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教養呢

怔愣間，陸羽凡將一張嶄亮如新的VIP貴賓黑卡，被遞送到了台上。

能擁有X醫院的貴賓黑卡的人，必定是S市數一數二的權貴。醫院的宗旨就是，認卡不認人，如果黑卡持有者想要預約，完全不需要過問被預約的醫生。

至於掛號……還掛個鬼的號，沒看見來預約的人是誰嗎？

“現在可以了？”

“當然，請問陸總您要預約的是哪位心理谘詢師？預約時間和地點又是？”態度立馬轉變為畢恭畢敬，前台小姐竟連稱呼都改了改。

“明晚八點盛世酒店1101號房，”語氣語調都是漫不經心的，陸羽凡微微抬起眼瞼，“我要見喻九墨。”丟下這一句話便轉身離開。留下暗自納悶的前台小姐，誰預約是預約在酒店這種地方的呢？

醫院外的地下停車場。

黑色的車身外部看起來很是低調，但內裡的裝飾卻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低調的奢華。

真皮座椅，車上鋪著天鵝絨毛毯，踏在地上軟軟的，一進車一股冷氣撲麵而來，喻九墨瞟了一眼頭頂上方的全自動溫度調節係統，空氣中散發著淡淡墨香，不似其他車內的汽油味兒。

喻九墨摸了一把柔軟的座椅，不禁慨歎：她什麼時候才能擁有一輛這樣的豪車啊？有些人奮鬥了大半輩子，不就是為車為房嗎，身在世間，她也不能免俗。

……但是，還是下輩子吧。

算了，那些錢還要留著修整孤兒院呢，不能亂花。喻九墨暗下了眸，畢竟，她是個沒有家沒有父母沒有身份的三無孤兒，連名字都是院長給她取的，孤兒院，才是她的家。

現在，孤兒院已經逐漸在走下坡路，社會福利和捐款也漸漸地減少，孩子們的夥食也快縮減成了一日兩餐。既然現在畢業參加工作了，她必須好好奮鬥，來回報孤兒院院長，當年的收養之恩。

哪怕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連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過去全然不知，但她喻九墨，不是白眼狼，知恩圖報。

車勻速前進著，慢慢開向了山郊野外，而一棟醒目突兀的彆墅，就在不遠處。

突然，在崎嶇的山道上，黑色的車背道而馳著夕陽逆行。突然，車子一個急轉彎，喻九墨就這樣毫不設防的，一頭栽了過去。

照這個衝擊力，她肯定要摔個狗啃泥……咦，怎麼不疼？

身下軟軟的像是壓著了什麼東西，喻九墨眨了眨眼，有些懵。隻聽得，被她壓著的人悶哼一聲。

低沉的嗓音微微起伏：“喻小姐還想在我懷中躺多久？”顧言清的右手，輕輕的扶著喻九墨的腰，以防她從自己身上滑下去。但這個姿勢，未免有點讓人想入非非。

等等。她不會是，栽在顧言清身上了吧？

喻九墨反應過來，有那麼一瞬間的窘迫，她蹭的一下起來，眨眼間便與顧言清拉開了好遠的距離。

“……抱歉。”喻九墨思來想去，依舊是那硬邦邦的語氣，彆扭的吐出兩個字。

顧言清笑了笑，沒說話。

車繼續開著，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車廂的氣氛有一會兒短暫的沉默。喻九墨眼神不禁瞟向了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以此打發時間。

顧言清斂眸，隱去眼中閃過的一絲異樣。剛才摟住她腰的右手，竟有些酥麻。他盯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好軟……

餘光，驀地瞥見喻九墨腰間空蕩蕩的，而安全帶則散在一旁，被華麗麗的當作了擺設。

就在喻九墨看著窗外出神的時候，一抹淡淡的薄荷香侵入鼻尖，她微微錯愕：“你……”一時啞然，竟連要說什麼都忘了。

顧言清湊近，微微俯下身來，手臂輕輕的環過她的身子，這個姿勢像是在擁抱，又像是在車咚，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覺得曖昧不已。

可顧言清認真的神情，又讓人想不到那方麵去。這樣近的距離，她甚至可以數清楚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好了。”

就在喻九墨全然震驚，說不出話來時，顧言清卻衝著她微微一笑，係好安全帶之後，主動的退回身拉開距離：“下次記得係安全帶。”像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問候，如家常便飯一樣。

