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過去的年少輕狂啊

可問題是，我現在長大了。

大三的陳中嶽已經過去，現在的陳中嶽才是未來。所以我對學姐的邀請沒有表現出很大的興趣，即使我的內心因為她的不再生氣而感到無比的興奮。還是不生氣的學姐更好，生氣的學姐好可怕啊。

“我已經不生氣了。怎麼。你想用這個借口來堵住我的嘴巴嗎？恩？陳中嶽，看來你現在長大了，膽子也大了不少嘛。如果不想跟學姐出去逛街的話直接說出來就好了。為什麼還要這麼拐彎抹角的。”

“學姐我不喜歡這樣油滑的人，尤其是你，陳中嶽……”

學姐越說到背後，越是黯然神傷。那淒美的模樣簡直讓每個宅男看了都會流口水。

而我僅僅是看的呆了呆，很快思緒回籠，我隨口說道：“學姐你要看清楚了，現在的陳中嶽和以前的陳中嶽是不一樣的了。你不要總是把我和過去的陳中嶽相提並論，因為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陳中嶽了。所以請你忘記過去的我，接受現在的我。好嗎？”我誠懇地對她建議道。

“中嶽，你變了。”她說道，望向我的眼睛裡有著一絲漆黑的光芒，看起來似乎是失望到了極點的樣子。

“對不起，學姐。我說過，人都是會變的。不隻是我，學姐你也變掉了。大家都在一起變化著。因為社會是個大染缸。我們在學校裡的時候可謂是一張白紙，但是如果是出了學校，白紙掉在了染缸裡，你說說，它們能不變色嗎？不變色都不行……”

我笑了笑，卻是有一些傷感地彆開了視線，不敢正對學姐失望的眼神。

“中嶽。唉……其實是你自己變了。而我沒有變。你自己變了，就說彆人也跟著你一起變了。其實我沒有。”

學姐說著，一屁股坐到了床邊，她的神情哀怨至極，“你看看我，我哪裡變了。”

“我不是說你的模樣，學姐。你現在的模樣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美麗。我隻是說，心變了。你也一樣。當年我們的樣子，我們的心的快樂。還記得嗎？我，小白，小小白，佳瑩，你，那段時光現在想想，真是一生中，算是最美好了的時光了吧……”

我歎息一口氣，說道：“你應該知道，學姐。我當年喜歡的是佳瑩。但你卻對我說不會放棄我，那讓我當時是很困擾的。但現在我不會困擾了。因為我長大了，明白了……我跟你的差距，差彆，距離。”

我一連用了三個詞語來拒絕她和我親近的關係。

“中嶽，我現在對於你來說就是這麼的可怕嗎？你彆騙我了……真的。我受不了你這樣。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卻還是要這樣……這樣地來傷害我。你是想讓我放棄你嗎？”

“我告訴你吧，從來沒有，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棄你！從我大四的時候跟你說出那句話開始我就沒有放棄。大四畢業以後，我常常偷偷地回學校看你。看你勤奮，認真讀書的樣子。那時候你知道我的心情是什麼樣嗎……”

“你知道嗎？你懂的我的……悲傷嗎。”

學姐悲哀地說道，聲音裡不知怎麼的，居然有哭音。

什麼……學姐竟然去看過我……在那樣的青春年華裡。眼睛注視著學姐現在悲傷流淚的模樣，我的心臟不知道怎麼的，差點兒微微地停止跳動。

“不是結果都必須受傷……何況我沒有結果，中嶽，你到現在都一直明白著我的心意。卻是不肯答應我的。對嗎？你是故意的，來傷害我。好讓我對你死了這條心。”學姐說道，晶瑩的淚光從她光滑秀美的鵝蛋臉上落下，“你隻要說一句不喜歡我就可以了啊。為什麼，還要花這麼大的力氣和功夫。我又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人。”

聽到學姐這麼傷心的話語，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著了魔似的撫摸去了學姐的淚珠，喃喃自語地說道：“可是學姐為什麼會喜歡我呢？陳中嶽本來就是一個如此平凡的人，充其量也就是個男人。當年那麼風華無限的學姐，為什麼會喜歡我。為什麼……我很疑惑，這個問題始終在我的心中困擾許久。”

“首先是因為你並不喜歡我。”學姐握住我伸過去的手，含情脈脈地說，那嬌羞欲滴的模樣，要是換成了三年前的我，保證是會把持不住的。可現在我隻是冷靜地讓她握住我的手，並沒有其他動作。

“為什麼，我不喜歡你？學校裡也有一些男孩子不喜歡你的吧。為什麼學姐會看上我。”我問道。

“對，所以才說是首先。其次的話……是你的單純和善良，還有性格。對，就是你的性格。很致命地吸引了我。因為我就是喜歡像你這樣性格的男孩子。可是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中嶽，我一直以為我這樣冷淡的性格不能喜歡上彆人。但是當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你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興奮嗎……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個人。終於找到可以陪我漂洋過海的人。終於找到了能夠和我續寫一段人生的人。終於……最重要的是終於找到了你。”

