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攤牌

顧瀝錫和許宛晴不像是會早到的人，但也不會爽約，隨意放對方鴿子。

許宛晴要比顧瀝錫早到一些，顧瀝錫到時，瞄見了人群中的一抹倩影，但他也沒多想，找著自己與許宛晴約定的位置，他發現許宛晴喜歡喝咖啡，還喜歡喝酒，每次見到她不是在咖啡館就是酒吧。

顧瀝錫找到約定的位子，他並沒有看見她，反而看見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

那女人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空氣劉海就布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一雙桃花眼恰到好處的勾人，她的眼睛十分漂亮，看上去略施粉黛，紅唇緊閉，似乎在等人，看上去有些緊張。

許宛晴今天來的比較早，她到時，顧瀝錫還沒影，她剛坐下不到一分鐘，顧瀝錫就來了。她仰頭看著顧瀝錫，對她說了一句。

“你來了。”紅唇微張，恰到好處的美麗動人。

“嗯。”顧瀝錫回答，眼睛倒是一刻都沒有離開許宛晴，不過因為掩藏的好，倒是沒有讓許宛晴給發現。

“沒想到你卸下偽裝是這個樣子。”顧瀝錫盯著她看。

“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子？”許宛晴喝了一口茶，“我知道我天生麗質難自棄，不過你也彆這樣看著我。”

“我並不覺得這樣看著你有什麼不妥，畢竟你待會是準備跟我劃清界限的吧？現在不看什麼時候看，以後怕是都沒有機會看你這麼美麗的小臉蛋了。”顧瀝錫臉上沒什麼神色，看不出來喜悲，語氣上也好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許宛晴算是怒極反笑，“你知道我要找你告訴麼，昨晚給你發信息你就是那樣回我的嗎？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我相信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一點。”

“我當然清楚，但是我願意為你去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顧瀝錫笑著，仿佛初見，現在，桃花依舊笑春風。

“哎，好聚好散，不對。我們還沒有聚。吃了這頓飯，我們就沒關係了。”許宛晴遞給他筷子。

“這是你想要的？”顧瀝錫眼睛看著她，仿佛在審視心靈。

“嗯……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想談男朋友，更不想結婚，我是個單身主義者。我和你相親，是我媽的意願我沒法拒絕。”

許宛晴喝了一口咖啡，看向了窗外。“再說了，不管這些天我們在一起做了什麼，我都能感覺到你也挺優秀的，你的身邊，大概也不乏喜歡你的女孩子。”

華燈初上，街邊也被渲染上了一層朦朧之感，他看著許宛晴的臉沒有說什麼。

以往的調戲或者彆的什麼都沒有，許宛晴本來還覺得自己說的太多，怕他又給自己挖個坑，說什麼“那你呢？”原來是自己多慮了。

大概男孩子都是拿的起，放的下。許宛晴也是如此，希望如此……

“確實，不瞞你說，我也是被父母逼去相親的，比起那些女人，我更覺得你有意思多了。不如我們互相做彼此的擋箭牌？你說如何？”顧瀝錫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仿佛說的就是一件在他身上真實發生的事情。

“算了，還是要談男朋友，我不會談的。至於我的家長那邊我還是有能力搞定的。你這樣聰明，怎麼會沒有法子？”許宛晴冷漠拒絕。

“吃飯了嗎？”顧瀝錫突然問。

“吃了。”許宛晴不想跟他再有過多的交集。

“那我們一起去散步吧，恰好我也吃過了。”顧瀝錫站起身來，伸手看向她，見許宛晴遲遲不肯伸手，又補了一句：“隻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散步。”

許宛晴伸手了，纖纖細指就這樣放在他的大手裡，她不想太駁了他的麵子，於是就跟他一起散步了。

沒想到散著步，竟真的看見熟人了。還是那個小男孩，第一次見到顧瀝錫，就在那個電影院，她做了一件傷害小朋友的事情。誰都可以忘了他，不認識他，但是許宛晴不會，每天午夜夢回時都有對這位小朋友的深深懺悔。

看到那個眼熟小男孩，又看了看這邊有些不對勁的許宛晴，顧瀝錫很聰明，他想到了事情的原委。

“你在這等我。”顧瀝錫對許宛晴說似是生怕她跑了一般。

許宛晴對他翻了翻白眼，自己已經答應陪他散步了，還能放他鴿子不成？他真是有夠多慮的了。

他看見顧瀝錫買了幾個氣球，又給了那個賣氣球的熊型布偶幾疊票子，跟他似乎是密謀了什麼。

許宛晴搖了搖頭，還真當自己人傻錢多，花不完啊。轉眼又看了那小號幾眼，他似乎是在買東西，感覺有人注視到他那裡，環繞這頭看了幾遍，發現了許宛晴正在看著他。

許是燈光昏暗也許是許宛晴那一次打扮的太過，這個孩子沒有認出來許宛晴，反而對許宛晴微微一笑。許宛晴頓時心都軟了，她想想自己那一次是怎麼對待他的，心裡就十分酸澀，忍不住就掉下了晶瑩的淚珠。

