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炙手可熱
接連幾日,淩天在魏延、廖化與關平三位將領的嚴格督導下,每日破曉時分就開始在練兵場操練武技,直到日落西山後才有休息的時刻;對於一個來自未來的醫學院學生,沒有任何武功底子的淩天而言,確實是苦不堪言,讓他領悟到要成為人中之龍的武林高手,絕非一蹴可及。
幸好淩天運動天份極高,且身體柔軟度相當好,再加上自己抱持著濃厚的學習興趣,不但可以忍受嚴格的磨練,還可以甘之如飴、樂在其中,連很多高難度的動作或技巧,隻要反覆練習幾次即能熟練;因為如此,教魏延感到相當詫異,更贏得關平的喜愛,兩人因此成為無所不談的好友。
自從唐軍出現後,曹魏似乎受到牽製而鮮少騷擾邊境,使得蜀漢北疆城鎮襄樊一帶得到相對的安寧,百姓可以安居樂業,修養生息。
由於邊務平順,關雲長不必終日忙於軍務,更不用擔心曹魏或大唐會偷襲;因此,隻要在閒暇的時候,必與鳳雛龐統或孫乾等人觀看淩天的習武狀況,眾人都認為孺子可教也,覺得後者是個可造之材。
約經半個月的苦練,淩天在馬術上有十足的進步,不論是騰躍、急奔、迂回、閃躲、站立等騎馬的所有動作,都可以駕輕就熟、操控自如,他可說具有無比的信心,能夠輕易地贏取奧運馬術金牌;隻可惜時不我予,空有一身傑出的騎術,卻無緣參加奧運。
在徒手博擊部份亦表現不俗,可能是名師指導有方,也有可能是淩天自己天資異稟學習力特強,又或許是他常看電視上拳擊、武術、跆拳道等相關搏擊比賽的轉播,以及長年沉溺於格鬥電玩中的心得,自然而然地打下良好根基之故,所以一學就會,教負責指導的周倉與廖化兩位將軍相當吃驚。
各項武技訓練中,唯有兵器方麵的運用是淩天比較不順手的,不管是短兵器的劍、刀、棒或斧,還是長兵器的戈、戟、槍或槊等,好像沒有一種兵器適合他的;因此,讓指導者魏延將軍頗為不快,而淩天他亦感到有些氣餒,不禁懷念起二十一世紀電影中那把順手的烏茲衝鋒槍。
而真正令淩天自己滿意的是快跑,或者可說是輕功吧!在學校時他就是田徑方麵的健將,尤其是在跑與跳兩部份更是得心應手;因此,經過將軍關平細心的指導後,這一方麵的進步算是突飛猛進,連後者亦自歎不如。
雖然自己在武技方麵增強不少,唯獨缺少習武者最糜足珍貴的內家真氣;因此隻要練習超過四個小時以上,淩天就汗流浹背、上氣接不了下氣,氣喘如牛地癱瘓於一旁,讓四名教導的將軍感到很頭痛。
所有的情景均看在關羽與龐統兩人眼裡,前者不禁歎道:‘淩公子是塊璞玉,經過琢磨後確實表現不俗;問題是,……。’
不待關羽說完,鳳雛龐統接續道:‘少了最關鍵的體內真氣,恐怕淩公子再怎麼努力,也難以突破瓶頸,成就有限。’
關羽瞿然道:‘士元,可有方法助淩公子脫胎換骨,讓他可以像我們一樣擁有渾厚紮實的內家真氣。’
鳳雛龐統搖頭道:‘可能有困難,唉!一般而言,體內真氣是日積月累的,所以學武者都是從童稚時期起開始紮根、打基礎,再依個人的天份及努力方有所成;因此,以淩公子的狀況是很難的,隻能儘人事聽天命!’
關羽跟著念道:‘儘人事聽天命,儘人事聽天命,也好!’
兩人眺望著正在練習長槍的淩天,均覺得有些惋惜。
襄陽城西二十裡的隆中山,是淩天此行的目的地。
鳳雛龐統左思右想、絞儘腦汁後,認為在襄陽城周遭百裡內,應該隻有水鏡先生或是臥龍先生的嶽父黃承彥仙家二者,有能力補助淩天在先天上的不足,以加速後者體內真氣的增強。
依鳳雛龐統的指示,淩天在關平的陪同下,到臥龍崗左側的密林內尋找莊院,拜訪世外高人水鏡先生。
由於路途不熟,兩人不敢策馬狂奔,以免錯過入口。
對於淩天的‘未卜先知’能力,及在武技上表現出的天份,關平對前者一直很欣賞而刮目相看;因此,當鳳雛龐統提到拜訪水鏡先生及黃承彥仙師時,自己就義不容辭地充當向導及護衛的重責大任。
順著官道,兩人並肩策馬前進。
雖然關平與淩天已相處多日,唯彼此之間並未深談過,因此兩人相知及相識有限,所以前者心中仍存有當多疑問待解,因而好奇地問道:‘淩公子,你的時代離我們多遠?方便告知在下嗎?’
