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絕望之夜

窗戶外下著好大的雨呀！還刮著猛烈的颶風，黑漆漆一片，隻有在閃電劃過的一刻，天地間才會明亮起來，瞬間映照出一棟古堡，以及古堡外麵黑暗的大森林，以及波濤洶湧的大海，巨雷轟響，滾滾而來，震天動地。

古堡裡，一個金黃色頭發的五歲小男孩正坐在一大堆機器零件中央，在挑選各種小零件，然後他把挑出來的小零件裝配到一起，他擺弄得十分投入，仿佛已經遠離了現實世界，全部身心都已飛入各種機器零件之中，就在他手中，一台筆記本電腦雛形已經出來，接著雛形慢慢完善，眼看筆記本就要裝配完成，小男孩臉上的興奮表情越來越明顯。

哈哈，終於裝完了，他興奮得跳起來。

就在他正準備插上電源，試一試筆記本電腦能不能用時。

一個年老的女仆跑過來，喊道，“少爺，快跟我去一個地方躲起來。”

隨後，女仆拉住小男孩的手匆匆往外趕。

路上，小男孩問道，“為什麼要躲起來。”

“少爺，你彆問了，你隻要躲起來就行，千萬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女仆把小男孩帶進一間隱蔽的密室中，交待小孩無論外麵發生任何聲響都不要出去，直到有人來帶他出去。

“少爺，你一定要答應我，無論外麵發生什麼動靜都不能走去密室，我會把門暫時鎖起來，你一定不能敲響密室的門，答應我。”女仆鄭重說道。

“好的，我答應你。”在女仆反複要求下，小男孩終於說道。

女仆匆匆離開密室，把密室的門鎖上。

小男孩獨自站在黑暗中，靜靜地等著。

黑暗猶如惡魔一般侵染著人們無畏的靈魂。

大約五分鐘後，小男孩聽到數聲槍聲，這些槍聲響起在大海濤聲之間，聽得特彆清晰。

小男孩嚇得禁不住哆嗦一下，想起媽媽就在外麵，他感到媽媽正處於危險之中，他要出去，他要救媽媽。

小男孩去推密室的門，但是門已經被鎖上，門鎖是一個電子鎖。

小男孩從兜裡掏出各種工具，選中二根粗電線、二塊電池、一個插頭、一塊小型變壓器，一些黑色粉末，他把二根電線連接上變壓器，再連上電子鎖，把黑色粉末倒進電子鎖的縫隙中，再把二根電線分彆連接上電池，最後，他用一塊小木條挑起一根電線，放到另一根上。

“轟”一聲雷聲，把電子鎖被炸開的響聲覆蓋了過去。

打開門，小男孩悄悄走出密室，向古堡的大廳走去。

接近大廳，小男孩不敢走正門，他悄悄繞到大廳後麵，躲在一張被推倒的餐桌後麵。

小男孩的後背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外麵的世界一片漆黑，正下著滂沱大雨，隔一段時間就電閃雷鳴，夾雜著大海的狂躁濤聲，猶如惡魔在怒吼。

大廳中燈光已被熄滅，如今也是一片漆黑。

小男孩聽到大廳上有陌生人的聲音，隨後響起數聲巨大槍響。

小男孩感到自己的心也隨著這些槍聲猛地震動，一種莫名的痛苦、悲傷、絕望的感覺襲上心頭。他瑟瑟發抖地把頭伸到圓桌外。

一道閃電撕裂黑暗的天空，閃電的耀眼光芒透過窗戶打在小孩的背上，閃電也照亮了整個大廳內的空間，照亮了大廳內幾個男人的背影，以及……

以及躺在血泊中的母親……

劇烈地疼痛仿佛要撕裂楊立的身體一般，使他不自覺發出痛苦地呻吟……

在夢中，仿佛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意識模模糊糊，頭部還有些暈痛，耀眼的燈光恍恍惚惚地在飄著。

這是哪裡，我還沒死嗎？

楊立睜開眼睛，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枕頭，還有白色的窗簾，原來他正躺在一張病床上。

病房的門輕輕被推開，克澤爾出現在門後麵。

“夥計，你終於醒了。”

楊立摸了摸額頭，問道：“我暈了多久了。”

“二十五個小時。”

“這可真夠久的，我暈倒後發生了什麼事？”

“你暈倒時，我正摔得意識不清，幸好納什操縱地麵部隊及時趕到，保護了我們一會，我意識很快恢複清晰，然後就抬起你跑進金字塔，接著穿過納什在金字塔內早已設好的遊戲結束出口，事情就這樣。”