辦完事的顧瀝錫，看到這一幕，有些驚了，他可不懂怎樣哄女人。於是極富學習心的他立刻打電話問了問秘書，秘書也是女人，應該對此事頗有研究。

“喂，總裁晚上好。”秘書恭敬的對他說著。

“嗯。”顧瀝錫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顧瀝錫。

那小秘書心想，“總裁就是酷啊，連嗯的一聲都十分撩人。”

“總裁是有什麼吩咐嗎？”秘書在電話裡麵發問。

“也沒什麼，就想問問你，如果一個女孩子哭了，那該怎麼辦？”顧瀝錫有些不自然。

“啊。”秘書一驚。

“總裁，難道……已經名草有主。竟然還要哄女孩子開心，那個女孩子該是何等的幸福。”秘書心裡想的十分多。最終千言萬語化為幾句哄女生開心的話。

顧瀝錫聽了她的話，皺了皺眉，自己真的要那樣嗎，總覺得不妥。

殊不知，在顧瀝錫打完這個電話之後，公司裡已經流言斐然了，公司鋪天蓋地的討論著顧瀝錫的神秘女友，充她無度。

不過都是後話了。

許宛晴擦著眼裡的淚花，突然模糊的雙眼裡出現了一抹白色。她抬眼一看，是顧瀝錫拿著一張帕子，在她的身邊，好似在默默的守護著她。

“謝謝你。”許宛晴拿著帕子抹了抹臉。

“小花貓，妝都哭花了。”顧瀝錫調笑著。

“不可能，不會花的。” 許宛晴的化妝架上，都是那些大牌化妝品，她對於自己的臉，還是蠻喜歡買些東西來慰勞的。連遊泳都不一定會花的化妝品，就隨便哭哭怎麼會花。

顧瀝錫對許宛晴聰明的腦袋瓜很滿意。

他指了指那邊，示意讓許宛晴看。許宛晴扭頭，她隻見一個人形布偶拿著許多個氣球，送給了一個一臉童真，噙著笑的小孩子。也正是剛才對許宛晴微微一笑的小朋友，許宛晴當初傷害過他。而現在，顧瀝錫幫她補回來。

那小孩子騎在布偶的身上，也不心疼，一隻一隻的放著氣球，看著他們到天空中，隨後又覺得這樣子不好，拿著氣球一個一個的送給彆的人，有的是小朋友，有的是情侶，有的是孤單一個，有的是垂垂老矣的老年人，但是無一，他們收到氣球的時候嘴裡都是噙著笑。

許宛晴看傻眼了，她覺得那個男孩子是多麼的善良，肯向彆人分享快樂。她感激的看著顧瀝錫，眼角還有盈盈淚痕沒有擦去，顧瀝錫抬手去擦，卻被許宛晴躲過了。

顧瀝錫也不惱

，“你欠他的，我替你還了，我不希望你在流淚了，好嗎？”他凝視著許宛晴。

“謝謝你，今晚上我真的很開心，那個小朋友一直是我這些天來的心頭刺，現在終於拔了。”

許宛晴此刻的開心，也如同那些收到氣球的人一樣，開心極了，甚至比他們還要開心上幾分。

“嗯……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許宛晴又一次提出了分道揚鑣，顧瀝錫無奈答應了她。

“我送你回家。”顧瀝錫堅定的說。

“不……”用字沒說出來。顧瀝錫便說了一句：“你這不是背著你媽出來的吧，帶我回去，至少可以穩住她。”顧瀝錫笑笑，覺得他今晚一定可以登堂入室了。

“顧瀝錫，我不需要你這樣，我自己有的是辦法，也想請你尊重我的選擇。”許宛晴在此事上顯得非常的絕決。

“嗯，好的。”顧瀝錫準備走了 許宛晴也準備走。

“那再見了。”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又同時扭頭。

“哥哥姐姐，等一下。

”旁邊傳來一個稚嫩的男聲，許宛晴聽出來了 是那個小朋友。”她心中一緊，估計那小朋友是發現她了，她不準備逃避，轉身對他笑了笑。

顧瀝錫聽到這一聲，也是眉頭一皺，扭過頭去看那個小朋友。

“哥哥姐姐。，我真的謝謝你們，我知道是你們乾的，剛才那個布偶君已經告訴我了。”說著說著小朋友就哭了。“我從小就是孤兒，除了院長爺爺，沒人對我這樣好，我真的好感動。”許宛晴揉了揉他的頭，怪不得那次她那麼罵他，都沒有家長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小朋友，哥哥也希望你可以開心。”顧瀝錫溫柔的說。“好了，哥哥姐姐要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許宛晴與顧瀝錫對視一眼，接著就回去了。說沒有留戀，也是假的。但是要拿的起，放的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