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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逃出宮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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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禪這麼多年裡,最為心馳神往的人物就是蕎溪了,一聽見苗錦寒見過蕎溪,心內羨慕不已,然後又聽蕎溪居然給自己帶話來,登時又驚又喜,急忙問道:“什麼話?槿寒師兄你快點告訴我!”

苗錦寒謹慎看了看身邊的人,說道:“蕎溪師尊讓我告訴你,你一定要保護好城風絮公主,保護住城風絮,你就保護住了千葉閣!”

陸雲禪從沒想過城風絮和千葉閣會有什麼關係,城風絮不過是一個身世可憐的姑娘而已,即使她有公主的身份,卻活的連個普通百姓都不如,所以,蕎溪師尊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這話裡,又是什麼意思呢?

陸雲禪瞪大眼睛看著苗錦寒,他覺得苗錦寒是不是記錯了蕎溪師尊的話,苗錦寒也看著陸雲禪說道:“其實,我也不明白城公主和千葉閣有什麼瓜葛,蕎溪師尊說了,天機不可泄露,我想蕎溪師尊一定有他的道理。”

陸雲禪才確定苗錦寒確實沒有記錯蕎溪師尊的話,猛然間,陸雲禪忽然想到那個他帶著城風絮徹夜狂奔的夜晚,整整一天一夜在深山裡的奔逃,可城風絮身上半點痕跡都沒有。

不過這又能說明什麼呢?什麼也證明不了,陸雲禪緊鎖眉頭呆呆發怔,苗錦寒又說道:“我不能多耽擱這裡,你也快回去吧!那塊槐枝玉玦你可有再去見過嗎?”

陸雲禪點點頭說道:“見過幾次,寧遠舟禦君讓我去見過幾次。”苗錦寒也點頭說道:“那就好,我們就此告彆,以後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再聯絡!”

陸雲禪答應著,眼望苗錦寒從後門離開,然後才回到藥鋪,跟予誓一塊回道質子殿。

城風絮和燕荷一直懸心等著他二人回來,陸雲禪回來後把蒼連國和槐枝玉玦的事情都告訴了城風絮,城風絮也很是驚訝玉玦原來是一個密匙這件事,但是陸雲禪卻沒說有關蕎溪師尊叮囑自己保護好城風絮的事情,陸雲禪再還沒弄明白蕎溪師尊究竟是什麼意思之前,可他又不覺得城風絮再瞞著自己什麼,所以陸雲禪並沒有提及起來。

昭寧國中,蓮再川和宛後的妹妹弄影成婚之後,珣王不知為何忽然一病不起,昭寧國中風言四起,都說珣文楚沒有葬身火海,而是去了蒼連國尋求援助,要重新奪回王位。

宛後聽到這個傳言大怒,當即召來柯臨和蓮再川,讓他們去查明這個傳言究竟從何而來,當時世子宮大火,珣文楚究竟死沒死!

於是,溟崖殿又開始了令人心驚膽戰,惶惶不可終日的搜捕,滿京城都是來往尋探的兵馬和暗探,百姓們也不再敢出門,一時間,昭寧國京城內街巷空空蕩蕩看不到人影。

陸雲禪也收到苗錦寒又送來質子殿的消息,原來珣文楚真的沒死,他去了蒼連國尋求幫助,阮後給展羿師祖傳來消息,說因為蒼連國承王暴怒酗酒,現在蒼連國已經是向翁田和他的黨羽的天下了,並且阮後得知珣文楚請求向翁田幫他奪回王位,向翁田已經答應了。

予誓聽說珣文楚竟然去找向翁田尋求援兵,便皺眉說道:“向翁田一向陰狠手毒,他真的會幫助珣文楚嗎?”燕荷也歎氣說道:“總是難得過個安靜日子,不知道這一次又要出什麼禍患出來!”

