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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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和亞當二人一前一後走進鐵匠鋪，寬敞的鐵匠鋪裡正叮叮當當的乾的熱火朝天，因為國王征兵，帕撒老爹的鐵匠鋪也忙活了起來，急著給部隊打造兵器和鎧甲，畢竟要打仗，赤手空拳總是不行的。

為了能及時完成這批訂單，帕撒老爹臨時雇傭了六個夥計，分成三組在鐵匠鋪裡分工打造，帕撒老爹則來回看照著幾人，從旁指點。因為人多，本來寬敞的鐵匠鋪開始顯得有些狹窄了。

“多燒一會，等燒透了再拿出來，捶打的時候就不容易開裂了！”

“這樣不行，多翻動幾下，兩麵捶打。”

“來，看我的。”

帕撒老爹時不時的親自上陣演練一番。正給幾個夥計指點的時候，看到門口人影一閃，正是火和亞當二人回來了。

雖說帕撒老爹已經五十出頭的年紀了，但是因為常年操持鐵匠鋪的生意，身子骨仍然健壯的很，手眼麻利。見亞當躲在火的身後探頭探腦，就放下手裡的活計，抓過毛巾擦了擦汗，對雇傭的夥計說：“就照我剛才教你們的那樣捶打，多錘打幾次，盔甲結實了，才能保證我們的軍人在戰爭裡活下來更多！現在你們手裡攥著的就是人命，都仔細些！”

“知道了，老爹！”夥計們一邊賣力的捶打一邊大聲回應帕撒老爹的招呼。

轉過身，老爹一把揪過火身後的亞當，大聲質問：“亞當！沒見我這裡忙的都要腳朝天了！你還有功夫去外麵閒逛！”

亞當任憑帕撒老爹抓著自己的肩膀，也不敢反抗，乖乖的像小雞一樣被拎到帕撒老爹的跟前，但是嘴裡麵卻不老實，嘟嘟囔囔的說道：“老頭子你不公平！火跟我一起出去的！為什麼隻說我不說他！”

火在後麵見好朋友亞當竟然當麵“出賣”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以手扶額，暗道：從小到大，你每次說這句話都被帕撒老爹“公平”對待，到現在了還真是屢教不改。

“你還要公平，給你一個公平的！”果然，聽到亞當狡辯的話，帕撒老爹立刻瞪起了銅鈴大的眼睛，高高舉起蒲扇般的大手就要給亞當來個耳邊雷。

火·靈降見帕撒老爹真有些生氣了，連忙過去拉住帕撒的手臂：“老爹，亞當和我出去看了看征兵告示，看完就趕緊回來了，也沒耽擱多久，不要生氣了。”然後又轉向亞當說道：“還嘴硬，快跟我去把後院的鐵礦石搬出來，鋪子裡的都用的差不多了。”

帕撒見火攔著，也就收了高高揚起的大手，對仍然麵露不服的亞當哼了一聲，說道：“後院的礦石都搬出來，火的身體不好，就彆去了，亞當自己去。”

火見亞當晃著腦袋還有話說，連忙拉著他就往後院走，邊走邊說：“老爹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沒事的。那麼多醫生都說我活不過十年，可是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然後又對亞當說：“快走快走，等會搬完了礦石，老爹不生氣了我們再來說赤脊山的事情。”

每次火·靈降一提起自己身體情況的時候，無論帕撒老爹有多生氣，都會立即平息下怒火。這次也不例外，本來仍餘怒未消的帕撒老爹，也是偃旗息鼓，看著火和亞當一起向後院匆匆走去的背影，搖搖頭，暗自歎一口氣，無奈的繼續指導正在鍛造的夥計去了。

亞當跟著火來到後院，偷偷的向火比劃了一下大拇指：“牛！你這招殺手鐧就是厲害。”

火頓時氣結，真不知道亞當是怎麼想的。“看你這麼羨慕，要不成全你來換這個對付老爹的殺手鐧，怎麼樣？”

亞當嘿嘿笑著說：“算了吧，你知道我心理素質不如你好。我可受不起你那些罪。”亞當停了一下又說道：“話說，火，你打算將幾個月前的事情瞞多久啊？真的不跟老頭子說麼？我看老頭子很擔心你，還是告訴他比較好吧？”

“為了讓老爹不擔心才不告訴他，你最好也管好你的嘴。要是讓我知道你說漏嘴，你可要小心晚上做惡夢。”雖然火長得清清秀秀的，說話的時候聲音也不大，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但是在亞當看起來，卻像看到一個微笑的魔王。連忙向旁跑開幾步，擺動雙手，做個怕怕的樣子：“少來少來，我還是去搬我的礦石吧，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

火·靈降看著亞當故作誇張的動作，笑意更濃，追過去笑鬨道：“彆害怕嘛，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來，讓我來幫幫你！”

兩個年輕人一邊笑鬨著一邊從後院向前麵的鐵匠鋪裡搬運著礦石，供應給帕撒老爹以及幾個夥計鍛造之用。

人多好乾活，雖然火比較瘦弱，但是勝在亞當身強體壯，兩個人互相提攜著，很快就將後院儲存的礦石搬運一空，一些太多在鋪子裡放不下的，就直接堆在後門旁邊的大筐裡，方便隨時拿取。

等一切收拾停當，火與亞當再次回到鋪子裡，這時候也將近正午了，帕撒老爹看了看日頭，覺得大家忙碌一上午也辛苦了，就招呼夥計們各自停手，然後對著夥計們交代了幾句，囑咐他們各自回家用飯休息，下午再來幫忙。

