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普石金價

龍嘯還在書房裡看書。龍吟風回到那裡，不知道自己真否玄士顛極，所以也沒將這事告訴他，如果他知道的話，或許不須再拚命的翻書，不須老想著遷移。

龍吟風將從海納圖書館，找回幾本關於東洲大陸地圖的書，放在桌麵，問龍嘯還有什麼事？

龍嘯仍是全神貫注閱書，沒抬起蒼老的臉蛋，也沒看他一夜忽變的孫子，就說沒事了，同時讓孫子彆妨礙他看書。

龍吟風離去，去備齊煉丸的工具，就徑著‘煉丸山洞’去，然後挖出埋在地裡的藥味，均勻倒入一個如峰窩的瓦蝶裡，再將這瓦蝶放入瓦鍋，燃起乾柴，開始煉固筋骨丸。

這樣的步驟實在麻煩，如果有一口藥鼎，或許輕鬆很多！

經過三個時辰，一股苦澀的味道，由鍋蓋裡縫隙裡慢慢偷跑出來，一當它跑入人的鼻內，此人都想作嘔。但古去：良藥苦口，儘管它的氣味多麼苦澀，它或許能令人強大。

跟著鍋蓋縫隙冒出的氣霧，由斜直上的現象，龍吟風確實固筋骨丸已經煉成，打開鍋蓋，冒燙將瓦碟拿出來，瓦蝶有二十個蜂孔，現在已有十二個成丸形，其餘八個仍是藥味水，還沒成丹丸。

龍吟風拿起一粒嘗嘗。

好苦！

真的好苦！

根據藥道士譜所記：食丸者，須趺坐運氣，分移丸力至各經各脈，以便筋骨吸收。

龍吟風照做。

運氣半柱香時，他發覺今日所煉的丹丸，效果不是很佳，如果天天吃這樣的丹丸，恐怕十年晉升不到一階。

坐在一塊方石之上，他想了一會，忽想到一個錢生錢的方法，就是說，拿這些劣等丹丸高價去賣，然後再買回上等的藥物，重新煉過！

熱鬨的紅陽城，又在前麵。

龍吟風找一個空攤位，先鋪下一塊白布，再將已裝在玉瓶裡的固筋骨丸放在其上；身後插著一麵幡：象骨牛筋。

這麵幡貌似沒什麼魅力，陸續經過的客商，隻是看它一眼，就笑著走了。

這時，在街頭遠方，走出一個嬌小而曼妙的身影，他那雙眼充滿好奇，這裡瞧瞧，那裡瞧瞧，這裡摸摸，那裡摸摸，搞得那些攤主都不悅。

她是個乞丐，一個女扮男裝的乞丐，乞丐中的公主殿下——紫雨。

龍吟風知道她的出現不是什麼好兆頭，連忙把身子往後轉去，等她經過再說。

“喂，我認識你！”紫雨的嬌聲響起，龍吟風知道這丫頭過來了。

“我不認識你，你快走吧！”龍吟風仍舊沒轉過身。

“你彆躲貓貓了，在遠處我已經看到你了。”

龍吟風沒好氣轉過身：“賊眼睛！”

紫雨瞪著眼睛，道：“你不能這麼說我，我會生氣的！”

龍吟風道：“生氣就生氣吧，以為我怕你不成？”

紫雨好像從來就是嬌生慣養，沒受過任何人的氣，每當遇上龍吟風，她都是覺得條氣不順，道：“無恥！”

她沒因生氣離去，坐在龍嚨風攤店的一邊，搭著二手，嘟著小嘴。

龍吟風摧道：“彆坐在這裡，我要做生意。”

“你能做生意，我就不能嗎？這裡又不是你的地方。”紫雨氣得學模作樣，先鋪一塊破布在地麵，然後在懷裡拿出一個如鴨蛋的石頭放上去。

龍吟風不由一笑，笑這臭丫頭真搞笑，道：“你這石頭送給彆人，彆人都未必肯要，你還好意思拿出賣呢！”

“哼，你彆瞧不起人，儘管這石頭一文不值，我一樣能買個好價錢！”

“臭丫頭一向就是說謊不臉紅！”

“你。你！”紫雨雨氣得雙玉拳發癢，真想往龍吟風的臉蛋打去，但又壓下火氣道：“好，你說這石頭沒人要嗎？”

