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趙熙鸞，你這個毒婦，我……我要殺了你。”

聽我提起裴倩兒和他倆還未來得及出世便夭折的孩子，虞烈朔無波無瀾的眼裡瞬間湧起恨意。

咬牙切齒地瞪著我，不停地嘶吼怒罵。

末了更是掙紮著想要朝我撲來。

隻是他的手筋腳筋已經斷了許多日子，渾身癱軟無力。

哪怕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也連我的袖子都沒摸著。

“殺了我？還是省省吧虞烈朔。”

“如今你已如廢物一般，能苟延殘喘已是萬幸，就算給你刀劍，你恐怕也不能傷我分毫。”

我輕輕攪動著碗裡的蕈菇湯，語調雖輕，卻充斥著無邊無儘的寒意。

說著便起身撬開虞烈朔的嘴，江微微冒著熱氣的遜菇湯一滴不剩地灌了進去。

“趙熙鸞，你……你這個心狠手辣的毒婦，朕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倩兒，倩兒你彆走！”

“皇兒，皇兒父王好想你！”

蕈菇湯劇毒無比擾人心誌，讓人在承受劇烈痛楚的同時深深陷入幻象。

虞烈朔躺在榻上，掙紮顫抖。

一會兒怒聲嚷嚷著要殺了我，一會兒又喚著裴倩兒的名字痛哭流涕，傷心欲絕。

聽著他憤怒又悲傷的聲音，心裡依舊毫無波瀾，隻有嘴角微微掠起一抹冷笑。

虞烈朔對裴倩兒還真是情深意重。

自己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的模樣，卻還無時無刻不在念著他們母子。

此情此景若是放在從前，大概彆將我剝皮抽筋，剜心挖骨還要痛。

可如今我隻覺得痛快。

親眼看著仇人受儘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真真是這世上最值得歡喜的事。

我原以為對虞烈朔的懲罰最重也不過如此了。

卻沒料到當初僥幸逃脫的裴元竟又自投羅網，還送了我一份大禮。

“趙熙鸞，你這個毒婦！今日我勢必要取你性命，替倩兒和我死去的孩子報仇。”

幾月後，我領著大臣在圍場秋獵。

潛逃許久始終不見蹤影的裴元卻忽然出現在眼前，手裡的劍含光閃爍，眼中更是仇恨萬千，鐵了心想要取我性命。

“死去的孩子？哥哥竟是情郎？”

“嗬嗬，還真是意想不到啊。”

我欣賞著他眼裡的怨恨和憤怒，眉梢微揚，眸間儘是嘲諷的笑。

“廢話少說！趙熙鸞，你今兒個休想逃！我非得叫你挫骨揚灰不可！”

大概是我眼裡的嘲諷和不屑刺痛了裴元，他臉上的怒意和恨愈演愈烈。

說著便揮劍直刺我的胸口，恨不得一劍將我洞穿。

隻可惜他武藝不精，我輕易便閃身避過了劍尖，舉起弓弩，毫不留情地予以反擊。

“趙熙鸞，我……我就算做了鬼也……也不會放過你！”

“此生此世，生生世世，你都彆妄想安寧！”

箭尖鑽入心臟，裴元瞬間倒地，捂著胸口狠狠瞪著我。

聽著最後一絲力氣開口，咬牙切齒，字字皆是詛咒。

“嗬嗬，還是省省力氣吧。”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裴家和虞烈朔一樣，都是多行不義自取滅亡。”

我挑眉冷笑，絲毫沒把他的詛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