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強者
隻是,那一對對燃燒殆儘的火,卻依然閃爍跳躍著。
一匹匹山狼的眼神也盯著火光,卻是望而止步。
“山狼怕火,不要讓樹枝熄滅。”
象是救命的稻草繩,眾人急著添柴加火,瞬間,火光越來越猛。
照得方圓數百米熠熠生輝。
山狼顯然被這架勢唬住了,不敢向前,卻是慢慢的退後。
一切卻是在眾人的預料之中,隻是未曾想到。
有雨,且越來越大。
淅淅瀝瀝的大雨,終於席卷了整個荒涼之處。
空氣中,一股塵土的腥味揮之不去。
火,漸漸的熄滅,瞬間,一切又是籠罩在黑暗之中。
“天意啊。”袁宇歎口氣,此時的月亮早已經躲在了烏雲裡麵,漆黑的一片,麵對著眾人卻好似看不清楚那表情。
恐怖卻是絕望的表情。
卻隻有拚命。
“衝上去,殺了這些野獸。”這時候,有人早已經蠢囘蠢囘欲囘動了。
還未反映,已經傳來了狼嚎叫,那聲音淒慘,似乎已經慘死在某人的劍下。
這裡,便也沒有人止步。
循著聲音,慢慢的逼近狼群,卻隻有殺出一條血路。
瞬間,周圍一陣刀光劍影,卻隻是針對這一群山狼。
一聲聲嚎叫,卻也倒在血泊之中。
十三劍衝向了狼群,一劍斃命,不偏不倚,剛好刺中了狼的咽喉,血流殆儘而亡。
掙紮,已是枉然,死亡卻早已注定。
袁宇的刀,已經在狼的身上留下了痕跡,隻是早已經僵硬的死去多時了。
二十四名俠士,二十四柄刀劍。
終於將麵前的一群山狼斬殺殆儘。
雨水混合著血的味道,滴在眾人的臉上,落在他們的嘴上,似乎混合著渾濁的空氣,吸入了自己的體內。
翻江倒海的味道,窒息。
一切哀嚎終於戛然而止,知道最後一隻山狼的慘叫聲,死在犀利的劍刃之下,血水不斷的滴落下來。
雨水,並未曾止住,越來越猛,似乎在為這山狼的逝去而哀嚎。
他們都停滯在雨水之下。
身上早已經是濕淋淋的一片,沒有任何乾的跡象。
臉上,頭發上,身上,劍上,雨水都不斷的湧現著。
“諸位都沒事兒吧,這山狼來的迅猛,我們耽誤不得,若在這樣下去,恐怕一切都將是徒然的。”其中一位似乎俠士,卻是土生土張的關西人,熟悉,卻漠然這裡的一切。
一切人,一切是是非非。
“那,我們正好是缺食物,莫不把這些山狼的肉弄去,好煮著吃些。”一名道士,似乎嘴裡帶著一點腥味,略微說道。
“萬萬不可。”這名俠士趕緊製止。“若是山狼的屍體被吞噬殆儘,那麼這些遲來的山狼哪怕跋山涉水便也要報仇,誓不甘休。”他的語氣鑒定,嚴重似乎充滿著無限的恐懼。
就仿佛自己親身經曆過這樣殘酷的折磨一般。
沒有人能夠理解,也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麵孔。
因為夜,因為黑,無儘的黑暗。
“算了,看著天色,便是雨水不會這麼快窒息,我們應該找個地方休息,不然會耽誤了明日的形成,片刻不得怠慢。”說話中,一名劍客早已經點燃了火把,終於,周圍瞬間恢複了火的溫馨。
躍動的火苗就象是救命的繩子一樣,眾人卻隻要牢牢的拽住。
“嗯,隻有這麼辦了。”
說話間,眾人便找到了一些稍微乾得快的柴草,終於,微弱的火光充斥著每個人憔悴不安的麵容。
烤乾衣物,被雨水,血跡無情的摧殘的衣物,收拾好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便也腳不停蹄的趕著馬車,騎著快馬,南下。
泥濘,馬蹄不斷的在爛泥中前行。
速度已降了大半。
火燒風華山莊
烈日,黃沙依舊,周圍似乎早已經炙烤,卻隻待致命的一擊。
風華山莊,門,鐵索的門緊閉。
似乎關閉了和外界的接觸,儼然許久沒有人住進去了。
周圍卻是堆放著柴火,格外的醒目,荊棘灌木叢生。
數十匹快馬,馬不停蹄的,似乎朝著這個山莊而來,隻是,靜靜的躺著一把大鎖,已經將山莊封閉。
快馬,將士。
如期而至,隻是,麵容更加急切,心,更加焦躁不安。
高頭大馬上下來一個人,一個渾身是勁的大漢,臉上溝壑縱橫,雙目炯炯有神的瞪著門。
“將軍,莫不是山莊的人跑了?”話中顯然充斥著不滿。
他的嘴角微微翹囘起,形成一個不大的幅度,慢慢開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媽囘的,來人,圍上。”
