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平平無奇的打臉小能手

三年一屆的花魁爭霸賽，排得上京城數一數二的盛事。

屆時，不止全國有名頭的貴人會來，有時皇城裡的貴人也會偷溜來觀看。

運氣好的話，被某位貴人看上眼，那就是一步登天，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天大好事。

上一屆的花魁出自飄香樓，據說在比賽的時候，就被一個小國家的王子看中了，娶回去做第三十二房小妾。

可謂從此走上了人生巔峰，成為了青樓姑娘的職業楷模。

雖然王子很快娶了第三十四、三十五，但她總歸是走出了吃人的銷金窟。

因此，多少姑娘為這參賽名額，爭的是頭破血流，朋友變仇人。

奈何限製也頗多，不是誰都可以去的，比如要求姿色上等，儀態端莊，氣質出塵，最嚴苛的就是要求十六歲以下的處子之身。

這等於是青樓的主事們，在發掘到一棵好苗子後，得從小像大家閨秀般培養，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姿容儀態，樣樣都要學。

還不能對外接客賺錢，直到參加完比賽。再被主事們用最優價格賣出，榨乾花魁們的價值。

少女在十四歲至十六歲時最為動人，所以一個花魁苗子一般隻能參加一屆比賽。

培養花魁不容易，為什麼各大青樓還要做呢？當然是為了名和利！

一旦花魁出自你們家，不但有白銀千兩，打響招牌，最主要的是這三年裡，在青樓一條街可以橫著走呀。

周媽媽橫了三年，賭上這塊菊花老臉，今年的賽事隻能贏不能輸！

.......

回到采雪閣，用過膳後，如意就領著長相刻薄的中年女人進來。

“姑娘，周媽媽派了教習禮儀的李師傅來！”

“見過林姑娘！老身曾被請去王府中教導官家小姐，也去富紳老爺家教導過商賈之女，無論什麼歪瓜裂棗，在老身這，都能調教過來！”

這個李師傅從進門開始，就沒用正眼看過林小福，一來就吹噓自己有多厲害。

李師傅用不屑的口氣說道，“聽說原先你就是個端茶的丫環，嘖，這種下等胚子，能教成什麼樣？！”

明裡暗裡的諷刺是一套接一套地襲來，林小福不由驚呆了。這是......在向自己下戰書？

在上一世，林小福看著與大家關係都處的很好，那是因為她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教你做人”的友好交友原則。

曾經有個背後愛嚼舌根的大姐，就被她進行了一次深刻的道德教育，從此談“林”色變。

好久沒有活動舌頭了，林小福覺得還有一絲小興奮。

“從小姐教到了下等胚子，是該說您教學範圍廣，還是已經無人可教，隻能來教我這端茶的丫環呢？”林小福答道，

李師傅氣得臉都憋紅了，也沒想到怎麼回林小福。從來都隻有她欺負人，今兒反倒是被雁啄了眼。

林小福沒等她說話，依著福兒教的，右手壓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並攏屈膝，微低頭，行了個標準的揖禮。

“那麼有勞李師傅了。”

李師傅一上午都在憋著氣教習，即使林小福做對了，她也要去挑毛病，因此林小福也被她打了幾戒尺。

其實當福兒在說這些禮儀時，林小福也就知道了，這個時空的和上一世的大多相同。

在華夏國長大的，誰還沒看過《還珠格格》，追過幾部宮鬥劇呢！

林小福壓下心中的火：這老貨，公報私仇，老虎不發威，當我是小灰灰嗎？

在教習端茶禮儀時，李師傅多次以水溫不對，折騰林小福來回換水。

在一次端茶時，林小福不小心被李師傅的裙擺絆到，手裡的熱茶就剛好倒在了李師傅的頭上。

“哎喲媽呀，燙死老身了！”李師傅尖叫著跳起來。

“李師傅，您不說，大家閨秀應該處事不驚，保持儀態嗎？”林小福作出吃驚狀。

混跡禮場數十年，雖然成績多數是自己誇大的，但被人捧習慣了，李師傅第一次被人下麵子。

頓時一口氣上不來，伸手指著林小福，聲音拔尖了說：“我教了這麼多人，第一次見你這種，你這樣都能當花魁，我就轉行挑夜香去！”

“是誰說我家姑娘當不了花魁，看我不撕爛她的嘴！”援軍周媽媽及時趕到。

林小福已經預料到李師傅會口不擇言，早就派如意去請周媽媽過來。

果然她一出口，就觸到了周媽媽的黴頭，看這兩個老貨互飆臟話，真是爽！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我不教了，求我也不來！”

李師傅先敗下了陣，急衝衝地走出采雪閣，還被門門檻給絆了一下，好不狼狽地離開。

“等我家姑娘中了花魁，即使你不來我也會派人請你來，挑夜香的！”周媽媽最後還罵了一句。

“福兒，媽媽不管今天是為何，如果你拿不到花魁，醜話說在前頭，我可要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李師傅走後，周媽媽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來威脅林小福。

論變臉速度，史上跑得最快的曹操都沒她快！牆都不扶，就服她！

“好了，你休息下，下午我安排了師傅來教其他的！”周媽媽交代完，就離開了。

“小姐，您這出‘坐看狗咬狗’的戲，如意打心裡服了！”如意感覺出了一口惡氣。

這麼神勇的姑娘，如意佩服得不得了，剛剛的同仇敵愾，讓她覺得與林小福拉近了不少距離。

“小事一樁，跟著我，還有很多戲可看呢！”林小福坐在塌上，捧著一本話本看起來。

這個時空的字體和上一世的繁體字一樣，林小福可以無障礙閱讀。

不過話本寫得不夠大膽，還是缺了些色彩，讀著不夠味呀！

等如意出去準備午膳後，林小福趁機和福兒進行腦中對話。

“福兒，這次全靠你了！”

“姐姐，我還是有點用處的吧！”福兒像隻急待表揚的小狗狗。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林小福趕緊誇獎福兒。

這些古代禮儀，即使接收了福兒的記憶，她也做不出來，有些東西它不是後天學得會的，是骨子裡帶著的，也就是原生家庭傳承下來的。

“姐姐，福兒不是金手指最起碼是木手指了吧。”

“......”林小福啞口無言，當時隨口說的一句抱怨，被被這丫頭記到現在。

福兒和上一世的自己很像，總是在討好彆人，生怕彆人覺得自己不好而被拋棄。書上說，這是沒安全感缺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