眾人應諾之後各自離去，帕撒老爹這才轉過身向亞當二人走去。

“都搬過來了？”帕撒老爹慈祥的看著正在擦汗的火·靈降，輕聲慢語的問道。

對於老頭子“明目張膽”的偏愛舉動，亞當十分的不以為然，撇撇嘴也沒說話。

火則是趕緊抹了臉上的水跡，將毛巾放在臉盆架上，然後才恭敬的回話：“都搬過來了，稍微多了一些，放在鋪子裡顯得擁擠了，我與亞當商議了一下，便在後門旁邊放了一個大筐，將剩下的一些礦石都放在那裡了，等用的時候也方便，不用再去後院翻找了。不過按照今天的消耗速度，這些礦石也就大概還夠用三四天，這些天因為打造盔甲明顯比以前消耗的快了，不知道老爹接了多少訂貨，要是不夠，還要及時再進購些鐵礦石，等用完了臨時抓找怕是多有不便。”

帕撒摸著下巴臉含笑意的聽著，頻頻點頭。說道：“好好，明天就去找雜貨商弗納·奧斯古。這小子東奔西走的，看看能不能幫我捎些礦石回來，聽說西部荒野那裡鐵礦石很多。啊，算了，先不說他，今天你們也辛苦了，我們去湖邊丹尼爾的小飯店去弄點好吃的，聽說丹尼爾不知道在哪兒新進了一批狼蛛肉，鮮嫩的很。布雷納那小子自己琢磨著做了幾個很不錯的小菜，味道很好，今天我們也去嘗嘗鮮！”

轉眼又看到一旁斜眼撇嘴的亞當，立刻換了一副麵孔，板著臉教訓到：“正經些，你也從小和小火一起長大，怎麼就學不會他的細心周到？以後出了門，讓我怎麼放心。”

亞當早就被訓習慣了，也知道怎麼對付老爹，立刻打了一個立正，模仿著軍隊裡士兵回答長官的樣子，大聲說：“是！老爹！我一定努力向火·靈降學習！絕不給你臉上抹黑！”

看到亞當半真半假的樣子，帕撒老爹則是一皺眉頭就要再次訓斥，亞當連忙嘿嘿笑著湊上前，嬉皮笑臉的跟帕撒老爹胡攪蠻纏：“老爹，你怎麼知道我要出門啦？未卜先知！嗯，您老人家真是越來越英明神武了！看來您都準備好啦？那您看我什麼時候出發比較好呢？”

帕撒老爹被亞當突如其來的變化弄了個措手不及，連忙問道：“什麼出門？出什麼門？去哪裡？乾什麼去？”

火·靈降與亞當兩人一邊一個拉著帕撒老爹向湖邊的丹尼爾小飯店走去。

亞當則是邊走邊說：“到了飯館再說，餓都餓死了，狼蛛肉真的好吃麼?聽起來挺惡心的，要是有怪味我可不要，我寧可吃牛排和漢堡。”

時間不長，三人就來到丹尼爾的小飯店。

這裡緊鄰著止水湖，聽說丹尼爾的魚類都是自己在止水湖裡麵打撈的，從來沒有去彆的地方進購過，人們也總拿著這件事說笑，讓丹尼爾把這些“沒本錢的食物”賣的便宜些，丹尼爾每次都誇張的大叫：“什麼沒本錢！你們沒看到在湖裡打漁有多辛苦！風雨天你們都去家裡暖和著，我還不是一樣也要去湖裡抓魚來喂飽你們！總覺得我賺的很多似得！站著說話不腰疼麼！”又說：“晚上的時候看住家裡的小孩，千萬不要隨便向湖邊跑，有凶猛的魚人出沒，魚人知道麼！專門抓小孩子扔進湖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到帕撒老爹帶著亞當與火·靈降兩個年輕人走進飯館，丹尼爾連忙從櫃台後麵迎出來，大聲笑道：“老帕撒！這才中午而已，等不及來喝幾口好酒麼！”

帕撒老爹也笑著回答：“我是來看看你有沒有被魚人抓走扔進湖裡！少說廢話了，燕麥酒，一杯就可以了！下午還有活計要做。聽說你這裡有美味的狼蛛肉，鄉下人沒吃過！來開開葷，嘗嘗什麼味道，也讓年輕人見見世麵！”

“可不要說什麼鄉下人，就是真真的放在暴風城裡的大老爺們，也保證沒吃過這個好東西！不是我跟你吹，這玩意可是蠍子把式—獨一份！全國上下僅此一家，彆無分號的！還是限時供應，過了這幾天，以後還有沒有就另說了！”

見丹尼爾自吹自擂的不亦樂乎，火和亞當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與帕薩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丹尼爾大叔，你說的這麼邪乎，這個狼蛛是個什麼東西啊？你又是從哪兒弄來的狼蛛肉？”火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丹尼爾聊著。

“這算你問對人了！小火，我跟你說，這個狼蛛啊。”

“行了行了，丹尼爾，在吹下去天都要黑了！說好的狼蛛肉呢？叫布雷納小子用點心，做三份上來，再來三人份的麥芽粥和和烤麵包！記得我跟你要的燕麥酒！忙了一上午，正餓著，等我們吃完了在聽你叨叨！”也不等丹尼爾說完，帕撒老爹就打斷了他的話頭，嚷嚷著要丹尼爾上吃喝。

丹尼爾雖然說的眉飛色舞，但是聽帕薩老爹一說，也連忙稱是：“對對對！你們等著我去後麵招呼一下！布雷納！帕撒老爹來了！點名要你做的狼蛛肉！快點做點拿手的出來！”說著就向後廚走去。

火看著窗外明鏡般的止水湖。不知道在想什麼。亞當看著火的樣子，心知肚明般的知道他又發現了什麼，見火也不提赤脊山的事情，亞當也明智的選擇了沉默，就剩下帕撒老爹一個人自言自語：“國王征兵，要打仗了，旅人也是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