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金含梅有些吞吐的望向張鐵心，手裡夾飯的動作也微微的停頓了下來，看向張鐵心的眼神也略帶著傷感，但還是實話實說的道：“我已經有十八歲了，彆人家的女兒，在這個年紀，都早已經成親了，甚至做了孩子的母親。就連我的大姐和二姐，也是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成親了。若不是三姐的個性過於冷清，且善於處理生意上的事情，隻怕也早已經嫁人了。你也知道的，家裡上門提親的媒婆一直不曾間斷過，雖然娘親一直因為我的身體原因，在推遲著，但也不會拖的太久。前幾日偶然聽到爹爹和娘親的談話，說是在商界最能與金家抗衡的風家，也已經派人來提親，而爹爹有心要結下這門親事，隻是等著娘親思量一番，給個答案罷了。”

“哦……”聽了金含梅的話，張鐵心也無心用餐了，可是卻一個勁的往嘴裡塞飯，半晌才發出了這麼一個單音來，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不過，張鐵心再如何的有想法，那又能如何呢？身為奴才，主子是否會許配他人，張鐵心真的是無權乾涉，甚至連建議的資格都沒有，更遑論是要為金含梅的未來負責了。

能夠留住金含梅的身邊，張鐵心已經覺得那便是幸福了，除此之外，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更彆提是主動爭取了。

見張鐵心什麼話也不說，金含梅心中不禁有了幾分傷感，但還是努力的保持著微笑的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是偷聽來的，還不知道母親是否有在考慮這件事。不過，娘親生病，這件事情倒是可以向後壓上一壓，但想來也是不會太久的。對於我的親事，爹爹一直都是不曾發表過意見，一切看似是由著娘親來做主。可是，我知道爹爹若是有了主意，娘親怕是也不能左右，不過是為了多留我在府裡待些日子，娘親才沒有回話罷了。”

“這樣啊！”張鐵心仍然是個聽眾的角色，並未對金含梅的話多做什麼反應，而金含梅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張鐵心碗裡的飯，已經見底了。

“雖然說我並不想嫁人，但自古以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不能拒絕的。所以，若是爹爹和娘親真的決定了要含梅嫁給誰家的兒郎，含梅也是拒絕不得的。隻是，含梅真的很舍不得現在的生活，不想有任何的改變。”金含梅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雙會說話的眸子望著張鐵心，始終未曾移開過，似是希望張鐵心能夠多給她點回應來。

但是，張鐵心卻像是沒有感受到金含梅的意思，根本就不敢把目光迎視過去，隻是繼續的吃著他的飯，好像怎樣也吃不飽似的，雖然張鐵心平日裡便是胃口極大的，可卻也不至於這般的吃個不停，而且連桌子上的菜也不曾動過一口，隻是吃著白飯。

看著張鐵心回避的態度，金含梅知道自己無論說的再多，都是無用的，因為張鐵心從來不可麵對感情上的問題，根本不曾給過她任何的明示或者暗示來。

見張鐵心隻是自顧自的說話，金含梅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可是她的心裡隻有這個木頭男人，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啊！

但是，金含梅卻沒有半句虛言，若是自己真的麵對著父母所指的婚姻，也是彆無選擇的，除了嫁人之外，她還能如何呢！

父母的養育之恩，金含梅從來沒有機會報答過，若是她的親事能夠為金家有所價值，也算是她回報雙親的一種方式吧。

“若是含梅嫁人了，便再也不能和鐵心哥哥這樣，日日的在一起了。含梅有了夫君，便要以夫君為天，不能與彆的男子過於親近，否則會招來流言蜚語，無論是對夫君還是於含梅自己，甚至於是兩個家族，都是不利的，鐵心哥哥能明白含梅的意思嗎？”金含梅問著，語氣裡有著明顯的痛楚，但她又不能直接所，要張鐵心去爭取一次的機會，為了他們從來未言明的愛意。

若是張鐵心真的有心於她，即便是金含梅什麼都不說，想來也是會去做些什麼的，不是嗎？

聽了金含梅的話，張鐵心微頓一下，半晌都沒有回應，直到勉強的將嘴裡的飯咽下去之後，才答話說道：“四小姐的話，鐵心懂了。不過，四小姐無論走到哪裡，鐵心都會追隨。若是四小姐怕惹來非議，那麼鐵心比與四小姐保持距離，但隻要是四小姐想做的事，而鐵心能為四小姐做的，隻要四小姐吩咐下來，鐵心一定會照做的。”

聽完張鐵心承諾的話語，金含梅隻覺得心中一痛，儘管是有著溫暖的成分在，可還是想要落下淚來。

彆過臉去，假意去看那隻小兔子，金含梅輕笑著說道：“自古以來，女子陪嫁的都隻有隨身的丫頭，卻不見有帶著小廝的。隻怕，含梅若是出嫁了，是不能夠帶著鐵心哥哥的。到時候，若是想要見上一麵，怕是都不知道要多少年。”

“若是不能隨四小姐一起去四小姐的夫家，那麼鐵心便到四小姐的夫家去做小廝，還是可以照顧四小姐！”張鐵心立即出言，為以後做了打算，事事以金含梅為中心。

“鐵心哥哥，你該明白的，大戶人家的規矩是何等的多。就算鐵心哥哥真的能夠進得去，隻怕也不能夠在含梅的近前。若非是含梅的身子不好，而鐵心哥哥又憨厚老實，可以照顧含梅妥當，怕是雙親也不會允許鐵心哥哥隨時在含梅身邊，而不做設防的。”金含梅道出了實情，不想給自己不可能會成真的遐想來。

何況，若是明知相愛，卻不能相守，那麼整日的見麵，也隻會讓這段感情難以自拔罷了，對於彼此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