此人正是鎮遠將軍海玄冥。
因為,那匣子裡麵空空如也。
數十名將士將山莊圍得水泄不通,頓時,腥風血雨籠罩著整個山莊。海將軍慢慢掏出手中的劍,靠近山莊的大門,身後緊隨著一名指揮員,片刻不敢怠慢,時刻觀察者將軍的麵容。
冰冷的臉,像鐵鎖一樣,直勾勾的掛在牆上。
“嗖嗖——”劍終於出鞘,鎖,瞬間斷作兩截,落在地上。
門猛地踢開,裡麵卻是空無一物,麵前一院落,地上早已經擠滿了雨水,一個個凹凸不平的水坑,渾濁的水,卻異常的平靜。
紋絲不動。
他頓時感覺到了莫名的欺騙,心中重重憤憤不平,甚至想將柳風華千刀萬剮卻也不足以泄心中的憤怒。
隻是,人去樓空,一切皆是枉然。
數十名士兵進去,未果,卻不見半個人影,便怯生生的退了出來。
僵直的身軀卻挺立在海玄冥的周圍,不敢看著他的臉。
隻是垂下頭。
緊緊地拽著手中的兵器。
“放火燒。”冰冷的話。
終於,在一片漫天大火之中,風華山莊便隱匿在這關西大漠之中,一切終將煙消雲散。
他的瞳孔裡麵,不斷閃爍著火花,似乎是有了一絲滿足,便車馬離去。
瞬間,一切都化為烏有。
風華山莊莊主,柳風華,確實在不遠處,看得這出火光奇特,觀其方位,卻正是時代流傳的山莊,瞬間煙消雲散,卻也是心痛萬分。
隻是一切便是無能為力。
“爹,也不要太難過了,還有我們。”柳一劍和他妹妹攙扶著柳風華,嚴重滿是淚花。
隻是,在眼中打轉,遲遲沒有滴落。
流淌在心裡,似乎沒有人能明白。
“老爺,節哀!”
尾隨前來的下人卻也是忠心耿耿,不舍得離去,便也跟在柳風華前後。
他沒有拒絕。
或許是累了,風華山莊的下人們便紛紛在路邊休息,柳風華靜靜的坐在碩大的石塊周圍,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山莊。
隻是那山莊早已經化作烏有。
他的心,瞬間也化為烏有。
隻是僅存的一絲渺茫便也驅使著他不得不振奮,繼續趕路。
他去的地方不是彆處,正是江南水源鎮。
日光,終於被烏雲吞噬,卻是一片涼意。路,依舊平坦,並未見任何山丘之地,黃沙早已停止了肆意的襲囘擊,一切,變得安靜,淒涼。
“駕——籲——”
連綿的聲音不絕,漸漸的,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
一身藍色的服飾,幾乎蒙住了全身,整個人就像包裹在藍布之下,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強是弱。
那馬匹,卻是奇怪,矮腳,速度驚人,並不亞於西域的汗血寶馬。
那是一種早已經消失的快馬,日行千裡。
隻是這怪異的矮腳馬,卻並未曾見過。
那馬嘶吼著,卻像一批受傷的野獸傳出的哀嚎,眾人緊繃神經,停滯手中的一切,紛紛聚攏,圍著柳風華。
那人騎在馬上,並未起身,隻是能看清楚他的眼睛。
一雙捉摸不定,卻露出一絲迷茫,嘲笑,輕蔑,恐怖的雙眼。
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隻是這窒息的眼神已經足夠了。
“來者何人?”柳一劍擋在柳風華麵前,露出嚴肅的神色,手中的劍擋在胸前,瞪著馬上的神秘人。
沉默,一陣沉默。
灌木叢中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昆蟲的鳴叫。
終於,開口了,聲音很低,但是聽得清清楚楚。
“柳風華,我找你很久了,你還是出來了。”似乎幽冥一樣的聲音來自地下,沒有人聽出,此人姓甚名誰,也沒有人知道。
因為他的話太冷,太詭異。
“少廢話。”
劍出。
便刺向馬上的神秘人。
隻是當他的劍剛觸及到神秘人的衣物是,卻是一柄鋼刀,迅速抽囘出來,瞬間,劍斷作數截。
沒有人知道那病刀,那病削鐵如泥的刀是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
柳一劍並未見過速度如此之快的刀,威力如此之大。
還沒有看清楚對方出招,便已經敗下陣來。
“退下。”終於,柳風華發話了,“你要找的是老夫,不知道所為何事?”
