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挑戰賽拉開序幕

“少爺，少爺。”阿南壓低嗓音，幾不可聞地喊趴在旁邊的司朝暮。

作為侍衛，為了查探或跟蹤，爬牆偷聽是常有的事兒，但是……英明神武又尊貴的天之驕子，司大少爺來爬牆，聽牆角怎麼都覺得有失|身份。

司朝暮偏頭瞪了一眼阿南“閉嘴，再說話我把你踹下去。”

阿南立馬認慫，但還是忍不住勸道：“少爺，要不你回去吧，屬下盯著就好了。”

司朝暮又橫了一眼，活像在說：“你要是再說話，我就割了你舌頭。”

趴在他旁邊，阿南覺得溫度就降了不少……不對，溫度確實降了不少。

試探著把手伸到院牆界限外，明顯溫度更高，再把手伸到院牆內，一股涼涼的寒氣落在他手掌，可這寒氣似乎並不會穿過院牆，而是被某種……禁製禁錮在了牆內。

發現問題，阿南不怕死地又喊司朝暮，“少爺，少爺。”

探聽動靜又被打斷，司朝暮語氣憤憤，很是不耐煩道：“乾什麼，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太好，知道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生怕少爺會真的把他踹下去，阿南趕忙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司朝暮。

怎奈，他聰慧如斯的少爺似是早已發現，冷冷問他：“然後呢？”

阿南緊閉著嘴搖頭如搗蒜。

看他這副受氣包模樣，司朝暮方才的怒氣很快就煙消雲散，好笑道：“阿南，難道在你眼裡，你少爺我會比你還要蠢？你都能發現，本少爺會發現不了？”

他一翻上牆就感覺到了牆上內外溫差，縱使他聽力好，這院子他也感覺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但是自夏瓊嵐的房間方向卻源源不斷傳來寒氣。

“不是，那個……少爺，你和夏公子不是朋友嗎？想看乾嘛不直接從門進去，非得趴在人家牆上看，再說了，在這兒咱啥也看不見啊！是不是？”阿南抓耳撓腮一口氣說出了憋了一個多時辰的話。

要是能直接從門進去，他用得著在這牆上偷偷摸摸的嗎？找虐嗎？不過阿南說的也對，在這兒確實什麼都看不見。

一想到昨晚時而清醒時而混沌的夏妶，雖然她麵像和氣，給人一種沒有攻擊性的感覺，但絕不會想表麵看到的那般簡單，畢竟她可是能直接把他‘送回家’的人，想想就覺得脊背發涼。

他若是直接進去，隻怕是又會把他“送回家”或……不管了。

“阿南，你在這兒等著，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進來。”司朝暮語氣認真，阿南怕他出事，拚命搖頭，“少爺，我是你的侍衛，你要是死了，回去家主會殺了我的。”

司朝暮立馬繃不住了，“阿南，你是當我在跟你交代後事嗎？是你修為不夠，進去也是給我添亂。”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笑著說道：“況且，夏妶不敢殺我，也殺不了我。”

既然夏妶有扭曲空間的能力，實力一定不簡單，可她卻要委屈自己待在這破舊的夏家院落裡，定然是有原因的，自是不敢也不會殺他的。

拍了下阿南，讓他不用擔心便要翻牆下去，剛一站起來……

靜靜地看著大少爺落到牆外，瀟灑地打開折扇，悠閒地從沒有門的門進去，阿南一陣無語。

司朝暮在瓊嵐房門前輔一站定，一股寒氣便從門內襲向他。腳尖點地後移，無形的寒氣從四麵八方將他包圍。四周沒有可避開的縫隙，隻能往上衝。似是早已料到他會選擇上方，一個畫著奇奇怪怪圖形的圓環自上而下把他壓回原地。

阿南剛想衝上去，就被司朝暮喝住。

“摧魂鏢。”應召而出的數枚摧魂鏢起初隻有拇指大小，瞬息便化作一人高的盾牌，將司朝暮團團圍在中間。

寒氣似是沒有源頭般源源不斷聚向司朝暮，片刻，盾牌上就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司朝暮撐著盾牌的雙手冷的發青。

這樣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停下，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冰人，必須尋找一個突破口出去。

身邊都是對稱，他破開一邊，另一邊很快就會被攻擊，隻能從頂突破。收回凍得僵硬的雙手，凝聚靈力破開頭頂盾牌，旋即收回所有摧魂鏢，寒氣被撕開口子後，很詭異地開始自己和自己打，空氣肉眼可見的發生扭曲。

司朝暮退出寒氣區域，確定寒氣不會再攻擊他才去踹開門，房間內情形卻令他驚訝。

瓊嵐一臉迷茫的看著破門而入的司朝暮，“你……踢壞我的門了。”

外麵動靜這麼大，夏瓊嵐卻還有心情在這兒打坐，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進來坐吧。”

司朝暮一臉奇怪的看著夏瓊嵐下床給他倒茶，絲毫沒有要跟他解釋外麵什麼情況的意思。

她沒有要說的意思，司朝暮也不提，轉而問道：“昨晚怎麼突然暈倒了？”