喻九墨點了點頭，心下為自己剛才的多想感到有些懊惱。不過就係個安全帶而已，人家那麼正經，她又何必矯情，還差點錯會了顧言清的好意。

偌大的彆墅，並沒有太多的仆人，隻有一個管家。顧言清將喻九墨帶到了一間房間裡，貌似是間客房，裡麵的陳設乾淨而整潔，像剛被人打掃過一樣。

“這個房間，喻小姐要是有不滿意的地方，都可以換掉。”顧言清笑道。

“不用，挺好的。”

聽說初戀是有時限性的。我用這三年的時限性，將我的初戀，變成了我的妻子。

就像蝴蝶停在了眼瞼上一樣，睫毛一顫一顫的。他清冷而又明澈的眼睛，凝著認真與幾許柔色，漂亮得過分。

是她看錯了麼？怎麼感覺他剛才的眼神，就好像，看著自家小嬌妻一樣的寵溺？

喻九墨下意識的否定了這個想法。怎麼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錯了，顧言清，本來就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溫柔與風度並存，教養與理智兼蓄，至於寵溺什麼的，是完全不可能的。

簡約淡雅的風格，她很中意。喻九墨說著，放下了手中的包和必備的醫藥箱，“我現在可以見見病患了麼？”

看著眼前麵如撲克臉的喻九墨，下意識的，顧言清想起了三年之前。

想當初，他們大學的時光。

“九墨，九墨！我跟你說，剛轉來的那個大二的轉校生真的特彆帥！”紀蘭溪一臉神秘，“而且，還特彆溫柔呢！”

“噢——”喻九墨邊吃飯邊想著上午的奧數題，不理會一臉花癡的紀蘭溪。

紀蘭溪氣的直跺腳:“喻九墨！你這都大一了還沒談過戀愛，要不考慮一下那個轉校生麼？”

“我並不覺得戀愛有多好啊，再說，單身的話乾彆的事也方便許多——”喻九墨頭也不抬回答道，“紀蘭溪啊……你就不怕許楓蕭吃醋？”

“他——他……”紀蘭溪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我肯定是不會吃醋的啦。”許楓蕭突然冒出來，摟住紀蘭溪的肩，推著她出去，“再見啦～小九墨！”

“唉唉！你乾嘛……唔唔！！！”

紀蘭溪被推到一個無人的死角，許楓蕭按住她，猝不及防的問了下去。紀蘭溪感覺快要窒息，夾在牆與他之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知過了多久，吻終於停下來了，紀蘭溪癱軟在許楓蕭的懷中大喘著粗氣:“你……你混蛋！許楓蕭順勢摟住她，咬住她發紅的耳根:“不許提起除我之外彆的男人，否則見一次吻一次！”

“我……我哪有——”紀蘭溪的臉更紅了。

“死鴨子嘴硬！”許楓蕭作勢再吻下去，紀蘭溪迅速擋住:“彆！我……我這不是想讓九墨脫單嘛～”

“她脫單你去花癡！？”

“我……我這是想引起九墨的興趣嘛！她總單著，搞得我都快以為……她是不是性取向不正常了！”

“真的？”

“嗯嗯，真的真的！”紀蘭溪連忙點頭，“要不你幫我撮合一下他們兩個唄！總之要讓九墨脫單！”

“可以，不過……你要給我一點兒心裡補償！”

“什麼……唔唔！”

自此之後，喻九墨總會聽到那個轉校生的流言——

“大二那個轉校生打籃球太厲害了！比分遠超敵方誒！”

“我給他撿橡皮，他還笑著對我說了句謝謝呢！哇塞——太帥太暖了！”

“誒！聽說——他叫顧言清！”

顧言清麼？顏值學霸+溫柔暖男+籃球健將？

有意思 ！

“九墨，今天下午有一場顧言清的球賽，去不去看？”

“不……我去！”喻九墨及時改口。畢竟，她也想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校草呢！

於是喻九墨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在觀眾台第一排，聽著那震耳欲聾的加油聲——

“顧言清——加油，我看好你！”

“顧言清！I love you very much！”

“顧言清！你好帥啊啊啊！”

……

天哪！這到底是籃球賽，還是粉絲見麵會？唉！真受不了，到現在連顧言清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喻九墨閉眼撫額，內心仰天長呼——哀哉！無趣哉！

“九墨！”忽然紀蘭溪一聲尖叫，把喻九墨給嚇醒了，一隻籃球，正朝她飛來，越來越大。

九墨暗道，糟了！來不及躲了！她用手護住麵龐——但願彆被砸成老年癡呆！

一秒、兩秒、三秒……咋不疼？喻九墨睜開眼，一幅清晰放大的臉龐呈現在眼前，夾雜著沐浴露的清香和微微的汗味，這個男孩的睫毛好長啊……

他……竟然攔住了籃球？！

觀眾台下一片歡呼尖叫，“哇塞！顧言清你好帥啊！

“言清哥哥我要給你生猴子！”