“跟我走。”
“老夫不明白你的意思,未請教?”柳風華恭敬的說道,“不明不白,老夫怎敢離去?”
“少廢話。”
瞬間,神秘人伸出雙手,一柄劍伸出,已經朝著柳風華伸出。
眼見都要刺中。
卻是柳風華身經百戰,躲閃自如,猛地從懷中抽囘出寒冰箭,“嗖嗖——”慘白的劍刃一處。
寒光四射。
神秘人的雙眼似乎完全受不了這樣強烈的劍氣。身形稍微有一點顫抖,但並未從快馬上摔落下來。
“好劍!”
似乎是讚歎。
“不錯,這柄劍跟隨老夫多年了,沒有想到今天還能派上用場。”柳風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寶刀未老,出世一戰。
“隻是,在你的手中一文不值。”蒙麵人似乎是冷笑。
從馬上飛奔而下,手中的刀不斷的幻化招式,朝著柳風華。
劍在他的手中似乎成為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出神入化,卻也是找不出任何的破綻,沒有任何的機會能夠讓神秘人得逞。
他的刀也已經是百戰百勝,隻是麵對這個勁敵,卻也不是一時之用。
兩人這樣僵持著。
很明顯,他的劍略勝一籌。
刀已經明顯招架不住了。
似乎就要敗下陣。
刀,瞬間飛出萬丈之外,手中無任何可以傷人於無形的兵器,他的劍一出,必定見血。
猛地朝著他的頭刺過去。
很久沒有殺人了,他殺人隻是出於無奈,出於自衛。
很少有人能夠抵得過他的劍。
寒冰劍。
或許是他真的遇上了對手,一個強大的對手,亦或者,他已經老了,老得可以退出江湖不問世事了。
隻是,這似乎不太可能,自欺欺人。
一旦染上江湖,卻也是不可能金盆洗手,一切隻是枉然。
因為他不能放下手中的劍,彆人也容不得他放下手中的劍。
放下劍,就意味著死亡。
何況,他並不想死。
劍刃,不斷的在空氣中摩擦,似乎還能聞到一絲動靜。
隻是那劍深入他的身體,卻是像一團水一樣,一樣的脆弱,一樣的柔軟,毫發無損的伸進去,卻又毫發無損的抽囘出來。
血,並沒有見到一絲鮮血。
他正在怪異,卻是挨上了重重的一拳。
這一拳足以將他擊倒。
水倒在地上,手中的劍落在腳下。
“怎麼可能?”他在疑惑,甚至恐懼。
神秘人似乎占上風,明顯,他卻是一件武器,一件天人合一的武器,隨時都能應付。
有時候,武器卻不僅僅是一柄劍,一柄絕世好劍。
更致命的卻是劍客本身。
那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武器。
柳風華站起身,嘴角上明顯有了一絲血跡,擦擦嘴,並未倒下,或許隻是剛才的大意,現在,一切僅僅是個開始。
一個恐怖的開始。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十分的把握,隻知道,麵前這個人非死不可,否則,自己將命喪於此。
有時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必須拚命。
江湖不會同情弱者。
寒冰劍在手,他冷笑,脫掉了外套,一件絲綢鑲嵌了無數珍寶的外套,柳一劍拿著,站在一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隻是望著柳風華。
雙手握緊了寒冰劍。
身形飄忽,一切似乎夢幻,寒冰劍瞬間隨著柳風華的揮動,周圍不斷的閃現出一陣陣白蒙蒙的劍氣,不斷的籠罩著自己。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寒地裂?”柳一劍的眼睛瞪大了,似乎隻見過柳風華使過兩招,威力巨大無比,施招著大損元氣,中招者,非死即殘。
“不要說話。”小女柳花月影卻是在一邊默默。
她的眼睛過分明亮,卻顯得極其的靚麗。
神秘人似乎看出了一絲端倪,便也不敢妄自上前,隻是在原地不斷的徘徊。
劍,瞬間刺出。
周圍的空氣卻是不斷的閃爍光芒。
猶如一條巨龍,張牙舞爪的朝著神秘人。
神秘人使出自己的絕學,雙手合十,猛地碰撞出一個火球,慢慢變大,猛地迎上去。
相撞。
頓時,一切籠罩著兩種不同的勢力,周圍的人不得不慢慢後退。