夏瓊嵐靜靜的看著他，良久，才似是如夢初醒般回道：“舊疾複發罷了，無礙。”，

若不是夏瓊嵐回了他，司朝暮都要懷疑夏瓊嵐是不是沒聽見他說話了，“你娘和弟弟是不在家嗎？進來時都沒有看見他們。”

說完，再看著夏瓊嵐的時候，司朝暮感覺渾身不自在，今天的夏兄眼睛一直沒有從他臉上移開過，一直細細端詳著他，似探尋似審視。

難道是突然發現他長得好看，內心自卑無比，忽略了他的話，司朝暮在心裡嘖嘖誇了自己一番。

過了好一忽兒瓊嵐才回答，“我娘去城外寺廟了，估計要過兩天才回來，瓊槐……出去玩了。”

夏瓊嵐說話有氣無力的，神色倦怠，回想起昨晚夏妶行徑，司朝暮一陣惡寒，心中疑惑甚多，又不好問出口。

“吃飯了嗎？我剛好也沒吃。”司朝暮笑著問瓊嵐。

看著他薄唇翕動，笑容如沐春風，若是拋開性格，就這樣看著倒是也挺養眼的。

然，他們注定了不能成為朋友，地室交手，鬼市之事，都讓她深深明白，司朝暮這樣的人，今天也許還對她關懷備至，明天便能毫不猶豫將她推向深淵。

早上醒來，心口疼痛難忍的時候，她真的是把司朝暮罵的體無完膚，可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從本質上來說她和司朝暮是同一種人，一句話不投機就翻臉無情。

看她發愣不回答，司朝暮也不催促，等了許久，也不見夏瓊嵐有要回他話的意思，索性直接出去了，夏瓊嵐也不客氣挽留他。

渾身渾身那那都不得勁，瓊嵐索性躺回床上。

四周寂靜無聲，瓊嵐怎麼躺也還是睡不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躺了半個多時辰，她感覺腰酸背痛的，無奈翻身坐起，恰好就看見司朝暮端著盤子，神清氣爽的進來。

“夏兄，嘗嘗我做的鴨子肉粥。”

不用他叫，光是聞著香味，夏瓊嵐就覺得肚子餓了，快未時了，算起來她已經是兩餐沒吃了。

司朝暮給瓊嵐盛了一碗，麵上全是鮮嫩的肉絲，看著就很有胃口，“司兄，這是雞肉還是鴨肉，嚼著感覺分辨不出來。”

聞言，司朝暮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名字就叫鴨子肉粥，你說是鴨肉還是雞肉。”

夏瓊嵐怔怔看著他，迷茫又無助，對上司朝暮的視線，又慌亂避開，埋頭喝粥。

怎麼想都覺得今天的夏瓊嵐有些奇怪，“夏兄是有什麼話要同司某說嗎？”

……夏瓊嵐低頭端著粥，不知在想什麼，而後就一直專心致誌埋首喝粥，完全不搭理他，司朝暮索性就不問了。

還趴在院牆上的阿南摸著癟癟的肚子，一臉委屈的看著瓊嵐房間，仿佛透過牆看到房內吃的正香的兩人，自己也能緩解饑餓。

喝完滿滿一碗肉粥，夏瓊嵐頓時覺得精力充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誠懇道：“司少，謝謝你。”

突如其來的道謝讓司朝暮渾身尷尬，“不要跟我說謝謝，真的，一聽到這兩個字，我就渾身不自在。”

司朝暮平時說話不急不慢，這話卻說的很急，瓊嵐看了眼，偏頭不回答，“阿南還在牆頭，你確定不要讓他回去？”

瓊嵐這麼一說，他才想起還趴在牆頭等他的阿南。

不知道司朝暮跟阿南說了什麼，阿南垂頭喪氣的跳下院牆。

幾天後，夏瓊嵐和蘇錦軒的挑戰賽悄然拉開序幕。

在場的都是世家子弟，來的也不多，看戲歸看戲，若是看到笑話他們可就擔待不起了。這樣一場實力懸殊的挑戰賽，不用多想也知道結果，就算來看了臉上也無光。

司朝暮坐在高台上，凝眸看著台上一派泰然的夏瓊嵐。這幾天不管他怎麼跟夏瓊嵐講怎麼克蘇錦軒的方法，夏瓊嵐都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或是答的牛頭不對馬嘴。

“小司，發現沒，來的都是支持蘇家的人，著實沒什麼看頭。”柳奚撐著頭百無聊懶地趴在欄杆上，偏頭看著愁眉不展的司朝暮。

“朝暮哥哥，柳哥哥。”一聲嬌俏的女聲拉回他們的視線。

看到喜笑顏開的蘇樂萱精神抖擻的出現在這兒，司朝暮和柳奚具是一驚。

柳奚很不客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樂萱，你怎麼突然就好了。”

聞言，蘇樂萱笑容一僵，“柳哥哥，你這話說的，是不想看到我醒過來嗎？”

沒經思考就脫口而出，反應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柳奚忙擺手，“不是不是，隻是有些驚訝。”明明昨天他去看望蘇樂萱的時候，她還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今天就生龍活虎了，是在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