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再說多一句就宰了你

“七星殺——誅邪。”鐘琉璃騰空而上，反複的劍式在她手中變換，最終成形的是，兩道劍氣相交為七顆星，七顆星依次排列成北鬥七星。

即墨中央強撐著半眯著眼，這女孩真不簡單呀，是哪家的異能使者？

刹那間，風煙具靜，晴空萬裡。

即墨中央強撐的意誌瞬間崩潰瓦解。

鐘琉璃落定在即墨中央身邊，熟練地探他的鼻息。

沒死。

……

鐘家老宅。

光影明滅。

即墨中央緩緩睜開眼睛，餓醒了。

餓！！！

自從跟地球防護罩連接在一起，他的體力耗費很大，就變得很容易餓，也很能吃！

即墨中央借著燭火找吃的，燭火？

奇怪。

這年代，原來還有人不用電燈啊。

一番找尋，即墨中央無力地躺回地上，這簡直窮到老鼠都要離家出走了。

他倒在沙發上，滿腦子都是疑問三連——他是誰？他在努力？他要乾什麼？

這時候，門外傳來叫囂的聲音，是男性粗獷的聲音。

“不是沒錢嗎？這水晶蝦餃的外賣怎麼解釋？”

即墨中央想著，真是不友善的聲音，但這不是重點。

——水！晶！蝦！餃！

即墨中央奪門而出，一雙眼睛閃著金光：“放開那蝦餃，讓我來。”

轉瞬間，蝦餃到了即墨中央手中。

鐘琉璃挑了挑眉，她順手撿回來的少年，似乎恢複的不錯。

既然如此，送客吧。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鐘琉璃乾脆利落地把門給關了。

即墨中央一邊吃蝦餃，一邊敲門——我還沒進去！

而收高利貸的則是——握草，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債主！

即墨中央正吃著呢，突然壓了壓眸光。

陰影。

不友善的氣息。

即墨中央抬起頭，映入眼簾是幾張猙獰的臉。

“你是她的誰？”為首的漢子惡狠狠地問，這個男人既然是從鐘琉璃房裡出來的，就肯定有點關係。

“反正不重要，不然，不會把我留在這裡。”即墨中央非常誠懇，他是至尊，看得出來，自己被盯上了。

漢子們齊刷刷地點頭——說得對，肯定不重要。

於是，沒人打擾即墨中央吃蝦餃，小角色，不用管，他們還是討債要緊。

“來呀，砸門砸窗潑紅油漆。”為首的漢子說。

即墨中央一邊吃著水晶蝦餃，一邊看戲——原來是追債的呀。

……

“砰——”

窗破碎的聲音。

“砰——”

撞門的聲音。

鐘琉璃合上書本，這些追債的，有完沒完！

她起身，猛然將門打開。

正鼓足勁準備撞過來的若乾漢子等，都由於慣性作用趴在地上。

鐘琉璃走到他們麵前，直接踩住，俯身熟練地掏出那人的錢包，隨意拿出幾張：“門窗破壞費。”

——丫的，我們是來收高利貸的！

“娘的，把她綁起來拉出去賣！”漢子們紛紛爬起，眼神變得狠戾，將鐘琉璃圍起來。

鐘琉璃不屑地笑：“你們確定還要增加東西嗎？這門窗都不便宜啊，我家的東西，都是老古董來的，你們賠不起！”

“賠你他麼個頭！趕緊還錢，不然哥幾個可不會憐香惜玉……”一群人，陰笑著接近。

看著逼近的人，鐘琉璃嫻熟地閃躲，隻守不攻，隻躲不出手，就像是在戲弄他們一樣。

她三歲就打拳了，這些人……不足為懼。

好一會兒後。

鐘琉璃還關心地問那些個漢子：“你們累了嗎？”

回答她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

“既然你們累了，那就輪到我出手了，我出手後，會讓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幾天的。”鐘琉璃笑了，宛若死神降臨。

她驀地犀利出拳，不費吹灰之力，換取一陣哀嚎。

漢子們鼻青臉腫地奪門而出，鐘琉璃風情萬種地倚在門邊，拿著錢扇風：“歡迎下次再來。”

即墨中央默默為他們默哀，有誰來放高利貸還要倒貼的道理呢？

在鐘琉璃再次關門前，即墨中央閃身進去。

鐘琉璃側頭看他，略帶驚奇：“你醒了。”

……你把我忽略多久了……

“謝謝。”

“彆謝呀，謝完，我哪好意思收錢。”鐘琉璃麵帶微笑地看著即墨中央，本來把他關在門外，就像這麼清算了，她還要點老臉，不好意思敲人竹杠，但是這少年又回來了……

嗯，總覺得不巧竹杠，對不起自己。

即墨中央覺得，背後一陣陣發涼：“收錢？什麼錢？”

“我列張賬單給你，保證筆筆清晰明確，有著落。”鐘琉璃拿出一支筆，燦爛一笑：“對了，你肚子裡的蝦餃，就算我的了。”

