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趙亞…死
趙亞突然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同時雙腿忍不住的,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你快起來,懲惡揚善,本就是我們捕察應儘的職責,你要相信法律是公正的,隻要你爸爸是被冤枉的,我們絕不會錯抓一個好人。”
說到此,年輕捕察微微一頓,而後目光猛的凝聚。
“同樣,我們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隨後幾日,年輕的捕察,一直在調閱卷宗,果然發現了好幾處漏洞。
比如,所有的證人證詞,都是礦上的礦工,或者,或多或少,也都跟礦上有著聯係。
還有審錄的口供,供詞上有一處記載,傻子說‘貓爸爸看到了’。
而在結語處,卻寫的是,‘經調查,隻是一隻公貓。’如果說,以上這兩點,都隻是年輕捕察個人的看法,或推測,是很牽強的看法。
那麼,傻子的認罪書,就是最大的疑點。
首先,認罪書的簽名,不是傻子的筆跡,也就是說,這是一份事先就寫好的認罪書,然後傻子隻是按了手印。
傻子隻是傻,並不是大字不識的文盲。
相反,以卷宗上的個人資料看,他還上過高中,難道傻了後,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了嗎?
如果說,這些都還是很牽強,不足以說明什麼的話。
行,那就看認罪書上的畫押手印。
畫押手印是暗紅色,經過檢測,已經證實是傻子的血。
而且,認罪書上,還散落了很多的斑點血跡,以血跡散落的形狀,加上科學的人體受力,液體飛行軌跡測算。
這些血,都是飛濺上去的。
很明顯,認罪書拿給傻子的時候,傻子是被打,被脅迫的,所以才在認罪書上畫了押。更或者,其實就是彆人拿著他的手按上去的。
而,散落在認罪書上的血跡,恰恰就能很好的證實這一點。
所以,綜上所述,每一條疑點,單體拿出來,都看似是與本案無關的旁支末端。
可有可無。
但,以認罪書上散落的血跡疑點,而後逐步往上,一條條的推測,那麼所有的單個疑點,也就能完美的串聯在一起。
而最後的答案很明顯,也很完善,直指傻子,他確實是被冤枉的!
可,縱使年輕捕察,把這些都推測出來了,但他卻並沒有感到興奮。
相反,他非常明白,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更需要證據。
他現在隻能把認罪書推翻,卻推翻不了那些指證傻子的證人口供。
除非,他能找到趙亞與傻子口中的貓爸爸,也就是本案最關鍵的唯一目擊人,吳軍!
隻要昊軍願意站出來,加上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證件,他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推翻已經被定了性的死刑案。
然後,年輕捕察也確實這樣做了,一直不斷的走訪,可……
與此同時,年輕捕察的不斷走訪,也引起了礦老板的注意,而後,趙亞再一次被一群‘殺馬特’混子圍堵。
這一次,他們把趙亞帶到一處廢棄的廠房。
拳打腳踢,撕扯羞辱,各種他們所能想到的,都在趙亞的身上試了一遍。
最後,那個殺馬特男孩,拿著一個針管,走向趙亞。
然,然後\t隨後的數天,趙亞一直重複的經曆……
甚至……喂屎!
終於,在一個月後,趙亞崩潰了。
那是一個黃昏午後,西下的夕陽,映在天際,鎮上的天空,一半都是橙色的火燒雲。
在一棟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破舊單位房內,燈光卻早早的就亮了起來。
屋內昏昏沉沉,破舊的三合板條積桌上,一台老式的顯像管黑白電視機,滿屏的雪花點,正發出呲呲的聲音。
突然,屋外刮起一陣晚風,鏽跡斑斑的鋼筋窗戶,發出尖銳的金屬摩擦聲。
嘎…吱……
窗戶並沒完全閉合,風順著縫隙,又吹進屋內,破舊的書桌上,鋼筆壓著的稿紙,微微掀起一角。
……可,稿紙上,那散落的殷紅,斑駁的讓人無比心顫。
(遺書)親愛的爸爸,弟弟,奶奶。
或許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對不起,我是一位不孝的女兒,一位不稱職的姐姐,不懂事的孫女。
請原諒我。
或許,你們無法原諒我,但請為我節哀。
弟弟,等你長大,請替我照顧奶奶。
姐姐不想你……哎。
姐姐不是一時衝動,實在是姐姐真的承受不住了。
我要離開了,離開這個讓我不再留戀的世界,雖然它是那麼的美好,可我活不下去了。我知道,這樣做,會讓你跟爸爸和奶奶都很難過。
但,我沒有選擇。
明明我沒有錯,但我還是低下頭,向他們道歉。
……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打我,罵我,嘲諷我。
這些,其實為了你們,我都可以忍,真的,我可以忍下來。
大不了睡一覺,第二天醒來,就隻當它是一場夢。
……可,他們不…不該……那樣對我!
恨,我恨,真的非常恨。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沒人體諒我,也沒人聽我解釋。
這一個多月來,我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每晚我都在想著離開。
但,看到身邊的你,想到蒙冤可憐的爸爸,終究我還是不忍心。
可,今天,他們再次羞辱了我。
……那手段,無恥,卑鄙。
我崩潰了,徹底崩潰了,我受不了了。
拳頭、耳光、踹在我身上的腳,還有……
沒有一點猶豫,是那麼的冰冷,那麼的無情。
是他們,是他們熄滅了我對生的渴望,是他們讓我受儘屈辱。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我要讓他們體會到如我一般的痛,一般的絕望,一般的恥辱。
哪怕下十八層地獄,我也要拖著他們跟我一起!
弟弟,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奶奶,想辦法幫爸爸伸冤,你要堅強,不要像姐姐這樣懦弱,你哎…算了,不說了,姐…姐姐要離開了。
姐姐:趙亞遺言。
2025年7月8日此刻,破舊的書桌前,趙亞正仰躺癱軟著。
她的一雙眸子,滿是血絲,鼓鼓的瞪著天花板,充滿著不甘,像是下一刻,就會從眼窩中突然迸出一般。
滿是血汙的臉,底色非常慘白,還有大小不均的淤青,在她的臉頰、眼角、嘴角、不規則的排布,青一塊,紫一塊。
而本應雪白無暇,猶如羊脂般,白嫩細膩的脖頸上,一道十厘米的口子,肉白外翻,顯得格外浄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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