原來……他就是顧言清？四目相對，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隨即如春風般對她微微一笑。

喻九墨彆過頭，看見他的左手上竟然有血跡，她正想開口，他的隊友就笑著跑過來:“英雄救美？可以啊言清——那可是校花喻九墨！”

另一個隊友小聲對他說:“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顧言清沒有回話，隻是把受傷的那隻手往身後藏了藏。

“走了言清，下午有場乒乓球賽，去不去看……”

待到他們走遠，紀蘭溪心想——好機會！“九墨啊，那就是顧言清，是不是很帥？要不你就和他試……”

“顧言清在哪一個班？”喻九墨突然打斷。

“啊？他好像在A班……”紀蘭溪還沒有反應過來，喻九墨就已經不見了身影，紀蘭溪小聲嘀咕:“唉！看來促成這個好事還漫長著呐……”

喻九墨跑著，兜裡揣著剛從小賣部買來的創可貼，猝不及防的撞上一個人。

“嘶”九墨被撞的跌坐在地上，捂著被撞的火辣辣的額頭，眼角不自覺溢出眼淚。

顧言清用右手揉了揉下巴，伸出另一隻手去扶她，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左手受傷了，那淋淋的完全未結疤的傷疤便露在他的眼前，她抬眼，拿出兜裡的創可貼，替他貼好:“謝謝你之前救我。”

說著他站起來，把剩下的創口貼遞給他，顧言清稍微有些尷尬的收回手，接過創可貼。

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正打算離開，顧言清突然叫住了她:“喻九墨同學？”

“恩……有事嗎？”

“沒…嗯…再見。”

“恩，再見。”

顧言清眸色複雜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原來這個女孩就是喻九墨啊……

是夜，酒吧——

喻九墨走進酒吧，剛進去就有一位服務員攔住她：“小妹妹，未成年人可是不能來酒吧的喲！”

其實，是不是未成年人，差不多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像喻九墨這樣的，差不多也就是個子長得高一點的女高中生吧。然而事實上在那個時候，喻九墨已經讀大三了。

喻九墨微微笑了一下：“不，你誤會了，我是剛應聘的服務生，今天是我上班的第1天。”

喻九墨從包裡拿出工作身份證，遞給服務生。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看見喻九墨不凡的衣著與談吐，還有那幾乎不可能去偽造的工作身份證上的紅色印章，還是點了點頭，讓她去了：“那你先去給客戶送幾瓶紅酒吧。”

“好的。”喻九墨點頭。

1102號房——

“紀總，這個合同的事……”

“這樣吧，我們明天下午在咖啡廳裡見麵詳談，具體時間我會打電話給你，至於這個合作方案還有改進的地方……”

“你好先生，您點的紅酒到了。”喻九墨輕輕地叫了一聲。

但是她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在酒吧1102號包廂房間的某一個角落，一個手機的鏡頭沒有開閃光燈去無聲的對向了她，將她給西裝革履的男人遞酒的情形，完完整整的拍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喻九墨所在的學校微博上，有一個點擊率特彆高的帖子——

“號外號外！校花喻九墨夜逛酒吧——女神變yu女！！！”

下麵還配了幾張非常逼真的圖片，學校紛紛議論——

“咦！想不到喻九墨是這種人！”

“嘖嘖，多少錢一晚啊？”

“哇哦——大義滅親誒！帖主竟然是喻九墨閨蜜紀蘭溪噢！”

“不會要上演一出閨蜜為情，互相陷害的戲碼吧？！”

“我不信，就算喻九墨高傲了一點，也不會像你們想得這樣不堪。”

“去酒吧就一定是乾那什麼嗎？思想汙穢……”

……

喻九墨一進到學校，就看見路邊的同學們對她指指點點的——

“哇，這個女孩好漂亮啊！”

“切！漂亮又怎麼樣？還不是乾那種齷齪的勾當！”

“你怎麼這麼說話呢？”

“她就是喻九墨！”

“原來是她呀！”

“不可能吧？看起來挺清純的呀！沒想到……”

……

奇了個怪了，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路走來這麼多人都對自己……喻九墨皺了皺眉，快速走進教室。教室裡的同學們也一樣對她指指點點的，這時候，紀蘭溪跑過來，欲言又止：“九墨，我……”

“怎麼了蘭溪？”

旁邊一個女同學嘲笑道：“喻九墨你還不知道吧？昨天你去酒吧的事，被你的閨蜜蘭溪發在網上了喲！”

“還上了熱搜呢！”

