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九章:逐出宗族,滄海茫茫
聖武大陸,聖3335年,3月23日。
清晨,旭日初升,傾灑下一片溫和暖人的光。樹林間,綠葉晶亮,點綴大地,枝頭上,小雀歡悅的唱著跳著,呼朋引伴!突然飛來了幾隻烏鴉,‘呱呱……’的斯啾了幾聲,立即驚飛了成群的小雀!
在落荒街之內,建築物三層,此刻兩道狼狽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找了一個黃枯草之地,無力的盤膝坐了下去。
“阿風,你說暴哥是不是死了啊,大清早的烏鴉叫個不停……”
“閉上你的烏鴉嘴!”
“唉,其實我不想說的啊,可是昨天你也看到了,那雷震天都沒看到他怎麼動作,咱兩已經飛出一百米外了,要不是命大,估計早死了哎!”
“……”
“希望暴哥沒事才好哎,再次看到他,一定拉著他離開這暴風城是非之地!”
“……”
“阿風啊,你不會說句話麼?”
這二人正是劫後餘生的浪子雲和卷子風,此刻,浪子雲嘮嘮叨叨個沒完,卷子風則是閉嘴不語。
片刻,破爛的建築物內傳來兩聲沉重的歎息,好似心中有著說不儘的愁苦,卻又無力改變心中的想法。
東區,大清早的沒有像往常一樣熱鬨,氣氛有點低沉,縱是那溫和的光也散不開這低沉鬱的氣氛。昨日的事眾人都知道了,心中壓著一塊無比巨大的石頭,今天是雷家開審雷暴的日子,雖然這事看上去不大,可是牽扯上了暴風城一個古老的家族唐家,推波助瀾,把這件事搞得複雜化,唐家對此事不會善罷甘休,搞不好要大戰一場,又要血流滿地,遍地屍體。如若被京都皇室知曉,甚至整個雷家會土崩瓦解,看上去一件很小的事,卻能鬨個天翻地覆!
大清早,雷家家主雷震天早早起來,臉上滿是愁苦之,甚至雙眼布滿血,也許是昨晚一夜未眠吧!
雷家一處隱秘的隔室之內,‘隆隆’聲響起,是有人打開了一道厚重的石門,片刻,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此人出現之後,輕歎了口氣,看向那隔室之內,冷冷道:“孽障,今日審你,你是凶多吉少,你還有什麼遺願要交代的麼?此刻就咱二人,你說說吧!”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卻有一雙浸滿血的眼睛冰冷的盯著那蒼老身影,片刻,一道落寞的聲音響起。
“哼,隨便了,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反正生殺大權在您手中,我有反抗的餘地麼?”此人說話還算有點尊重,不過話音中透著深深的鬱和不甘,他不甘心這樣的死了,也許太窩囊了吧!
隔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一點的聲響,就像死寂了一般,有點可怕。“嗚嗚……”一陣冷風自隔室門口吹了進來,隔室內的溫度驟然下降了一分,顯得更冷!少年卷縮著身子,簌簌顫抖了一下,臉上再次露出了剛毅之,一副不服屈的堅毅神吧。
那蒼老的身影再次歎息了一聲,眼中似乎回想起了什麼,心中暗道:唉,真是孽緣啊,老夫活至百歲,怎麼就讓我攤上了你,殺你,對不起黃泉下的弟弟,不殺你,我雷家就此怕是落寞!交出你,顯得我雷震天懦弱無能,不交出你,難以堵快人之口。唉,這件事真是難辦,要是讓老夫上陣殺敵,縱是千萬般凶險,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這事,唉……
雷震天心中卻是很糾結,這件事看似很小,處理不好,不但落下話柄,甚至毀了雷家!昨夜他一夜未眠,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關於事真偽,他已經讓列雲暗中查了,是真的!唉,看來此子命真該絕啊!
“隆隆……”雷震天歎息一聲,轉過身去,把厚重的石門拉上,在拉到一半的時候,看著隔室之內,冷冷道:“九點,大堂候審,你準備一下吧!”