寒冰卻是擊退了那渾渾的火球,不斷的逼近神秘人。
“轟——”神秘人飛出去數丈之遠,口吐鮮血,身體似乎被無情的劍氣說損傷。
馬,伸出前蹄,不斷地哀鳴。
柳風華卻也是打傷元氣,連忙後退,身體早已經招架不住。
劍落。
插在地上,紋絲不動。
柳一劍扶著柳風華,小心翼翼的將他伏在石塊下。
“沒事兒,好多了。”終於順過氣,體力恢複了不少。
他站起來,忍著痛楚,還是站起來了。
望著不遠處的神秘人。
神秘人似乎已經倒下,永遠的倒下了。
“爹,那是什麼人?”柳一劍一臉的疑惑,“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招式,卻也看不清楚。”
柳風華搖搖頭,歎口氣,眼神迷茫的望著前方。
他不知道,因為,有太多的不知道。
一切,隻是剛剛開始。
葬身歸雲庫
二十四名俠士,趁著天色,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穿行在黃沙之中。
這裡便是有名的死亡之窟,沙漠中的陷阱,隻進不出,古往今來,多少人葬身於此,卻也是屍體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切終將是個千古不變的迷。
隻是,他們並未退縮。
穿行過數次,每一次都是驚心動魄,都在和大自然,這個無法抗拒的死神鬥爭著,隻是,他們勝利,不然便不會出現於此。
穿過死亡之窟,便是歸雲庫,那裡,卻才是終的儘頭。
隨時都要忍住黃沙的襲囘擊。
水,已經足夠,每個人的水壺都是滿滿的一壺。
食物,每個人的行囊中都塞得鼓鼓的。
隻是,這會兒,便是烏雲滿天,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便不能片刻悠閒,否則,隻是命喪於此。
十三劍,他的劍杵著黃沙,每走一步,卻是深不可測的洞。
殘留在路麵上。
隻是這不會長久,一切終將被黃沙掩埋。
因此,是不會有人能找尋到痕跡的,自不必擔心。
“十三劍,有酒嗎?”和尚卻是忍不住。
他口渴,但是不喝水,隻喝酒,那才是最解渴的方式,現在,他需要酒,需要可以讓自己精力充沛的酒。
不管是好酒,還是烈酒,他都喜歡。
隻是,他的笑容一直殘留在臉上,顯現出深深的皺紋,他不在乎。
十三劍掏出懷中的酒,遞了上去。
他接過去,朝著自己的肚子猛地灌下去,終於,一切酣暢,他的笑更加自然,生動。
“謝謝。”
隻是,十三劍並未回答。
烈日,還是換換的出來。
長空,烈日炙烤著大地,瞬間,每個人影子都殘留在火一般的黃沙之上,似乎感覺到了炙熱,皮膚早已經不知道任何感覺了。
一行人前前後後,整齊排開。
前麵卻是一望無垠的沙漠。
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一片荒涼。
風已經將這片荒漠切割成無數塊 形狀不一的山丘,隨時變換著形狀,這裡,沒有起點,隻是終點,隻要能順利到達,一切,都是值得的。
時間,摧殘著每個人的意誌。
消耗著每個人的體力。
瞬間,風氣,一切來得如此之快,烈日狂風隨時都威脅著每個人的性命,隻是要出去這關西卻隻是唯一的出路。
必須經過這荒漠。
死亡威脅,考驗著每個人的耐性。
風沙不斷在在眾人的耳邊響起,卻也隻能默默忍受。
漸漸的,黃沙漫天,似乎一條鮮黃的巨龍,搖頭擺尾似乎動怒的脾氣,不斷的朝向眾人。
那是一條鞭子,揮打著眾人的身體。
“圍攏——”這時候,有人呼喊了一句。
聲音似乎剛出口的瞬間卻是被掩埋在黃沙之中了。
風力加大。
每個人靠著手中的刀劍,不斷的深入地下,不斷的匍匐前進,卻也是片刻不能緩和。
隻是這風力卻是非常人能夠輕易的抵抗。
終於,前麵的數名俠士早已經是東倒西歪,身子卻是像稻草一般輕囘盈,被卷入黃沙之中,飄散的無影無蹤。眾人看在眼裡卻也是無能為力,隻是顧忌自己的性命之憂。
沒有人想死在路途之中。
俠士劍客,應該死在刀劍之下。
刀下之鬼,劍下亡囘魂。
這才是最終的歸路。
隻是,他們便是沒有那榮幸,轉眼間風沙肆意,呼呼的,時刻觸目驚心,每個人都是懸著生命,幾乎趴在地上,任如火一般的沙粒在身上炙烤。
