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進化

東海深海

‘奇怪怎麼會有龍族在西南方四百裡處誕生？那邊有元氣的凝結點嗎？’

‘怎麼可能，那邊的天地元氣既亂又稀薄，被人類遭蹋的不成樣了，怎麼可能會有凝結點。’

‘那怎麼會有龍族在那裡出生？’

‘會不會是你感覺錯了？’

‘不可能！’

‘看來我們要派人去看看，如果真的是新生的龍族，一定要將他給接回來，畢竟我們的族人越來越少了，能有新生命加入是再好不過。’

‘可是我們現在抽不出人手來啊？’

‘那就儘快將凝氣穴的事給解決吧。’

‘我知道了。’

師襲人簡直就快哭出來了，想不到白策吞下一顆珍珠，居然有那麼大的反應。如果白策出了什麼事，她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大白、大白你回答我啊！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師襲人隻能不斷的以略帶哭音的聲音，不斷對著白策大叫，看白策是不是能回答她。

很快的，師黎城和其他聽到動靜的研究人員都趕到船塢，所有人看到了這個景像都被嚇了一大跳。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模樣，師黎城走上前好奇的將手伸往血霧，卻像摸到一層果凍般，輕輕的給擋了下來。

師黎城轉頭看著此時猶梨花帶淚的師襲人，問道：‘襲人這怎麼回事。’

師襲人一邊抹著臉上的淚珠，邊搖著頭，斷斷續續的回答著：‘我…我也不知道。剛…剛剛它突…突然看著我的項煉，我…我問它，要作什麼，它張開嘴向…向我表示要，項……項煉上的珍珠吃，誰知道它…它……’

說到這裡，師襲人忍不住又是大哭一場，所有人看美女這泣不成聲的樣子，也是心有不忍，不過事關重大，不得不問清楚。師黎城看自己女兒哭成這樣也是相當不舍得，但自己畢竟是這個研究團的領導，這時卻不能夾帶私人感情進去。

因此師黎城也隻能硬著心繼續問著：‘然後呢？’

‘然……然後它突然大叫，接……接著它就變成這樣。’

師黎城也不好安慰自己女兒，公事為先，總是要先對眼前的情況有個決定再說。於是師黎城轉過頭和團隊裡，另外一個生物學的權威討論了起來。

‘陳教授眼前這變化你的看法如何？’

這陳教授邊用手不斷的戳著血霧，邊回答著：‘這情況我想沒有人看過有類似的情形，不過我倒有幾分推論，我們倒是可以討論討論。’

陳教授理了下思緒後，才又說道：‘完全變態的昆蟲，會有結蛹的情況，以順利的完成生理的變化，眼前這血霧不就像一層蛹殼嗎？’

邊上的幾個教授用力一拍腦袋：‘著啊！這可不是嗎？’

‘不過，為什麼它會吃完珍珠，就發生變化這我可就不知道，隻能暫時推論珍珠，能刺激這龍體內的酵素產生變異吧！’

白策當然不是因為吃下珍珠產生變化，事實上造成變化的原因並不是那顆珍珠，而是被珍珠所包起來的水精元珠所造成的。

珍珠這種東西，其實也就是當異物跑進背某些種類的貝咳內時，刺激到貝類，貝類就會分泌一些物質將其包裹起來。

師襲人當年解剖的那顆深海貝，就是被一顆水精元珠跑進身體裡。這深海貝由於屬於低等生物，無法接受那麼龐大的水元氣，於是在保護機製下，就將這顆分泌碳酸鈣一類的化合物，將水精元珠給包了起來。

當這顆珍珠貼著師襲人身體的時候，所泄漏出來的一絲水元氣，也都被師襲人本身給吸收掉。

但是當珍珠跑出衣服外時，和師襲人的身子分了開來，這一絲的氣息馬上就引起了，此時最需要此物的白策之注意了。

當所有數據都收集完成以後，師黎城就宣布道：‘看這情形這頭龍也暫時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大家也累了。先留下一個人下來作持續觀察，有任何變化隨時以呼叫器聯係就好了。’

當師黎城正要叫陳教授的助理留下時，師襲人上前說道：‘我留下來，是我造成這個變化的，我要負責。’

看著眼眶仍泛紅著，晶瑩的淚珠還掛在臉上的女兒，師黎城實在是很想讓她去休息。不過她都當著所有人的麵，這樣說了，自己作為領導也不能在明麵太過偏私。

師黎城無奈的點著頭：‘那你要仔細觀察，一有變化馬上通知我們。’

