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沒喝醉

沒過半個月，電視台、網絡、媒體開始爭先恐後地播報有關華珂集團的新聞。莫辰出現在熒幕上，他似乎已經恢複成以前的樣子，神采奕奕的拿著麥克風，不需要任何演講稿，就可以說得天花亂墜。

莫辰終於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那片土地。

恒業不動產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變得不景氣，而白錦國又孤注一擲，花大把錢投資建設在一個項目上，卻無人問津。雖然那是莫辰和Finoa聯手暗箱操作的原因所致，但其結果就是白錦國瀕臨破產。

白夏婉挪用公司財產之後，莫辰就立刻找上門，對白錦國威逼利誘，終於將其成功說服，花費資金成功的買斷了恒業不動產有限公司。

莫辰把那些白錦國沒有賣出去的土地，隨便改改建設，做個小幅度調整，他就可以用成倍的價錢賣給彆人。

莫辰還打算在白錦國老家的那個M城市，建幾座華珂廣場。但這些事情，莫辰並不需要太費心思，他手下能乾活的人有的是，隨便交給一個，都可以幫他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

莫辰一年的忍耐終於得到回報，他現在覺得光輝又與自己同在。

白夏婉現在通過齊然予的幫助，在影視公司找了一份工作，她偶爾會看見電視上播放出光鮮的莫辰，但是她並不在意。白夏婉隻想好好的努力工作，雖然不夠專業，但大家都喜歡這個剛來的新人。

下班的時候，一般都是白夏婉一個人先回家。齊然予工作很忙，偶爾還要去喝同事們喝酒，或者就是乾脆不知道人跑哪去了。

拿著第一個月工資條的白夏婉，明明是那麼普通的事情，白夏婉卻覺得因為好久不見，而感到異常遙遠。她發條短信給齊然予說希望他今天早點回家，能稍微慶賀一下。

齊然予回了一個字，好。

白夏婉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她跑到商場買了幾件新衣服，然後把之前跟莫辰在一起時穿得那件衣服，丟進垃圾桶裡。她又去超市買了很多材料，下班回家後，在廚房忙得不可開交。她穿上新買的衣服，坐在餐桌前等著齊然予回來。

白夏婉看著指針一點點波動，突然想起自己還在莫辰家的時候，自己總是這樣獨自等著那個男人。那個時候，自己是那麼的脆弱和孤單，卻還要每天對著鏡子微笑。

但這一次不一樣，白夏婉想著想著，嘴角不經意間露出笑容，今天一定會很快樂。

指針隻是不緊不慢地向前移動，白夏婉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屋子裡，周圍異常安靜，她連燈也沒有開，漆黑的視野裡白夏婉感到自己的希望正在被一點點啃噬。

她索性趴在桌子上，將頭埋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門邊傳來門鎖解除的聲音。玄關的燈亮了起來。白夏婉抬頭去看，那一盞小燈竟是那樣的刺目。齊然予站在門口，換著拖鞋。白夏婉走過去，接住他剛脫下來的外套。

“抱歉，今天真的很忙。”齊然予帶著疲倦解釋道。

“沒事。”白夏婉把齊然予的外挑掛好，看見上麵沾著的口紅。她轉回身望著齊然予，看見他身上的襯衫扣也沒有係好，黑色的碎短發也淩亂不堪。

“本來就是我麻煩你的。趕快進來，飯還熱。”

齊然予本來是想說已經吃過了，但他不知道如何拒絕。看著那一桌豐盛的飯菜，微微有些吃驚，印象裡隻有每年過年回家的時候，才能有這樣的感覺。他忽然感到心中泛起絲絲暖意。

“你做得很好吃，就像我媽媽。”

“是嗎？”白夏婉笑得很甜美，在齊然予的眼裡，白夏婉的樣子天真無邪。

“祝你……”齊然予猶豫著，聲音卡在嗓子裡半天才說出來：“工作順利。”

明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白夏婉沒想到齊然予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還有，你今天穿的衣服也很好看。”

是的，齊然予他看到了，不像莫辰，齊然予是真的看見自己的改變。白夏婉覺得有一朵花盛開在她的心中。

在燈光下，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普通得猶如一家人的錯覺。

“那個，有件事我不知道怎麼辦。所以，我想問問你。”

齊然予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鼓勵她，仿佛白夏婉說什麼，他都是支持她的。

“那個，那個……”白夏婉越發張不開嘴。

“沒事的。”齊然予用溫和的聲音安慰著白夏婉。

“好吧。”白夏婉猛地吐出一大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我懷孕了。”這句話一出口，白夏婉就放鬆許多，然後她又擔心起來，她不敢看齊然予的臉，白夏婉害怕他說出一些傷害自己的話。

沒想到，齊然予稍微一猶豫，張嘴說出一句：“你應該，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要不先彆去上班了。”

一瞬間，白夏婉幾乎快要哭出來。為什麼，這句話是如此的讓自己感動？

是因為，那麼久都是自己一個人活著吧，除了表麵上做做文章，從來沒有人，真正關心過自己。

現在，莫辰白天仍舊忙著公務，到了夜晚莫辰就叫上所有能叫的人，開著派對。莫辰每天都抱著不同的女人，DJ調出動感十足的調子，香檳漫天亂飛，夜複一夜，直到天明。就連莫辰的老爸也出麵說過，但莫辰隻是草草應付了事。

莫源也私下裡勸過他，但沒想到喝醉的莫辰隻是用迷離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弟弟說道：“莫源，你明白嗎？有朝一日，這個公司會是你的，你好好看看……這一切都是屬於你的。”

“哥，你喝多了。”

“沒有，我沒喝醉。”莫辰任性地辯解著。

最近他都沒有回過家，莫辰覺得自己越來越空洞和黑化。無論他自己怎麼去調整都無法挽回，天平的一端已經失去砝碼，被打破的平衡早已倒向一邊。莫辰覺得這是自己人生的恥辱，他居然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隻要回到那個屋子，莫辰就會看到，到處都是那個女人留下的痕跡，而這種痕跡就算閉上眼睛，也在腦海中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