陸雲禪最近在幫助城風絮凝練內力修為,他們平時不能出質子殿,隻好在殿閣裡修煉,這一天深夜,城風絮等人都已經睡下了,陸雲禪素來耳目靈敏機警,他在睡夢中忽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走向質子殿,陸雲禪立刻坐起身來悄悄走到殿閣廳堂的窗前,躲在窗格後往外看。

隻見巡守在質子殿外的士兵都低頭昏昏欲睡,濃暗夜色裡隻有門口的幾支火把光亮,除了兩聲蟬鳴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但是陸雲禪能聽到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定是衝著質子殿來的,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陸雲禪心跳越來越快,他猜不出深夜來質子殿的人會是誰!

忽然,隔著木板圍欄的縫隙中,陸雲禪看到果然有兩個人匆匆走向質子殿,這時候巡守在門前的士兵也都抬頭向那兩個人看過去。

隻見那兩個人都身著鐵甲鋼盔,應該是溟崖殿的將領,他們的麵目遮擋在鐵麵罩的後麵,當前一個人掀開麵罩和看守質子殿的侍衛首領說了幾句話,那侍衛便躬身讓開路,並打開質子殿的院落大門,請那兩個將領走入質子殿。

予誓夜裡也很是警醒,他也被院落外的嘈雜聲驚醒過來,一邊穿上衣服也叫醒燕荷,而後城風絮也披著衣服走出內殿,睡眼朦朧的問陸雲禪道:“什麼聲音啊?”

陸雲禪用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對他們說道:“有人來了,不知道是誰!”

陸雲禪話音剛落,就聽見殿閣的門被敲響,同時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姐姐,是我,蘭詞!”

殿閣裡的人都大吃一驚,燕蘭詞三經半夜來質子殿乾什麼?

但陸雲禪還是謹慎地打開房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果然是燕蘭詞,燕蘭詞身穿鐵甲,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外。

燕荷急忙把蘭詞拽進屋裡,燕蘭詞身後的將軍也跟著走入殿閣,城風絮和陸雲禪都驚疑地看著燕蘭詞,燕荷先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出什麼事了?”

燕荷一臉的沉靜,對眾人說道:“蒼連國出事了,向翁田出賣了珣文楚世子,將世子的行蹤告訴給柯臨司主,現在滿京城的人都在抓世子,寧遠舟和淩軒兩位禦君去和蓮再川他們周旋,讓我先帶著世子來這裡躲一躲!”

燕蘭詞說完,轉過頭看著身後的將軍,在陸雲禪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將領掀開鐵麵罩露出真容,真的是當年在宛後生辰那天刺殺宛後的珣文楚。

燕荷和城風絮再看到珣文楚的那一刻,都幾乎暈厥過去,予誓的臉色也一瞬間就慘白了,唯獨還有陸雲禪冷冷看著珣文楚。

陸雲禪問燕蘭詞道:“究竟怎麼回事?”予誓這時候也緩回一些神思,上前請珣文楚坐下然後倒茶,予誓原以為珣文楚身為世子,怎麼可能喝質子殿裡的茶水,可不料珣文楚落座後,一口就喝光了茶盞裡的茶水,然後問予誓道:“這位大哥,有飯嗎?”

一直呆愣在一邊的燕荷也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有,有的,世子請稍帶,我去給你熱一熱!”

珣文楚攔住燕荷說道:“不必熱了,我很快就得離開這裡,有飯菜給我吃兩口就行了!”燕荷看著滿臉頹喪灰敗的珣文楚,哪裡像個國君的世子,若不是他身穿一身盔甲,就和路邊討飯的乞丐差不多。

燕荷淚光浮上眼眶,說道:“好,我去給你拿來!”

而始終站在一邊的城風絮心裡更是百種滋味浮上心頭,珣文楚是昭寧國的世子,是珣王的獨子,而自己,是蒼連國承王的女兒,身為國君兒女,卻都淪落到這種地步。

燕蘭詞也歎口氣,對陸雲禪說道:“寧遠舟禦君收到顧洪司丞送來的消息,向翁田他假意幫助世子,答應幫助珣文楚奪取王位,還派出兵馬護送世子回昭寧國,可是向翁田卻暗中卻和宛後聯手,他已經將世子的行蹤告知宛後,溟崖殿的人去抓世子的時候,幸好寧遠舟禦君先快一步救出了世子。”

陸雲禪問道:“可是你不是在淩軒禦君身邊,怎麼會帶著世子來質子殿?”