師黎城臨走前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傷腦筋的想著：‘這丫頭！怎麼把研究員，不可對實驗體產生感情的規則給忘了。’

師黎城當然不是怕女兒愛上這頭龍，畢竟種族不一樣，師襲人可不是變態。隻是就算是友情，當有了感情，在作一些比較殘忍的實驗時就會下不了手，這一樣很傷腦筋。

過了兩三天，白策依然毫無動靜，這一段時間裡，師襲人剛開始一直堅持不去休息。當師黎城強製她去休息時，她總是沒多久就又跑回船塢裡，到後來師黎城也拿她沒辦法，隻能隨她去了。

‘大白你這壞蛋，再不醒來我以後就不理你了。’師襲人傻傻的盯著血霧，低聲的呢喃著。

但眼前的血仍是毫無變化，師襲人頹然的滑坐在地上，如珍珠般的淚珠又再次的滾落到地上。

低著頭的師襲人，卻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血霧，隱隱約約的波動起來，一股股有如血浪的霧氣不停的蠕動著。

正哭著的師襲人突然覺得有點兒涼意，剛開始還沒有多想。好一會才想到，這可是室內，雖有空調，但也不應該會起風才對。

當師襲人抬起頭看到眼前的情形，璀璨的眸當下瞪個老大，濃厚的血霧不知何時已全然散去。

白策威武的身影正出現在她的眼前，隻是身形雖然相似，卻已和以前大不相同。身子沒大多少，給人的感覺確更強壯，漂亮的龍角此時有如水晶雕琢而成一般光彩動人。

漂亮的龍鱗有如琉璃般，帶著輕柔的光芒，龍鱗上的紋路更加的細致。龍須就像有一股不停息的微風在周圍圍繞著，輕輕的舞動著。

當白策的眼睛慢慢的張開來，師襲人卻有點說不出話來，因為之前白策的眼睛就已經很靈動，但現在卻像又多添了三分靈氣一般，讓師襲人不用說話也能完全了解，白策對於讓她擔心的歉意。

多日以來的擔心委屈，一股氣的湧上心頭讓師襲人忘了一切，衝上前用力的抱著白策的大頭痛哭。

儘情的大哭一場，師襲人覺的這一段時間的沉重都隨著淚水流去般，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抹了抹臉上猶存的淚珠，一抬起頭卻看到白策眼中帶著取笑意味的眼神，師襲人先是一陣不好意思。很快的卻又使起了小性子，小拳頭往白策的大頭用力敲了一下。

但白策龍鱗的表麵卻是泛起一股看不見的波光，將這力道給抵消。但白策仍是裝的一副很痛的模樣，一隻眼緊閉，另外一隻眼睛則是偷偷的瞄著師襲人。

看到白策的樣子，單純的師襲人卻是看不出來是裝的，反倒有點後悔太用力了。又趕緊輕撫著剛剛打的地方，輕聲的說道：‘大白很痛喔？對不起我太用力了，不過是你不好，誰叫你要嚇我。’

實際上這一次吞食水精元珠以後，白策雖然還未學會人化之術，但卻已能控製空氣的振動來說話。

看到師襲人溫柔的模樣，龍口微張，一股衝動上來，差點就想開口安慰她。但想想，自己現在可說還身處險境，一但讓人知道的太多，自己要脫人也會困難多，而且冒然開口，隻怕會嚇到她。

因此白策也隻能輕輕的，用頭蹭了師襲人一下以示安慰之意。

師襲人向後退了幾步，認真的打量著白策：‘大白，你好像變的不太一樣了喔’

白策挺起身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還不停的扭動著身體，擺出了各種的姿勢。他一下子炫耀自己的繳，一下子炫耀自己的龍鱗，簡直跟參健美比賽一樣，擺POSE擺個不停。

‘嘿！說你胖，你就腫了起來啊？我說你變的不太一樣，是說你好像又變得更呆啦！’師襲人邊作鬼臉，邊故意氣著白策。

白策這下可不願意了，龍尾輕輕一掃，一道小小的水花從水池飛出，全灑在師襲人的身上。

師襲人原本就穿的單薄，衣服一濕這下子玲瓏有致的身材，一下子就躍然出現在白策的眼裡。緊貼在雙峰上那一層薄薄的白衫，已是半透明狀態，不但遮掩不住雪峰，反而襯托的越發性感。

