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開我！”

“夫人您這麼做就不怕惹怒將軍嗎？”

我不想任人宰割，掙紮著望向一旁滿臉得意的大夫人，拋出石嵩言做擋箭牌。

深更半夜如此大動乾戈，定不會輕易饒了我，十有八九是想取我性命。

我年華正好，容貌又生得極美，哪裡甘心就這麼被人殘害至死。

所以哪怕知道希望渺茫，我也不得不奮力一搏。

可大夫人聽了這話臉上非但沒有半分懼意，反而笑得越發囂張。

“小賤蹄子，彆做夢了，今兒個就算將軍在，也斷斷不會理睬你的死活。”

“實話告訴你吧，今夜之事是將軍默許的。”

吳姨娘忽然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滿眼都是囂張得意的笑，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冰刀子，狠狠戳進我的心臟。

“不！你胡說！”

“將軍他怎會如此對我？”

我死死瞪著吳姨娘，不停地搖頭，死也不肯信她的話。

咬定她們為了殺人誅心，故意編了這一通胡話。

“嗬，還真夠倔的。”

“那你就先去陰曹地府等著，等哪日他死了再同他問個明白吧。”

韓姨娘低頭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滿口嘲諷，

然後便急不可耐地吩咐下人將我拖出宅子，胡亂塞進了馬車。

接著便是一陣狂顛亂簸，我不知道她們要把我帶到哪兒，做些什麼，心裡越發慌得厲害。

“芸姨娘，您彆怪小的，小的也是聽命行事。”

不知過了多久，車夫把我從馬車裡拽出來，將我帶到懸崖邊上，一邊解掉我身上的繩索，一邊哆嗦著賠不是。

“你……你要做什麼？”

我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胸口砰砰作響，聲音更是顫得厲害。

車夫卻隻是歉疚地望了我一眼，然後狠狠推了我一掌。

“不！不要！”

“我不想死！”

隨著一聲淒厲的尖叫，我猛地跌下懸崖。

跌落崖底的一刹那，我隻覺得五臟六腑骨頭經絡都好像被震碎了一般，渾身痛得麻木。

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可卻連一絲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我忽然覺得眼前好似有人影晃動。

我艱難掀開眼皮，卻瞧見一個穿著粗布麻衣，須發皆白的老翁正坐在我跟前搗藥。

“你這丫頭還真是命大，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能活著。”

老翁見我醒了，手上的動作忽然頓住， 泛著滄桑的一雙眼眸滿是驚訝。

“我……我還活著嗎？”

我呆呆望著老翁， 愣了許久才啞著聲音開口。

那可是萬丈深淵，彆說老翁不信，連我也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快些把藥喝了吧。”

老翁點點頭，起身從爐子上倒了一碗藥遞到我手裡。

“多謝您救了我。”

我端著熱氣騰騰的草藥，眼角忽然泛出酸澀。

道謝的話方才說出口，一滴眼淚便砸進了藥碗裡。

“看來你不是尋短見，是被人給害了。”

“行了，好好養傷吧。”

老翁抬頭望了我一眼，忽然歎氣道，蒼老的眼眸裡透出一絲憐憫。

老翁的話勾起了我落崖前的記憶，心頭乍然湧起無邊恨意。

“毒婦們，等著吧！我今日所受的苦，必定會千倍百倍的討回來！”

我咬牙握拳，暗暗在心裡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