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朝奉
見葉老板走出去之後,鄭子清微微一笑,將三人請進了前堂之中。
約好的今天中午和歐文在店裡碰頭,我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十一點半多一點了,鄭子清甚至都有些疲憊的瞌睡了。
在查看台賬的時候看樣子都想睡覺,這歐文怎麼還沒有來?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一輛大麵包子停在了三德古董店的前麵,車門打開,江老師和歐文那是兩人紛紛從車裡下來。
“哎呀,我還以為是來了哪位貴客了,沒想到是老同學啊!”雖然這鄭子清有些疲憊,但是這說話的語氣還是依舊老樣子不變,那叫一個會說話,還真是生意場的女人。
歐文嗬嗬一笑,朝著看了看問道:“人都到了嗎?”
“到了!早就等著你了!”鄭子清笑嗬嗬地說道。
隨後三人一起進了內堂之中,一進內堂之中,這江老師傻眼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著麵兒叔看,這他娘的不是給我修筆洗的那兩個人嗎?
怎麼他們會在這裡?
這世界還真是小了就?!
一見麵略微趟尬一些,鄭子清還是很會開場的給歐文逐一進行介紹。
在鄭子清的介紹下,氣氛開始融洽了起來,幾個人也開始說起話來。
客套閒聊幾句之後,大家開始進入了正題之中,富貴叔首先發問:“不知江老師您這祖宅是幾進幾出蓋何頂?”
“嘶!”
一旁的我聽著那是直迷糊,這幾進幾出蓋何頂是什麼意思?
很顯然,這江老師在聽了富貴叔的問話之後也是愣住了,雖說這哥們對於古董上麵的造詣很高,但是對於這建築方麵,還是有些不懂的。
像富貴叔提出的幾進幾出倒是好理解,可是這蓋何頂是什麼意思了?
就連這江老師都有些懵了。
一旁的歐文眨了眨眼後伸手捅咕了一下江老師,低聲說道:“你不是拿著圖紙了嗎?拿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這時的江老師才恍然大悟,趕忙跑了出去,這歐文見狀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車鑰匙連忙喊著忘了鑰匙了,然後便追了上去。
很快,兩人再次回來,此時的江老師手裡抱著一卷厚厚而泛黃的畫卷,我定睛看去,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圖紙了。
江老師把圖紙放在桌子上緩緩打開,富貴叔和麵兒叔兩人紛紛擠過頭去看,那密密麻麻橫平豎直的劃線讓我看起來都有些頭疼。
倒是這麵兒叔看得津津有味,一張一張的不斷翻閱著,當兩人將圖紙都看完以後,富貴叔常常地出了一口氣,看著江老師輕聲說道:“五進五出正宗的六脊頂!”
聽著富貴叔說這話,就連江老師都有些驚訝,好家夥,聽著這話就是專業!
幾進幾出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可以說是經常會在一些明清古裝劇之中聽到,那麼這幾進幾出是什麼意思了?
接下來就由我給大家筒單普及一下。
首先來說,這個進和出,其實可以說是一種計量單位,在古代的住宅體係之中,府邸那是由一個個的院落組成的,其實這一進一出便指的是這院落。
每個獨立的院落都有正房、廂房、下房(供傭人住的房子)、甚至雨廊等等,圍成一個院處於中軸線上的每個院落都有一個單獨的前門和後門,分彆與前一個院落和後一個院落連接,這個院落就稱為“一進一出”。
有幾個這樣的院落,就稱為幾進幾出。
而且這南北還不太一樣,這北方也許因為北方人性格等原因,北方的府邸多數是大於南方府邸的。
當然了,這幾進幾出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住的,尤其是清朝的時候,對於房屋的把控還是相當嚴格的,違規了可是要殺頭的罪。
一進一出為草民,二進二出為鄉紳,三進三出是舉人,四進四出狀元郎,五進五出是學士,皇親國戚可六七,九九歸一真天子,乞丐哪敢住飛簷?
由此可以看出,這江老師的祖上至少也是一個狀元郎出身!
想當年應該也算是一個厲害人物了。
至於這蓋何頂那又是什麼意思了?
其實筒單一點來說,那就是屋頂的造型!
在古代,通過屋頂的造型可以大致分為三類:硬山頂、懸山頂、飛脊頂,這三種。
硬山頂就是我們大家比較熟知的兩麵坡頂了,在農村,到現在還有很多這樣的房子,比較常見,屬於裡麵等級最低的。
也就是普通老百姓所用的。
懸山頂的等級是要比硬山頂高級的,看外形其實它和硬山頂比較相似,但這懸山頂的屋簷是伸在山牆外,而硬山頂並沒有,硬山頂的兩麵並未出簷,相對於比較來說,這懸山頂更利於防雨。
所以就會出現所謂的九脊、六脊、三脊等說法。
飛脊又有單簷、重簷之分,重簷較單簷尊貴。
要知道,在南京的建築多數屬於徽派,徽派的建築規格還是想對比全國來說小一些的。
所以,看得出來,這江老師的祖上,定不是尋常人家。
徽派建築不僅僅是繼承了幾進幾出的等級傳統格局,更是在建造工藝上更是精美至極。
徽派建築在總體布局上,依山就勢,構思精巧,自然得體;在平麵布局上規模靈活,變幻無窮;在空間結構和利用上,造型豐富,講究韻律美,以馬頭牆、小青瓦最有特色;在建築雕刻藝術的綜合運用上,融石雕、木雕、磚雕為一體,顯得富麗堂皇。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這富貴叔和麵兒叔你一句,我一言的那是分分鐘將這江老師和歐文兩人給震驚了。
在兩人的眼裡,這富貴叔和麵兒叔絕對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三言兩語下來,兩人那是興奮地看著富貴叔問道:“徐師傅,不知道這可否進行最好的修繕?”
“目前老漢還不敢多說,需到現場親自看一看。”富貴叔張口淡淡說道。
這歐文也是年輕人,那是說乾就乾,轉身拉著富貴叔就要往外走。
富貴叔坐在這大麵包上還有些不太適應,那是左看看,右瞧瞧,歐文一邊開車一邊和他吹牛的麵兒叔說著話,兩人那是笑哈哈。
“陳師傅,這可是我托朋友特意從沈陽買過來車,華晨大金杯,坐著舒服著呢!”歐文笑著說道。
麵兒叔也是滿眼羨慕地看著開車的歐文,抿著嘴問道:“這車要不少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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