“我們進到金字塔內後，還過多久入口才關閉？”

“大概還有三十秒。怎麼啦？”

“沒什麼，我就想知道我離死亡有多近。”

“總之，當時真感謝你救了我。”克澤爾向楊立伸出右手，作握手姿勢。

楊立揮起右手，“啪”重重打在克澤爾手上，

“你不用謝我，在古墓中，你也救過我，我隻是還你人情。”

楊立繼續說道，“所以說，你不欠我什麼，我也不欠你什麼，現在我們是朋友，以後說不定會變成敵人，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欠債。”

“嘿嘿，我也一樣，”克澤爾站到窗戶旁，看著外麵，“不過，你小子好像還有很多心事，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你儘管說。”

一陣沉默，楊立想起夢中的那個夜晚，說道，“不用了，謝謝，我自己會解決。另外，我想知道實驗室被入侵的事怎麼樣了？”

克澤爾轉過身，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克澤爾表情嚴肅地說道，

“這次電腦入侵事件，是MIT這所實驗室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危機。你還記得‘GOD’吧，三年前那個掃蕩世界的電腦病毒，那個病毒，感染了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計算機，所有被感染計算機都在屏幕上跳出‘I AM GOD’，最重要的是，那個病毒並不是單純通過網絡傳播的，‘GOD’傳播的方式有好幾種，網絡傳播隻是一種，它還能通過太空衛星發射無線電波進行傳播。而且，它還有目前我們倘未了解的其它傳播方法。因為，‘GOD’流行時，有許多電腦並未聯上互聯網，也未接受到無線電波，但卻都遭受了‘GOD’的感染。”

克澤爾疑惑地繼續說道，“這一次，虛擬機被入侵與被‘GOD’病毒感染的方式很相像，同樣，虛擬機並未與互聯網聯接，網線已經拔下，但還是受到電腦入侵。最特殊的是，我們還在虛擬機上與入侵者交手了，跟他們進行了信息交流。這一切說明什麼，說明世界上已經有一種技術，一種新的信息傳播技術，不需要用網線相連，也不是無線電波，而是一種我們現在不知道的技術。”

楊立一直木木地低著頭，心神飄忽地聽克澤爾在講，他當然知道‘GOD’電腦病毒，而且，他和‘GOD’之間還有著密切地關係，幾年前，他可還是那個秘密聯盟的成員之一呀！當然，這一切都不能跟任何人說。這一次，他不惜向自己憎恨的父親求助，可絕對不是來學習那麼簡單。

楊立臉上現出疑惑的表情，問道，“為什麼你斷定使用的不是無線電波？也許，它使用的是一種改變了傳播方式的無線電波呢？”

“因為在實驗室周圍，鋪滿了各種各樣的金屬線，這些金屬線具有屏蔽無線電波的作用，也就說，從實驗室外傳來的任何無線電波，隻要是無線電波，都不能通過實驗室外殼，進入到實驗室中。”

克澤爾繼續分析道，“所以說，這一次的入侵事件非同小可。”克澤爾停止說話，他靜靜觀察著楊立。

楊立感覺到克澤爾仿佛要說什麼與自己關係重大的事，問道，“怎麼了？”

克澤爾收回目光，說道，“現在，有不少人懷疑實驗室中有間諜。那個間諜通過在實驗中安裝某種設備，這種設備能夠在實驗室與外界之間搭建橋梁，從而使入侵者能夠在實驗室外，對實驗室進行入侵。或者是，這次入侵事件就是入侵者在實驗室中發起的，使用的手段和三年前‘GOD’病毒一樣，目的可能是想盜取研究成果，或者彆的信息。”

“並且，已經有人懷疑你了，說你第一天進來就發生這種事，你就是間諜，當然，我並不相信這些鬼話，在虛擬世界中，我們可是曆儘艱險，差點連命都沒了，放心，我絕對會站在你這一邊。”克澤爾說道。

“謝謝。他們要懷疑我，就讓他們懷疑去吧！我第一天進來就發生這種事，沒人懷疑我那才奇怪，反正我不是間諜，他們也拿不出證據來。照我認為，最先說彆人是間諜的那個人就是間諜，因為他想找人來擋在前麵，掩蓋自己。”楊立說道。

“確有這種可能，總之小心點，彆讓人嫁禍就對了。”克澤爾對楊立在虛擬世界中冒死相救之恩心存感激，已經把楊立當親密的朋友對待。

楊立說道：“克澤爾，這實驗室裡麵還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吧？”

“嘿嘿，彆說你不知道了，許多秘密我們都不知道。”