“兄弟,頂囘住啊。”剩下的數十人卻是身體連載一起,手死死的拽住,這樣也可降低被刮走的風險。
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十三劍感覺自己腳下的沙粒不斷的深入地下。
並且慢慢的朝著下麵融化。
瞬間工夫,麵前一個大坑出現了,眾人觸不及防的掉下去了,沒有呼喊,沒有叫聲。
數百丈的大坑,深不見底,像一個幽冥的血盆大口,吞噬這所有的一切。
幾番風雨,眾人終於全部落下了,落在這大坑之下,隻是下麵卻是僵硬的泥土,並沒有性命之憂,每個人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坑底。
隻是還留下十一名俠士。
每個人的目光都呆滯。
“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會?”隻是在此之前從未有過如此的一幕,更沒有這眼前的跡象。
一些,似乎隻有這時候才會凸顯。
十三劍,和尚,袁宇,卻默默的相顧無言。
烈日並沒有放過每個人,即使到了坑底,依稀能夠感覺到火熱的窒息,水,他們需要水,隻是身上的水已經不多了,剛才的狂風已經摧毀了身上的多數。
餘下的,便是那小匣子,每個人都保管好了。
他們不知道裡麵是什麼,但是每個人的小匣子都是不容小視。
那,便是一個希望。
“十三劍,你怎麼看?”袁宇望著蒼穹,卻隻能看見一個正圓的洞口,還有那烈日。
他的雙眼微閉。
十三劍並未說話。
“依我看,這裡一定是什麼陷阱,看這架勢,我們怎樣出去?”天道門的道長邱元氣鎮定自若,揮了揮手中的衣袖,連聲說道,“眾位還是拿個主意,以便不耽誤我們的行程。”
“隻是這數百丈的洞窟,我們怎麼飛上去?”和尚目測了一下上下的距離,笑容在臉上也僵硬了。
沒有人做到,至少在座的每一位俠士,都沒有辦法。
終於,看清楚了,原來這一切並未簡單。
窟壁上卻是歪歪斜斜刻著不知名的文字,東倒西歪,卻是一隻隻蝌蚪一樣,一樣的迷,一樣的詭異。
大家的目光尾隨而至。
牆上的文字實乃眾人所不得知曉。
“這應該是梵文吧。”和尚謹慎的說道,“至於是什麼意思,老衲便是不知道,畢竟我也是個不得清修的和尚,哈哈哈。”
眾人歎口氣。
“這後麵應該是一扇門。”
十三劍觀察的很仔細,細微的每個人都沒有想到。
“門,你說,這是一扇門?”道長試著,使出全身的力氣,但是,崖壁絲毫未動。
“何來此一說?”袁宇問道十三劍。
十三劍片刻沉默之後,終於緩緩說道,“你們記得四大家族的約定嗎?當年,在異邦朝廷之下,四大家族的領袖奪得了無數的珍寶和絕世好劍,珍藏在各自的山莊之內。”
“你說的是,東方,南宮,北堂,西門?”小少年突然問道。
“不錯,是他們四大守護使者,隻是其中除了叛徒,便也枉然,於是,眾人將手中的財富商量之後埋入了這黃沙之下,便是這洞窟,我想這門後必定是無數的珍寶。”十三劍早已經看透。
“是嗎?”
“如果我猜得沒錯。”十三劍道。
“很簡單,一試便知。”袁宇小聲的回答。
“隻是這鐵牆如何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之打開。”天怨子似乎饒有興致的麵對著這牆壁。
“四大家族的繼承人應該有鑰匙。”十三劍望著在場的四大家族。
他們毫發無損的站在眾人麵前,卻是一臉的沉默。
深邃的眼眶中卻是充滿了懷疑和驚奇。
他們終究是去除了隨身攜帶的玉佩,隻是他們知道這是鑰匙,是傳承了幾代人的結晶,隻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能夠派上用場。
四枚金光閃閃的鑰匙終於合成了一個圓碧玉,中間一個不規則形狀的小孔,卻是異常的醒目,很顯然,這,便是鑰匙。
終於,在石壁的一側不起眼的地方,還是找出了那鑰匙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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