眯著眼睛，冷冷道:“你說的這個趙文山確有其人，是我的父親，但是巨口河可是我們這十裡八鄉的運勢之源，保佑著我們鄉下人風調雨順。”

“見你是個孩子，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哪來的回哪去吧。”

很顯然，他們對我的話不信，也因為我的師爺的預言還沒有應驗。

說罷，老頭對我揮了揮手，就要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