不說，還不知，讓人想不到的是，身子瘦弱的師襲人，胸前的兩座山峰卻是一點也不低矮。雖然還稱不上傳說中的豪乳，但勝在高挺，在加上纖細的身材讓人更加有著驚心動魄的視覺震悍。

白策究竟還隻是個１７、８歲的男孩，一看到這副美景馬上目不轉睛，一雙龍眼瞪的大大的。

師襲人被白策這一潑，先是一呆，接著就要對白策發小脾氣。但看到白策的樣子，下意識低頭看看自己。不看不打緊，一看整個人馬上如火燒‘這個壞蛋居然吃我豆腐。’

這下子也沒心情欺負眼前的壞蛋了，抱著胸一溜煙就跑了，臨走前還不忘烙下狠話：‘等我換完衣服，我就來揍你這個小色鬼。’

白策裝作不在意的，瞄了一下天花板角落的幾具監視器，打從白策脫繭而出以後，監視器就又多了好幾具。

不過這對於已經吞食了水精元珠的白策，已經構不成妨礙了，白策以著幾乎無法察覺的幅度，輕聲念唱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凝聚在周遭監視器的鏡頭之前以及兩個入口處，這正是白策新學會的蜃樓水霧。

蜃樓水霧這一招，乃龍族密術幻化七重天的第一重－借景幻影的招術。此招是利用空氣中水分子的折射，將虛像給投射出來，最大的缺點就是，影像是靜態的。

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小小幻術，在這時卻可以起到大作用，被水霧所圍繞的監視器，都隻能拍到施術者所要呈現的影像。

這樣一來，白策就可以趁著沒有人的時候，放心的練習人化之術，以及其他能幫助脫困的術法。

首先要練的當然是人化之術，根據記憶裡，龍族的人化之術，其實是一套名為神龍九變的術中的猛獸變。這九變之術和一般的變身術不同的地方是，它的變化是由內而外完完全全的轉變。

每一種生物除了本身生理上結構的不同以外，其實內部的靈魂也是大不相同。但由於龍族本身能調整靈魂的波動，以模擬出其他生物的靈魂波動，所以以九變所化的生物也完全擁有其種族本身的特性。

白策理了一下思緒以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口中開始輕吟密咒，同時調整靈魂波動的頻率。

很快的白策的體表麵出現一層層的波動，整個身體開始大幅度的扭轉。白策的身影出現一陣劇烈晃動以後，整個身體在一片模糊當中急速縮小，一個小小的身子輕浮在水麵上。

當靈魂波動平穩下來以後，白策慢慢的張開眼，照著水池中的影子，心裡是一片緊張，也不知道成不成功。

但當白策一看自己的影子以後，一口氣馬上泄個一乾二淨，整個人立刻無法保持平穩的摔進水裡。

因為當白策睜開眼以後，看到的卻是一個擁有如鬥大般龍頭，身體卻如同一個小孩的怪人。

不但怪異無比，簡直就像卡通人物，這樣子怎麼出去見人啊。一陣晃動，白策趕緊變了回來，這樣子看了就不舒服。

變回龍身以後，白策靜靜的又想了一下，才又開始吟咒。一陣晃動以後，白策仔細一看‘還不錯嘛，不過後麵那個影子是什麼？’

回頭一看，白策用力歎了口氣，又失敗了。老大一條龍尾在後麵甩啊甩的，這不是剛好叫人抓著尾巴嗎？

一時之間水池上是一副怪人大會串一樣，各種奇形怪狀的人不停的出現,，又不停的消失。

練習了好一陣子，算算時間，師襲人那丫頭大概要來了，還是先把蜃樓水霧給收回吧，等她回去睡以後再繼續練吧。

‘把嘴巴張大點。’師襲人拿著手電筒一邊照著白策的喉嚨，一邊在記錄本上寫下觀察記錄。

旁邊以陳教授為首的幾個老教授都有點傻眼，這頭龍怎麼會突然這麼聽話。陳教授搖了搖滿是白發的頭，苦笑著：‘師丫頭我還真不知，你居然還有馴獸師的天份。這麼大一頭龍，居然被你教的像個小學生一樣乖。’

師襲人一雙眼睛笑的像兩道彎彎的月牙兒，開心的說道：‘那是當然，我們家大白可是聰明的很。’

聽到這麼有力，俗擱有力的名字，陳教授是哈哈大笑，白策卻是鬱悶的直翻白眼。經過一連串的各種測試，很快的一天就又過去了，研究人員將一些儀器收拾好就先離去，剩下陳教授還有師襲人留在最後。