學姐聲淚俱下地說道，我看著她，心裡雖然有那麼一點點的酸痛和無力，但是更多的卻是搞笑——學姐這是在哭什麼呀，哭的這麼傷心。

我知道這樣想可能是太無情了一點，可如果不是這麼想，我怕自己的雙手會忍不住自動地抱住她，給她更多的希望。然後又讓她重重的絕望。

“中嶽，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我。但是你一定要尊重我的心意，你知道心意的重要性嗎……若是知道，你便不會這麼的糟蹋它了。”學姐歎氣，臉上布滿了憂愁。

就像是明媚的太陽被烏黑的雲朵給遮住了一樣，我看的心裡酸酸的，道：“學姐，你知道，我並不是嫌棄你。隻是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談戀愛，我很糟糕。我的人生和我的生活，都很糟糕。我怕我負擔不起你。因為這是另外一個人生。”

“中嶽。我又不要你和我結婚，為什麼你表現出來的卻是如此的冷漠和拒絕。你不喜歡我就直說啊，為什麼還要藏藏掩掩，我是一個很乾脆的人！”

“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麼要死要活。之所以這麼久以來對你放不下，是因為我始終找不到一個可以替代你的人物。你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個喜歡上的男生，人家都是，第二個永遠比不過第一個，第三個永遠比不過第一個。”

“反正此後的許多許多個，永遠都是比不上第一個的。而中嶽，你才是我的第一個……你說說吧，這好不好。如果不好的話，我可以……想方設法地，忘記你。一輩子忘掉你。永遠不再提起，有陳中嶽這個人。”

學姐說的是悲痛欲絕，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傷心悲哀的模樣。於是身體就下意識地傾斜過去……當我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我抱住了學姐的軀體，那玲瓏有致的，女人的身體。

“學姐……對不起，現在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跟你談戀愛。因為我……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反正，學姐，你記住，以後，若是你還喜歡我，而我又正好單身的話，那麼我一定會讓你和我成親結婚的……隻要你不嫌棄我是窮人就好。或者給不了你很華麗的婚禮，但是一定可以給你一個充滿溫馨和幸福的家庭。”

我款款深情地對學姐說道。

“中嶽……你說的是真的嗎？現在你是不喜歡我，那以後呢？以後能不能喜歡上我。中嶽，你一直知道我對你的深情吧……”

“那次大四原本我是想跟你告白的。但是結果你卻和佳瑩在一起，你知道當時我心裡的感受嗎？痛苦不堪啊……”

“每次看見你和佳瑩親密無間，我就想狠狠地懲罰自己一頓，你不知道吧。自從你和佳瑩成為男女朋友關係以後，我就天天晚上跑去Pub裡買醉，一喝就是幾大瓶。”

“我看見你和佳瑩在一起就難受，可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能夠拆散你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折磨我自己，狠狠地折磨。”

學姐說道，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然後開口說道：“學姐，你放手了。我……我不習慣你忽然對我這麼親近。”

“中嶽，你以後就會慢慢地習慣了。任何一個事情的發展都會有一個過渡期。你要適應一段時間哦。”學姐說道。

我聽的心裡一陣寒意……

“學姐……我跟你說。我……這件事就算是再急，那也要等以後再說。因為現在的我沒有本事，也沒有能力，你知道一個窮小子和白雪公主的戀情是沒有結果的吧。等我以後有能力了，再說好嗎？”

我有一些疲倦的，每次學姐都要這樣，上次我看見她反而沒有這麼纏人，這次是我的把柄落在了她的手裡，所以她才敢對我這麼親近？我的天啊……

“好吧，再說下去也沒有結果了。我知道現在的你是不會答應我的，原因你也不肯說，我也暫時不知道自己哪方麵有錯誤。因此這需要時間吧……中嶽，算了，你自己上藥吧，我也不管你了。這是我重新幫你開好的藥方子，那醫生也太胡來了。居然說你有神經病，我幫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都給劃掉了。這是新的藥物，你帶回家，慢慢擦。這個醫藥費，我已經幫你支付好了。”學姐說的嚇了我一大跳，就算她的表情是這麼的波瀾不驚，仿佛是發生任何的事情一樣。

“學姐……”我猶猶豫豫，還是推開了她，說道：“對不起學姐，我現在有些累了。你就回去吧？好嗎？等會兒我們在好好地坐下來聊聊。”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也是……誰會突然接受另一個曾經那麼熟悉卻不敢透露的人的表白呢？”

“放心吧，中嶽，就算是你拒絕了我。我也不會很傷心的，因為我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總有一天我能說出來，而你也能一如既往地拒絕我。”皮卡丘學姐說的這話簡直到了我的心坎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