淩天欣然答道:‘沒問題!我的時代離你們超過一千八百年以上,比唐代晚約一千四百多年,晚南宋約九百年左右。’
關平聞言神情微動,續問道:‘淩公子,可否談談你的時代呢?’
淩天聞言略為遲疑,乃搖頭答道:‘嗯!嗯!實在差太多了,恐怕關將軍聽不下去,會誤以為我在胡說八道、瞎掰胡扯喔!’
正在興頭上的關平聞言失笑道:‘淩公子,但說無妨,末將一定洗耳恭聽。’
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化狀況對古三國時代的任何一人而言,很有可能會被認為無稽之談,或是虛偽捏造,所以讓淩天有不知如何說起的痛苦。
沉思片晌後,淩天指著跨下座騎道:‘就舉個現成的例子吧!在我們那個時代是不騎馬的,隻有馬術比賽者才會騎馬。’
關平聞言訝異,睜大雙眼看著淩天,恍然大悟地道:‘哦!原來如此,難怪淩公子你不會騎馬,原來你們的時代都是靠著一雙腳走路的。’
接著神情疑惑地續問道:‘不會吧!’
看著關平疑惑的表情,淩天搖頭笑答道:‘當然不是囉!我們平常都是坐車的,像距離短的地方,一般可以騎自行車、自動機車或開小轎車等;至於來往遠距離的地方,除了自己開車外,還可以搭乘火車、大巴士或地下鐵,甚至於為了趕時間也可以坐飛機;打個比方,從襄陽城到成都,乘坐飛機隻要一個小時就可以抵達,遠快於騎馬爬山涉水,……。’
才講到交通工具的部份,就已遠遠超過關平的想像力及接受程度,因而失聲打斷淩天話,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道:‘淩公子,你是說人可以像飛鳥一樣,坐在空中翱翔的交通工具。’
淩天猛力點頭道:‘是啊!’
本來還想講出火箭登陸月球之類的事,因害怕關平承受不了而作罷。
關平喃喃自語地道:‘飛機!飛機!飛機!’
兩人邊走邊聊,終於來到水鏡先生的避世山莊。
山莊深藏在大片密林裡,與世隔絕,小徑犬牙交錯,若非經鳳雛龐統的指點及再三叮囑,恐怕兩人難以察覺密林中彆有洞天,不易找到裡麵的山莊。
眼前景致幽雅秀麗,一泓清溪自莊外蜿蜒流過,構成一幅田野美景,確是自得其樂、避世隱居的好地方,讓淩天想起豪宅彆墅也不過如此而已。
地方是找到了,隻可惜水鏡先生卻不在莊內,留守的老仆隻說先生外出雲遊,拜訪仙人,有可能在十大洞天之一的王屋山洞天暫居一段時日,可能一年半載內不會歸來,使得兩人聞言大為失望,於是迅即告彆辭去。
由於天色已晚,兩人決定先回襄陽城,隔日再尋訪黃承彥仙師。
對於剛才淩天提到的交通工具,尤其是‘飛機’的部份,關平還是疑問滿腹,想像不到凡人可以在白雲上飛行,油然問道:‘淩公子,可否詳加說明飛機的性能、外觀、大小等。’
淩天隨口答道:‘飛機依使用功能區分,至少可以分成軍事及商業用途。’
聽到‘軍事用途’時,關平興趣大增,豎起耳躲神情專注地聆聽。
唯恐自己講得太快,導致關平無法順利接聽,於是淩天緩緩地說道:‘使用在軍事用途的飛機,依性能不同約有攻擊性質的戰鬥機、偵探敵情的偵察機、空中運輸的運輸機、火力支援的轟炸機及警報功能的預警機等,其他還有加油機等,可說是種類繁多,難以說儘;而在商業使用部份,主要是分為客機與貨機兩種,前者載人、後者送貨,亦有客貨兩用機,兼具兩種功能。’
連續說出一大堆飛機名稱後,早已讓關平聽得目瞪口呆,實在難以消化,不禁籲一口氣地道:‘呼!……幸好淩公子,你是來自未來的傳奇人物,不然以你剛才所言,不明就裡的人一定會認為是異想天開的言論,甚至將閣下當成瘋子。’
確實,在古三國時代的平民百姓或是王公將帥,怎能想像飛機在天空飛馳的詭異景象,淩天唯有苦笑回應道:‘個人之所以不願談起自己的情況,就是不想要讓人當成瘋子看待,自討沒趣!’
