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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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撒老爹和丹尼爾為了掩護亞當、火和布雷納上岸與瑪瑞斯彙合，深陷重圍，正在亞當和火成功與瑪瑞斯彙合後，準備接應帕撒和丹尼爾的時候，陡變突生！

一顆碩大的雷電光球從魚人的包圍中緩緩升起，眼見著越來越大，越來越耀眼，然後急轉幾下，帶著風雷之勢，轉眼間就飛到了丹尼爾和帕撒的麵前。

這是自然係的魔法。

生活在水中的魚人，偏偏學會了最不應該學到的自然係雷電魔法！看樣子，還不僅僅是學徒級的那麼簡單。

雷電光球，這威力，至少也有初級六階以上的評級！

而魔法隻能用魔法來防禦。

就算丹尼爾在如何的勇武，麵對突如其來的雷電魔法，如果不能躲避，就隻有硬抗一途！但是硬抗？無異於自尋死路！

一瞬間，帕撒老爹就將丹尼爾拉到了身後，高舉著大錘，冥想著聖光之力，隻見錘頭上也是光華浮閃，一層柔軟，滿是包容感的光幕在錘頭上向下散落而出，正是聖騎士的防禦魔法，聖光守護。

匆忙之中，帕薩老爹也隻能靠這個釋放時間相對較短的防守型魔法來應對了。雷電光球正中光幕之上，立刻就被引爆，狂暴的雷電能量瘋狂肆虐而出，將整整五米方圓的範圍都席卷了進去。

魚人竟然能使用雷電魔法，這著實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再想救援已然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帕撒和丹尼爾二人被泛濫的雷光淹沒其中，耀眼的雷光一瞬間爆發開來，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雙目被強光灼傷，隻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這還是距離夠遠，可想而知身處爆炸中心的帕撒和丹尼爾二人承受了多大的傷害！

魚人顯然也是第一次使用這種魔法，根本不知道魔法應該何時釋放，唯恐威力不強，蓄力良久全力一擊，更沒有料到魔法的威力如此狂暴，不止帕撒和丹尼爾，以帕撒和丹尼爾為中心，方圓五米以內的二十多個魚人也被牽連其中，受了池魚之殃。

這可真的是池魚之殃—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魚人。

這些倒黴的魚人，被雷電光球泛濫開的雷光擊中，紛紛被雷電的力量擊飛，那情形就像是在水中投入了一塊石頭，激起了一圈水花相似，二十多個魚人在空中各自尖叫著、顫抖著，翻滾著向遠處落去，魚人首領烏拉拉的大叫，估計是在說：那景象太美我不敢看！

而還有幾個離得近的倒黴蛋，連被擊飛都想而不可得，隻能站在原地哆嗦，身上冒出陣陣青煙，已經被雷的外焦裡嫩，眼見是不活了。

魚人見如此情景，驚懼非常，紛紛後退，包圍圈也是稀疏了不少。

“老爹！丹尼爾大叔！”亞當和火二人見到帕撒和丹尼爾被雷光淹沒，也是眼眥欲裂，撕心裂肺般的大吼出聲，然後就瘋了似得向回衝去。

這時瑪瑞斯帶人也來到了幾人跟前，對發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見亞當和火勢若瘋魔，急忙吩咐手下士兵：“攔住他們！”

聽得瑪瑞斯一聲大吼，身邊的五六個士兵翻身下馬，上前將亞當和火二人攔腰抱住，原本在最後麵的菲爾頓，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前麵，雖然對於魚人能釋放魔法的事情感到格外的震驚，但是也不無幸災樂禍的情緒。

“可惜啊！可惜丹尼爾這小子就這麼完蛋了！還沒讓他知道本少爺的厲害。多少有些遺憾！但是這些小個子魚人還能學會雷電魔法，這可真有些麻煩了。”

