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耗損修為

“啊，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櫻魔樹上浮出一個生動無比的哭臉：“他總說我笨，被賣還幫數錢，這下說中了。”想起被訛走耗損上萬年修為的根枝精華，淚水吧嗒吧嗒地流下。

姚玥趕緊翻出瓶子裝起來，樹的眼淚說不定是寶貝呢，櫻魔樹一看，抽抽嘴，不哭了。

“咦，怎麼不哭了？哭啊，這水說不定拿出去有大用。”她抬頭，看到一張便秘的樹臉。

“把東西還我。”

樹枝彎下，無數葉子攏成一隻大紅手，它欲索回自己之前拿出的東西。

“斷根了你要回去也沒用，再說，你覺得我可能還你麼？”姚玥指指不遠仍飄浮空中的黑芝麻，她一直沒收起來：“彆抱那些白癡想法，還不如老實告訴我，另一棵妖樹在哪，你出了這麼多東西，它什麼都沒出，日後準笑話你。”

“有理，不過它會移動，找它比較麻煩，有了，你找它子孫的麻煩，準現身，它們對你人類來說，可是好東西呐。”櫻魔樹那張苦巴皺臉變成笑臉：“喏，從我身後走過去不遠就到了，如果被陣法鎖住，隻管用百毒液澆它，哈哈。”

談了這麼久，櫻魔樹的智商到哪裡，姚玥心中有數，收回毒水按它提供的路線前進，當她看到前方數以百計的安神木時，再次被嚇到。

安神木僅生長在靈氣濃茂之地，生長十分緩慢，百年成材，它的根枝可配製成一種香餌，具有寧神清氣之效，有財力的修士衝關進階，都會備上一點，預防突階時走火入魔，市麵指截長一小段安神香，要價過百。

發達了，發達了，姚玥眼中閃耀出無數靈石，拿出鋤頭，挖走，挖走，統統挖走，一棵不留。

“小友，饒過吾的子孫吧，它們生存不易，你要的東西在我這，請！”

一條粗壯枝叉平空冒出搭在姚玥腳下，如同一座彎拱的橋，橋的另一端被迷霧遮掩看不到深處。

考量自己？她淺淺一笑，邁出自信的步伐，站在橋上身影未動，周圍樹木不斷飛逝，很快來到一座小山穀，穀裡一眼望去全是安神木，它們的腰身更為粗壯。

神識，一道道神識從她身上掠過，時不時有好奇的嘻笑聲傳來，如同動物園裡觀看國寶熊貓，而她，就是那隻引人圍觀的大熊貓，姚玥蹙眉，櫻魔樹竟敢報假情報，穀裡有靈智的樹精不是一般多。

“好了，統統回去修練，小友莫怪，小輩淘氣，自開靈智起未從未見過人，趁老夫離開，召集同輩悄悄溜過來偷窺，並無惡念。”

兩旁樹木向旁傾斜，從中走出一棵安神木，它表皮是紫色，樹圍不及周圍安神木的一半，枝叉並不完整，上麵有雷劈過的痕跡。

渡劫失敗的安神木？草木跟妖獸一樣，修煉到一定程度可以通過渡劫幻化成人，不過它們在渡動成功的同時也會離開這一位麵，下界有沒有人形樹妖存在她不知道，但是渡劫失敗仍能存活的樹妖，還真是頭次聽聞。

“沒錯，老夫名安吾子，當年渡劫失敗僥幸存活，後月寒兩家先祖訂下族盟。”安吾子輕擺樹枝，地上堆起兩座小山，其中一座略矮：“這些是五千年應上交的安神木，左邊是千年樹齡，右邊是萬年樹齡。”

安神木千年稱定，萬年稱養，前者適合高階修士修煉所用，後者可以蘊養壯大神魂，它的生長極為緩慢，哪怕種在五品以上福地，百年也不過丈許高，成材後年增長不過寸，樹齡越長生長越慢。

“你想要我幫做什麼？”姚玥不是那不懂常識之人，地上那兩堆紅紫色木芯安神木，怎麼也不像五千年的量，即便這裡生長著許多。

“聰明。”安吾子臉上露出讚賞：“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月寒兩家自老武尊壽儘後，無尊者出，小友能將百毒液收走隨意使用，日後定必泛泛之輩，老夫彆無所求，但求你它日晉升尊位，履約來此接我孫輩出去渡劫。”

“這麼簡單？”姚玥不信。

“沒錯，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孫兒們還有拚搏之力，我們不像櫻魔樹，修為直接和根枝掛勾，缺點根叉無礙。”安吾子神色坦然。

“那沒問題。”她收起報酬立下天道誓約：“吾名姚玥，若月族先祖與安吾子訂下族約，吾晉升尊者後必臨荒妖聖域履約。”

虛空中悶雷響起，姚玥隱約感受到她跟安吾子彼此間有了因果牽連。

“那就靜待小友佳音，此地元氣極佳，小友無事的話，不妨留下來苦修一番？有疑問小老也可指點一二。”