也許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到此為止,那少年卷縮的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抬起頭來,凶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笑?臨死前最後的一次笑容麼?不,不知道啊!好似一個無形的聲音在問著,另一個奇怪的聲音答著!
唉,命運真會開玩笑,生我雷暴,卻不讓我長命,這是何道理!生於貴族,不如貧民!自生自滅,卻又曇花瞬命!真是哀哉,痛哉!
“隆隆……哢!”
厚重的石門徹底關上了,就像牢房一樣,在石門關上那一刻,黑暗瞬間籠罩整個隔室,顯得暗潮,冷冷的大氣流順著一個很小的方形窗口流動進來,讓隔室便的更加寒冷,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光線折射進來,讓此地看上去宛如幽冥地獄一般!片刻,隔室之內安靜了下來,偶爾傳來幾聲‘娑娑’的響聲,好像是有人在移動吧!
“爹,唐威已經領著唐家眾人來問罪了!開審是不是要提前一些!”
雷家一處涼亭之內,一個身穿黑寬鬆長袍的中年,看著麵前背對著他老者,恭敬的說道。老者正是雷震天。
“不了,九點準時開審,讓他們等等吧!”雷震天的聲音聽去有點滄桑,話音中帶著顫音。
雷奔抬眼看著雷震天,心中暗道:一向堅強若斯的父親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因為雷暴那小子?怎麼可能,爹向來不是很討厭那小子的麼?
“奔兒,九年前那件事……”雷震天背對著雷奔,激動的說道,可是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可是,身後的雷奔麵突然沉了下來,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事,一雙眼睛露出不可置信之,他看不到自己父親的麵空,但是可以想象他父親平時的威嚴!
“父,父親,奔兒聽不懂,九年前發生了什……什麼事?”雷奔明顯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囁嚅道。
“唉,算了,你去吧!”雷震天抬起頭來,喟然長歎了一聲,擺了擺手,讓雷奔退下。
不知不覺,雷奔的額頭之上升起了一層冷汗,在看到雷震天擺手之後,他那繃緊的臉緩和了下來,點了點頭,退了出去。在轉過身那一刻,雷奔連忙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快步離去。父親難道知道九年前的事,他知道我殺了那野種,父親會不會就此殺了我,或者下一代家主之位棄我而選彆人!雷奔心中升起了一種懼怕之感,就算是真的,在雷震天麵前他也沒有一點敢反抗的心理!
雷震天靈識一掃之下,發現雷奔遠去,轉過身來,臉上的顏不是很好看,心中暗道:奔兒啊奔兒,你真以為我老了麼?九年前你出手重傷雷源,廢其經脈,才造就出今日的雷暴來!今日知錯,看似少年逆心,可是,你也有著很大的錯!這殺父之仇要是雷暴知曉,縱然沒有反抗之心,可是,你讓我這個當爹的顏麵何存,死後又能安息否?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此時已是八點四十。烈日高照,可在蔚藍的天空之上,夾雜著三朵黑雲,久久不散,也許這是預示著要變天了吧!
“雷震天,時間差不多了,你還不出來,老夫沒有時間跟你耗下去,交出雷暴,今日我唐家就此罷手!”
此刻,雷家大堂之上,坐滿了人,雷唐兩家均在,雷家在左,唐家在右。唐威從右首座站起,指著後堂之內,大聲嚷嚷。
“唐太公,請安息一下,家父片刻便到!”雷奔見唐威著實跋扈,眼中閃過一絲冷之,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哼,哼……”唐威轉身瞪了雷奔一眼,連連冷哼了幾聲,大袖一拂,坐了下去。
雷奔麵自然,掃了眾人一眼,微微拱手,欠身坐了下去。
大堂之內陷入了安靜之中,“嘀嘀嘀……”這是水滴的聲音,也是時間的象征。“啪……”一聲悠長的聲音響在大堂之內,聽上去是那麼輕響,宛如水晶交融一般,卷起幾滴浪花,泛起陣陣漣漪。
“時間到了!”
“是啊,九點了,雷太公應該出現了!”
“恩,就是不知道那雷暴是不是也在雷家!”
“誰曉得,不過,按照雷太公的脾氣,應該不會縱容自己的族人!”
