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休養再出發

我們吃過了飯就都躺下了。

陳建國那個豬可能就是餓的，一口氣吃了人家李天一三碗飯。

然後豬一樣的睡了過去。

李天一家是那種東北大炕，他說在島上的家也是這種大炕。

估計就是他師父去東北學薩滿的時候帶回來的文化。

我們三個人一塊躺在大炕上，兩個都說要挨著我，我隻好睡中間。

我突然好奇了李天一之前提過的那兩個男人來。

“那兩個幫你搭建房子的男人什麼來頭？”我問。

李天一告訴我那是到了島上不久之後認識的。

那天李天一在跳大神，發現了兩個男人在沙灘上走。

“他們其中有一個手受傷了，右手，流著血。”李天一回憶。

“還有一個就是下午我跟你說的陰陽先生。”

房間外麵廚房的火堆滅了，那是我們下午在房間外麵做飯的時候弄的。

火堆滅了之後，我看著木搭建的天花板，烏漆嘛黑。突然感覺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像是做夢一樣的。

後來說什麼，我忘了，太累了睡了過去。

後麵幾天因為要遷就陳建國的身體，我們厚著臉皮在李天一家住了幾天。

那天早上，我和陳建國在廚房前院商量著要再進去坑洞裡。

“現在彈儘糧絕，要麼先出城裡買一些。回來弄好了裝備我們再進去不遲。”陳建國給了我一個挺好的建議，尤其是我聽到了裝備兩個字，我突然覺得他高大上了。

“問題不是我們應不應該準備好裝備。”我笑著說：“問題是我們應該從哪兒進去。”

我手上的煙準備點上，李天一從兩隻手指縫把煙拿了出來。

“想進去問題也不大，你們可以先去城裡置辦東西，回來的時候去叔達的村裡看看那個洞口清理好了沒。”

陳建國覺得這個建議實在是太好，他從李天一手上拿過了煙，自己點上。

我看到了心裡一陣憤憤不平。

陳建國就是個狗東西。

下午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城去。

出城要經過死神山，再到圖鳳村的村口去坐大巴車。

問題就是在於死神山。

我好說，本來就進入自如的。

陳建國不好弄，他好不容易過敏才好點。

我們正愁著呢，就看到李天一也在收拾東西。

“你要去哪兒？”我問。

“跟你們一塊走啊。”他不以為然。

我倒是無所謂，陳建國有點不樂意。

李天一看到了陳建國皺眉頭，他補充了一句：“沒事，你倒鬥我不拿你東西。”

陳建國一聽就嘻嘻笑了。

我一皺眉。

還當是什麼事兒，原來怕分贓。

心裡嘖嘖了兩句，終究沒有說出聲。

陳建國人是貪財了點，但也局限我們年輕人這一輩，比起老人的那種貪財，他還是個攀比不上。

我挺喜歡陳建國這個人，他人挺好的，仗義，鬼點子多，聰明。

那既然大家都決定了要三個人一塊走，那就走吧。

陳建國在進死神山之前，在他的那個方巾上麵放了點薄荷、黃連葉子和貓爪草。

他說黃連葉加貓爪草可以過濾山上的罌粟和黑蓮。

而薄荷則是帶點清香涼快，走山路一直捂著鼻子和嘴巴也確實受不了。

這個是很久之前倒鬥的時候跟一個老師傅學的，後來一個人出來單乾，就知道了。

我也謝謝他告訴我這個，以後我也知道了。

快到山腳的時候，李天一帶上了薩滿麵具。

陳建國綁上了他的特製方巾。

我們就這麼背著行囊開始上山了。

路上李天一一直在焚香，我們都當那是薩滿的一個儀式，並不在意。

後來李天一走到了前頭去，香一直向後麵飄，我和陳建國都被包圍在香煙裡麵。

李天一嘴裡也唱歌他薩滿獨有的歌，這三個人的旅程顯得沒有那麼的孤單。

到半山腰的時候，陳建國開始因為方巾捂著鼻子而出現呼吸困難。

“把方巾摘了吧也行。”李天一停下了歌唱。

“這死神山，一般人進不了。我們不弄點防備怕是會死在這。”陳建國雙手撐著膝蓋，他呼吸困難，實在走不動了，說話還帶點喘。

李天一把麵具推到了額頭，露出了臉。

“沒關係，一路我都在焚香。”

他解釋說因為山上有罌粟和黑蓮，兩個都是劇毒的東西，但也局限於吃下去會有劇毒。

氣味本來是沒什麼，兩個加起來就發生了連氣味都有劇毒。

“可是薩滿的香可以解罌粟和黑蓮的氣味毒。”李天一說：“這座山的主人種了漫山的罌粟和黑蓮本來就不是用來防薩滿的。薩滿是幫助他的。”

我這一聽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這個山的主人？

“山主人是誰？”陳建國摘了方巾問。

“說不清。”李天一重新把麵具戴好。

看到了李天一把麵具戴好，陳建國破口大罵。

“你讓我摘了方巾，你自己戴好了麵具？狗東西。”

李天一總是憨憨的，看著陳建國說：“我在向薩滿大神祈求保佑我們的香火可以保護我們三個昂。”

聽到了李天一的回答，陳建國才閉了嘴跟著往前走。

突然之間我感覺他們倆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我用手肘撞了撞陳建國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總是這麼講究啊？”

“我這是講究麼？”陳建國突然怒氣衝天，大聲吼道。

“不，你這是怕死。”我哈哈大笑起來，陳建國真的不經逗。

在前麵焚香的李天一也笑了。

陳建國見李天一笑了，他立馬說：“你要吵他！”

“我知道，他在向薩滿大神祈求保佑我們的香火可以保護我們三個平安。”

真是無語……

那麼怕死還怎麼去倒鬥。

妄想著進去坑洞把那八個醫生的棺木全部盜個遍？

話又說出來，這村長給醫生們的最高級彆葬禮能有啥，彆到時候從棺材裡摸出來就是幾個聽診器，那我估計要笑死這個自信滿滿能撈到一大筆的陳建國。

不過笑話歸笑話，陳建國的性子還是挺討喜，就像個小活寶一樣。

李天一念完了經，就開始焚香。

這個香的味道跟彆的都不一樣，淡淡的青草香，還帶點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