再說火和亞當，這二人，亞當是帕撒的親生兒子，從小就在戰爭中失去了母親，與老爹相依為命，感情之深厚，自不待言。

火是十年前怕撒一次外出“撿”回來的孩子，當時火正生著病，倘若不是帕撒收留，早早就命喪黃泉了。帕撒對於火來說，就是重生的父母，再造的爹娘，恩義至深。

對這兄弟二人來說，帕薩老爹就是年輕生命中的擎天之柱，定海神針，沒有什麼能比老爹的生命更重要！如今眼見帕撒身陷險境，生死不明，如何還能保有冷靜的神誌，早就紅了眼睛，哪裡管得了攔著自己的人是誰。反正阻擋自己救人就是敵人，對攔著二人的幾名士兵連踢帶打，撕扯之中，五六名士兵竟然阻擋不得兩人回衝的勢頭。

菲爾頓見五六名士兵也攔不住兩人，提馬來至瑪瑞斯跟前，說道：“治安官，倘若就這麼讓兩人過去，恐怕也是白白害了他們性命！最主要是。。。現在魚人隻是圍攻丹尼爾和帕薩兩人，我們隔得較遠，魚人不一定就會奔襲過來。但是如果這兩個年輕人頭腦一熱，衝了過去，引來魚人的攻擊，可是對我們大大的不利！”

瑪瑞斯聽了菲爾頓的話，眉頭緊皺，眼中滿是厭惡。

“我們本就是來救人的，你的意思是讓我見死不救嗎？”

“治安官誤會了，如果隻是一乾魚人，靠著我們手下這幫兄弟，自然能夠解救丹尼爾哈帕薩兩人，現在很明顯，魚人仍舊是那些魚人，但是學會了雷電魔法的魚人，還是我們能對付的魚人麼？放眼你我，誰能說在雷電魔法的威脅下，毫發無傷的救出兩人？為了救二人，反而致二十人甚至更多人於險地，更甚會丟掉性命，這麼做，真的值當麼？都是人生父母養，難道他們兩人的性命，就比我們這些人的金貴不成？當然，我也沒有要放棄救援的意思，隻是說，上次狼蛛的事情，詹洛斯女士不是出力不少麼？並且詹洛斯女士與丹尼爾和帕薩也是交情匪淺，更是我們這裡除去帕薩外，唯一一個能使用魔法的人。我們不如將這兩個年輕人暫時安撫住，找人去通知詹洛斯，希望她能及時趕來，如此才有一線救人的希望！”

聽了菲爾頓的話，瑪瑞斯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一時之間又找不出更好的對策，看手下一群士兵，剛剛鼓起的勇氣，被魚人的一個雷電魔法打擊的所剩無幾，心中不由哀歎：“畢竟還是經曆少啊！沒經曆過戰爭洗禮的軍人，就算是服役時間再長，也仍舊是新兵！”

瑪瑞斯明白，強令指揮這些人去救人，那真的會像菲爾頓所說的：搭上二十人，甚至更多人的性命，卻不見得能將人救出來！

瑪瑞斯還在猶豫，火和亞當兩人在五六名士兵的拉扯下，仍舊向前掙紮了十餘米。

“治安官！早下決定！”菲爾頓一方麵催著瑪瑞斯下命令，一方麵又安排士兵去攔截火和亞當兩人。

“都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幫忙！給我將他們按住！實在不行就捆起來！如果再要反抗，我不介意直接打昏！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們好！”

