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歸

。回歸

果然沒過幾天，王山被釋放，並且撤了對於林凡的訴訟，公安局那邊終於鬆了口，同意放人。

林凡出獄那天，何為，葉月月，葉山河，林昊天，歐陽軒為他置辦了一場小型的洗塵宴，葉山河對林凡的恩情感謝不已，在酒席上向林凡表示了感謝並敬酒，完全沒有一點長輩的架子，反而有一種大俠的風範。

“葉某慚愧，現如今已經是身無長物，不過幸好還有月月在我身邊，”葉山河說完望了一眼葉月月，又望向林凡，“現在月月的終身幸福我也不用擔心了，我真是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葉某酒量不好，就以茶代酒，敬林先生三杯吧。”

說完便為自己倒了茶，連敬三杯。

林凡臉上也沒有什麼表示，隻是禮節性的微笑，也回敬了葉山河：“葉先生哪裡的話，在商界誰會不知道葉先生的大名，商業神話這個稱呼可不是亂叫的，林凡還得多向葉先生學習學習呢，希望到時候葉先生能夠不吝賜教。”

林老爺子聽了不禁插嘴道：“凡小子，這個時候了還叫葉先生，未免也太生分了吧！”轉頭又看向葉山河，笑道，“咱們兩家以後就是親家啦，要多多走動，有什麼難處，儘管向我老頭子說，或者找我家凡小子，一定會鼎力相助的。”

葉山河聽了也連聲道了感謝，葉月月在一旁坐得局促不安，眼神不住地往林凡那邊瞟，卻又在林凡看向她的時候慌忙移開了目光。

其實她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在逃避些什麼，心裡忐忑不安，雖然林老爺子已經承認了葉月月，但是林凡本人也從來沒有什麼對她有意思的表示，也隻是在當初救自己的時候承認自己是她的未婚妻子……但是，他們本來就是這種契約關係啊，不是嗎？即使林凡口頭上承認，也不代表他就是喜歡她的。

而現在葉山河和林老爺子又當著他們的麵這樣子說，就算林凡想要拒絕……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葉月月想到這裡不禁眼神黯淡下來，徑自拿著手裡的筷子撥弄著碗裡的飯菜，桌上幾個男人在觥籌交錯著，也沒有注意到葉月月的神情。

坐在他旁邊的何為倒是注意到了，見葉月月的表現也就明白了幾分，他也好歹是擅長和女孩子打交道的，就給葉月月碗裡夾了一筷子菜，低聲在她耳旁說道：“放心吧，林凡從來不會為了自己不在意的人給自己惹麻煩，尤其是這麼大的麻煩……”說完想了想，又鄭重地說，“也許是我他也不會這樣來幫我的，所以，彆那麼自卑，你原來不是一個驕傲的小公主嗎。”

葉月月聽了何為的這番話，心裡多少寬慰了一些，但是還是堵得慌，也就勉強地笑了笑，說：“彆提以前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有多後悔以前的不懂事和任性……我隻是在想，林凡也許不是因為在乎我而在乎我的。”

何為一聽葉月月的話就明白了大半，但是何為認識林凡是在葉月月之後，後來葉月月搬出了青林市，何為也無從得知林凡和葉月月的過往。各家繼承人之間的事情，尤其是幼年的事情，還是不容易打探到的。

但現在葉月月這個情緒，何為也不好多問，隻說了模棱兩可的一句話，也隻是一個簡單地反問：“你覺得林凡會為了在乎彆人而這樣子在乎你嗎？在乎到即使棄林家的未來於不顧的地步？”

葉月月抬頭望向何為，何為的目光堅定深沉，葉月月也不禁思考起這個問題。

是啊……都十多年了，林凡難道還是那麼在乎魏薇嗎？甚至也還會在乎到不顧一切的地步？想到這裡葉月月忍不住又往林凡那邊望過去，正巧碰上了林凡的目光，林凡還是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從小就是這樣的，長大了也是如此，他向葉月月舉起了杯，徑自啜飲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葉月月見狀也忙舉起手中的酒杯，小心地喝了一口，垂下眼睛也不敢再去看他。