克澤爾臉上現出少有的無奈表情，說道，“五年前，我學有所成，發現了一種新的電腦入侵方法，這種方法能夠完全隱藏我的行蹤，我非常高興，把美國軍方的電腦係統做為實驗品，我成功地侵入了美軍九十多個電腦係統，就在我洋洋得意，以為天下無敵時，突然遇上強大對手，受到他出奇不意地反攻擊，瞬間我的行蹤就暴露了。”

“當然，我並不想坐牢，這裡的生活比牢裡舒服多了，於是，我就加入了‘電腦人’計劃，你想，以我的這種身份，他們會信任我嗎？肯定不會，會告訴我們關鍵信息嗎？也一定不會，所以你的問題是對的，這裡麵的確有很多秘密，不過隻有關鍵的幾個人物才知道，我們作為研究員，隻需要在接到研究項目後，按照安排好的做就行了，管不了那麼多。”

楊立能夠明顯感受到克澤爾對現狀的不滿與無奈。

楊立從床上坐起來，靠在克澤爾耳邊，悄悄說道，“如果有一個可以改變這種狀況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克澤爾迷惑地望著楊立，“那要看是什麼樣的機會，”克澤爾放低音量說道，

“如果說是逃出實驗室的話，我不是沒想過，然而，我的體內可是被注射了可以釋放劇毒的電子液。”

楊立說道，“你還記得在虛擬實境室中遇到的那個叫莉莉的女子嗎？她在十五年前就被寫進計算機，這說明什麼，說明也許世界上並不隻有一個‘電腦人’計劃，也許也並不隻有一個‘MIT人工智能實驗室’，我第一次聽說馬克教授的故事時，就有一種想法，那就是馬克其實並沒‘死’，雖然他的屍體是真的，這一點沒有錯。”

克澤爾仿佛已經想到楊立下麵想要說什麼，他說道，“這個不是不可能，但是這裡戒備森嚴，監控嚴密，很難有機會。”

楊立靠到枕頭上，說道，“總會有機會的。”

“嘿嘿，我喜歡你這句話。”

“克澤爾，現在這裡，你是我唯一信得過的朋友，剛才那些話，我也隻跟你一個人說過。”

“我知道怎麼做。”克澤爾拍拍手，臉上又再次帶著詭異地笑容，從凳子上站起來，說道，

“這件事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談，二個小時後，在中心餐廳有一個關於這次入侵事件的討論會，我看你身體也沒什麼事，我們一起去聽下，說不定還能打聽到點重要消息，我可不想有一天自己死了，卻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好，沒問題，現在我就回房間換點衣服，我住在H-809房間，這裡環境我還不熟，你待會過來找我怎樣？”

“行，就這麼說定了，嘿嘿，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這小子了。”

“非常榮幸。”

MIT人工智能實驗室建造於地下，共分三個大區：生活區、研究區和生產區，其中，“虛擬實境室”和虛擬城市——“城市男孩”不屬於這三個區，而是做為單獨的劃分區，處在三大區之間。

而生活區的中心地帶，有一棟數十層的天藍色圓柱形建築，該建築內部主要是餐廳，但也有圖書館等其它功用。

就在這棟天藍色圓形建築內的第H層，其內部中心餐廳的一個圓形餐廳裡，擺放著許多圓桌，在餐廳的最前端，圓桌呈半圓形圍繞著一張演講台，演講台位於半圓的最正中，地勢十分明顯。

每個圓桌周圍都坐滿了人，整個餐廳內人數大約有二百人左右，然而，相對大廳內還是比較安靜，研究員都在放低音量說話。

此時，楊立也在餐廳內，他的旁邊坐著克澤爾，以及瑪麗、湯姆和納什。

克澤爾向楊立分彆介紹瑪麗三人，楊立分彆向三人打招呼。

“謝謝你們救了我。”楊立客氣地說道。

“沒什麼，小事一件，忘了它吧，你第一天進來就發生這種事，難為你了。”瑪麗說道，“再說，還是克澤爾這個冒失鬼把你拖進遊戲中的，你可是以前從來沒進去過啊，這樣做很危險。”

克澤爾坐在瑪麗旁邊，臉上帶著一慣的詭異笑容，說道，“是我的錯，我應該先帶你去玩點輕鬆的遊戲。”

“我倒覺得這次經曆十分有趣。”楊立說道，“各位，你們有沒查到入侵者的什麼消息？”

