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強勢歸來

中年男子皺著眉頭將目光投到了山澗下麵，看到了下麵大浪翻騰的黃泉，也看到了黃泉下麵的神秘的屍體。

那個神秘的存在顯然感受到了中年男子的目光，一道冷漠的聲音從下麵傳來：“螻蟻！”

中年男子輕輕一笑，淡淡回應：“臭蟲！”

金色屍體目光透過山澗當中的灰色霧氣，盯著中年男子許久，而後慢慢沉寂下去，帶著黃泉之水返回到了黑暗地域的深處。

少女看著傷勢嚴重的白墨，從自己貼身衣物裡麵取出一粒淡青色的丹藥，塞到了白墨口中。

丹藥進入白墨口中，立即融化，一股淡淡的香氣從溢出，不知香氣是丹藥的清香，還是少女的體香。

恍惚之間，白墨眼睛微微睜開了，見到一個如同天女一般的女孩在盯著著他看。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荒郊野外的怎麼會出現一個比若溪還要好看一點點的女孩。

朦朧之中，他隻記住了如玉般的肌膚，秋水般的瞳孔，裸露在外麵的幾顆白嫩可愛的腳趾頭，以及對方身上淡白色的紗衣和紗衣上用粉色針線繡作的“雲”字。

……

……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白墨才慢慢蘇醒過來。感受到陽光炙熱的溫度，他才確定自己真的已經從那個無比恐懼的山澗當中逃了出來。

他在心中呼喚了幾聲若溪，但是不見她回應。他慢慢站起身來，骨頭發出了嘎巴的脆響。他舒展了一下身體，嘗試著打出真氣，卻意外的發現自己體內已經沒有了真氣，取而代之的是淡藍色的真元。

白墨驚愕，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突破到先天境界的。進入先天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是一件非同尋常的事情，但是白墨自己卻是在渾渾噩噩當中突破到了先天，這樣的事情，恐怕是古往今來的頭一遭。

他苦笑，舌尖不小心觸及到下顎，一道淡淡甜味突然湧入他的心頭。

“難道真的有人救過我？”白墨疑惑，口中殘餘的香甜味道分明是吃過某種未知名的丹藥。

朦朧之間見過的那個美的不像樣的女孩湧現自己心頭，讓他心神一陣恍惚。他狠狠的甩著腦袋，將各種駁雜的念頭甩了出去。

……

破爛不堪的山村，房梁橫七豎八的躺在地麵上，土黃色的牆壁上被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覆蓋，彰顯著被大火焚燒後的痕跡。

白墨皺著眉頭在廢墟之間翻動著，他和靈兒約好在這裡相見，可是他卻沒有見到靈兒的蹤跡。將整個村子都翻遍了，他都沒有見到靈兒。

再次尋找之後，在村子最邊沿的一處半倒塌的牆壁之上，他看到了靈兒留下的娟秀的字跡。

“哥哥我在這裡等了你二十天了，你怎麼還沒有來！”

“哥哥，我回到了錦州城了，白府被人燒毀了，他們都說那個刺客已經被殺死了，可是我不相信”

“哥哥兩個月已經過去了，你怎麼還沒有消息。”

“哥哥，我拜了一位師父，我要和她去很遠很遠的地方，等我回來，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

木炭寫出來的小楷密密麻麻的布滿土黃色牆壁，白墨看著這些，沉默許久。上麵這些字都是靈兒親手寫的，看來她已經和她的師父走了。

大哥死了，仲伯死了，靈兒離開了，此時的白府隻剩下他一人。

真元彙聚在手掌，他對著土牆印了下去，土牆頓時轟然倒塌著，上麵所有的字跡全部被毀壞。遙望著錦州城，白墨心中想到：“靈兒走了也好，現在我可以毫無顧忌的複仇了。”

元宵佳節剛剛過去，滿月也逐漸消失，隻留下柳芽大小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月光之下，一道黑色的影子潛入錦州城，如風一樣一閃而過，城頭的守衛絲毫沒有察覺。

崔府，崔和元沉默看著自己弟弟的靈牌。

白墨的身份他已經知道了，所以他派人將白府焚毀了，就連白堤的墳墓也扒了出來。雖然有人對於他如此做法感到不平，但是沒人敢跳出來。白堤死了，白墨也死了，就一座墳墓和一座宅子，沒有人會冒著天河門怒火反對。

看了許久之後，崔和元轉身從內屋裡麵取出自己從白府得到的陰陽劍法，剛剛點燃蠟燭，翻開一頁，蠟燭陡然熄滅。

“誰？”崔和元心頭警惕，立即冷聲質問。

屋內靜悄悄的，並沒有人回答。崔和元手中打出真火，將手旁的蠟燭再次點燃。

亮光充滿屋子，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映入崔和元眼簾，他心頭猛地一跳。那個人慢慢轉過身來，一張清秀的麵龐陡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崔和元倒吸一口涼氣，他親眼看著白墨跳入幽冥山澗的，可是對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屋中。