燕蘭詞回答道:“世子暗中和我們一直有聯絡,寧遠舟禦君救出世子後,先保護世子去了我們的棠雲宮,但是溟崖殿的人隨後便會搜尋過來,淩軒禦君也前去和蓮再川他們周旋,讓我先帶著世子來這裡。”

蘭詞和陸雲禪說話的時間,珣文楚已經吃下好幾碗飯,珣文楚恨聲說道:“原來宛後和蒼連國的向翁田早有勾結,我這次輕信了向翁田這個小人,以至於落魄至此,終有一天,我要除掉宛後這個妖婦!”

珣文楚說完之後,抬頭看了看城風絮,然後又看著陸雲禪問道:“上次去世子宮幫我送香囊的就是你吧!”陸雲禪看了看蘭詞,然後點頭說道:“是我!我和蘭詞把香囊給了木辰璃,但木辰璃並沒有回答我們!”

珣文楚說道:“我知道,木辰璃這個人一向城府極深,輕易不會露出任何形跡......”珣文楚還沒說完,忽然又聽殿閣門外有人敲門,陸雲禪和蘭詞幾乎同時撲到門前,陸雲禪先低聲問道:“誰?”

門外人低聲回答道:“寧遠舟!”

陸雲禪和蘭詞對視一眼,蘭詞一點頭,表示是寧遠舟的聲音,於是陸雲禪慢慢打開門,就見寧遠舟披著一身玄色鬥篷快步走入殿閣。

寧遠舟的身影走過之後,陸雲禪從門的縫隙裡驚訝的看到,在院落巡守的士兵不是到什麼時候都橫七豎八躺在地上了,可陸雲禪剛才卻什麼聲音都沒聽到,一丁點兒搏鬥聲也沒有,這些人就消無聲息被人放倒了。

可還沒等陸雲禪看清楚門外的情形,寧遠舟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陸雲禪便訝異地看著寧遠舟禦君。

看到寧遠舟進來,珣文楚先來站起身來,一步跪倒寧遠舟麵前,說道:“禦君,我多承禦君出手相救,必當報答禦君大恩!”寧遠舟急忙扶起珣文楚說道:“世子切莫如此,世子身份貴重,我隻是一介禦君,世子萬不可如此!”

寧遠舟說完,便看著陸雲禪,說道:“我來告訴你一件大禍事!”陸雲禪瞪圓雙眼問道:“請禦君說!”寧遠舟靠近陸雲禪耳畔,輕聲說道:“向翁田知道你的身世了!”

寧遠舟輕輕一句話,幾乎沒把陸雲禪魂魄驚飛,陸雲禪脫口說道:“什麼?他怎麼知道的?”

旁邊的眾人都不知道寧遠舟說的是什麼事情,跟著乾著急,寧遠舟歎口氣,對陸雲禪說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本君的手下暗探攔截一個蒼連國的領兵,探出一個消息,向翁田假意幫世子奪位,用世子的下落,和向翁田換你的性命,現在恐怕向翁田也得知這個消息了,他一旦知曉,便會立即下令派遣重兵來質子殿抓你,現在世子也在這裡,事不宜遲,我在這裡給你們拖延一下時間,你們立刻就離開這裡,外麵有淩軒禦君準備好的馬車,就在質子殿的後園,後園的巡兵也已經解決了,你們快走,玉玦我之後想辦法給你,快走!”

看到寧遠舟急切的麵容,陸雲禪和城風絮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牧渲禦君的麵容,城風絮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想到當時牧渲在那個暗夜裡的急迫催促,眼淚立刻滾滾而落。

陸雲禪心裡也是悲憤交加,但是他們沒有時間在多說一句離彆的話,陸雲禪立刻對燕荷和予誓說道:“燕荷姐,咱們簡單收拾下東西,趕緊走,來不及了!”

