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甜的手工蛋糕

‘我怎麼了嗎？’我睜開沉重的眼皮，兩手撐著所躺的沙發坐了起來，在我的身旁有著竹姐、黑米和槍神，我想黑米跟竹姐應該是趕過來的吧，因為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還有未擦拭掉的汗漬……

‘你沒事吧？小凡？’竹姐問道，從一旁的桌上拿了杯水給我，一旁的黑米跟槍神也十分關心我現在的狀況…

‘沒事…’我接過水來，杯中的水好清澈…沒有一絲汙點…沒有一點汙垢……

‘是嗎？那我到要問問你，那十八個人是怎麼回事？通通都是左邊的肋骨斷裂插入心臟而死…這應該不是你做的吧？’竹姐語氣一下子變的十分犀利，但我又不可能將伯爵的事情說出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心裡覺得欠他一份人情…可能是心裡已經不在乎了……

‘組長…小兄弟也才剛醒過來…先讓他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等他精神狀況比較好一些再來問吧？’黑米很貼心的幫我說話，但隨即被竹姐狠狠的瞪了回去…竹姐這次真的很生氣…十八條人命…通通死在胸骨刺穿……

‘等他精神好一些！那要是他精神好的時候又去給我乾掉十八個人怎麼辦？’竹姐氣憤的大吼，一旁的槍神跟黑米都有些嚇到了。我自己也知道這次事情是很嚴重的，但這件事再怎麼嚴重，也比不過我心裡的那件事情……

‘竹姐…你先讓他休息吧…讓他再睡一覺，等他醒來再問好不好？’這次換槍神幫我開拖了…竹姐原本也是想吼回去的，但她在看了看我和其他兩個人之後，臉上的表情稍微舒緩了些…

‘我要一個答案…我需要一個解釋！小凡……’竹姐說完這句之後便要離去，但我叫住了她……

‘竹姐…我要請假四天…然後…你所要的答案你已經看到了……’

‘也是…假你不用請了！也不需要再來了！’竹姐丟下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了這間像是會客室的房間，黑米跟槍神在看了我幾眼後也跟著要離開…

‘黑米大哥…你能幫我拿來宴會的名單跟委托人的資料表嗎？’我在黑米離開時，輕輕的問了這一句…也許是怕竹姐生氣吧，黑米隻有在背後比了個大拇指給我，不敢用嘴巴回答……

他們離去後，我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宴會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但心痛的感覺卻還持續著…我是那麼的相信那些朋友……那麼的相信……

這時候門突然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小男孩，手上抱著一個大大的牛皮紙袋的小男孩……

‘小兄弟…真是彆扭的稱呼！我叫你阿凡應該可以吧？’小男孩用將門關上後說道，到不是他不禮貌，而是那個牛皮紙袋實在太大，要空出手來有些困難……

‘你是哪位啊？’看見一個怪小孩突然進來，我實在有些嚇到了…而且還是一個知道我名字的小孩……

‘嘖！那個大個的沒跟你說清楚喔！真是……我是黑米，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個代號！我是用能力製造出來的…你知道吧？大個的分身能力？’小男孩口氣不善的說著，分身我倒是有聽黑米提過，隻是沒想到他的分身脾氣這麼差……

‘唉…算了，這件事也不是一兩下就能說清楚的！倒是你最好將實話說出來，省的大個替你煩心！我時間不多…我們形體跟年紀都是依照出現時間來決定的…像我就隻能出現兩分鐘…不跟你多說了！掰掰！’說完小男孩的黑米就消失了，留下了那份資料……

我翻完了那些資料後便離開了會場，六點就坐在那家手工的麵包店門前的座椅上，我想著待會拿到蛋糕後應該怎麼做，很難得的影也沒來跟我吵…他是給我一點空間吧…畢竟現在的我很亂，真的很亂…我就這樣邊想事情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先生…先生……’好聽的聲音叫著我，我睜開了雙眼，但隨即閉起眼來…陽光好刺眼…我睡了多久了……

