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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值班經理在一旁開口:“就是這裡,男人在這一站上的車。”
監控員順著經理指示將視頻定格在十點三十分。
我緊盯監控,監控顯示十點三十分男人上地鐵,而這時,他就已經弓腰捂著肚子。
上車後他就近拉著扶手坐下,抖腿緩解疼痛。
抖腿約十點四十五分停下,僵硬的身體鬆軟,仰頭靠在座椅。
十點五十分,地鐵到站重新啟動,男人隨著慣性倒在女人身體,女人發現輕推他,男人倒地。
監控翻來覆去反複看了幾遍,終於,高警官眼眸抬起,平靜道:“小李,你來說監控向我們傳遞了哪些信息?”
我凝神靜思半晌後回答道:“他的身體姿勢微躬,眉頭皺起,表麵上車時已經毒發,上車後尋找就近位置坐在女人身旁又表明此時毒發程度很深。”
“原因呢?”高警官上揚嘴唇,眼中含笑道。
“人在陌生環境空間距離感很強,尤其麵對不認識的異性。末班車的地鐵顯然並不擁擠,選擇很多。男人一反常態選擇女人身旁,不是變態就是身體不允許走遠,顯然他是後者。”
“至於腿部抖動,則是一種代償行為,通過抖腿分散注意力,減少毒發痛苦。身體僵硬是一種本能,人碰到危險,會選擇急速逃跑或者原地不動。”
“另外僵硬可以減少身體其他器官能源消耗,集中力量消滅體內毒素。”
“十點四十五分身體癱軟證明體內免疫係統失敗,男人死亡。”
我一口氣說完推測,喘著粗氣,心臟怦怦直跳,不知是否能夠得到高警官肯定。
值班經理這時給我倒了一杯水,微微俯身,眼裡滿是敬佩,
高警官沉吟片刻,抬頭讚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但具體死亡時間還是要等待法醫鑒定結果出來。”
他站起身,在監控室內來回踱步,平靜而又緩慢說道:“既然在上車前,他就已經毒發,說明並不是有人在地鐵投毒,地鐵不是案發現場,是死亡現場。”
“現在把屍體帶回醫院,現場照片保存,對比資料庫,查明死者身份。”高警官推開門,向值班經理告辭,離開地鐵站。
第二天,有關昨夜地鐵死人的新聞鋪天蓋地,我頂著黑眼圈對徹夜未眠的高警官道:“現在媒體效率比我們還快,乾脆讓他們代替警察辦案。”
“我們為真相,他們為錢,大家所求不同,過程自然不同。”高警官伏在案首,苦口婆心道。
被勞累的高警官好言相勸,我心中不滿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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