一個消化不良,所以不再問;一個覺得無趣,也默不作聲;因此,關平與淩天兩人靜靜地並騎山中小徑,朝著目標襄陽城前進。
‘咻!咻!’
驀地,破空聲響,數支勁箭從密林暗處射出,令兩人大吃一驚。
驟然間飛出數支冷箭,幸好關平臨危不亂,眼明手快地舞槍擋格,勁箭不是偏向一旁,就是掉落在馬前,沒有對兩人造成任何傷害。
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淩天,早已嚇出一身冷汗而慌了手腳,差點摔落馬下,心中不禁嘀咕著:想不到古代治安這麼差,隨時都要麵對藏在暗處的盜匪,簡直是目無法紀、囂張猖狂。
‘踏!’……
急促地腳步聲響起,顯然危機仍未解除;瞬間,從密林裡竄出十來位蒙麵人,分持不同武器攻擊關平與淩天兩人,來勢洶洶,令人不寒而栗。
關平見賊勢壯大不好應付,急呼道:‘淩公子,你先走!這裡由我殿後。’
淩天自知武技粗淺,留下來不但幫不上關平的忙,更可能讓後者分心,而無法發揮真正的實力;於是聞言迅即勒馬轉身離去,希望同伴能夠安全脫困。
耳後傳來震天價響的喊殺聲,淩天清楚關平正陷入苦戰中,唯自己卻要棄同伴安危不顧而獨自逃離,其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策馬狂奔,廝殺聲響愈來愈小,表示自己已遠離危險地帶。
正當淩天慶幸自己脫離險境之際,座騎突然誤觸絆馬索而失足絆倒,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經驗不足的淩天從座騎上摔下來;幸好他身手矯健,猶能及時反應翻身滾爬,而沒有摔成重傷或四腳朝天。
人都還沒有爬起來,淩天已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快速接近中,讓他幾乎嚇破膽、魂飛魄散,趕緊站起來朝著密林深處拔腿就跑。
感受到偷襲者的氣息就在自己身後十步左右,隻要自己腳步略為遲緩,定當讓敵人追上,而難逃偷襲者毒手。
不知跑了多久時間,淩天明顯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有逐漸不支,且腳步有減慢的現象;然而身後數位不知名的追擊者,似乎功力相當不錯,全然沒有體衰氣竭的情況,使得彼此之間的距離縮短成五、六步左右,教淩天感到遍體生寒,覺得死神正在招呼自己一樣。
陷入絕望的淩天隱約聽到淙淙水流聲,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的希望,隻要能夠奔到溪流旁,憑藉著自己擅長的泳技,應該有逃脫的機會。
天無絕人之路,穿過密林後視野豁然開闊,而水流聲響清晰可聞;淩天知道河流就在前方五十步遠外,於是卯足全力,以衝刺終點的精神、毅力飛奔,務期在敵人追上前投河逃生。
周遭景物倏忽後退,淩天依仗自己堅忍剛毅的精神,奇跡似地拉開偷襲者與自己之間的距離,終於奔到斷崖旁。
俯瞰二十丈下方的溪流,淩天毫不猶豫地縱身下跳,讓後麵的追擊者出乎意外,麵麵相覷。
在溪流裡漂浮了十分鐘後,淩天從一處水流較緩處費儘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岸,頗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由於他實在是筋疲力儘,沒有餘力弄乾身上的濕衣服,一躺在草皮上,眼簾即沉重地遮住雙眼,已到夢中尋周公去了。
寒風呼嘯而過,驚醒熟睡中的淩天。
在荒郊野外,除了夜空中群星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外,從自身四周望去,看不到任何燈火或亮光,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亦難以分辨東南西北,遑論是淩天自己較‘熟悉’的襄陽城在哪裡?
