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水府拜會

早就有人去相府告知這件事。

聽說德王和耀王都要來相府，還救了相府小姐，水柏庭連忙迎出府外，穆婉婉又是得意，又是暗恨，又有些期待，又是忐忑，心情很是複雜。

能得到德王，耀王青眼的，肯定是水杜蘅無疑，穆婉婉心底肯定著。

“老爺，這姑娘在外麵被歹人劫車，終歸是名聲不好，這……”穆婉婉一臉擔憂的好嫡母形象，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

“咳，車來了。”水柏庭皺著眉頭打斷穆婉婉。

澹台耀靈被屬下抱下馬，安置在木輪椅上，水柏庭連忙行禮：“請耀王安。”得到澹台耀靈冷哼一聲作為回應。

又看到翻身下馬，將馬鞭扔給隨從的澹台懷德：“請德王安。”

“我可憐的漣漪啊，怎麼剛回來就遇到這麼糟心的事兒了？冰玉和芳菲沒事吧？”穆婉婉虛情假意的摸著眼淚，一邊衝過去就要掀開車簾子。

澹台耀靈似笑非笑的看著水柏庭，給水柏庭看的一頭冷汗。

還沒等穆婉婉哭完，前麵那輛車的車簾子已經打開了，跳下來水杜蘅哭的淚流滿麵：“娘，娘，嚇死我了，多虧了有耀王，不然，不然女兒……”

水杜蘅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紅巴掌印子，身上衣服也被扯壞了。

穆婉婉臉色一僵，說不出來話了，愣在那裡，差點被水杜蘅撲了個趔趄。

還沒等穆婉婉回過神來，本來聽說相府馬車被劫，等著過來看熱鬨的杜月明一下子衝過來，直對著穆婉婉撞了過去：“穆婉婉你個天殺的，我饒不了你，我和你拚了。”

接著就是相府的大房二房夫人當街廝打的鬨劇了。

雖然很快就被水柏庭製止，可是杜月明的眼神盯著穆婉婉，讓穆婉婉感覺自己臉上燒出來一個洞。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剛剛因為耀王過來並沒有清街，水柏庭也為了顯示侍郎府是親民的。穆婉婉為了讓水漣漪出大醜，硬是讓人安排了許多附近百姓圍觀。

此時一見到這幅場景，紛紛議論。

“我有個表姨的小叔子在侍郎府當差，聽說啊，這府裡的三小姐，不是這夫人親生的，這突然接回來，夫人可不就是想除掉三小姐？”一個聲音說著。

“可不是，我二表舅的小姑子也在府裡當差，聽說還是個得用的，能探聽到不少消息，說這三小姐一看就是個麵黃肌瘦的，不知道怎麼被府裡虐，待呢，現在又要毀了人家姑娘的名聲。”另一個聲音。

“就是就是，幸好這三小姐沒事，結果這夫人倒是害了自己的閨女。”連男人的聲音也跟著來湊熱鬨了。

“可不是嘛，也是心思惡毒，害三小姐不算，還帶上兩個不相乾的姑娘，真真是惡毒，這不招報應了？”不斷的有人質疑，插話。

“我看這另一個夫人，衝過去和夫人拚命了，應該是帶上了彆人姑娘了吧？”

“哎，依我看，都是作孽啊。”

“抬頭看看，蒼天饒過誰？”

這樣的聲音不斷響起，水柏庭麵色已經是鐵青。

直到澹台耀靈強勢的吩咐身邊的人，把這些圍觀的百姓給趕走，這才消停了下來。

侍郎府附近原本都是些達官貴人聚居，這百姓從何而來，可想而知，是被人刻意引過來的，沒想到，穆婉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被哭哭啼啼有破涕而笑的茯苓過來扶著下車的水漣漪，一副哭的快要昏厥，嚇的渾身發抖的樣子，很是讓還沒走遠的平民歎息了一把。

聞訊而來的水冰玉，水芳菲的姨娘，早就奔過去把自己女兒摟進懷裡好好安慰了。

杜月明還像是瘋狗一樣，雖然被力氣大的嬤嬤們扯著，不能過去和穆婉婉拚命，可是紅著眼睛，喘著粗氣，氣息淩亂，衣衫不整，還充滿了恨意盯著穆婉婉的樣子，真的很是嚇人。

仿佛一下車，又被對麵的杜月明嚇了一大跳的樣子，水漣漪低著頭，瑟縮著，任由付嬤嬤過來攬著自己的肩膀輕輕拍著後背撫慰。

澹台懷德在旁邊看著自家的小女人一副演戲演的很開心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幸虧今天心情好，自己去做水漣漪交代的事，不然真的就讓澹台耀靈發現了。