好大方啊！還送蝦餃？

即墨中央接過鐘琉璃的賬單，隻看一眼，眼睛不斷圓瞪：“你這比醫院還黑啊。”

“我也很想送你去醫院一了百了，但是你身上一個錢也沒有，而且——你身上連個手機都沒有，你來自星星嗎？”鐘琉璃把自己陷入沙發，翻著雜誌，絲毫沒覺得自己收費高。

即墨中央可憐兮兮：“作為不知情的消費者，我有被坑的準備，但你不能這樣坑呀。”

鐘琉璃冷冽地抬頭，眼神仿若末世蒼雪：“收費公正，物有所值，你覺得你去醫院會像現在一樣能蹦能跳嗎？你可是身心由內至外的疲倦，比縱欲過度還衰竭，說實話，你到底去乾嘛了？拯救地球了嗎？”

即墨中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真相了。

“我跟你說，你這情況，花了我多少靈丹妙藥，你現在感覺應該不錯吧？你要是不給錢，我隻能想剛才一樣，把你也打了。”鐘琉璃看即墨中央不說話，有些生氣地沉了臉，這點錢，很值了好吧？

如此說來，即墨中央猛然發覺，自己背負的大山似乎消失。

即墨中央認真地看著鐘琉璃，她到底是誰？

“我叫鐘琉璃，這是我的名片。”鐘琉璃指尖飛出一張名片。

即墨中央無誤地接住，捉鬼伏魔？天師？

“你呢？你是誰？”鐘琉璃抬起眼睛，定定地看著即墨中央。

即墨中央笑，不說話，他的身份吧，好特殊的啊。

“不說沒關係，付錢，然後，滾蛋。”鐘琉璃重新埋首雜誌。

即墨中央弱弱地說：“我沒錢。”

鐘琉璃眼都沒抬：“你的行頭騙不了人，電話在旁邊，叫人送錢，地址名片上有。”

即墨中央假意拿起電話，默默啟動“心有靈犀”。

——心有靈犀可以任意連接兩個人之間的思想進行對話。

——嗯，異能界的電話唄。

“至尊，你去哪裡？”白馬無庸的聲音非常著急。

即墨中央淺笑，至少收服了白馬無庸，還有一個人知道自己的處境，幫自己隱瞞：“我被囚禁了，帶錢來。”

“你在哪？我馬上到。”

即墨中央放下電話，順勢坐在地上，抬頭看看在明滅燭光中看書的鐘琉璃。

房子收拾得很乾淨，燭光很溫暖，她很安靜。

鐘琉璃不是沒有察覺即墨中央的目光，可是請相信木秀於林如斯——不怕你看，就怕你不看。鐘琉璃淡定地翻下一頁，換句話來說，反正被看習慣了。

安靜的空間響起詭異的聲音。

肚子叫。

靠！

鐘琉璃有些火大地合上雜誌：“把我的晚餐吃了，還好意識叫。”

絕對犀利的眼神。

即墨中央默默低下頭，師傅說過，當女人生氣的時候，男人沉默是金，不管女人說什麼都不會毀滅真理和世界的，但是，男人敢回嘴那就不一定了。

他，這不是，拯救地球，食量大麼？

“白馬無庸，順便帶份水晶蝦餃。”即墨中央開啟“心有靈犀”，既然是小姐的晚餐，那麼身為紳士，就該陪一份才行。

白馬無庸：“哈？！”等等？他一個異能博物館的館長，白馬家族掌門人，這是要……跑腿送外賣？？？

看即墨中央默默接受訓斥的樣子，鐘琉璃反而無話可說，繼續翻著雜誌。

不過，她是越發覺得，這個人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身體，怎麼鬨得那麼殘破？就像是枯竭的土地一樣。

而且，她剛才感受到兩次莫名的磁場波動，不知道為什麼。

——她當然不知道，是因為即墨中央兩次啟動了‘心有靈犀’。

鐘琉璃突然向即墨中央飛出一把短匕。

即墨中央狠狠一躲，幸好夠機敏。

鐘琉璃繼續埋首雜誌：“有老鼠。”這人的身手，很快，比她還快。

靠。

哪來的神仙？

“……”即墨中央完全失語，找借口能不能有誠意一點，試他身手直說嘛。

“你差點傷到我了。”即墨中央弱弱地說。

“這不沒傷到嗎？”鐘琉璃漫不經心地說，大有一副‘’你再多一句廢話我宰了你’的氣勢。

即墨中央：“……”隻能自我安慰，淡定，你不能讓她在這裡毀了你，你要去拯救世界的。

……

一男一女靜默地呆著。

突然。

有人敲門。

即墨中央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的鐘琉璃，認命去開門。

白馬無庸衝進來抓住即墨中央：“至……少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

鐘琉璃放下雜誌，踩著高跟鞋來到白馬無庸跟前：“這二貨你看到了，錢呢？”

白馬無庸：“……”錢？什麼錢？

手動cue至尊。

即墨中央聳聳肩：“她救了我，要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