燕荷哭著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究竟怎麼了?”還沒等陸雲禪回答,燕蘭詞先說道:“姐姐,先逃走才行,我們有話慢慢說,先逃出去才要緊!”

寧遠舟也說:“一刻也不能延誤了,淩軒在外麵,他會告訴你們的!”燕荷和予誓也隻好七手八腳收拾起東西來,一些粗重的笨物一樣都沒拿,隻卷包一些金銀細軟和阮後給城風絮的一些東西,再就是城風絮和陸雲禪自己也包了幾件換洗衣服,就步履匆匆從質子殿後園離開了。

後園的木板圍欄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斷開一塊木板,足夠一個大人走過,燕荷跟城風絮,陸雲禪等人都走出後園,果然就看到也披著一身玄色鬥篷的淩軒站在一輛馬車上,淩軒見眾人出來,便對燕蘭詞說道:“你和城公主他們坐這輛馬車。”

燕蘭詞點點頭,隨即扶著燕荷還有城風絮上馬車,然後是予誓和陸雲禪,最後燕蘭詞也跳上馬車。在他們上馬車的時候,淩軒已經讓珣文楚坐上了另一輛馬車,珣文楚上車之後,淩軒低聲跟珣文楚說了些什麼,然後珣文楚便走下馬車,向陸雲禪他們這輛馬車走過來,

城風絮屏氣凝神坐在馬車裡,一聲也不吭,麵對這她無法預知的未來,一隻手緊緊抓住燕荷的衣衫衣角,燕荷也將城風絮緊緊摟在懷裡,就好像十五年前,她就是這樣被燕荷這樣帶著離開了蒼連國。

陸雲禪看了一眼始終沉默的城風絮,他知道,城風絮雖然看上去弱不經風,嫻花弱柳一般的模樣,其實城風絮的心性也極為堅韌,可能是從小在這種劍戟森森的氛圍下長大的原因,城風絮越是麵對危險的幻境,她就越是沉穩默然。

其實陸雲禪自己也是惴惴不安,在經過上一次攜帶玉玦出逃的事情以後,他早就知道自己會麵棘地荊天的情勢,所以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現在不是他一個人的性命,而是許多人的生命連在一起,所以陸雲禪心裡也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珣文楚看到陸雲禪他們都上了馬車,便來到馬車窗外對陸雲禪說道:“雲禪兄弟雖然年幼,但能得阮後如此重用信任,想必今後定是雄才大略之人,眼下我們各分前路,我有一樣事物送與雲禪兄弟!”

珣文楚說著,從袖中拿出一片碧藍色的玉雕花瓣,那花瓣玉色清透如水,瓣片瑩潤細膩,雕琢製工精巧非常,珣文楚將花瓣交給陸雲禪說道:“這是當年我母妃賜我的一朵玉瓣金絲,共有五瓣花瓣,彼此間縫隙各有不同卻能合璧而一,母妃被宛後那個妖孽陷害後,我將花朵拆開,分送與幾位信托之交,不久前牧渲禦君的手下心腹將我給他的那瓣花瓣還給了我,如今我轉贈給雲禪兄弟,今後若有消息往來,可用此物為證!”

陸雲禪聽珣文楚說的如此鄭重,且是牧渲禦君之前用過的東西,陸雲禪急忙接過手裡,對珣文楚說道:“世子殿下有膽有識,雲禪敬重萬分,這個玉花瓣,雲禪收下了!”

珣文楚才含笑點頭,淩軒看時間來不及了,便先送走珣文楚。之後,淩軒也跳上了城風絮這兩馬車,一聲喝令,車前的兩匹快馬也風馳電掣般衝奔出去。

淩軒看了看馬車窗外急閃而過的一條條街巷,對城風絮說道:“城公主,事情緊急,本君隻能送你們到京城外的一座隱修禪寺內,到了那裡,你們想辦法和蒼連國的人聯絡,然後再決定去向。”

城風絮看著淩軒說道:“已經有勞列為禦君舍命相護了,幾位禦君恩德風絮沒齒難忘,若有來時,再報答各位禦君的恩德!”