‘先生…您的蛋糕……’是那個店員小姐，她手中拿著一個袋子，一裝著蛋糕的袋子……

‘喔！謝謝……’我接過蛋糕，這蛋糕吃起來一定不甜……

‘下次要記得喔！我們的營業時間是九點半，這麼早來等，會讓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店員小姐說完後就走了，我看著那個蛋糕發呆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拿出來，撥了那三個人的號碼……

公園…同樣的公園…我坐在長椅上等著…我模擬過無數的對白，有質問、有怒火、有平靜、有玩笑，但影隻說了一句話就把我徹底打垮了……

{朋友會拖這麼久…朋友會到現在都還認為你有企圖……}

‘阿凡怎麼啦？把我們大家都約了出來？’在我恍神的時候楊哲他們已經到了，徐婷看了看了我手上拿的東西，臉上掛了一抹微笑…

‘蛋糕…生日蛋糕…給我們徐婷…喔不！應該說是陳徐婷小姐的生日蛋糕…對吧？楊哲先生？還有許筱妤小姐？’我將蛋糕拿給了楊哲，他們三個各自都有一些驚訝…而楊哲已經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阿凡…我們……’

‘我明白…因為我有企圖…你們都是高貴的千金大小姐和萬銀大少爺！而我什麼都不是……就好比鑽石跟木炭，同樣都是炭元素，價值卻截然不同……感謝你們陪我度過這這麼多時光…這麼多虛假的時光……’我的心很痛…跟人相處就一定要有企圖嗎？以前我一直被欺淩，後來好不容易有了她們…現在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做戲！這叫我如何接受！

在他們正極力想解釋什麼時，我離開了…丟下那個不管是我們四個人中誰吃了都覺得不甜的蛋糕離開了…

我走著走著不知不覺的回到了家…一進門小玉就衝了過來抱住我，老爹也指了指小玉，告訴我她昨天很擔心……

‘小玉乖！哥哥今天下午就要出去一趟，大概後天才會回來。你要乖乖的聽老爹的話喔！’我蹲下身來摸著小玉的頭說道，小玉聽完後馬上就想開口，但很不幸的老爹比她更快…

‘又到了那個時候喔…小玉我會幫你顧著，你不用太急著回來！順便幫我跟院長問聲好！’老爹說道，小玉雖然不滿我跟老爹的決定，但還是乖乖的什麼也沒有說…不知她是因為聽話還是因為看出了我現在的心情……

‘小玉要乖喔！哥回來在幫你帶好吃的，好不好？’我摸著小玉的頭問道，小玉點了點頭跟我微笑…

‘你盥洗用具之類的要不要帶啊？’老爹走了過來，一邊將口袋裡的皮夾拿出來一邊問著我…

‘不用了吧…我記得我去年有留衣服在那裡。你這次還是要捐錢過去嗎？’我看著老爹每年都早早包好的一大袋捐款，其實他可以不用這麼做的，但他還是每年都捐一筆錢，雖然老爹事後都會跑來跟我哭窮，然後要求我買晚飯之類的雜七雜八的東西…

‘恩…跟往常一樣…來吧！小玉，我們來下棋！老爹教你怎麼下跳棋，想當初啊……’就這樣，小玉便被老爹拉了過去…我想除了玩跳棋以外，小玉大概還得聽老爹的光榮史吧…說實話，那光榮史是又臭又長，如果將其中自誇的部分去除的話，剩下來的應該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意思也就是那根本就是廢話…

我離開了家裡，要去目的地之前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

‘老板！老板！’我走到了附近的一家文具店，進門後我就大喊，不是我沒有禮貌，而是這家店客人都是晚上才來，沒有為什麼就是隻會在晚上出現，也因此這是唯一一家會開到晚上一、兩點還不關門的文具店…

