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太太還陽

這個女的也把我當成神經病了，然後罵罵咧咧的進屋了，她兒子一看他媽挺生氣，詢問道：“媽，剛才那是誰呀，穿著怎麼那麼奇怪，說什麼了，給你氣成這樣。”然後她就娓娓道來：“從自己的人又在嚼舌根，這個人就找來了，說咱家要發生怪事，好像有毛病。”兒子一聽勸說著：“沒事的媽，咱們也管不住他們的嘴，這個男的可能是來騙錢的，不用理他。”而後過了幾天，他們家確實出事了，原本都以為沒什麼事的姥姥，身體又不行了，眼看著就要過去了，去醫院檢查也都沒什麼毛病，但是一到晚上就發瘋，到處追著人打，折磨了全家人好幾天，實在是受不了了，也去找了其他的陰陽先生啥的，都看不出來有什麼，這時女人突然想到之前門口的男人，然後立馬帶著兒子就尋了過來，一見到我就跪在地上：“師傅，都是我的錯，求求您快去看看我母親吧，”然後對著我一頓磕頭，肯定使不得呀，我連忙把她扶了起來，來到她們家以後，暫時用符咒把他母親製止住了，然後開始詢問事情的經過，得了解情況才能對症下藥不是，等了一會她平複了心情：“師傅，我叫宋美雲，這是我兒子宋世玉，炕上躺著的是我的母親，這事還得從三年前開始說起。”然後她告訴我三年前她的母親八十五歲了，身體呢也不太好了，並且由於小時候裹腳所以本身走路就不太方便，也就不愛運動，沒事的時候都是躺在炕上的，然後就經常咳嗽幾聲提醒著自己還活著，我們看著也挺難受的，也是好吃好喝的養著，然後有一天我兒子去上學了，我也去乾活去了，回來以後就發現老太太躺在那，也不說話，就能看出來神情不太對，吃飯的時候就小口小口的咽著，等到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老人家就走了，走的也挺安詳，我就趕緊叫醒兒子，找來了親戚，忙著給她辦置喪世，先給老人家換上了壽衣，然後兄弟們給棺材抬過來，然後用黑紙把內壁糊起來，再把老人家放進去，然後我還有一個姐姐，她給燒的三斤七量紙，把紙灰包起來放到老人家的頭頂上，在用一個小短棍串上幾個麵餅，棍子的一頭用麻繩記起來，另外一頭握在老人的右手，按老一輩人的說法是：打狗鞭。然後蓋上棺材蓋子，挺屍三天，就可以下葬了。

等了三日以後，馬上就要抬走上山了，這邊的習俗是，下葬之前要把棺材蓋子打開，讓大家在最後看一眼老人，然後再找老人家的女人拿根針，在老人家身上比劃，意思就是開光，如果老人沒有女兒的，就要找侄女，沒有侄女就在找下一輩的女孩子，實在是沒有的話，那就隻能隨便了，其實沒開光之前，一切都是有條有序的進行著，開光的順序是開眼光亮堂堂，開耳光聽八方，開鼻光聞供香，開嘴光吃四方，開手光抓錢糧，開足光走四方，最後開心光順堂堂。

所以就是姐姐去給母親開光，也是因為她也六十多歲了，見過的死人也很多了，自己也快要經曆這一步了，害怕自己的眼淚滴落到老人的棺材裡，就先轉過去哭了一會，擦乾淨眼淚，以後拿出準備好的新針，在陰陽先生的指引下進行了開光儀式，幻彩周圍占滿了老人家的一幫親戚們，大家都抽抽噎噎的看著躺在棺材裡的老人，這邊姐姐拿出針，先是在老人的眼睛上比劃了一下，開了眼光，接下來是在鼻子上比劃了一下，開了鼻光，然後就是耳朵，再然後就是嘴巴，還沒等姐姐開口說話，就看到老人的嘴巴動了幾下，姐姐看到時愣住了，以為是出現了幻覺，隻能重新開始，開眼光，開耳光，開鼻光開嘴光，結果老人的嘴突然張開了，並且還吐出了氣，雙眼蹬的很大，隨後抬起了右手，手裡是打狗鞭，就揮了起來，輪的很使勁，能聽見“啪”的一聲，抽在了棺材壁上，然後再一次輪了起來，又是一聲響，並且上麵掛的麵餅也飛了出來，砸到了離得近的幾個人身上，姐姐一直沒有出聲，再一看原來已經被嚇住了，昏倒了，一下子就栽進了棺材裡，紮到了老人的懷抱裡，周圍一圈人都被嚇壞了，有的下的已經不敢動彈了，還有幾個人唔住自己的嘴巴，還有的做到了地上，都被嚇尿了，其餘的人撒丫子一樣就跑了，邊跑邊喊 “詐屍了，詐屍了。”有的已經哭喊起來，整個場麵亂七八糟，外麵不知道情況的想要進來看，裡麵知道情況的往外跑，轉眼間都沒人了，靈棚也都被擠壞了，還剩下棺材裡嚇暈的姐姐，我和老人家的孫子，還有幾個堂哥堂姐啥的，誰都不敢上前去看，可是這樣也不行呀，隻能兒子上前去了，老人生前對他最好，並且他們在一個屋住著，就他倆最親我肯定不能讓他一個人，所以讓他抓著我的手，慢慢的往前探，一步，兩步，三步……終於挪到了棺材前，先是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大姑，然後向上看老人，手裡的打狗鞭也放下了，雙目緊閉著，還有急促的呼吸聲，臉色青白，這麼一看就很平常沒有任何區彆，兒子壯了壯膽，小聲的叫了一句：“奶奶，”誰成想，老人家轉了轉眼珠，睜開了眼睛，兒子一看，奶奶沒死，恐懼感失蹤了，然後對著我們喊到：“奶奶沒死！”然後我也回過神來，趕忙叫哥哥把姐姐抱出來，然後兒子彎腰把奶奶給抱了出來，輕輕的放回屋裡的炕上，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們都會為老人喝一些粥啥的，然後老人家身體一天好了起來，從那天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三年了，就是自從那件事以後老人家說話就不是很清楚，經常嘀嘀咕咕的，大家也都聽不懂說的是啥，也就這樣了，為沒有人再問啥，但是兒子會經常跟他奶奶聊天，時間長了居然能聽懂說的是啥，後來通過兒子說的事情我才知道，老人家說自己去跟他爺爺生活了一段時間，老爺子已經死了有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