“現在你可是紅人了呢！”

……

喻九墨翻開手機，點開微博，就看見熱搜榜第一名——

“A大校花深夜逛酒吧（配圖）”

喻九墨瞪大了眼睛——這不是昨天……

不對，她明明隻是去酒吧打工。因為孤兒院最近急需要錢，而她的學費也需要交，所以才迫不得已去了酒吧應聘服務生，哪怕每個月隻有微薄的兩到三千的工資。

可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按理來說不應該啊。喻九墨為了保密，可是連誰都沒有告訴，包括她的好閨蜜紀蘭溪啊。

“九墨你要相信我，我昨天的號被盜了！”

紀蘭溪似乎是急了。

“喲！什麼時候被盜不好，偏偏昨天被盜，這可真巧啊！”夜笙狀似不經意地反駁。

“夜笙這裡沒你的事兒！”蘭溪自小就是一個急性子，她現在已經快急哭了，所有的矛頭都對著她和喻九墨，“九墨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那種背叛閨蜜的人！”

“……”喻九墨沉默良久，放下手機，“你有證據嗎？”

這一句反問讓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誰都沒有想到，原來閨蜜之間的塑料情，翻臉就可以在那麼一瞬間，所以說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交友一定要慎之又慎。

“我……”蘭溪愣住了——就連她……也不願意相信自己了麼？

“九墨，證據——我，沒有……”蘭溪閉眼，憋住正要落下的眼淚，“可我真的，真的沒有出賣你啊……”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都不肯相信我了呢……

喻九墨看著她，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正要出教室門時，蘭溪輕輕地說了一句：“九墨——相信我好不好……”

這幾乎是懇求的語氣，喻九墨的腳步，幾乎是微不可察的頓了一頓，卻隻給蘭溪留下了一個背影。

“喲！紀蘭溪你也有今天！被朋友拋棄的滋味兒不好受吧？”夜笙輕蔑地看向蘭溪，輕笑了一聲，與蘭溪擦肩而過。

紀蘭溪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改往昔的沉默著。

——學校操場樹林。

喻九墨撥通電話：“你好，JK黑客麼？幫我查一件事……”

“喻九墨，校長叫你過去！”

“哦好。”

——校長室。

“九墨啊，關於你夜出酒吧的事……”校長欲言又止。

“校長伯伯放心，我會查清楚這是誰乾的，並且澄清自己……和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喻九墨等於給校長一顆定心丸，“給我三天時間。”

事實上，喻九墨並沒有生紀蘭溪的氣。

可是，在這種風口浪尖的關頭，他們兩個之間並不能走得太近。先不說彆人的眼光和評頭論足，單論現在的喻九墨萬人唾罵的情形，她就不能把紀蘭溪給拉下水。

“好，若是你三天時間還沒有查出來，學校就會對此事進行處理，嚴重的還要退學。你……”

“沒事，我可以的。”

蘭溪看著窗外的花，唉！第三天早上了，喻九墨已經兩天都沒有理過她了……

喻九墨啊喻九墨，你真的如此不信任我麼……

“小蘭溪，喻九墨不相信你，我相信你啊！”許楓蕭突然竄出來。

“切！你相信我又有什麼用呢？”蘭溪頭也不抬。

“小蘭溪～”許楓蕭癟了癟嘴，“哼”了一聲，小聲說道，“不就一個喻九墨嘛！我還記得你們兩個，小時候是見麵就掐的死對頭呢！”

“你個傻子不懂！”蘭溪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有時候啊，可敬的對手比朋友更重要！”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許楓蕭歪著腦袋不解地問道。

“唉！算了，跟你講講我和喻九墨的故事吧……”

“有我嗎有我嗎？”許楓蕭打岔。

“給我一邊去，沒你！”

“嗷！”

“就像你所說的那樣——那年我12歲，和喻九墨是見麵就掐的死對頭……”

“所以呢？”

“彆打岔，好好聽！”

“噢……”

五年前，龍武跆拳道館。

“砰”蘭溪又一次倒下了，喻九墨擦了擦汗，走下台，幾乎是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多少次了？何必那麼執著於輸贏呢？

蘭溪忍著身上的疼痛站起來，一步一步，顫顫巍巍的走下台。

“嘿！紀蘭溪又輸給喻九墨了！”

“彆這麼說，她以前可是道館第一名呢！”

“第一名又怎麼樣？那也是以前的事兒了。現在喻九墨來了，她不也屈居第二了嗎？”

“蘭溪我對你太失望了！”蘭溪的母親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的父親是跆拳道黑帶大師，你怎麼可以弱成這個樣子！”

她低著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