一聲應諾之後，又有十餘名士兵下馬撲倒了火和亞當跟前，經過幾番撕扯，總共用了十七八名士兵，才將二人絆倒在地，牢牢按住。

既然菲爾頓已經做了安排，瑪瑞斯再怎麼不願，也明白臨陣改命，殊為不智。無奈下，也隻能先按照菲爾頓的辦法，走一步看一步。

瑪瑞斯帶馬來到火和亞當跟前，甩蹬離鞍跳下坐騎，蹲下身子，看著亞當和火說道：“你們想要救人的心思，我理解。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按照剛才那個雷球的威力，恐怕二人凶多吉少！就算二人僥幸得活，也必定是身受重傷，四周圍又有那麼多魚人包圍，你們就這樣衝回去，於事無補！甚至還會讓情況雪上加霜，更加惡劣。我們是來救人的，丹尼爾和帕撒老爹已經深陷險境，就不能再讓你們也重蹈覆轍。如果真的救不回丹尼爾和帕薩兩人，至少還救回了你們。丹尼爾和帕薩老爹知道你們安然無事，也能。。。能。。。唉！我這麼說你們明白麼？如果明白了。我就讓手下士兵放開你們，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先將你們服綁了，送回湖畔鎮。”說罷讓按著兩人的幾名士兵稍稍鬆力，將兩人從地麵上拉坐起來。

火低著頭，低聲問道：“瑪瑞斯治安官，你的意思是，放棄營救兩人麼？”

瑪瑞斯沉默了一下，艱難的說：“或許我們應該相信他們兩人的實力！畢竟他們一個是白銀之手的聖騎士，一個是暴風城曾經最出名的戰士。而且帕撒老爹剛才已經用聖光守護進行了防守，說不定，他們能化險為夷，衝出重圍安全到達我們這裡。。。”

“我是問，你打不打算營救。”火仍舊低著頭，聲音越發的冰冷。

瑪瑞斯本來就覺得停止援救丹尼爾和帕薩老爹的做法有些不妥，自己心裡也是猶豫非常，此刻被火打斷話語，又連連逼問，理屈詞窮之下，瑪瑞斯也是有些惱羞成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神情變幻不定。

“你要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你麵對的可是治安官！而你隻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我們做什麼決定，難道還要向你彙報嗎？”

菲爾頓彆的能耐不多，但是察言觀色的本領，以及溜須拍馬的本事，卻是天生而來，也算是一種天分，見著瑪瑞斯神情難看，連忙對火出聲嗬斥。貌似在替治安官分辨，實則如此做也讓瑪瑞斯和兩個年輕人之間的矛盾更加激化。

菲爾頓早就不滿足於一個小小的治安隊副隊長的職位了，如果能借助這次營救的機會，抓住瑪瑞斯的一次失職，將瑪瑞斯從治安官的位置上拿下去，自己也就有了晉升的空間。

現在這情況就是最理想的狀態，不僅能假魚人之手除掉一直看不爽的丹尼爾，最好還能通過這兩個年輕人的不滿情緒，回鎮之後，彈劾掉瑪瑞斯的治安官職位，不失為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對於菲爾頓在如此危急時刻仍舊心懷鬼胎，瑪瑞斯並不清楚，但是瑪瑞斯惱怒了一下之後，還是考慮到兩個年輕人的心情，揮手打斷了菲爾頓的嗬斥。

歎了口氣又解釋起來，也算是說給自己聽：“魔法隻能用魔法才能應對！我的手下都是普通士兵，並不會魔法！湖畔鎮隻有兩個人會，一個是帕撒，卻深陷重圍，生死不明！另一個是詹洛斯，但卻沒在這邊，遠水解不了近渴！倘若這些魚人隻是凶猛，我的士兵豁出性命還能應對，但實際上魚人的隊伍裡出現了能釋放魔法的變異魚人，並且數量不明，我的士兵衝出去隻能白白送死。你應該明白。。。我不僅僅要對你們的性命負責，我還要對我手下士兵的性命負責！讓他們不會因為一個錯誤的命令，就做出沒有價值的犧牲。”

經過剛才菲爾頓的嗬斥，火已經低頭不語。一動不動的任由幾名士兵按著自己的肩膀。但是這個狀態的火，卻不時散發著一陣陣的寒意，仿佛此時的安靜，就是暴風雨的前兆。

亞當則是根本就沒聽瑪瑞斯說了什麼，隻知道能起身之後就咬牙切齒的盯著帕撒和丹尼爾出事的方向，低聲嘶吼著：“老爹，老爹！你要活著，一定要活著。。。老爹！老爹！。。。”然後又用力的掙紮著：“該死的藍皮怪物，還我老爹！我要殺！我要殺！我要殺！殺！殺！我要殺光你們！殺光你們！”