猶記得自己逃離敵人追殺時,應該是在下午四點左右,而現在已是夜深人靜的晚上,難怪肚子又再唱空城計了。
仰望著夜空,自己實在看不懂北極星或是北鬥七星是哪幾顆,不然就可以找到北邊的方位;淩天有些懊悔,在學校時沒有參加最熱門的天文社,至少在缺乏資訊或器具不足的古三國時代可以觀星辨認方位。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反正留在原地絕對是沒東西可吃,不如到處走走,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找到村落借宿一晚,吃個麵食祭祭五臟廟。
淩天邊走邊想,未料到自己會淪落到如斯地步,竟然在漆黑的山林裡漫步;回想著自己的時空,當自己走在霓虹燈閃爍的大街上是多麼的愜意,肚子餓了,可以到路角的便利商店轉轉,手上至少有可樂或三明治大快朵頤;有時候也可以坐在路邊的小攤旁,喝個熱騰騰的雲吞湯,吃碗酢醬麵,解解饞;甚至於心血來潮時,還可以逛到附近的夜市,享受來自大江南北的各地小吃。
想著想著,不禁自言自語地歎道:‘三國時代實在很落伍,又不方便,縱使身上懷有钜款,也沒有地方可供花用,連個麵攤也沒有,唉!’
至少走了半個小時,還是看不到任何亮光,不要說碰到村夫野人,連個鬼影子也沒有,讓淩天有些心急。
‘嗷嗚!……’
耳際傳來一聲刺耳的狼嚎,令人聽得心驚膽跳、毛骨悚然。
以自己目前的饑餓狀態,要與凶狠的狼群戰鬥,無異是自取滅亡的愚蠢行為;於是,為了安全起見,淩天彎下身撿起數粒棒球大小的石塊放在身上,並拾起一根粗壯的樹枝作為武器;邊走邊四處張望,且儘量靠近樹旁,如若不幸碰上狼群時,還可以躲在樹上,免於自己成為狼群的晚餐。
山風將樹林內的枝椏,吹得莎莎作響,更增夜晚的恐怖氣氛。
走了數分鐘後,雖然不再聽到令人魂飛魄散的狼嚎聲,淩天卻明顯感應到森林內藏有數股強烈的氣息,反而讓他懷抱著一絲絲的希望,莫非住在附近的獵戶已經捕殺惡狼,為民除害了。
淩天小心翼翼地朝著可能有人的方向前行,才走不到五步,就驚然發現前方暗處隱約有點點綠色亮光,不禁駭然失色,立即止步,急忙退到大樹旁,右手緊握著小石頭,全神戒備。
約莫經過數分鐘的光景,數頭身形巨大的野狼慢慢地自林中暗處走出來,直到距離獵物淩天十步遠始止;接著,每頭大惡狼均露出凶狠的目光,像是在舉行儀式般繞著獵物兜圈子,令淩天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一,二,……,七。’淩天心中默數著,天啊!總共有七頭大惡狼,而自己身上頂多隻有十粒小石頭及一根粗木頭可以防身,實在不知如何麵對眼前的狼群,看來要平安度過今晚的危機恐怕不易。
七頭惡狼在獵物四周繞了幾圈後,全部站著不動,並沒有作勢攻擊的樣子,讓淩天急促的心跳得到稍為舒緩。
若是先下手為強,主動攻擊大野狼,挽回劣勢,卻有可能失去躲到樹上保命的一絲機會;或是迅即爬到身後的樹上,等待天亮後再另作打算,但也有可能自己還沒有爬上去,就已經遭到野狼襲擊而陷入絕對的危險中。
‘嗷嗚!’
正當淩天還在猶豫不決時,突然一聲淒厲恐怖的狼嚎響起,差點讓他嚇破膽,背部自然地緊貼巨樹。
狼嚎應是狼群的攻擊號角,聲響一停,立即有三頭大惡狼張開牙尖齒利的血盆大口,不約而同地撲向淩天,頗有撕碎獵物的氣勢。
瞬間,十步距離消失不見。
當三頭巨狼張牙舞爪撲向淩天時,他急忙運勁擲出兩粒小石頭,分彆打中兩隻巨狼的腹部及頭部,而手中樹枝順勢揮舞出新學的棍法,剛好幸運地擊中第三頭惡狼的前腿,有驚無險地避過狼吻。
然危機不但沒有解除,反而惹起惡狼的凶性,使得淩天陷入更危險的處境中。
另外四頭巨狼不讓獵物有喘息的機會,同時間從四邊攻擊。
由於速度實在太快,使得淩天連擲石頭的時間都沒有,隻能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樹枝,逼使惡狼不能近身;隻可惜樹枝畢竟不是木棍,淩天難以發揮棍法的威力,無法擊傷惡狼,再加上饑餓之故,體力不是很充沛,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時間;所以,當他氣衰力儘時,定將難以幸免,亦是淪為惡狼俎上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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