“是沒人，怎麼了？”

“如果我能賣出去，甚至用高價賣出去，你就叫我一聲乾娘怎麼樣？”

“如果你賣不出呢？”龍吟風不想做吃虧的交易。

“我。我做你娘子。”紫雨臉紅了。

“做我娘子就不必了，叫我一聲爺爺還差不多。”

“一言為定！”

紫雨這丫頭似乎瘋了，剛和龍吟風談妥賭注，她就立時站起來，朝著忙碌的道街大嚷大哭。

路人誰想理會她這個小乞兒，偏她哭得難聽，嚷著刺耳，路人都忍不住圍過來，看看她搞什麼玄機。

“小乞兒，死了娘嗎？哭得這麼難看，這樣會破壞城都麵貌。”

“這位大叔有所不知，我輪入乞丐已有三年，不知經過多少饑腸轆轆，多少風吹雨打，多少寒風刺骨，所以今日我要向你哭訴。

一旁的龍吟風不知道紫雨為什麼由此一說，但她眼裡含著淚水，倒真很可憐。

“我們又非你的老子，你向我們哭訴有個鬼用嗎？”路人都以睥睨的眼光看著紫雨，紫雨道：“當然有用，我要告訴大家，要不想當乞丐啦！”

“去，這關我們什麼事？”

“在我不當乞丐之前，我決定要拿出傳家寶石，低價賣給同情我的大叔。”

“什麼？傳家寶石。”路人紛紛騷動，還是關心傳家寶石。

“是的，就是傳家寶石，如果那位大叔的心腸好，便可得到我的傳家寶石。”龍吟風能猜得出來，紫雨這丫頭一定拿鴨蛋石頭當寶石，騙那些商人來買。但商人又非瞎子，豈容她那麼好騙。

“小兄弟，你的傳家寶石何在？”路人全變了臉，一副笑容，奸笑貪婪的笑容。

紫雨指一下地麵破布上的鴨蛋石頭，道：“這石頭正是。”

龍吟風忍不住笑，路人又變臉：“臭乞丐，你這不是耍我們嗎？”

紫雨忙道：“我豈敢耍你們，古雲：石頭其外，好在其內，難道你們沒聽過這一句？這石頭正是好在其內，你們不能以貌取‘人’！”

其實石頭其外，好在其內，全是她編出來的話，路人隻聽過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從來聽說過什麼石頭其外，好在其內。但她問路人是否聽過，路人心知肚明沒聽過，偏不能在一個沒文化乞丐的前麵說沒聽過，否則乞丐笑了他見識淺薄。

路人看著鴨蛋石頭，道：“這石頭真是寶石？”

紫雨憨厚道：“千真萬確是寶石，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我爺爺以前是一個縣官，一次他出門觀察民情，忽聽到一聲鶴唳，他抬頭往上一看，看到一個神仙駕鶴遨遊，他馬上跪在地上，誠心的跪拜，結果讓你們猜不到的事，天上竟掉下這個鴨蛋石頭，爺爺撿起這石頭，很快傳到皇上的耳裡，皇上也勞駕來我家欣賞，你們說這是不是寶貝？”

路人一陣騷動。

紫雨拿起鴨蛋石，伸到路人的前麵，道：“你們認真的看，石頭是不是有一個‘紫’字，這‘紫’字正是皇上當年提上去的！”

紫，是一個姓氏，屬於烏白帝國皇族所用。

路人開始相信紫雨的話了：“小兄弟，你當乞丐實在太可憐了，大叔給你十金幣，你把這石頭賣給我吧。”

“我出二十！”

“我五十！”

石頭有一個‘紫’，路人不相信誰會敢冒犯皇族，拿皇族的姓氏寫在石頭上賣。如果真是皇上所寫，儘管鴨蛋石頭一文不值，那這‘紫’字也值千萬兩。

“彆急彆急！我今天很有時間，誰真心‘可憐’我的話，我就將這寶石賣給他。”看見路人紛紛爭價，紫雨暗裡偷笑了。

“一百金票！”

“一百五十金票！”

龍吟風驚呆，一個普通石頭，竟還有人肯搶得賣，這是什麼情況？

“一紫金幣！現金在這裡，你們不要跟我爭，我會爆血管的！”

“成交，一紫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