臉上雖然驚異，但是他手下卻毫不含糊，乳白色的真元立即彙聚，手掌抬起，帶著淩厲的風聲，向著白墨肩頭狠狠的拍去。

白墨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容，手中陡然出現一柄鐵劍，以極快的速度避開對方手掌，向著其心頭刺去。

黝黑的劍刃反射著淡淡的橘黃色蠟光，光芒僅僅一閃而逝，劍尖便刺入了崔和元的肩膀，滴滴鮮血從傷口跌落到了地麵。

崔和元心頭大駭，僅僅兩個月不見對方居然已經步入了先天境界。他才十六而已，就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而且還是在一年之內晉升的，這樣的速度令崔和元驚恐。

“看來留你不得！”崔和元冷笑。對方越是表現妖孽，自己就越留不得對方，一旦不能斬草除根，天河門就會麵臨覆頂之災。

崔和元將真元狂暴的湧入自己手心，化作白色的爪子以雷霆萬鈞的氣勢向白墨的心口抓去。白墨身影閃躲，身子如同狐狸一樣靈活，將對方的爪子躲避開來。

爪子如同鋼鐵一樣抓在了房中支撐的柱子上，嘭的一聲將整個柱子從中央抓得粉碎。一抓未中，崔和元腳步移動，立即有向著白墨殺去。

房間裡麵空間狹小，動用不了武器，白墨立即將手中長劍舍棄，掌心之間凝聚著淡藍色的真元，就像是寒冰一樣，帶著冰冷的氣息，向著對方狠狠拍去。

“啪！”

手掌以四十五度角度斜拍下來，正好拍在了後者的五根手指上麵。頓時之間對方的手指便被白墨拍的骨折，不由自主蜷縮回去。一層淡淡的冰霜覆蓋了崔和元的手指上麵，開始凍結對方的血液。

十指連心，手指被白墨打的骨折，崔和元立即感到一股噬心的疼痛傳來。他堂堂天河門的門主，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他對著白墨怒吼，身體裡麵的真元毫不保留的釋放出來，乳白色的拳頭打出驚人的風聲，對著白墨轟了過去。

麵對崔和元凶猛的攻勢，白墨卻是閒庭信步，慢慢在房間之內來回遊走，讓對方連自己的衣角都挨不到。見此，崔和元更加憤怒了，他感到自己就像是鬥牛場裡麵的鬥牛一樣，被對方人意戲耍。

“你隻會來回躲避嗎？”拳打到空出的感覺十分不好受，崔和元便大聲吼道。

白墨停下了腳步，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崔和元。

見到白墨停下，崔和元心頭一喜，同時也對白墨產生了蔑視的情緒：果然還是一個毛頭小子，稍微被我激一下，便沒有了自己主見。崔和元將自己全部的真元打了出來，如同浪頭一樣層層疊加，向著白墨轟殺過去。

可是還沒等到崔和元的拳頭挨到白墨，白墨就已經動，身影輕輕閃動，一道殘影留在了原地，而他的真身則是已經靠近對方的身體。白墨身體斜著倒向了崔和元，就像是初戀情人一樣擁入他的胸膛。

崔和元大駭，連忙收住自己的拳頭，試圖讓自己身體倒飛回去。可是白墨哪裡給他這個機會，他一雙雙臂纏住對方頭顱，就像親密戀人一樣將對方頸部環環扣住，然後一道黑色的光芒從他的袖中急速飛出，猛地刺中對方的頸部，將其刺了個通透。

袖中劍！

這是白墨一直隱藏的招式，現在終於使了出來，一下子便貫穿了崔和元的脖子。

鮮血從崔和元咽喉洶湧而出，崔和元用手捂著自己咽喉，嗚咽大吼，一雙眼睛帶著怨毒看著白墨。即使是先天小成的武者，被人將咽喉貫穿，也無法生存下去了。

“你也會死的，王彥明公子六月便會從幻靈院歸來的！”崔和元用鮮血在地麵上麵寫下了這幾個字。

“這不需要你來操心！”白墨冷漠說道，反手抽出，黑色的短劍直接斬斷崔和元的首級。

鮮血從崔和元屍體上噴湧出來，將對方留下來的自己清洗乾淨。

崔府的護衛崔和元大喊時候就已經警覺，連忙向著臥室殺來。可是等他們推門而入的時候，房間內已經沒有了殺手的影子，隻留下一具無頭屍體躺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