“沒有，對手很曆害，毫無破綻地隱藏在網絡之中。”克澤爾說道。

“我們可以從那名叫莉莉的女子開始查，還有那個托尼，他很可能就是入侵者之一。”楊立說道。

“莉莉的身份我們已經查出來了，她是西蒙教授的妻子，十五年前，她在一場車禍中不幸身亡，她有一個女兒叫凱特，凱特現在是MIT電子信息專業的本科三年級學生。”瑪麗說道。

“西蒙教授知道這件事嗎？”

“他還不知道，自入侵發生以來我們都沒有看到他。”

納什說道，“另外，我向老研究員打聽過，西蒙教授在莉莉出車禍去世之後，一度十分消低，他似乎並不知道莉莉還活在數碼世界的事。”

楊立想起一點很關鍵的信息，“克澤爾，你還記得莉莉和我們說過的話嗎？她跟我們說過，她已經記不清在進入數碼世界前發生的事了，但是她仍模糊記得自己有個丈夫和女兒，隻是記不清他們的名字。”

“嗯，我記得她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這說明西蒙教授，與莉莉被寫進計算機數碼世界的事情無關，”楊立繼續分析道，“如果這件事與西蒙有關的話，西蒙就應該與莉莉見過麵，莉莉就應該知道她在真實世界中的丈夫和女兒是誰。但是，莉莉並不知道。”

“嗯，”湯姆在旁邊插話道，“我同意楊立的看法，以西蒙愛妻心切的心情，若是他把莉莉寫進計算機的話，他不可能會不與莉莉相見。”

其實，雖然心裡都不說，但一開始，大家都覺得莉莉被寫進計算機，西蒙教授的嫌疑最大，首先，西蒙教授深愛著他的妻子莉莉，這在實驗室中無人不知，至今，研究員去西蒙的工作室時，時不時還能看到西蒙拿著一張照片在看；其次，西蒙是‘電腦人’計劃負責人，他把莉莉寫進數碼世界的機會最大，而且，還能夠瞞過所有人。

在大家心裡，其實都不希望這件事與西蒙有關，畢竟西蒙對待下屬態度相當地好，通情達理，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那我們就直接把莉莉的事跟西蒙說吧！也許他最清楚可能是誰把莉莉寫進入計算機的。畢竟，就我們所知，‘電腦人’技術目前還隻是在這個實驗室中才有。”納什說道。

楊立說道，“我讚成，不過我認為我們應該悄悄告訴他，我們在數碼世界中遇到莉莉的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太多人知道，對我們查出入侵者身份沒有幫助，而且，這樣很可能會驚動入侵者，讓他做好逃跑的準備。”

網絡上的事，比現實中的複雜，因為你很難知道，你的敵人，是與你相隔萬裡，還是就在你的身邊。

克澤爾說道，“那麼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說，我與西蒙相處的時間比較長，最重要的是，我親眼在數碼世界中看到莉莉。”

“嗨！克澤爾，你們在聊什麼秘密的事呢？這麼小聲？”從旁邊突然走過來一中年男子，該男子臉上留著胡渣，一頭黑色卷發，身材高大，說話聲音語調往上提，似乎稍微帶著尖銳的刻薄情調。

克澤爾等人轉過頭。

克澤爾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說道，“嗨，理查德，你好啊！我們正在討論實驗室裡，哪個女孩的裸體照片最漂亮，你來嗎？咱們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瑪麗、湯姆與納什都突然大笑起來。

楊立在旁邊看得一頭霧水，他不認識這個叫理查德的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理查德笑眯眯地說道，“看，你又諷刺我了，你還提那個乾什麼，我已經對那個不感興趣了。”

“喲，是嗎？”克澤爾一幅不十分驚呀地表情。

“當然，你什麼時候還聽到過我的新聞，沒有對吧。不過那可是我的技術特長之一呀！怎麼說這個世界上，能比我了解那個更徹底的人可不多呀！”

“對呀！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才請你一起討論呀！”克澤爾故做驚訝的表情，“不過既然你不感興趣，我們也就不邀請你了。”

“不感興趣，還是可以聽一下的嘛，有什麼關係，瑪麗女士，你說是嗎？”理查德看著瑪麗笑道。

“不知道你現在又變得對什麼感興趣了呢？”瑪麗笑眯眯地道。

“很多方麵，例如……”

“不好意思，我們原來很感興趣，不過你一來，我們就不感興趣了，我們的話題已經結束了。”克澤爾沒有好氣的說道。

“克澤爾，你怎麼能在我講的正開心的時候結束話題呢？你這樣做不對。”

“嘿嘿，如果想參加的話，麻煩你下次早點來啊，這次是你來得太遲了，不能怪我。”