大堂之內傳來細微的聲音,眾人交頭接耳,相互說著。
驀然,大堂門口出現一道偉岸的身影,身影拔,站在那裡,山嶽難以撼動,雖然一副花白模樣,映在眾人眼中,卻無一人心生驚顫!
在那個身影出現的那一刻,坐在唐威旁邊林老的渾濁老眼中閃過一道,他心中暗道:這雷震天果然實力了得,何時出現,老夫竟然沒有察覺,真是自歎不如!
門口之人正是雷震天,可是,此時眾人的目光卻有移到雷震天的手上,隻見一道無力的身影被雷震天如拎小雞一般拎在手中。
“看,那家夥就是雷暴,一頭血短發,就是他!”
“恩,是他,我見過他!”
“……”
看到雷暴被人提出,大堂之內再次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聲音雖然很小,卻躲不過雷震天的耳朵。他沉的麵不變,掃了大堂之內的眾人一眼,隨後目光落在唐威,淡淡的說道:“唐威,久等了!”說著,雷震天提著雷暴緩步走入大堂。
“哼!”唐威冷哼了一聲,眼中充滿怒氣,彆過頭去。
雷震天麵不改,走到大堂當中的時候,‘咚’的一聲把雷暴扔在地上,隨後走上正堂,大袖一甩,凜然坐下。
雷暴被丟得位置正好是唐威的麵前,那唐威眼中閃過一絲毒辣之,身子一動,枯的手掌變成鷹爪,對著雷暴的頭抓去,就好似眼前的頭不是一個人頭,而是一塊木頭一樣!
“砰”
一聲輕響在大堂之內響起,眾人看去,隻見雷暴周身閃爍著藍光,那藍光氣體化成一個圓罩罩在雷暴,唐威那凝聚在手掌之上的血氣體鷹爪在碰到藍氣體護罩,瞬間被彈開了!
“蹬蹬……”唐威被那股氣體震的先後退了兩步,他猛然抬頭看著雷震天,眼中閃過一抹驚駭,心中暗道:武皇和武聖是差距竟然真麼的大,一個護體氣罩震的手掌發麻!唐威那縮回寬袖中的枯手掌在不住的顫抖,似乎要裂開了一般!
“唐威,今日是我雷震天開審,不是你開審,你坐哪裡靜靜的看著就行!”雷震天臉上的神越加鬱,瞥了唐威一眼,冷冷說道。同時心中也是譏諷:唐威,你當真老夫是病貓了,哼哼,我在朝野混跡多年,戰場之上征戰四方,曾救過皇子殿下(如今龍璿帝國大帝)十三次,就算皇子是牆頭草的那種人,你真以為皇子敢對我雷家下毒手,你太小瞧我雷震天了!要不是先帝曾言明,讓我睜隻眼閉隻眼,我豈能容你在我眼中如跳一樣!彆以為我木門你,激怒老夫,老夫什麼也不顧,揮軍端了你唐家,讓你三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唐威看著雷震天射來逼人的目光,目光中帶著凜然霸氣,唐威心頭一顫,眼中露出了一絲憂慮,他猶豫了一下,冷哼了一聲,收手坐了下去。不過,他的目光卻一直盯在那個卷縮的身影之上。
“今日算是我雷家的家醜之事,也算是帝國公事,兩者結合,於於理老夫不會偏袒!”雷震天見唐威安靜下來之後,花白的眉毛一橫,徐徐說道。
隨後他看向大堂當中卷縮的雷暴,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不過還是問道:“雷暴,你聚眾殺了土狼幫餘浪三十多條人命,這件事你承認否?”
“……”
“你不說話是承認還是不承認,老夫在問話,你不會說話麼?”
“是!”
“好,你和唐家唐嫣吃飯在先,打人在後,是否?”