見到兩個年輕人的狀態明顯都不是很正常，瑪瑞斯歎了口氣，暗道：“這種情況下，兩全其美的辦法，隻有毫發無傷的救出丹尼爾和帕薩兩人，但是卻偏偏沒辦法做到！救人，就要麵臨著更多人受傷、死亡的危險，不救人，任由兩名年輕人衝回去，也隻能白白葬送兩條大好性命。不救人也不讓兩個年輕人衝回去救人，雖然能保住他們的性命，卻一定會傷害他們的感情！世上，總是這麼多兩難的抉擇。”

菲爾頓見火和亞當兩人一個低頭不語，一個勢若瘋魔，完全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激化兩人與瑪瑞斯之間矛盾的目的，於是皺著眉頭對瑪瑞斯說道：“看樣子火的情緒還比較穩定，但是亞當的反應過於激烈了。如果將他綁了，又怕他用力掙紮弄傷自己，不如乾脆就將亞當打暈過去，這也是為了他好，相信他們也能理解。”不等瑪瑞斯同意，菲爾頓已經自作主張的吩咐手下士兵去執行了。

正在按住亞當的士兵即將動手之時，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的火忽然陰沉沉的說了一句話：“你們不去救人，就不要攔著我們去救人。另外不要動我兄弟，否則。。。”以下威脅的話並沒有說出口，因為不用說了。

正是初春的時節，雖然天氣轉暖，草綠芽新，但是氣溫仍舊不是很高，湖岸上的士兵們，隻覺得一陣若有如無的寒流經過，轉過頭再看一直文靜瘦弱的火竟然在七八個精壯士兵的按壓下慢慢站了起來，一頭長發散亂在額前，擋住了麵龐，因為低著頭，人們也看不到火的表情，隻覺得一種異常壓抑的陰冷的氣息在身邊來回流竄，讓眾人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按壓著火的士兵更是不堪，額頭之上已經布滿了豆粒大的冷汗，滴滴答答的順著臉龐向下低落不停，臉色灰白，全身顫抖著，哪裡還能使得出半分力氣，偏偏碰在火身上的手，又拿不開，就像是被火吸在了身上，眼見得臉色越來越差，氣息也是微弱了下去。

這是什麼情況！瑪瑞斯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因為從軍這麼多年，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這陰冷壓抑的氣息，這是，惡魔的氣息。

而幾名士兵的情況，瑪瑞斯也有所耳聞，那是與惡魔大領主哈根戰鬥的時候，據說哈根就是如此向著聯盟的士兵們一伸手，眾多的士兵就在轉眼間被黑暗的氣息侵蝕，生機儘失而死。

瑪瑞斯驚得蹬蹬蹬後退幾步，用手點指：“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在你身上會有惡魔的氣息！”

菲爾頓更加不堪，雖然沒有參加過黑暗之門的戰爭，但是也從那個年代經曆過，耳濡目染之下，對於惡魔的恐怖，早就深藏於心底，此刻見到火身上的異常氣息，又聽瑪瑞斯說火身上的氣息就是惡魔氣息，一時之間，竟然嚇神誌不清，得躲在瑪瑞斯身後不敢動彈，尖聲驚叫道：“惡魔！惡魔！他不是人，他就是個惡魔！你們！快快去殺死他！”

一眾士兵也是驚懼非常，不知道如何是好。

按壓住亞當的幾名士兵此時也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唯恐這個少年也是惡魔之流。。。

或許是被火身上的惡魔氣息所激蕩，本來有些神情恍惚的亞當，此時身上也是散發出一陣又一陣宛若清風般的波動，並且頗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讓留在亞當身邊的幾名士兵大驚失色，忙不迭的向後退去，唯恐步上火身邊幾人的後塵。