‘應該是阿凡吧？我就在想你也應該要到我這來了！’書店內的倉庫裡傳來喊話聲，接著又傳來重物拖在地上的聲音，老板出來了…帶著一個黑色的大塑膠袋出來了…

‘這些多少錢？’我拿出皮夾來，這裡頭全是過剩或是沒有銷路的文具，但這些對孤兒院裡的孩子們來說，這些都是寶物…無價的寶物！

‘全部…一千就行了！反正都是些已經賣不出去的東西，如果沒有你，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我提著這袋禮物招了輛計程車，告訴了司機我的目的地…一個被我當做母親的地方…巧曉孤兒院…

我走進了那以些老舊的庭院鐵門，看著一群一群的孩子在那嬉戲、玩耍…

{總覺得你好像也曾經跟誰玩過…一個印象很深的人…卻又想不起來……}

‘我每次到這來都有這種感覺，應該是我太眷戀這個地方了吧…’我跟那些對我有些許印象的小朋友打過招呼後，提著那袋禮物去了院長室…

‘這不是阿凡嗎？來來來…好久沒看見你了！’院長在我一進門就很熱情的飛奔過來，每年來一次，院長幾乎都會給我一個驚喜…去年是熱情狂吻、前年是熱情撒嬌…因此每年我的胃也都會淨空一次……

‘院長要抱我晚點好嗎？這些禮物先處理比較重要！’我把這袋文具放到了院長的桌上，這次我可是依照院長要求把禮物先拿她，免的發生像上次那樣，為了搶禮物而在那邊搶來搶去，結果還打了起來…

‘恩…我等一下在晚餐時再發，不乖的沒晚餐，這樣他們應該就不會搶了！’院長說道。這倒是，吃晚餐時大家都很乖的說，民以食為天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你呢？這次要來待多久？’

‘兩三天吧…我不都這樣嗎？一樣喔…以前的房間…’

‘那間房沒什麼會去，我偶爾會去整理整理而已…’

離開了院長室我到了四處去逛逛，這裡有著我的回憶、我的童年…雖然總覺得少了什麼…有種空虛的感覺……

{你還在想他們吧？}影插了進來，但他這句話說的很對…

友情跟愛情一瞬間全沒了…雖然可以裝做不在意的繼續跟她們做朋友，但我做不到…推心置腹、至始至終的相信換來的則是企圖…我不能接受……

{也許…沒那麼糟吧？或許…我們兩都太不冷靜了些……}影說道

‘再說吧…如果有緣的話……’相信影也知道我這句話是在敷衍，隔閡的消除本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

看著四周的景色…蒼翠的老鬆樹…一隻隻小巧的綠繡眼…攀爬在牆上的蔓藤…停在鐵門外的白色重型摩托車……

等等！白色重型摩托車！而且還超級給他眼熟的說！

‘你怎麼會來這裡？’有如黃鶯出穀般的聲音傳來，但這並不是好兆頭…因為來人有著可怕的作風……

‘真是沒有想到…’果然是槍神，真不知道她是怎麼跟來的……

‘很驚訝吧？但沒辦法…竹姐說你要有人盯著，而我跟你又是夥伴關係……’槍神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聳了聳肩…

‘你怎麼說服我們院長的？’既然可以進來那就代表院長一定知道，不然憑在這裡為了預防萬一幾十台的監視器，哪可能讓外人隨便進來！這可是為了孤兒院裡的小孩而做的保護措施……

‘這簡單！說我認識你不就通過了嗎？’槍神說道，也是院長好像就是這麼好騙的人…當初……奇怪，當初什麼的……我怎麼想不來…

‘昨天真的很對不起…我……’很難得的搶神露出了很女性化的表情…

‘不用了…我不想提昨天的事……’昨日的痛就暫時收到心底深處吧！現在的我真的沒辦法在想那件事了…

然後我就繼續在四周逛著，去好好懷念過去在這裡的點點滴滴…槍神她也很安靜的陪我走著…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互相都不說話，就隻是很單純安靜的逛著…直到院長請小朋友來告訴我們已經可以開飯了……