而等陳教授和師襲人作完檢查離去後，白策再度升起蜃樓水霧，繼續努力練習著人化之術。雖然一直失敗，但白策能感覺到，人化之術越來越熟練。至少變化的時間越來越短，而且出現的錯誤也越來越少。

再一次的變身，這一次白策的變身已經相當的接近成功，大致上都正常，除了頭上一對小小的龍角。

白策看著水麵上的倒影，滿意的點點頭，他大概估算一下再練習幾次應該就能成功。

再度變回龍身，凝神聚氣了好一段時間，整個心神靈魂都保持在一個相當平穩的狀態後。白策又再一次的吟唱著密咒，當白策再次睜開雙眼時，忍不住喜上心頭。

這一次變化的可說相當完美，身上不再出現任何不屬於人類的事物了，一股成就感油然湧上心頭。

隻是～白策有點傷腦筋的看著水麵，雖然成功學會人化之術，但眼前的自己未免也太紮眼了點吧。

臉倒是原來自己的臉，可是一些地方卻不一樣了。首先皮膚變好了，又白又細，簡直就是個小白臉。然後整個身材也變的又高又壯，雖不是猛男型的，但卻是有股說不出的飄逸。一雙眼睛更是炯炯有神，雙眸黑的發亮，讓人看了就會深陷其中。

左看看右看看，也沒辦法，畢竟這人化術可不是幻術，想怎麼變就怎麼變，這畢竟還是根據本身來變化的。

‘還有一點時間，再來多練習幾次吧，省得要緊的時候掉煉子。’回複龍形後，再次稟氣凝神，身體再次的波動起來。

‘怎麼會這樣？’映入眼裡的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一雙靈活的眼睛，一副精靈古怪的樣子，看起來就是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可愛，標準正太的樣子。

白策趕緊沉入心神，思索著龍珠的記憶，很快的就有結果，不過答案卻讓白策又多了一個頭痛的問題。

根據記憶，吞食龍珠以後白策就相當於新生的幼兒，而剛剛也說過，人化術是以本身的肉體為基楚產生變化。

但因為白策以人類來說已經是十七歲的少年了，雖說被龍珠給改變身體的遺傳因子，但這也隻是改變，並非取代。

所以人類的遺傳因子，還是會影響到一些術法的使用，不過再怎麼說，現在還是以龍族的遺傳因子為主導。所以在變化時，有著絕大機率會變成小孩子的模樣。

‘今天這個會議主要要討論的，就是關於實驗體所產生的新變化，各位手上報告，是我們基因分析小組所得到的最新數據。’師襲人的指導教授，李教授精神奕奕的在台上報告著。

這一次從白策身上所得到的數據，以及一些如鱗片之類的生體標本，給她很多的啟示和靈感。因此今天又特彆召開了這一次的特彆會議，討論研究方向的調整。

李教授按了一下投影片後，螢幕上出現了幾個大項：‘我和師教授以及陳教授討論過，目前我們三個研究小組各以龍鱗、血液，以及這頭龍的生活習性三個大項作為主攻，接著請翻開下一頁。’

一陣輕輕的沙沙聲中，所有人都翻到下一頁，李教授喝口水又說道：‘各位文件上所看到的，就是我們接下來要作的幾個實驗大項，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提出。’

一個三十初的研究員馬上舉手問道：‘李教授，為什麼我們都不作解剖，我相信，這頭龍的很多器官，都有很大的研究價值。’

話才剛說完，這頭傻鳥馬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自他的身後湧現。回頭一看正是研究院第一美女師襲人，師大小姐。

看著師襲人殺意滿盈的眼光，這頭傻鳥心裡馬上大叫：‘糟了！襲人妹妹怎麼好像對我很生氣。’

其他年輕一點的研究員都暗笑著：‘這個白癡，沒聽說師美人很喜歡這頭龍嗎？敢當她的麵說解剖，這找抽嘛。’

不過卻沒人願意提醒他，因為師美人可是這些年輕研究員，未來老婆的頭號人選。反而這些人都在高興著，這下子又少了個對手了。

‘這很簡單，因為這頭龍的珍貴你們不是不知道，它可能是世上唯一的一頭龍，非萬不得已，我們儘量避免傷害到它。記住，我們是學者，不是什麼科學狂人，更不是屠夫。’

看了看沒有人還有問題，李教授切換了投影片後，清了清喉嚨準備報告，這時會議室的門卻被人用力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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