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駝背婆婆

我都沒注意到這一點，仔細看了一遍，不僅死亡時間接近，死者沾親帶故，是一大家子人。

“誰啊？”

墳地旁邊有一處老宅，院牆都沒有，房子塌了一半，房梁都露在外麵。

這房子早就成了危房，一陣大風可能就塌了。從這樣的房子裡鑽出一個駝背老奶奶。老人看起來非常老了，滿頭銀發，佝僂著身子，拄著一根自製的木製拐杖。

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用五顏六色的布片縫製而成，但是洗的很乾淨。

脖子上掛著項鏈，用繩子穿著白色的小骨頭，看不出屬於什麼動物。

我頓時就明白了，眼前的駝背老人就是我們要找的神婆。

“您好老人家，我們是遲……”

我話還沒說完，駝背老人眯縫著眼睛說道：“遲家莊，又是兩個可憐人！”

神婆一下就說出我們的來曆，看樣子找對人了，就算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葛二蛋低聲說道：“你看她的眼睛。”

我這才注意到神婆和剛才遇到的老人一樣，眼球全白，一點黑色都沒有。

一個人可能是巧合，兩人都是這種情況，肯定有問題。

我恭敬的說道：“我們遇到了一點麻煩，希望您幫個忙，至於費用好商量。”

“唉！”神婆歎了口氣說道：“年紀輕輕，得罪了什麼人，用這麼狠的手段，要弄死你們？”

聽神婆這話要弄死我們的不是老鬼，而是有人要害我們？

早就聽說神婆都有一套話術，都是些模棱兩可的話，有多種解釋。還能套話，獲得對方信神婆和坤姑是一路貨色？

“你小子有點意思！”神婆盯上了我，眯縫的眼睛睜開了。

“我？”

神婆咧開嘴笑了，露出兩顆黃牙。不知為什麼，神婆的笑容讓我產生了一種恐懼感。

“人家是姻緣，你是陰緣，看你造化嘍。

葛二蛋聽懂了，調侃道：“是不是那個女鬼看上你了？”

“看上你大腚垂子了！”我有些惱怒，老神婆越說越離譜。

“還人願”時出現在我們身後的女鬼我遇到一次，這麼恐怖的存在，我可不想扯上關係。

“陰緣命中注定，逃不掉的！進來吧。”神婆轉身向破屋走去，邁著小碎步，走的非常慢。

我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神婆哼唱起古怪的歌謠。

“ “還人願”願……要人命……陰曹地府去不了……孤魂野鬼四處遊蕩……”

我和葛二蛋很意外，顯然神婆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和葛二蛋對視一眼，跟著駝背婆婆走向破屋。

神婆的住所外麵很破，裡麵更破，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屋頂上還有三個大洞。

房屋的西南角有一個神龕，用黑布蓋著，不知道供奉的是什麼。

神龕前有一個香爐，燒的是好香，我之前聞到的香味就是來自這個香爐。

“喝吧！”神婆拿出兩個臟兮兮的杯子，裡麵不知泡的什麼，味很香。

我沒敢喝，拿在手裡問道：“您說我們得罪人了，什麼意思？”

神婆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掉後說道：“ “還人願”碰不得，沒有好下場，不得好死。”

“您少嚇唬人！”葛二蛋不樂意了， “還人願”流傳了這麼多年，進行過 “還人願”的不計其數，還能都沒有好下場。

“嘿嘿！”神婆冷笑兩聲說道：“看到外麵的墳了麼，一家人都在這裡了。他們就許了一個小小的願望，卻害死了一家人。”

我打了一個冷顫， “還人願”還會影響到家人？

神婆發出陣陣冷笑，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可能在她看來，為了私欲向老鬼許願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閉嘴！”葛二蛋喝道。要不是看神婆是個女人，年齡又大，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神婆還在冷笑，眼睛卻看向外麵荒廢的小嶺村，眼角有冷光閃爍。

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小嶺村的衰敗也和 “還人願”有關？

“還人願”絕對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筒單，在 “還人願”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

“您有沒有聽說過西山老墳或者是安魂村？”我試探著問道。

“你怎麼知道這兩個地方！”

駝背婆婆像是受到刺激，有些癲狂，向我撲來。

我毫無防備，距離又很近，來不及躲避，被撲倒在地。

駝背婆婆看似瘦弱，力量大的驚人，竟然推不開。

“不可以說！不能說！很可怕！”

駝背婆婆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口水從嘴角流出來，像是發病的瘋狗。

“怎麼突然就瘋了？”葛二蛋上來幫忙，使出全身力氣，居然也拉不開。

現在我相信駝背婆婆有真本事，就這份力量，絕對不是普通人。

“是遲老三……我看到他留下的紙條。”我如實說道。

“噓！”駝背婆婆突然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眯縫起眼睛，盯著屋外。

我向外麵看去，隻看到墳包。

駝背婆婆放開我，回到之前的位置坐好，歎了一口氣，低著頭不說話。

神婆的反應勾起我的好奇心，安魂村和西山老墳到底藏著什麼秘密，為什麼不能說。

“噓……”駝背婆婆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把聲音壓非常低，用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說道：“那是活人禁地，隱藏著一個大秘密，知道的人都要死，死……”

最後這個死字拖長了音，聲嘶力竭的喊到沒沒有力氣才停止。

駝背婆婆劇烈的咳嗽起來，咳的氣都喘不上來，臉色通紅，一副隨時會斷氣的樣子。

活人禁地？

葛二蛋側著頭，向我使眼色，他要閃人。

駝背婆婆神經兮兮的，年齡又大，看樣子幫不上什麼忙。

我不甘心，還想追問，駝背婆婆突然瞪大眼睛，灰白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我。

距離太近了，我從駝背婆婆的灰白眼球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有點不對勁。

駝背婆婆又笑了，笑的很詭異，緩緩坐下。

臨走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問道：“您知道坤姑嗎，也是一個神婆，身邊跟著一個胖男人。”

“坤姑？”駝背婆婆冷笑道：“當然知道，她就是一個村姑！

駝背婆婆知道坤姑的底細，和我們滔滔不絕的講起來。在駝背婆婆口中，坤姑就是一個愚昧的村婦。

坤姑特彆的迷信，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算一算，一來二去就和附近的仙姑神婆都熟悉了。過了一段時間，坤姑消失了，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人們都以為她去外地打工，可是家人都不知道她的下落。等她回來，搖身一變，就成了坤姑，身邊多了一個來曆不明的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