但是與火不同的是，亞當身上的氣息異常的方正醇厚，並沒有什麼邪異，反而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十分溫暖，隻是這溫暖，正在持續升溫，逐漸變做炙熱！

“這是聖光之力嗎？為什麼中正平和的聖光之力也能如此熾烈！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瑪瑞斯已經完全的搞不清楚情況，這兩個年輕人，在湖畔鎮生活了十幾年的年輕人，今天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們！

一邊是陰冷壓抑，詭異非常的氣息滲透而出，一邊是光明浩蕩，方正不阿的氣息磅礴而至，轉瞬之間，兩道通天的光柱在兩個少年身上衝起，直上雲霄百十米，才逐漸散去。

在光柱之中，兩名少年緩緩站起。隨著兩人的起身，或詭異或磅礴的兩道光柱，逐漸散去。

在眾人的環視中，火忽的一聲抬起頭，眾人才看清，火原來清秀的臉龐上，順著脖頸向上至額頭，清晰的分布著細密精致的黑色魔紋，讓火的容顏看起來野性之中透著極致的妖冶。俊美的不似人類。但是一雙眼眸卻是格外的明亮，神采非常，絕不像惡魔般嗜血瘋狂。

“這就是惡魔之力麼？折磨了我二十多年的力量，差點要了我命的力量。。。原來是惡魔之力。”火輕笑了一下，傾國傾城。“但是力量就是力量，用之正則正，用之惡則惡，力量本身沒有對錯之分，我說的對麼？瑪瑞斯治安官！”火說罷，向著對麵一言不發的亞當擺了擺手，同時揮手向身旁幾名虛弱不堪的士兵輕輕一掃，幾人如蒙大赦，紛紛倒地，來不及起身，就那麼手腳並用的向後躲去，像是躲開了世間最可怖的事物。

亞當也看了一眼瑪瑞斯，尤其是一直鼓動是非的菲爾頓，神情嚴肅的說道：“我們本應該一開始就解決掉這些麻煩，但是我們沒有這麼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無論火的能力，還是我的能力，都並不能自由的操控。”

說道這裡，亞當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雖然晚了些，但是總算又一次覺醒了這種力量，今天你們阻擾我們救人的事情，我也記住了。希望老爹沒事，你們最好也一起祈禱老爹沒事。就像火說的，力量沒有對錯，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所以，我也不介意用聖光的力量，做一些殘忍的事情。”

說完，留下目瞪口呆的瑪瑞斯，和顫抖成一團的菲爾頓，轉身和火一起，向著帕撒和丹尼爾出事的地點趕去。

遠遠的。火的聲音飄飄渺渺的傳來：“瑪瑞斯，你攔著我們兄弟，是想救我們的命，我明白，我也十分感謝。但是，這種救命的恩情，我們不想要。我本是個該死的人，承老爹相救，又受了多年教誨，才讓我苟活了下來，今天，老爹在，一切都會平安無事，老爹不在了。。。”火頓了一下：“就要麻煩你們遠離止水湖生活了。這裡，必將寸草不留。很可能還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牲畜勿近，倘若真的發生這種情況，替我對湖畔鎮的居民們說聲對不起。。。”

畢竟是經過了殘忍的黑暗之門戰爭，瑪瑞斯治安官已經強行控製著自己冷靜下來，看著火和亞當快步前行的身影，思緒萬千，卻也迷惘：“這兩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一人身具惡魔之力，卻並沒有被惡魔之力侵蝕，仍舊保有清晰理智的頭腦。甚至能鎮壓體內的惡魔之力，使之毫不外泄！因為剛剛見到火的時候，從外表看，他隻是一個瘦弱文靜的少年罷了，隻是因為帕撒和丹尼爾遇險，他才開始爆發體內的惡魔之力。

另一人充斥聖光之力，卻熾烈非常，毫沒有牧師的溫潤醇和，也沒有聖騎士的榮譽正直，反而那種強烈且執拗信念，像極了獨自一人戰鬥在沙場的戰士！如此少年，為善則功在千秋，為惡必然貽害千古啊！

