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血染琴弦

“姐姐，你說如果有一天陛下對你失去興趣，將你送到北燕，給北燕的君王做女人，你是何感想？”

薑婉猛地看向薑九君。她所謂的好妹妹，就是想著怎麼害她。

“若有那天，必是南齊滅亡之時。”

薑九君眸光一愣，見到薑婉手上還有血絲滲出，突然抓緊。

“姐姐，看著你每天受辱，我真的很心痛。若你跪下來求求我，或許我能在陛下麵前替你美言幾句。”

薑婉暗暗使勁，卻甩不開。

接著，薑九君陰沉一笑，突然間推了她一把，接著，兩人雙雙掉進寒潭中。

“撲通”巨大的落水聲！

旁邊宮人皆驚住，這池子足足有三米深！

薑九君拚命撲水：“陛下救救我……”

一道明黃人影跳下來，葉無薑遊了過來，帶著薑九君上岸。薑九君冷得渾身顫抖，死死抱住葉無薑。

“九君，彆怕。”

另一邊，薑婉在水中沉浮許久。薑婉很怕水，九歲那年也落過水，差點沒活過來。

其他宮人都圍著薑九君打轉。最後，還是紅燭跳下去把薑婉救上岸。

兩邊待遇截然不同。

“娘娘，把水吐出來。”

薑婉渾身濕透，身上都被凍成紫色，雙手撐在鵝卵石上大口大口喘息。

接著，葉無薑將薑九君打橫抱起，從眼前路過。

殿內——

一炷香時間過後，薑九君悠悠轉醒，兩行清淚落下。

“姐姐，姐姐就這麼恨我嗎。”

“九君，我在你身邊，彆怕。”葉無薑把薑九君抱緊，“是不是薑婉推你下去？”

薑九君搖頭，“姐姐不是故意的。”

殿外，薑婉跪在冰冷的地磚上，渾身還滴著水。

葉無薑出現在眼前。

“為何推九君下水？薑婉，你太惡毒了。”

薑婉臉色越加蒼白，沒有解釋。因為她說什麼，葉無薑都不會聽信。

“你就在這長跪著，九君一日不好，你便跪一日！”

葉無薑離去後，紅燭立馬脫下自己的外衣給薑婉披上，用手絹將她身上濕漉的地方擦乾。

擦到傷口，薑婉短促的悶哼一聲，白皙的膚色變得像死人那般慘白。

受傷成了家常便飯，和吊斷小拇指相比，跪著算什麼？

夜晚下雪，薑婉便跪在長街上。過路的宮人避而遠之，像看見瘟神。

雪越小越大，最後沒過薑婉的膝蓋，漸漸埋到大腿根。

她意識一直很清醒。

遠處，徐太醫匆忙走過來。

“不必管我。”

紅燭使了個眼神，徐太醫隻好進去先給薑九君把脈。

“皇後在外麵跪得如何？”薑九君雍容爾雅，看不出來有一點受涼的樣子。

徐天盛恭恭敬敬說：“還跪著。”

“她那雙腿要是跪廢了，那可怎麼辦呢？”薑九君嬌笑一聲，讓人毛骨悚然，“徐太醫，聽說你最近跟皇後走得很近。你該不會想幫她吧？”

“微臣隻是一名禦醫，彆無二心。”

“那就最好。”薑九君彎腰，聲音帶著殺氣：“彆跟薑婉走太近，否則，連你也會變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