“算了，不跟你計較……”，理查德轉向楊立，伸出手，說道，“嗨，你就是新人楊立吧，你好，我叫理查德，很高興認識你，以後在這裡碰到什麼麻煩可以找我。”

楊立跟理查德握了握手，“請多關照。”

“那我先走了，我那邊還有事。”理查德隨後走開了。

克澤爾四人笑嗬嗬地看著理查德走開。

楊立看著克澤爾等人的古怪表情，問道，“他是什麼人？”

克澤爾拿起桌上的半杯紅色飲料一口喝掉，說道，

“理查德，德國人，在這個實驗室已經工作十年以上，是個老色鬼，十五年前，他用黑客技術，獲得了世界上幾乎所有重量級女明星的隱私照片，沒有被人發現。後來他把這些照片都發布到網上，人們驚訝地發現，上麵竟然有世界各國政要夫人的裸體照片，而且全是實拍，並不是偽造的，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這些照片的，用單純的黑客技術無法做到這一點。我曾經問過他，他說這是秘密，一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之後，理查德就來到了這裡，就後麵這一點，他的命運倒跟我很相像。另外，你彆看他不修邊幅，外表隨隨便便，其實心裡鬼得很，一不小心就會著了他的道。”

“理查德裸照事件”，對這些八卦信息，楊立一點不關心，更彆說這是十五年前發生的事了，所以對這個當年在世界娛樂圈大紅大紫的人物，楊立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在楊立在思考時，西蒙教授出現在圓形餐廳的門口，他西裝革履，打著領帶，但他略微膨脹的發型，以及茶色的眼鏡，專注的眼神，依然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學者身份。此刻，能從他臉上看到被隱藏起來的疲倦。

西蒙徑直走到餐廳最前端的講台上，神情嚴肅地望著台下所有研究員。

餐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西蒙開口說道，

“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這次不尋常的電腦入侵事件，大家都是專業人士，自然知道這種入侵對本實驗室的危害性，入侵者企圖盜取一係列實驗室研究成果，其中，也包括‘電腦人’計劃成果，還好我們及時發現，迅速應對，才沒讓入侵者詭計得逞。

另外，我也聽到了一些關於在實驗室中有間諜的傳聞，我要說，這是無稽之談，屬於造遙，說不定就是入侵者入侵實驗室的目的之一，他們想讓我們互相猜忌，從而達到分解我們的力量，減慢我們的研究信心，最終尋找下次入侵我們的機會。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更應該信任我們的隊員，信任我們的科研能力，信任我們的反入侵水平，敵人竟然敢進入這裡，他們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們實驗室，擁有全世界最優秀的人才，設備水平最高，決不會因為一次小小的電腦入侵事件而影響我們的研究進度，更不能自亂陣腳，讓毫無根據的間諜猜測影響到我們，這些事情自有專人處理，不需要我們擔心，我們隻需跟入侵前一樣，做好科研工作，做到技術信息間的暢通交流，這就足夠了，無論敵人是誰，最後勝利的一方肯定我們。

最後，還是我已經說過很多次的，‘電腦人’計劃對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有非凡意義，我們正在為全人類的幸福未來貢獻智慧，這是一項光榮而偉大的事業，值得我們用一生去為之奮鬥。

另外，我要宣布個事情，因為在這次入侵事件中，‘虛擬實境室’也遭到了入侵，所以，裡麵的虛擬機暫停使用兩天，虛擬機要加裝更安全、更先進的設備，兩天以後，恢複正常使用，我為這次入侵使大家受到的生活影響感到抱歉。

我要講的已經講完了，你們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一個滿頭白發的中年男子在餐廳的中部位置站了起來，說道，“你好，西蒙教授，我們這裡有很多人都覺得這次入侵事件，與三年前的‘GOD’電腦病毒傳播事件十分地相似，我們覺得很可能就是同一個組織做的，我代表各位同事提出這一個看法，希望能對調查入侵者的身份有所幫助。”

“謝謝你們的建議，事實上，我和你們有相同的判斷，也認為這次的入侵者與‘GOD’的傳播者有關。很可能就是同一個組織所為，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在故意引導我們進來錯誤判斷，總之，大家的建議對我們很有幫助，也說明我們都在為保護實驗室動腦筋，我要謝謝大家。還有彆的問題嗎？”

演講台下是半分鐘的沉默。

“那麼我走了，今天放假一天，” 西蒙笑道，“你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雖然聲音不是十分響亮，但走到門口時，西蒙仍然能夠聽到餐廳內傳來的歡呼聲，轉眼間，西蒙已經消失在餐廳門口外。

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克澤爾悄悄走出餐廳，跟隨西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