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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以民女的身份出現時,韓墨辰便懷疑了我的身份。
為皇者,永遠都不會輕易相信出現在身邊的人和物。
他秘密著人調查了我的身份,知曉了我是韓墨黎的人,也知曉這些年我所經曆的事情。
既然他已經知曉了一切,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偽裝下去。
我將毒藥拿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瑞王讓我給皇上下毒,皇上毒發之日,便是他登基之時。”
皇上並不驚訝,拿起瓷瓶在手中把玩起來:“你下毒了嗎?”
我搖頭否認,皇上將我抱住,在我耳邊輕輕道:“幸好,你沒有做,這樣朕便不必為難了。”
皇上早已經對韓墨黎有了提防,所謂兄友弟恭,兩人都隻是在演戲。
之所以皇上一直沒有動韓墨黎,他是缺少一個理由,一個可以理所應當殺了韓墨黎的理由。
於是我們設下了這個局,以我為餌,給韓墨黎安上了一個罪名。
“你是朕的皇後,朕不會讓你身處險境。”
我們都知曉,這是最好也是最穩妥的辦法。皇上不願再讓我涉險,但我一意孤行。
最終,我們的計劃成行,謀害皇後也成了韓墨黎最好的罪名。
回到宮中,皇上將太醫院的禦醫都叫來替我查看傷口。
韓墨黎是真的動了殺心,但他的第一擊沒有下死手。
在監牢中看到韓墨黎,我們隔著木柵欄,沉默了很久。
“王爺不想殺離歌嗎?”
韓墨黎教過我,既要殺人,就要一擊即中。
他的第一掌就可以帶走一條人命,我也抱了必死的決心。
但韓墨黎沒有殺我。
“想過,但舍不得。”
韓墨黎嗤笑一聲,散亂的頭發顯得狼狽。
“我本以為我是無情之人,怎奈親手將你養大,竟對你也有了感情。故人說得好,情就是最害人的東西。”
韓墨黎不是無情之人,我亦不是無情之人。
他不殺我,而我卻非殺他不可。
我在地上跪下來,流下淚水:“王爺,下輩子離歌不願再遇到你了。”
韓墨黎死了,韓墨辰留了他一個體麵,賜下了毒酒。
一杯毒酒,將他所有的野心都葬送了。
他走的那一天,我不顧宮規穿上了一身孝服,送他一程。
我站在院中時,淑妃來了,還帶來了一些紙錢:“臣妾以為,娘娘會需要。”
我的確需要,我和淑妃一塊,將這些紙錢燒給了韓墨黎。
“我從小就在他身邊長大,他給我吃喝教我本事。算起來,他倒是也可以算我半個父親吧。”
淑妃蹲下身,將紙錢一張一張遞給我:“娘娘不恨瑞王嗎?”
他雖養了我,卻也將我養成了一個殺手,雙手沾滿鮮血。
說起來,我也該恨他。
奇怪的是,他活著的時候,我恨過他。如今他死了,我卻一點兒都不恨了。
“沒有他,我活不到現在。死者為大,人都已經死了,說恨還有什麼意思呢。”
將最後一張紙錢扔到了火堆中,看著他燒儘,我與他之間的故事也就從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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