“是”
大堂之上,卷縮的少年頭也不抬,嘴中無力回答著一個字“是”
“哼哼……”唐威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站在唐威身後的唐嘯臉上的冰冷之更甚唐威的獰笑,他一身白衣,手臂攬,傲立在那裡。不過,他的目光沒有凝聚在那卷縮的少年,而是雷奔身後的一個和他穿著同樣白衣衫的少年,那少年長相俊秀,額頭前的長發分出兩簇如利劍一般垂直在麵前,那一雙冰冷寒的目光不亞於唐嘯。
“好強的殺氣!”唐嘯心中一凜,暗自心驚,對麵那個少年年紀和他不過相仿,竟然有如此犀利的眼神,這雷劍果然一個個怪物,還有那兩個長相有點相似的兄弟,一身實力也是不弱,雖然沒有進軍靈武,可是,如此年紀無階武士也算了得的少年!
“雷暴,你承認就好!”就在唐嘯暗暗心驚的時候,雷震天的聲音再次響起。
“按照帝國法律,一百五十條,你聚眾組建爆幫,罪當該滅,可是,念在幫門沒有擾民,滅殺土狼幫,算是一件大功,將功補過,一切扯平!”
“這……”唐威老臉頓時漆黑了下來,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你毆打唐嫣,致使後者不能生育,此事雖然嚴重,罪不當誅!”
“什麼?”唐威這一下子真是憋不住了,霍登站起,指著雷震天吼道:“雷震天,你這是包庇……”
“本帥審人,輪不到你發話,唐威,如果你在擾亂本帥問審,彆怪本帥無!哼!”雷震天也是憤怒了起來,唐威三番五次的挑釁,讓他心中動怒!
看到雷震天眼中泛起怒火,唐威老臉顫抖了一下,最後還是悻悻的坐了下去,那林老嘴唇微動了幾下,唐威的麵越加難看,最終老實了下來。
卷縮在大堂中央的少年,心中大笑了起來:哈哈,不能懷孕了,好啊,罪有應得,像她那種女子就是挨千刀的人,哈哈,真是好的很,沒有想到暴哥臨死之前還能聽到這麼開心的事!可是,這雷震天到底想什麼,又是功又是過得,現在又消了,難道他真的願意放下雷家來庇護我,不可能的,以雷震天的個,隻要不殺我已經算是萬幸,可是也說不定會交給彆人來殺我,那樣還不如他一掌劈死我算了,好讓我早點黃泉之下和我爹聚會去!
“爹……元帥,這樣處置是不是……”雷奔也感覺處分有點輕,站起來,看著雷震天恭敬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這裡沒有你話的份!”雷震天憤憤的瞪了雷奔一眼,唐威已經讓他心中夠煩了,他兒子雷奔還出來話,他真的想一掌劈下去。
那雷奔一見雷震天的麵不對,頓時,臉漆黑的下來,他猶豫了半天,還是坐了下去。他那冷的目光,在雷暴的打轉了幾圈,凶芒畢露。
“雷暴你認不認罪!”
“認”
“好,一百二十大板,現在公事已過,且說私事!”雷震天冷冷說道。
“一百二十大板?”突然,那站在雷奔身後的那白衣少年抬起頭看,嘴中喃喃道,片刻,他身子一動,閃現在雷暴身側,跪伏了下去,道:“族長……元帥,一百二十大板是不是太重了,這不等於是殺了暴弟麼?請元帥開恩!”
“恩?雷騰,你想什麼,難道你想替雷暴罪!”雷震天看到那個白衣少年,眼中並沒有出現怒,淡淡說道:“你且退下吧,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一百二十大板不是我定的,而是法規!”
在雷騰站出來那一刻,坐在雷奔身旁的那個中年人麵有點難看,目光中露出擔憂之,因為雷騰是他唯一的兒子,中年人名叫雷鳴,是雷奔的弟弟,他實力不是很強,平日裡掌管雷家大小事務包括坊市!然而那白衣少年就是他的長子雷騰,雷騰比雷奔的兩個兒子雷同雷橫要大上兩歲,今年十七歲!
在雷騰出現那一刻,和他站在一塊的雷同雷橫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疑惑,特彆是那雷橫,前幾日雷暴把他打的很慘,到現在還有瘀傷沒有完全康複!他早就巴不得雷暴去死,今日正好,可以看著雷暴怎麼在絕望中死去。
雷騰聽到雷震天的話,轉身看了一直卷縮的雷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冰冷之,最後還是一拱手退了出去。並不是雷騰真的要給雷暴求什麼請,因為雷騰欠了雷暴一個恩,這事說起也就是三年前的事,當時雷騰投雷震天的三品經絡丹,正好被雷暴發現。當時雷騰滿臉殺氣,準備殺雷暴的時候,來人了。雷騰隻能收手,對著雷暴說道:“隻要你把今晚之事說出去,我雷騰欠你一份恩!”