姚玥正有此念，山穀神木氣息濃烈，有安吾子守候，不需擔心獸襲走火入魔，欣然接受。

時間不覺又過去數月，姚玥很快晉升到武者八階，就在她欲突破九階時，被安吾子開口製止：“好了，小友先修到這裡，我觀你突破八階時神思不似往常平穩，再作突破心境會跟不上，還是先積累一下吧。”

“好的，這段日子麻煩你了。”修煉不能一味直進，得隨時修心，心境跟不上容易出現幻覺走火入魔，姚玥收功不再修煉。

能克製心念，不為一時所迷惑，安吾子對她的信心又增添幾分：“不知小友下一步有何打算？”

“睡覺，等出去！”她聳聳肩頗為無奈：“你不是說了嗎？這裡是荒妖聖域最深處，光靠一雙腿走，哪怕三百年也走不到外圍。”

“如果有個傳送陣，你願不願出去？對了，記得你在找靈泉，那裡就有一口，是你們一個先祖挖的，當年隻是玄品，這裡人煙稀少，無怪獸取水，萬年進化，早已成為天品，再過數千年，聖品也不是沒可能。”

“真的？帶我去看看。”姚玥大喜。

“好。”安吾子伸出一根樹枝把她捆住，嗡~~它劈開虛空閃身遁進，眨眼來到另一座山穀中，這裡的元氣比安吾子居住的山穀還濃上幾分，穀內什麼也沒有，就一口泉和一座小巧的傳送陣。

姚玥先走到泉邊，泉口寬度不到兩米，深處就不知道了，掬起泉水嘗了下，確實如安吾子所言，當中靈氣濃度已達天品：“前輩，此泉水你需要嗎？”

“你想將它全部取走？”安吾子吃驚問道。

她頜首：“泉眼還在，取完還會繼續流出，我本非聖人，沒有見寶不取的道理。”

“我不是這個意思，此泉水我用不上，你儘管取。”安吾子是不相信她能全部裝走：“彆看它隻有一點寬，下麵至少有好幾百米深哩，不是法寶空間根本收不儘。”

姚玥神秘一笑：“我自有辦法。”她在安吾子的異色中開啟空間，泉水嘩啦啦地流進她那永遠也喂不飽的小水窩。

安吾子從訝異變成怔呆，知道她修水係功法，收取泉水比普通人要快，可這速度也太嚇人了吧，盞茶不到功夫，泉水已抽走百分之九十九，它用神識打量對方許外，才歎氣道：“小蕘呐，以後此等異寶還是莫在旁人麵前露出，你修為尚淺，容易引來禍害，莫以為貼身藏在軟甲裡再布個幻陣就沒人發現。”

“謝謝前輩，晚輩知曉。”掩耳盜鈴被人發現的感覺很囧，二紅個王八鳥，吹啥祖傳上古幻陣，仙人也看不出來，害她丟臉丟大了。

“好了，這個傳送陣可以把你隨機傳送到任何一處地方，那裡想必對你來說沒什麼危險，老夫就不多送了，後會有期。”安吾子說完撕裂虛空消失在山穀。

安吾子離開正合姚玥意，她盤膝坐下像在恢複真元，元神早已遁入空間，看到麵積大變的小水窩，真想挖土把它填平，明明沒那麼多泉水，充什麼大尾巴狼，麵積拓張到跟黑潭一模一樣沒什麼，重要是泉水呐泉水，她收進來的泉水足夠填滿十個等同麵積的池子。

它都去哪了去哪了？姚玥在空間跳腳抓狂，就池底薄薄一層，收齊不知道夠不夠兩碗，而且濃度一點變化也沒有，殺千刀的無底洞。

裝了一肚子鬱氣返回本尊，想起安吾子的話，心情更是壞透了，好在她理智還在，聽它話中意思，隻看到隱藏的儲物袋，並沒有發現空間，一切尚在可控當中。

那儲物袋值錢的東西也就幾樣，六階攻防一體陣盤、幾張珍貴的保命符，她把它們統統放進空間，同時還有她走時忘了取下的手鐲以及羅開坊市淘到的兩個不知名東西。

戒指在上官文景手中，瓶子盒子還有裡麵那隻死卵一直放不進儲物袋，幸好能放進空間。

八階武者在中圍勉強可以自保，不需再打扮著一個臟丫頭，姚玥稍稍整理下衣著，踏入傳送陣插入靈石，陣紋很快亮起交彙五星光芒，她再次來到一次未知之地。

“死！”

輕喝聲中，水劍穿月而出，劃過星斑黑貂脖頸要害，鮮血噴射而出。

星斑黑貂值錢的地方在皮子，黑色的長毛當中點綴點點白斑，如同漆夜裡的星星，製成披風穿在身上華麗致極，不過想買一張完美無瑕的皮子也不是那麼容易，星斑黑貂的鮮血味道很濃，沾在皮子上很難消除，姚玥手法獨到，趁它越撲時一劍斃命，鮮血並未滴落在皮毛上。

剝除皮毛收進儲物袋，她把肉也順帶拎走回去當晚餐，這一帶都是平原，沒山可傍，她隨便選個地方陣盤一放就成了自己的臨時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