‘感謝老天爺讓我們有飯吃…請大家開動！’這段話是全體小朋友一起說的，我以前也這樣做過，但好像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做一件事情，但這件事情我就是想不起來……

‘你以前也有這樣過嗎？’吃到一旦時，坐在我一旁的槍神對我問道，所有的小孩都這麼有禮貌的在飯前先謝謝上蒼，這讓她實在有些驚訝…但對於孤兒院的是我不想多提，就連那三個人也不曾知道我每天都會回來一趟……

‘你今天話好像特彆的多……’我夾了一口前方的菜埔蛋放進她碗裡後繼續說道：‘快吃吧…等一下應該還會有些特彆節目……’

槍神看了看我夾給她的食物後就不說話了，倒是院長看到那些小朋友都吃的差不多了，便開始進行她的發禮物計畫…

‘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阿凡哥哥又回來對吧？’院長站起來問著小朋友，突然我發現其中有幾位小朋友的眼睛亮了起來…我想他們應該知道禮物的事情了……

‘哈哈…相信聰明的人應該已經知道院長要說些什麼了吧？不過呢…這次院長要改規則，所有的小朋友都要上台表演，這樣才有禮物拿…’

下麵議論紛紛，有的大叫沒問題，有的哀聲連連…不過沒表演就沒禮物，我想那些發出哀聲的小朋友還是會上台吧…

接著氣氛便在院長的帶動下HIGH了起來，最後就連槍神也不禁鼓掌叫好…我呢…心中的那股煩悶也稍稍獲得了紓解……

表演結束後所有小朋友依舊是亂成一團，我則為了避開這由院長搞出來的騷動，帶著槍神逃了出來…沒想到在外頭我卻看見了兩個人……

‘我不準莫名其妙之人來這裡放肆！’從黑影傳出來的女聲很耳熟又讓我很懷念…但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那個女的簡直像是忍者，手裡劍、鎖鏈、苦無……之類的鬼暗器都丟了出來…

‘哦~這麼不歡迎我啊…但是很抱歉的，我在這裡跟人有約了……’這聲音我聽不出來，是十分有磁性的男聲…但我聽不出來並不代表影聽不出來，當下他要我直接換手……

{伯爵！凡！換手！我要出去揍家夥！}影十分激動的說道，但我可不能讓他出來瞎攪和…

‘是伯爵吧？’我這一聲出口，吃驚反而是那個女忍者…更奇妙的是，她好像認識我……

‘糟糕…是阿凡！那個…再見！’那個女忍者便以很快的速度逃逸，那時的我並沒有多注意…

‘真是的…跑來這種地方！不過也算你厲害，這裡離奇美拉的所在位置的確不遠…’伯爵邊走過來邊緩緩說道，人影隨著接近越變越清楚，然後我突然感覺到有人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衣服……

‘阿凡…那個不是由樂園那個人嗎？’槍神的說話時還有微微的抖音，上次的事情的確嚇到她了…不過伯爵應該也不會在非禮槍神了吧？

‘哦～你還有帶那位美麗的小姐啊…算了，朋友妻不可戲。走吧！現在的時間剛剛好！’伯爵說完便要領著我們走出孤兒院…但我發出抗議聲，原因是他剛剛的說法有問題！

‘什麼叫朋友妻？她跟我……痛啊！’話說到一半，槍神原本緊抓我衣服的手開始捏起我的肉來，然後用眼神示意我，我如果害她被伯爵再度接近的話，身上絕對會突然冒出好幾個洞……

‘沒事了…走吧……’我頗無奈的說著，原本我還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的，但看槍神好奇又怕死的那個樣子，我就知道我的建議一定不會生效…

‘你的女朋友最好顧好…奇美拉不是像她這樣的普通人可以應付的了的！’伯爵說道，語氣裡有著對普通人的輕視以及不屑…

‘什麼！奇美拉！’這時我才想起，槍神並不知道我跟伯爵之間有約定，或是說單方麵的威脅…但奇美拉這三個字就足夠讓她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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