“切,暴哥才不管你們的事!”雷暴無聊的回答了一句,可是後來這件事,雷震天極為震怒,不過心中已經有底數,也就不了了之。如今雷騰站出來自然是完成當年的一份恩,看來雷暴現況不是他幾句言語就能解決的,他也隻能悻悻然的退了回去。
卷縮的雷暴聽到雷騰的話,心中沒有一絲感激,因為他知道雷騰的目的,要不是當年的一句話,今天彆說打他一百二大板,就是殺了他,那雷騰也不會可憐一下!甚至在場的雷家沒有一個人會替他求會可憐他!這是他了然於心的事。
雷震天見大堂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沉的老臉,麵緩和了一些,他看著雷暴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之,道:“私事來說,你沒有太大過錯,可是,如我雷家名譽,隨罪不至死,卻罪該當逐,從此之後,你雷暴不在是我雷家之人,生死……”
“哢……隆隆……”
不知何時,大堂外麵黑壓壓了下來,真有種黑雲壓城般的感覺,瘋狂的雷電在天空之上狂舞,宛如一條條猙獰憤怒的龍蛇,帶著張牙舞爪的表,撕扯在黑壓壓的蒼穹之上。狂風冷冷吹過,無孔不入,吹入雷家,吹進大堂之內,那卷縮的身子顫動了一下,卻再也不動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我雷家就此再無任何關係……”
“卡隆隆……”又是一聲驚天大雷,打斷了雷震天的話,片刻,外麵“嘩嘩嘩嘩啦啦啦”的飄起血黑般的大雨,每次這個時候,每次少年低頭的時候,每一次少年卷縮受著屈辱的時候,好似蒼穹在嘲笑他一般,總是為他助興,飄起狂風暴浪般的大雨,這也算是一種相伴吧!狂風暴雨中起舞,開玩笑吧,暴哥哪有興致!狂風暴雨中虐人,也不行啊,暴哥很累啊!狂風暴雨中逃命,這個更不行啊,暴哥全身無力怎麼逃啊!一問一答的無形聲音,在雷暴腦海中閃過,也許是他自己不甘心吧!
在狂風吹過心頭那一刻,雷暴心中升起了一段段滑稽的畫麵,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很是想笑,可是,突然發覺笑也笑不出來!
“來人,堂上刑杖!”
一道冰冷的聲音宛如惡魔之音一般從地獄傳出,卷縮的少年好似沒有聽到一般,身子動也不動。
唐威那老臉終於綻放出牛糞般的花朵,又黑又醜啊,他心中真是一個,當堂刑杖,一百二十大板,就是雷暴是十階武士,也當場斃命,彆說是他二階武士!哼,死的好的,也算為我那痛苦的孫女討還了一個公道!隻可惜,不是她親手殺了此雜碎,不過這個結果也算不錯了,如今的雷震天實力強橫,退讓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難得了,在苦苦相逼,恐怕適得其反啊!唐威心中冷笑,以他老謀深算精明,自然知道此時應該是適可而止了,再多逼近一步,雷震天大怒,在場的人還真的拿不住他!所以隻能算了,就此也算殺了殺雷家威風!
“嘭嘭嘭……”
刑杖開始,雷暴就趴在地上,兩個軍士麵目冷酷,兩人交替一人一下,每一次打下去看上去力道不大,可是打在雷暴的股上,卻是他猛然一顫,隨後可見殷紅的鮮血透!
風狂猛的刮著,雷瘋狂的撕扯著,接近地麵!
“阿風,我總感覺暴哥此刻好像在天堂看著咱們啊!”
“阿雲,你個烏鴉嘴,再說信不信我給你翻臉!”
