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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學期末,許多專業已經考完試回家,我所在的專業是最後考的,所以整個宿舍樓隻剩下寥寥幾個宿舍有人,這一整層,還是高層,隻有我們宿舍有人。
此時舍友還沒回來,除了宿管,整棟樓隻有我一人。
那人影隨著燈光忽閃忽閃,一會消失不見,一會重新出現,搖搖晃晃,十分可怕。
望著人影不斷靠近,我使勁把鑰匙往裡麵塞去,希望可以打開門。
令我大失所望的是,門始終打不開,沒有辦法,人影已經快到跟前,我隻得棄門而逃,奔向廁所。
宿舍裡沒有廁所,廁所與洗浴室都在整層中間,平時洗衣服洗澡或者上廁所都在那裡解決。而我的宿舍排號靠中,距離廁所距離不遠,隻需幾個小步便可到達。
廁所昏昏暗暗,沒有一點光亮,這全怪摳門的學校,為了省幾個錢,在大部分學生都走了的情況下,隻保留有學生在的宿舍有電,其餘全部斷電,。
宿舍如此,更不用說廁所與洗浴室的燈光。
一直跑到最後一個廁位,我蹲下把手機對準坑道快速打字,讓閨蜜小花趕快回來。
外麵寂靜無聲,隻有廁所的水流聲,他好像沒有走來,我想到。
“女人,你想去哪?”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似惡魔低吟。
聽到他說女人品兩個字,我回過神來,他是前幾個月的那些人,回想那恐怖場景,我被嚇得尖聲大叫,顧不上其他,站起來就往外麵跑。
在我發信息時,他悄無聲息靠近,我一點沒有發覺。
更倒黴的是,剛剛跑出廁所,我的手機被甩掉,唯一能與外界聯係的方式也沒有。
我跑出廁所,向右轉,一直往前跑,我隻能期待那一扇門沒有鎖。
學校今年招收大量新生,宿舍樓不夠,就將多餘的女生與男生放在同一宿舍樓混住。
為了避免男生偷跑去女生宿舍,校方將右側門封鎖,隻剩左側門。
兩邊門錯開,男生從右側門出,女生從左側門出。
我內心焦急,如果右側門關閉,那我就如魚遊釜中,坐地等死了。
快步奔至門前,整個樓道都是我慌亂的腳步聲。
我用力敲打那扇緊閉的門,用腳踹,用手推,身體貼上去妄圖用全身力量撞開。
皇天不負有心人,“吱呀”一聲,門露出一絲縫隙。
這扇門除了當做平時學生上下樓之用,也擔任著消防通道重大責任,所以門非常厚重,難以打開也難以關閉,一般都是派幾個體校男生開門關門。
但在那人影逼迫下,我爆發潛力,將它推開縫隙。但這還不夠我進去,我需要再推開一點。
走廊燈光閃爍,人影從廁所外緩緩走來,如貓戲老鼠一般。
我邊看他邊推門,哭泣著用力,腳底不斷打滑,手臂青筋暴起,鼻涕流入嘴裡毫無察覺。
月光透過玻璃,映在他臉上,嘴角咧開至耳邊,一幅似笑非笑表情出現。
喪膽銷魂的我或許被恐懼激發潛力,奮力向門撞去,終於露出一個較大的縫隙。
我欣喜若狂,側著身子用儘渾身解數擠進縫隙,即使臀部被卡住也沒有在意。
上身先過去,再把下身拽過來。慣性使然,我重重跌在地上,差點摔下去,嘴鼻全是血,看著近在眼前的樓梯,心裡一陣後怕。
人影此時走過來,從門縫中伸出頭,舌頭舔著嘴唇,發出太監一般的笑聲。
我慌不擇路,連滾帶爬往樓下跑。
底層沒有人住,所以一片漆黑,就連樓道兩側窗戶也是緊閉,一點光透不進來。沒有手機的我,借著記憶摸索牆壁向前跑。
不巧的是,位於樓道中部的廁所洗浴室似乎漏水,一大攤水沿著牆壁一直往外滲透。
看不見前方路的我,一腳打滑再次跌倒在地,頭部遭受重創,差點昏迷。
黑暗中,我看不到傷勢,隻覺得膝蓋處火辣辣的疼,手摸過去,許多液體沾染其上。
雖然看不見,但我知道那是血。
我試圖站起身,但關節扭曲,隻能一瘸一拐,勉強行走。
人影腳步由遠及近,一陣風掠過我耳邊,我不敢回頭,隻能跪著向前摸索。
一直爬到左側門處,未等我猶豫往下爬逃出宿舍樓還是往上與他兜圈子,人影已經瞬及而至。
“嗬嗬嗬,”他張開雙臂,仰天大笑,刺耳聲音回蕩在整個宿舍樓。我瑟瑟發抖跪在他腳前,如待宰羔羊。
趁他沒有注意,我手捏拳頭,奮力向他襠部擊打,一擊必中,他身體蜷縮成蝦,手指指著我,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是的,誰能想到任人宰割的女人會反擊。
我沒有為自己的勇敢感到自豪,而是竭儘全力向上爬。
膝蓋關節受傷,我隻能采取爬的方式逃跑,往上爬可以,向下爬卻不行。
所以我不能再與他兜圈子,隻能用鑰匙做最後的嘗試,不能進宿舍的話,隻能被他逼死在門前。
樓道滿是我膝蓋留下的血印,如有人在場,定會嚇得暈倒過去。
我爬到宿舍門前,快速從口袋掏出鑰匙,手抓著門把手用力支撐身體站起來,顫顫巍巍插進鎖內。
不知異物是被戳癟還是怎麼,這次鑰匙順利進去,我成功打開宿舍門。
喜出望外的我扶門進去,而後又將門緊鎖,背靠門緩緩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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