林凡看葉月月的反應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除了這一桌他還有很多賓客要去招呼，雖然說隻是一場小型的洗塵宴，但是在林老爺子的概念裡的“小型”，林凡何為眾人確實不敢恭維。

用何為的吐槽話來說：“這丫小型宴會都可以擺三天流水宴了。”

用林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輸什麼也不能輸了麵子！”

待洗塵宴完畢，時間已經是月上梢頭。

林凡和何為送林老爺子回家，葉月月和葉山河自行坐車回了公寓。

到了林家家宅，林老爺子下了車，林凡和何為也下了車，林老爺子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到準備告彆了，才轉過身來對林凡說：“月月是個好姑娘，如果你喜歡，大伯不管怎麼樣都會支持你。但是你要對她好，要好好過日子。”

林凡一愣，隨即道：“大伯，我會的。”

林老爺子看了他一會兒，才說：“知道就好，這種事情可不能兒戲啊，不要像你大伯一樣。”

林凡點了點頭。

等到林老爺子轉身進了宅門，何為才站在林凡身後問了一句：“我知道也看得出來你是在乎葉月月，但是你真的是喜歡她嗎？”

林凡轉頭看著何為，問了一句：“為什麼你們都認為我喜歡她？”

何為一怔，隨即皺起眉問：“那你為什麼會為了她任由王山陷害？”

林凡皺了皺眉，想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王山太狂了，我想給他一個教訓。”說完望向何為，“而且我知道你們一定會給他一個教訓的。”

何為頓時噎住，半晌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丫其實就是一個恃寵而驕的小屁孩兒。”

林凡失笑，說：“你還是頭一個這麼說我的。”

“可不是嗎，”何為聳聳肩，“說什麼你知道我們會給他教訓，還不就是打心底裡認為我們沒法兒撒手不管你。”

林凡望了望深色的夜空，半晌才緩緩說：“也許吧，不過何為，你喜歡過那麼多的女孩子，但是你真正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聽到這句問話何為也陷入沉默了，他是喜歡過不少女孩兒，很多很多，他都數不出來，也許某一天他們在路上相遇的時候，何為也不一定能夠叫出那個女孩兒的名字。因為他隻知道按照荷爾蒙的控製去追求一個人，等到那一陣熱乎氣兒過去了就會放手。他從來沒有想過長久，喜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自己也不知道。

林凡見何為不說話，便轉過頭來看著他，說：“以前有一個女孩兒，陪伴了我整個童年，隻有她跟我說話，稱讚我，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她，也許當時我太小了，不懂喜歡是什麼。但是直到她在我麵前去世，我還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她。何為，我不懂喜歡是什麼，但是我懂什麼是責任，我不想因為一時衝動而害了葉月月。”

何為沉吟了一會兒，便說：“那麼，就讓葉月月告訴你喜歡是什麼吧。如果你不去接觸它，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林凡，沒有人能夠告訴你喜歡一種什麼東西，因為它不是東西，是一種感覺，除了你旁人都無法體會的感覺，你知道嗎。”

林凡想了很久，才搖頭說：“我沒那個勇氣，何為。”

何為望著林凡笑了，他走上前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笑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林凡有的時候也會是一個懦夫。”

林凡苦澀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走吧，回家。”何為也不再多說，他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沒有作用。於是率先上了車。

“嗯，我回來了。”林凡笑了，也跟著何為上了車。

林凡想，也許自己真的是個恃寵而驕的小屁孩兒，也許自己在感情方麵真的是個懦夫，但還好他還有自己的親人，有兄弟。他們能夠接受最真實的他，也許這是天國的魏薇給他的禮物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