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陪同
水虞月步上車輦時,看到車內端坐的張良時,差點嚇得從車座上翻滾下去,幸好張良及時出手,拉了她一把。
手勁過大的緣故,水虞月緊貼到張良的鼻前,即使隔著麵紗,呼吸的糾纏也沒有受絲毫影響,兩張臉就要合成一張了。空氣中充滿了不一樣的氣氛,蔓延在小小的車輦內。
水虞月一把推開張良,隨手拿出一顆藥丸塞到他嘴中。張良也不管不顧,咽了下去。
“怎麼?既想要毒死人,又隨身帶著解藥嗎?”張良戲謔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依舊沒有溫度。
秀眉一皺,偏頭看著他,“你知道了?”
張良輕輕拍了拍錦衣的下擺,漫不經心地答道:“隻怕漢軍中隻有我不知道吧?怎麼,姑娘想毒死的隻有張某人?”
水虞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你怎麼在這裡?”
“自然是陪你一道。”
“什麼?你也要去?”
張良這個人,說話辦事一向講究策略和藝術。就像他給劉邦進諫,從來不會直抒胸臆,從來都是拐彎抹角。有些話,他點到為止。
而這次選擇陪她同去,她可不信他是為了什麼十年前的救命之恩,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張良沒有接話,傾身到車輦外,揮手示意啟程。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見他重新坐到座位上,水虞月側身麵向他,想要問個明白。
張良這樣的人,哪裡是你想問話就能問出來的?他也側著身子,問道:“那先請問姑娘,為何周身布毒,還以紗巾遮麵?”
水虞月麵色又是一沉,就如那晚的冷漠一樣,她很少有這樣的表情,而張良卻已見了兩次,“怎麼,良兄也想看看我麵紗下的容貌嗎?曾經也有人想看我麵紗下是怎生模樣,你猜他們後來如何了?”
“你殺了他們?”張良微一挑眉。
“良兄,我在你心中竟如此惡毒麼?醫者父母心,我也算醫者,怎能做出這樣不仁不義之事來?我隻是讓他們再無法製造出生命而已…良兄可懂了嗎?”她說的雲淡風輕,完全不在意她的做法讓旁人忍受多大的痛苦。
張良麵色微微一震,語氣中的寒意增加數分,“姑娘如此狠毒,難道不知這樣比殺了他們更狠嗎?”
“我隻在麵紗上下了讓人絕代的藥粉,良兄可曾想為何彆的地方不是這樣的毒呢?一心想看我容貌的,在我看來都是無恥之徒。我不過是想讓他們受到懲罰,以後不再傷害其他女子。”說到後來,水虞月的聲音也冷下來,和張良相比也暖不上幾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或許是水虞月說的話有些重,又或許張良不知該回些什麼。
良久。張良開了口。
“姑娘多心,想我張良也不是善良之輩,我隻是勸姑娘幾分,萬事留有餘地的好。”他不是善良之人,也不在乎旁人受了多少傷害。他隻是覺得這樣美好的女子本不是惡毒之人,到底什麼改變了當初那個總是眉開眼笑的小姑娘?
水虞月愣了片刻,隨後退開一步,看向窗外,喃喃道:“若你知曉我從小生活的環境,知曉我經曆了什麼,你便不會用狠毒來形容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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