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個狼狽的月夜

何雨珠一身白衣的站在了葉鈞陽的麵前，葉鈞陽與她並肩走著，他們的麵前，月光如水撒了一地銀霜。

何雨珠立在月色下，像一個通身透亮的天使一般，她與他走著，在安靜的夜晚，聽著身邊的他均勻的呼吸聲，他深夜約她，一定有很多疑問待她向他解釋，何雨珠心想，她一定會給他一個合理的完美的解釋，這個解釋既不能嚇著他，也不能欺騙他太深，但是，她還是要向他撒一個善意的謊言，因為，她目前還不能完全向他和盤托出。

“我們又見麵了！”葉鈞陽的語氣淡淡的對她說道。

何雨珠微微地笑了一下，她說道：“是的，是又見麵了！”

“嗯，何雨珠小姐，”葉鈞陽轉身凝望著何雨珠。

何雨珠停下了腳步，“何雨珠小姐？”何雨珠有點不太習慣葉鈞陽如此稱呼她，聽他的語氣似乎也不太對，這樣的月夜，他約她不應該是充滿柔情蜜意的嗎？為什麼，他一開始對她如此生澀的稱呼呢？

她想起來，他生病的那個深夜，她去看望他時，他對她的一番深刻的表白，何雨珠有被搞糊塗了。

這時候，葉鈞陽突然一把抓住了她，對她說道：“何雨珠小姐，你總是這麼容易在三更半夜和一個男人約會嗎？”

什麼？何雨珠聽到了葉鈞陽帶有調侃性的語氣，她的心像是猛然間被什麼利器刺了一下，感到一陣疼痛。隨後，她抬眼望向他，眼神中滿是疑問與受傷的樣子。

“是嗎？何雨珠小姐？”葉鈞陽追問，同時，他的手伸向了她的肩膀，然後有力的將她拉入懷中，他尋找著她的唇，俯首深深的吻她，不容她的一絲絲抵抗。

何雨珠被葉鈞陽反常的舉動徹底嚇壞了，何雨珠沒有想到葉鈞陽會是如此輕浮的男人，她頓時失望透頂，她的臉偏向一邊，語氣冷冷的對他命令道：“放開我！”

“放開你？”葉鈞陽沒有聽從何雨珠，也沒有屈服在她冷冰冰的命令之下，他壞壞的笑著說道：“你深夜有勇氣赴一個男人的約會，就應該能夠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不要再掩飾了，不要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一年前，你不是脫光衣服在我麵前已經表演過了嗎？現在，你一副聖潔的樣子，是什麼意思？”

“你——”何雨珠頓時感到自己被葉鈞陽玩弄了，他居然是如此一個無賴？他深夜約會她，原來是在試探她？可這種試探不是像她曾經那般隻是調皮的惡作劇，是真正的試探還連帶著輕薄她的目的？

何雨珠頓時氣的說不出一句話，她望向他的目光裡充滿了很深刻的鄙視，再次，用冷冰冰的聲音對他命令道：“放開我，你這個——”

“嗬嗬，你想說我是個流氓，對嗎？”葉鈞陽冷笑，他望著月色中她一臉狼狽的神色，居然有一點點小小的得意，可是，也有一點點小小的傷感，這兩者之中，傷感讓他的心有點疼。

他冷笑著，想起這一年來，她先是不惜冒著失去清白的危險，戲弄了他一番，後又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博得了他的同情再一次捉弄了他一番，最終，在她已經深入他心的時候，她不辭而彆，他的牙根就恨得癢癢，現在，她在他的手裡了，他為什麼要放過她？

“何雨珠，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在這月色下，讓我拋開你的那顆狡猾的心，仔細的研究一番吧！”葉鈞陽說道，再次吻向她。

何雨珠依然沒有動，但她怎會屈服在這樣齷齪的男人之下，她隨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葉鈞陽驚呆了，他居然第一次挨了女人一巴掌，他望著她，何雨珠也望著他，她隻感到自己出手有點重了。

“好，很好！”葉鈞陽狠狠的說道：“你始終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何雨珠猛然間後悔自己不該出手這麼重，但是，她又怎能容忍他對她的侮辱呢？她歡歡喜喜的奔他而來，想和他解釋一下，他卻將她當成了輕浮的女子來看待，她怎麼會不傷心？不絕望呢？

“好吧，算我倒黴，遇見你，就當我前生做了孽！”葉鈞陽失落的說道。

何雨珠沒有說什麼，她呆呆的立在原地，反複思量著葉鈞陽那令她出乎意料的舉動與他的一番話。

片刻的寧靜之後，何雨珠深深的歎息了，葉鈞陽聽到了一聲深深的歎息，這聲歎息使葉鈞陽心裡有些難過也有些不安，甚至為他剛才對她的“輕薄”有了些許的罪惡感。

歎息過後，何雨珠說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們有很深的誤會，這段時間，我本來試著要對你解釋一下的……”

“不用了，何雨珠小姐，剛才這一巴掌，就足夠說明一切了，夠了！”葉鈞陽氣急敗壞的說道。

何雨珠再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夠了嗎？他真的能明白她的一顆心嗎？

何雨珠道：“葉鈞陽，不要用你主觀的猜測去推斷彆人的意思，我為剛才，我的一時衝動而向你道歉。我感謝你，感謝你從荷山頂上把我帶下山，感謝你送我衣服，請我吃飯，還沒讓我在街頭流浪被人欺負……”

“夠了，”葉鈞陽狠狠的說道：“你說的夠多了，我要的答案已經有了。我不稀罕你的感激，今夜，我也不是來向你討要感激的，我隻是希望，何雨珠大小姐你以後不要作弄一個老實人！”

何雨珠感受道葉鈞陽幾乎是在咬著這幾個字說出來的，她的嘴唇也緊咬了起來。

“哦，我為什麼總是惹你不開心？惹你厭煩？或許，我真不該出現在你的麵前，我錯了，我本不該屬於人間！”何雨珠再次絕望的說道。

葉鈞陽聽到了何雨珠滿嘴不可思議的說辭，他煩躁的對她吼道：

“我真是一個神經病，一個地道的傻瓜。我怎麼會遇見你這樣的女人？一開始，我隻當你是一個瘋子、一個智障、一個要尋死的沒出息者。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女騙子！一個口中隻會胡言亂語的神經病！

“什麼叫本不屬於人間？這不是太奇怪了嗎？不屬於人間？難道說你是一個神仙、一個鬼怪、還是一個妖精？”

“妖精？鬼怪？”何雨珠呆了傻了，她望著他，他居然說她是一個妖精或者鬼怪。

何雨珠搖了搖頭，頓時感到，這初夏的夜晚是如此的清冷，先前，她那一番奔他而來的熱情，被這深沉的夜晚吞噬的一乾二淨了。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夜晚呢？一個狼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