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掌權

他們是在告誡賽月，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大動乾戈的處罰劉婆子，會叫在府中服侍了一輩子的老人們寒心不說，而她惡主的名號也算是坐定了。

中原百姓，最講究的是賢良淑德這一套，隨便一個女子都不願背負惡名。

賽月心裡感覺很可笑，能重活一世，她太明白了，自己小命保著，小日子過著，小仇報著才是重要的。

至於那些狗屁名聲，她上輩子沒在乎過，這輩子就更看不到眼裡。

想拿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威脅她，簡直就是做夢！

“主子處置下人，還要考慮其他人的感受嗎？本就是有罪，若是想著撒潑耍賴，那不如就罪加一等如何？”

賽月神情淡然，但說出的話卻帶著一股戾氣，她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再者說，一群奴才，竟敢威脅主子，都做什麼美夢呢。

賽月這話一出，叫原本還想為劉婆子求情的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沒法子，這世道講究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總不能為了救劉婆子，把自己的前途給搭進去。

而為劉婆子說話的丫鬟裡，有一個人很麵熟，賽月側頭看向肖管家。

“肖伯，剛剛為劉媽媽話說的兩人，叫什麼名字，是在府中做什麼雜事的。”

“這兩人是府上的一等丫鬟，平常負責王爺的起居，站在左邊的丫頭叫文瑤，站在右邊的丫頭叫文映。”

兩個丫鬟長相不錯，膚色白皙，穿的衣裙也不賴。這保養的，可不像是整日伺候人的丫鬟，倒蠻像哪家的小姐。

一等丫鬟？伺候王爺起居？隻怕這兩人是劉婆子給霄王準備的姨娘吧。

賽月倒不急，上輩子不管他們夫妻之間感情如何，晏興霄可從沒納過妾。

可不知為何，賽月總感覺那個叫文瑤的小丫鬟，那張臉叫她感覺有點彆扭，可細說，賽月又說不出個什麼。

賽月收回目光，收斂心神，接著說：“霄王府不是收容所，而我也不是什麼大善人，犯錯就受罰，中飽私囊就報官，這事本就天經地義，王府沒有義務掏錢養廢物。”

肖管家心中暗歎，這個女主子嘴巴真毒……

而院中站著的家仆們，個個繃直了身子，唯恐成為賽月下一個發威的對象。

賽月抬手，指著那兩個丫鬟，對著肖管家吩咐道：“這兩個丫鬟，竟敢與主子頂嘴，從今日起，一等丫鬟降為二等，再有下次直接趕走，本王妃不介意重新掏錢買兩個聽話的奴才進府伺候。”

“行，全聽王妃吩咐。”

“身為奴才，竟有膽子與主子頂嘴，我看霄王府裡的規矩真該好好學了，免得出去後，丟了我們霄王的臉。”

兩個丫鬟臉色發白，被嘲笑規矩不好是小事，可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們竟被王妃降了等級？

對她們來講，多拿少拿一兩月錢其實無所謂，一等丫鬟可以貼身伺候王爺，自然與王爺接觸的時間就長。

她們兩個長相也不錯，努力努力其實是有望當上姨娘的。

現在降成二等丫鬟，不好見到主子不說，更是要做些端茶倒水、擦桌掃地的粗活，用不了多久，她們的手就會變得粗糙無比。

整日都見不到主子一麵，皮膚還有些粗糙的下人，有什麼資格上位當姨娘！

文映不服氣，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卻被文瑤拉住。

文映氣的眼圈發紅，最後也隻能忍下這口氣，恨得直咬牙，卻拿賽月無可奈何。

劉婆子也沒想到，賽月竟會這麼油鹽不進，誰的麵子也不給，不僅沒免自己的責罰，還把她的心腹給降了等級。

這口氣憋得，劉婆子眼前直發黑，差點沒暈過去。

賽采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主子真是好心，這要是在宮裡，要是奴才敢頂撞主子半句，隻怕小命都難保。”

“……”

賽月乾咳了一聲，對其餘的人說：“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這個人眼裡揉不得沙子，遊手好閒的奴才，霄王府可要不起。”

原本賽月還想著慢慢來，可經過剛剛的事之後，她可不打算再留有餘地。

索性隨著自己的性子，做事痛快一點，賽月可真沒耐心來跟府中這堆爛攤子耗了。

賽月看了一眼肖管家，示意對方接著點名，劉婆子這次她可沒打算弄死，留著對方一口氣慢慢折騰，這才有意思。

所有人被賽月露的一手給鎮住，原本來傲氣的管事們，都像個鵪鶉似的，乖乖的站在一旁，賽月讓乾嘛，就利索的乾嘛。

接著，賽月又用玩忽職守、不懂規矩的借口，趕走不少居心叵測之人，同時也處罰了一大片家仆。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賽月又慢悠悠的問了一句：“府中下人們賣身契都在誰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