落荒街,建築物三層,傳來了兩道聲音,一道聲音痛苦中帶著無奈,另一道冰冷中帶著不甘。
“阿風,我真的不想說的啊,要不這樣吧,咱們去東區看看去,看看況吧!”浪子雲難得一次認真,此時,他沒有平時那副猥瑣的模樣,認真起來,那俊逸的臉上有著三分男子剛毅之氣,他神痛苦,很是好看的劍眉緊鎖在一起,本來的長發,此刻也變成了灰,沾滿了塵土。
卷子風也一身淩亂,臉上都是土灰,那一雙泛著冥冥的眼睛,似乎能直射出兩把萬載寒冰利劍!
狂風吹過,卷起地上的灰塵,刮入二人的眼中,“咳咳……”灰塵散儘,傳來了幾聲咳嗽的聲音。
卷子風睜開眼,看著刮向遠處的風,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一把拉起浪子雲迅速衝下三樓,對著東區飛快的跑去,這一刻,全身的傷似乎沒有了,剩下的就是用不完的力氣!風狂舞著,雨猛烈的下著,每一腳踏下,都有千朵水花濺起,積水坑窪快速蕩著漣漪,不知道腳步有多快,反正每次下腳不是漣漪就是浪花!也是在催著二人的腳步吧,總之少不了惋惜的,疲於奔命的跑著,粗氣從鼻孔射出,融入在空氣之內,泛起陣陣的霧氣!
血,天染血了般,血黑的雨變成了血,無的下著。大街小巷已經沒有人來。可是雷家大堂之上的刑杖已經停止了,那卷縮的身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流過大腿,順著不平的地麵向低處流去。
雷震天麵冷道了極點,因為他已經感覺不到雷暴有半點的氣息。那唐威臉上的牛糞花朵散儘,露出了冰刀之,隨後他緩緩站起,嗬嗬笑了兩聲,對著雷震天一拱手道:“哼,今天到此為止,如果你雷家再敢挑釁我唐家,下次可不是死人了!”
“唐,威,你是在威脅老夫麼?哼,老夫把話挑明了,如果你唐家在敢暗中動手動腳,私建幫門,老夫定你個蓄意謀反之罪,揮軍滅了你唐家!”最後幾句話,幾乎就是咆哮,雷震天徹底震怒了,死了雷暴沒有關係,可是,當著他的麵子杖死雷暴,雖然逐出宗族在先,可是,這也是一種侮辱,今天他已經夠隱忍的了,雷暴的死他一點不心痛了,痛的是他雷震天的麵子,這件事傳出去,以後怎麼麵對整個帝國!
唐威見勢不妙,老臉頓時緩和了一些,隨後看也不看已經死去的雷暴,大手一揮帶著唐家眾人大搖大擺的去了!
血滴了一路,大堂之內被一個軍士拉著死屍,鮮血在地麵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直線。
這是要把人扔到那裡,是去喂狗麼?還是拋棄山野,亦或者塞入垃圾堆裡!不知道還,反正已經死了,還在乎那麼多什麼?狂風暴雨似乎更猛烈,天空一片黑壓壓的,畫麵猶如定格在那裡。
那名軍士縮了縮脖子,突然感覺身後有點異常,不待轉身,隻覺腦袋一痛,被一重物擊了一下,暈了過去。可能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太多,身後有人襲擊,竟然也沒有注意到。昏死前,那軍士手中鬆開了已經死了的雷暴,兩道瘦弱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那一刻,血雨腥風之感讓他們心頭苦澀,看到躺在泥水中滿身是血的人影後,兩人流下渾濁的淚水,帶著泥土和血的混合淚水!這一刻再次定格了,時間不動了,可是,風雨沒停,如刀似劍,狂轟猛砸,那二人的頭發被雨水擊打的貼在頭皮之上,甚至頭皮上傳來痛麻之感!
不知道是誰最先醒來,隨後抱起地上的人影對著南區的落荒街跑去。另一個人也醒來,迅速跟了上去。
“劈啪,劈啪……”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每踏一下,水花濺起老高,血雨一直下,沉重的踏水聲漸漸遠去,兩道身影化成黑點慢慢的消失在風雨之中!
第二卷:落荒殘,鐵血之路,將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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