如今雖然被攪合了，沒有讓穆婉婉想要讓水漣漪吃虧的事，完整的報複到她女兒身上，卻也達到了差不多的效果。

那些百姓裡麵，混著幾個換上了平民衣服的暗衛，引導著這些無知百姓往穆婉婉身上想。

等到侍郎府去封鎖在場平民的口舌的時候，這事早就傳開了吧。

不過，英雄救美，自來要以身相許，澹台耀靈救了水杜蘅姐妹和水雁南，即使是水府再不願意，也要提上一提。

看來大房和二房又有好戲看了。

此時的澹台懷德就像是一個沒出息的小孩子，隻知道陪著水漣漪玩後宅裡麵的遊戲，完全無心於皇位的樣子。

他現在的願望，還是能陪著水漣漪逍遙自在下去，沒事搞搞宅鬥，玩玩陰謀，隻要水漣漪開心就好。

他還不知道，不久的將來，水漣漪開始對上更加強大的人，他開始護不住她的時候，就被迫的走上爭奪皇位的道路了。

經過府門口的這場鬨劇，水柏庭已經是臉色鐵青，同時，對水漣漪竟然沒在那種情況下護住姐妹，有些失望。本以為水漣漪是個有大出息，大膽色的，不過也是個小丫頭。

眼看著澹台耀靈大搖大擺的不請自來的進了府，水柏庭連忙跟著澹台耀靈的輪椅進府。

“都說是英雄救美，需要以身相許，不知道哥哥看上了侍郎府的哪個女兒。”澹台懷德笑嘻嘻的使壞。

以為重生以來，澹台懷德堅持不懈的和澹台耀靈打好關係，澹台耀靈難得的願意給這個弟弟好臉色。

“我看著，就水杜蘅不錯，那兩個，一個醜，一個不是侍郎府的大房嫡女，不喜歡。”

依然是目中無人的態度，澹台耀靈的話，讓跟著進府的水柏庭身子一僵。

把水漣漪接回來就是為了讓嫡女水杜蘅和水杜若免於嫁進耀王府。

當初皇上下令的是讓水府嫁個嫡女給耀王，並沒有指明是誰。

走在水柏庭身後的是穆婉婉，此時穆婉婉頭發淩亂，如同瘋婆子一樣，看到水柏庭稍微停頓了一下，連忙叫了聲：“老爺。”聲音裡帶著可以的婉轉，可惜，剛剛和杜月明打架的時候，傷了嗓子，聽起來很是粗糲。

“啪”的一聲脆響，水柏庭本就是一腔怒火，此時見了穆婉婉更是忍耐不住，一巴掌就給穆婉婉扇了過去。

“老，老爺。”穆婉婉捂著臉，有些難以置信，這是水柏庭第一次打她。

“回院子裡去，等王爺們走了再收拾你。”水柏庭陰著臉，低聲怒斥道。

這一些，並沒有逃過澹台耀靈和澹台懷德的眼睛，兩個王爺的臉上都露出略微嘲諷的笑意來。

“王爺，小女無狀，衝撞了王爺之處，還請王爺多多包涵，家裡夫人也都沒有管教好，讓王爺見笑了。”水柏庭看著穆婉婉和一堆姑娘們都進了後宅，連忙和澹台耀靈客套著，倒是刻意忽略了旁邊的澹台懷德。

心底卻是在盤算著，這澹台懷德登基的可能性是多少，水杜蘅和誰杜若要嫁誰過去，以後才能牢牢把持住皇後之位呢？

“都說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本王看本王雖然不是救命之恩，可是也算這恩情不小吧？不知道三個女孩兒，水大人想讓哪個以身相許呢？還是三個都嫁給本王？”澹台耀靈帶著點笑，容貌昳麗的臉有些雌雄莫辯，卻越發的讓水柏庭趕緊頭頂要滴汗下來了。

“這，這，下官還得看看女兒們的意思。”水柏庭最怕的就是耀王提出來嫁女兒。

“本王倒是和府上的千金叫水杜蘅的，今日在賞花會上相談甚歡，彼此中意，不如水大人就把水杜蘅許給本王吧？”

澹台耀靈好整以暇的看著水柏庭不斷變化的臉色，饒有興趣的故意讓水柏庭為難：“隻娶一個，本王覺得有些吃虧，不如就三個都娶了吧，另兩個雖說姿色不怎麼樣，本王也是不嫌棄的。”

“王，王爺，還請王爺不要捉弄下官。”水柏庭急的滿頭都是汗。

一共府裡就三個正經的嫡女，都嫁給澹台耀靈，難道要堅定的站在澹台耀靈這邊？都知道耀王是個殘廢的，不能繼承大統。

再說，府裡的嫡女都沒有了，難道要靠庶女去新皇宮裡爭寵麼？庶女中樣貌都不如水杜蘅，唯獨水冰玉長得不錯，可惜是個天真單純的性子，進了新皇後宮先就被拆了骨頭吃掉了。

看著他急的滿頭是汗，手都有些發抖了的樣子，澹台耀靈哈哈大笑。

“走了。水大人好好想想吧，要不明日本王告訴全京城的人，本王救了水府的三個女孩兒，結果水府賴賬，竟然想違抗皇命，不嫁一個嫡女給本王，你說皇上會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