淩軒淡然說道:“城公主不用這樣說,我們這樣做也並非全都是為了城公主,現在昭寧國被宛後和奸臣掌控,世子珣文楚被迫逃離國境,我們為了昭寧國和世子,以誠意和蒼連國的阮後聯手,阮後說,她隻要城公主和這位雲禪兄能安全回到蒼連國,所以,我和寧遠舟禦君定會全力相護。”

城風絮點頭說道:“我明白的!”

淩軒又對陸雲禪說道:“我知道蘭詞姑娘和你們相識,蘭詞姑娘在棠雲宮這幾年修為身手都大有長進,現在你們身邊沒有人手保護,就讓蘭詞先跟著你們,蘭詞也可以喚來虎翎鷹,和我聯絡消息!”

陸雲禪問道:“寧遠舟禦君會有危險嗎?”淩軒看陸雲禪先是擔心寧遠舟的安全,不禁對這個陌生的少年有了些改觀,他原先認為陸雲禪不過是倚靠阿墨將軍後人的名號,在深山得遇高人修煉幾年功法,然後混入京城來傳遞些消息的小子。

但是現在阿墨不顧及自身安危,先是憂心寧遠舟禦君的安危,足見陸雲禪是個重情重義的少年,於是淩軒回答道:“請放心,我和寧遠舟禦君籌謀布置好一切,這個時候,寧遠舟禦君應該已經回宮了!”

陸雲禪和城風絮對望一眼,彼此都鬆了口氣,不久後,馬車停下一個僻靜的巷子口,淩軒便彎腰跳下馬車,燕蘭詞也跟著淩軒下馬車站在路邊,淩軒又低聲對燕蘭詞叮囑幾句,蘭詞都一一點頭答應。

然後燕蘭詞回到馬車上,駕車的車夫隨後又架起馬車直奔入深巷裡去了。

馬車在暗沉黑夜裡幾經彎彎轉轉,來到一座荒山腳下,燕蘭詞命令車夫停下馬車。

燕蘭詞下馬車後看了看周圍暗樾山野,對陸雲禪說道:“我們之後的蹤跡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我們隻能在這裡下車走入山裡,這樣能更安全一些。”

陸雲禪說道:“我明白!”然後陸雲禪就牽起絮兒的手,說道:“咱們下車往上裡走,你過不去的地方我背著你,彆怕!”

城風絮含笑看著陸雲禪:“大哥,我已經不是每天跟在你後麵要燈籠的小孩兒了,我們同在質子殿長大,我知道以後我們要走的,是多麼崎嶇和艱難的路,我也知道我們要麵對的是多麼可怕和狠毒的敵人,但是大哥,我都不怕。”

城風絮眼眸裡閃爍著堅定和決絕,這種決然在陸雲禪看來卻更加心疼城風絮,燕蘭詞沒有想到一個弱不禁風的公主能說出這番話,燕蘭詞不禁也怔了一下。

陸雲禪也看著城風絮重重點頭:“好,我們不管前路多難,多險,我們一同走,都不會怕。”

城風絮也緊緊抓住雲禪的手,說道:“隻要我們在一起,去哪裡我都不怕!”然後城風絮另一隻手也抓住燕荷的手,說道:“姐姐,我們走!”

眾人一起下馬車來,辭彆車夫徒步向深山裡走去,山路崎嶇難行,且有無數樹木枝乾和藤蔓交織在前,予誓揮動手裡的大刀在前麵砍斷那些枝乾開路,燕荷和絮兒攙扶彼此慢慢行走,陸雲禪走在最後斷後。

燕蘭詞就四下觀望尋辨路向,陸雲禪問蘭詞道:“淩軒說道山裡寺廟你來過嗎?”蘭詞一邊劇目觀望,邊回答道:“來過兩次,放心吧!我認得路的!”

陸雲禪不知道燕蘭詞一個女兒家來這種深山野林裡乾什麼,對淩軒的為人也越來越摸不透,不過現在雲禪和絮兒都身臨險境,雲禪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凝住心神防備追兵的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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