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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冷的秋,又是秋的涼,心裡的創傷,隻有親身經曆了,才知道活著有多不易。
在公司忙碌完,已是晚上11點,放眼望去,整個公司大樓燈火通明,十字路口依舊擁堵,初秋的夜晚涼了許多,微風吹過臉頰,有那麼一刻讓人舒心,好想讓它吹走我所有的疲憊,可我還來不及感受生活,就得加快步伐往地鐵站趕去,深怕錯過末班車,地鐵上,任然是滿位無座,又是一直站到終點站。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狹小的出租屋,匆忙的吞了兩口泡麵,繼續加工還未完成的PPT。
這就是普通社畜的命運!周而複始的忙碌,即使下了班,還得繼續賣命。
想要活下去,活的比彆人好,我必須要比彆人加倍的勤奮、努力和付出,因為,我沒得選,隻能靠自己。
我是個沒人要的孤兒,在我五歲那年,父母因為車禍去世,這導致我必須從小學會自立。
我唯獨和其他孤兒不同的是,我還有一大伯,他家隻想吸我血,讓我成了他家賺錢的工具。
嗬,每當想起這個大伯,我心裡隻有心酸,氣憤和無奈的冷笑。
這麼些年來,我甚至都不如他們家養的一條狗!
思緒萬千,忽然,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以為是公司老板的電話,我沒仔細看就接了。
“是,是小旭嗎?”對方謹慎的確認了下。
我心一沉,是大娘的聲音。
她每次電話來,都是各種想辦法問我要錢,或者要辦事。
“是,有什麼事嗎?”
我冷冷的回了句,我實在做不到他們一家親切起來。
“唉,小旭,這些年,是我們對不住你呀,沒能好好照看你,虧待你了!”
大娘的語氣突然充滿了愧疚,聽起來低眉順眼的。
“你彆擔心,這次,我們不是要向你要錢的!這?是因為你年紀大了,懂事了!這些年你父母的遺產,一直在我們手裡保管,是時候交還到你手上,我們也算圓滿完成任務了!”
“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回來一趟吧?”
起初,聽到大娘的來電,還以為是她兒子又出了什麼事,問我借錢辦事,沒想到,居然是要還我的家產?
此時,我也一股愧疚感生了出來,也許是我誤會了大伯他們吧?
這些年,他們可能真的後悔了!
事關父母遺產的事,讓我不得不考慮請假回去。
來到幾年沒見的小區,還是那個熟悉的樣子,我熟練的走進我住了幾年的大伯的家,敲了伯伯家門。
是大娘開了門,她看見是我,驚喜的喊屋內的人;
“小旭回來了!”
我被熱情的迎了進來,才發現屋子裡不止大伯一家,還有奶奶和兩個遠方的親戚。
大約是大伯請來的公證人。
大伯一看見我,就殷勤的招呼我,然後打電話確認包間,隨後就拉著我,一行人熱熱鬨鬨的來到了小區附近的飯店裡。
“隻是做資產歸還,需要這麼隆重嗎?”這讓我心裡多少就些疑惑。
這一切,他們似乎提前安排好一樣,不一會兒,飯桌上就上滿菜。
把我請到了主座上,席間,我偶然看到了堂哥複雜的眼神,隨後這種眼神就不見了,轉變為一種陌生的熱情感。更讓我不解。
這些年,我去上了大學,畢業後,找了一份還算體麵的工作。
而他早早的輟學供養大伯一家,直到現在見到我,儼然有了對比。
也許正因為如此,他剛才才那樣看我吧?我心裡這麼揣測。
飯桌間,沒等我開口說遺產的事,大伯大娘忽然緊緊拉住我的手,一副後悔萬分,捶胸頓足的表情:
“侄子啊,大伯這些年,虧待你了啊!”
說著,大伯忽然開始流淚起來。
我腦袋一蒙,閃回到了以前;
父母去世後,剛開始,大伯對我還好,讓我和堂哥堂弟一樣生活,吃住。
直到大伯簽了撫養協議,徹底拿到我家資產的控製權後,我開始了半個奴才一樣的生活。
因為那之後,吃剩飯,衣服,鞋子,穿他們不要的衣服,也不管我穿著合不合適。還要承擔洗碗做家務活。
我做的稍有不對,就會遭到責罵甚至痛打,他們打罵的時候,還會順帶惡毒的罵我父母;
他們曾說我命硬,克死父母。
有時候也會說我父母死就是因為賺錢卻不給親人,遭報應死的!
這些話,我一直記到現在。
堂哥堂弟也不再像以前偽裝的那般溫良恭儉讓,而是開啟了對我肆無忌憚的長期霸淩;
那時,隻要家裡砸了什麼東西,或者少了什麼,無論結果,最後都會被兩個人聯合起來,說是我做的。
最為嚴重的一次,家裡丟了一百塊,堂弟就跟大伯告狀,直說是我做的;
結果是他自己偷的。
那一次,大伯狠狠的打了我,把我的肋骨都打斷了!
不知情的爺爺奶奶,也在旁支持:
“棍棒底下出良才!今天打了,以後這混小子就再也不敢偷錢了!”
即便我被傷成了那樣,大伯也沒有把我送到醫院裡。
隻是找了個小診所,讓醫生打了普通的繃帶,順帶拿點便宜的藥就完事了。
我總是半夜被胸口的劇痛痛醒過來,想起自己的父母,躲在被子裡偷偷的哭。
自那以後,我就暗暗的發誓,要靠自己走出來,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
此時,麵對大伯一家如此的道歉,我內心五味雜陳,會想起過去,禁不住潸然淚下!
良久,我終於默默對自己說了句,算了。
這就是家庭的複雜性吧!
即使我受多少哭,遭了多少罪,也沒辦法真的像仇人一樣對憎恨或者報複,反而要在所有親人麵前,假裝大度的抹平這一切。
我長歎一口氣,抬起頭,打算對著一起哭的大伯大娘進行勸慰。
不想,大伯卻先開了口:
“你弟弟小傑得了白血病,看在這麼多年兄弟一場的份上,救救他吧!”
我端起的酒杯停在那裡,原來他們並不是為了交還父母留給我的資產,更不是為了給我道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件事做鋪墊。
堂弟得了白血病,急需要骨髓移植。
你們怎麼知道我的最為匹配呢?
我們都試過了,都不行。現在, 家裡就剩你這麼一個孩子了,除了你,再沒有彆的人可以做匹配了!
聽到這裡,我心裡冷冷的嘲笑自己的傻,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那一刻,我真的以為他們想要和我和好呢!
關於這個堂弟小傑,我記憶很深刻。
他以前最喜歡對我耍心機誣陷我,並以此為樂。
那時,我和他同班,每當我成績比他好的時候,就會被他各種誣告;
誣告給父母還不止,還要誣告給老師,聯合同學一起孤立我。
“誰要你成績比我好的?你個克死父母的孤兒!”
他的眼裡充滿著驕傲和奸計得逞的惡;
我永遠記得小傑得逞後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猙獰模樣。
不成想,才幾年沒見,他卻得了白血病,這算不算一種報應?
他們這一番操作,著實驚訝了我,沒說多餘的話,起身說要去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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