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拚個魚死網破

“你個賤人，我說你怎麼這個也瞧不上，那個也瞧不上，敢情早就跟那沈恪之做出不要臉的事情了，你個賤人，你糟蹋了自己，不，你糟蹋了我們竇家的名聲，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竇春華真的是氣糊塗了，張口就罵起來，也顧不上什麼清貴名聲，怎麼惡俗怎麼狠怎麼罵。

竇月娥卻整個人都傻眼了，縮在地上抱著頭，唯恐被打的破了相，可是是誰把這些事傳揚出去的。

這件事就隻有她跟表哥知道，難道是表哥——

不，表哥不會這麼做的，表哥難道不知道這件事若是傳出去，那可是毀了自己的名聲啊。

要不是竇家主母來攔著，把看戲的人趕走，關上了門，隻怕事情會鬨的更大。

可儘管如此，竇月娥還是遭到了竇家上下的毆打，不過竇家人也清楚竇月娥的價值，並未往臉上打。

“她爹，你說這件事可如何是好？”竇夫人一邊擦淚，一邊哭訴。

“還能怎麼辦，這個死丫頭做出這樣的事情，咱們竇家的名聲算是毀了，趁這件事還沒有鬨大，趕緊把她嫁出去。”竇家老爹竇長遠老謀深算，反正不管怎麼著，沒有一萬兩銀子，她可不乾。

“可是誰還肯要她——”這才是竇家夫人在意的，一個姑娘的清白沒了，彆說嫁出去，就是活下去就得被指指點點。

“誰？當然是他沈家，難道我白白養大的閨女，就讓那姓沈的白白糟蹋了。”竇家老爹都長遠吹胡子瞪眼道，嚇得在場的人都噤了聲。

“爹，就算您要把我嫁到沈家也不能是這個時候啊——”一直不作聲的竇月娥忍不住出聲，她不甘心，若是這個時候嫁去沈家，最多是個妾室，還得受儘沈家的白眼和那個商女額欺詐，她得等，等到沈恪之拿到那個商女的錢然後休棄了她再娶自己做夫人。

“你還做你的白日夢呢，我告訴你，今日這事就是沈恪之和沈家老太太告訴你大哥的，你怎麼這麼蠢，什麼都沒得到，就把自己白白交出去了，沈家好不容易把上顧家這艘大船，怎麼會為了你得罪顧家，那顧家可是金山銀山，誰舍得，換做是我，我都不舍得。”竇長遠看的真切，聽竇春華回來說了一遍便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好一個沈家，發達了，便開始不把他竇家當回事了，這口氣暫且咽下，可如果少了這一萬兩，那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不，一萬兩隻怕也不夠。

“不，不可能，恪之不會那樣對我的。”竇月娥心裡也明白這件事若不是沈恪之的授意，沈家老太太不會如此做。

那個商女才把兩個賤人送給他，他就開始對自己始亂終棄，這是要逼父親和兄長把她送去沈家做妾，可她竇月娥怎麼能做妾呢！

“爹，大哥，你們聽我說，你們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保證會讓沈恪之拿一大筆聘禮出來，若是他不同意，那我就去告他，告他強占我，沈家是要臉麵的，顧家也是要臉麵的，我想他們不會不在意的，”竇月娥決定最後為自己爭取一次。

竇家老爹竇長遠跟長子竇春華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算計了一番，覺得這還算是辦法，如果能弄到更多，自然是更好的。

而且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也跑不了。

“好，那就給你一個月的時候，如果一個月內沒法讓沈恪之乖乖拿錢來娶你，那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拚上竇家的臉麵不要，也得讓他沈家和顧家好看。”竇春華道，眼前仿佛已經出現了一座金山銀山，雙眼都開始放光。

竇月娥含淚咬牙點頭，擦拭臉上的淚水，由丫鬟攙扶著回到屋子裡去。

餘下的幾日她都在屋子裡養傷，竇家已經窮到好點的創傷藥都買不起了，隻能采一些草藥敷在傷口上，等到傷差不多了，她便精心打扮了一番去了沈家。

倒是要看看顧家那個女人到底使了什麼狐媚手段把沈恪之的心給勾走了。

竇月娥帶著丫鬟到了沈府便直奔顧錦這兒，一進門就看到綠萼竟然在，還跟顧氏相談甚歡的樣子，隻是看到她來就陡然變了臉。

“綠萼姐姐也在，姐姐不是伺候舅母的嗎，怎麼是來伺候嫂子了嗎？”竇月娥總覺得這個綠萼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本來嘛，綠萼是沈恪之屋子裡的，她原本打算進了門就攆出去，可是麵兒上卻還是一直和氣的，卻沒想到這綠萼卻對她拿起了架子，該死的，還真當自己是姨娘了，小騷狐狸。

“我好歹是府裡的人，來大奶奶這轉轉也是情理之中，可表小姐怎麼有事沒事就來，是把沈府當自己的家了，還是有其他的什麼目的，該不會是看上了府上的哪個小廝，來偷人的吧？”綠萼平日裡就喜歡開玩笑，可平日裡都是開一些丫鬟婆子的，對竇月娥這般卻是第一次。

竇月娥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一副要發作卻又不得不隱忍的樣子，似乎是不想跟綠萼費唇舌，轉而看向顧錦，道，“嫂子氣色比前幾天好多了。”

“是嗎？”顧錦笑了笑，有些皮笑肉不笑，眼神裡滿滿的淡漠，“我倒是覺得還是暈的厲害，看來表小姐也有眼力不佳的時候。”

竇月娥臉色又是一陣難看，已經有些坐不住了，絞著帕子的手用力到骨節泛白，她不知道今日是怎麼回事，這顧錦和這綠萼怎麼對她都綿裡藏針的，處處往她心窩子上捅，可她最是會隱忍，不然也不會在竇家那樣的賊窩隱忍這麼久，還能得到沈老太太和沈恪之的寵愛。

“嫂子說笑了，我隻是心裡盼著嫂子能好起來，我第一次見到嫂子就喜歡嫂子，心裡一直都想著能跟嫂子親近，隻是嫂子一直病著，我也不好打擾嫂子。”竇月娥違心的說著，臉上的笑容看似很得體，可眼裡的冷光還是出賣了自己。

“妹妹有心了，我何嘗不想跟妹妹你親近，隻是我這身子實在是不爭氣。”顧錦笑著，心裡明白竇月娥來是來看看自己到底是真的病了，還是裝病，若自己真的病了，病的又有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