“瑪瑞斯治安官！我們現在怎麼辦？”菲爾頓見兩人越行越遠，也平複了一下恐懼的心情，想著剛才自己的不堪表現，惱怒非常，心中暗恨！對兩個少年的恨意，直接飆升到對丹尼爾的恨意之上。此時見著瑪瑞斯久久不語，上前問道。

“基沙恩，你去裁縫店請詹洛斯大姐！然後去奧瑟爾磨坊通知奧瑟爾，這裡情況有變，需要他們的援助！快去，越快越好！留下兩人照護布雷納，防止魚人趁亂偷襲，其他人，全有！跟我衝！不能讓兩個少年人小瞧了我們聯盟的勇士們！光明！與信仰！願聖光與我們同在！”

“光明！與信仰！願聖光與我們同在！”百十號士兵抽兵搭箭，大吼一聲，鼓足勇氣，跟著瑪瑞斯身後也衝向了魚人的隊伍。

“什麼？！還要去救？！腦殘還是腦抽了？！”菲爾頓對於瑪瑞斯做這個救人的決定十分不解，或許，像菲爾頓這種人，永遠也理解不了。

“瑪瑞斯治安官！我認為當務之急，是現在應該派人通知所羅門鎮長，將我們現在麵臨的局麵重新彙報！尤其是關於惡魔氣息的重新出現！事關重大！而不是跟隨著這兩個不明來曆的年輕人盲目的衝出去！你這麼決定，是將所有人的性命當做兒戲！我反對你這麼做！”

瑪瑞斯回頭看了看氣急敗壞的菲爾頓，冷靜的說道：“菲爾頓副隊長！你有權質疑，並保留你的意見，但你沒有權利反對我的命令。另外，他們兩個並不是什麼來曆不明的年輕人！他們在我管轄治理的鎮子上，生活了十餘年！我看著他們兩人一點點的成長到現在，雖然不知道在他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至少他們仍然選擇了親情！這就是我相信他們的最好理由！現在，你可以選擇跟隨我們一起衝鋒救人，也可以選擇獨自返回湖畔鎮像所羅門鎮長彙報情況，尤其是惡魔氣息的出現，以及。。。你的英勇表現！但是，等我們救人結束，我一定會向鎮長請示，追究你臨陣抗命的責任。”說完，也不管菲爾頓如何回答，瑪瑞斯一馬當先，朝著火和亞當的背影追了下去。

聽著瑪瑞斯的話，菲爾頓心中恨意騰騰的飆升。

“追究我抗命的責任。。。好啊！那也要你有命活著回去！你們等著我的！哼哼，最好都被魚人的雷電轟死！不知死活的東西！”想到這裡，菲爾頓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調轉，馬頭，馬上加鞭的向著鎮子而去。

“我也會向所羅門鎮長請示！追究你妄顧手下士兵性命，發布不合理命令，獨斷專行的責任！瑪瑞斯，你最好能活著回來！”

菲爾頓一邊向鎮子跑去，一邊回頭朝著瑪瑞斯喊道。

瑪瑞斯連頭也不回，恍若未聞。

但是距離治安官比較近的幾名士兵，都聽到瑪瑞斯低聲的輕哼了一聲：“懦夫！”

這些事情說起來話長，但是從亞當和火被瑪瑞斯命人攔下，到兩人相繼爆發也就是過去了十幾息的時間，魚人釋放的雷電光球的魔法此時剛剛開始慢慢平息，漸漸露出了魔法中心的情況，隻見四周圍的地上被魔法擊打的坑坑窪窪，一片片的焦黑，還在冒著嫋嫋婷婷的青煙，但是在正中心方圓一米半左右的區域，卻是完好無損，青煙之中，站定兩人，雖然狼狽不堪，身上多處被雷電集中，臉麵和衣物也因為中心的高溫被部分燒傷，但是卻並沒有性命之憂，正是被聖光守護牢牢保護的帕撒和丹尼爾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