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家之路

‘嘔……嘔……。’

吐到臉色發白的雷宇，無力地坐在甲板上，虛弱的靠在一門大炮旁，雙手捧著已是五分滿小水桶，再接再厲減少其容量。

想不到先前威風八麵的激動尚未退去，取而代之卻是無法形容的狼狽，心中窩囊提都不想再提了。

三天前，在殺了血龍後，提著血龍以及其師兄弟的頭顱走出船艙，包圍在外的一眾親衛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心目中所向無敵的提督，在三百魔法師的護衛之下，就這樣被兩個人解決掉。

是有一些不長眼的家夥衝出來，不過在被雷宇及小初三兩下解決掉後，也就沒人敢上來送死。

接著小初一言不發的走到空無一人的主控室，隨意地按了幾個按鈕，便帶著雷宇來到甲板上看熱鬨。

在所有人都被逼著跳船逃命的時候，再次出現不可思議的情況……。

在眼前的五根巨大桅杆一一縮進甲板下，同一時間，所有木板脫離船身，留下漆成血紅色的鐵甲。

在所有防衛在外的艦長驚懼的目光下，數不清的巨炮紛紛從船側探出，瞄準四周，一時之間萬炮齊發好不壯觀。

赤魔艦隊的航行隊形從來是防外不防內，就算其他船艦有準備，誰知道一向是他們的護身符──赤魔號會亂開槍。

尤其旗艦上的大炮可是比一般大炮還要貴上百倍的‘魔法炮’，擊發出的炮彈不僅會有限度的自動追蹤，擊中之後還會帶有火焰魔法的爆破性，轟得一向威風凜凜的赤魔艦隊沈的沈、逃的逃。

而且不知道從哪來的動力，赤魔號突然以十倍於其他的船艦速度，加速往前竄去，將好不容易組成反擊陣式的剩下船艦，遠遠拋在後方。

就這樣，現在兩人就在甲板上悠閒地吹海風，幾天前的血戰好似從未發生過。

不過，雷宇卻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會暈船，而且很嚴重。

之前在船上待了半天還沒什麼感覺，且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處於狂心的狀態下，根本不會有這種情形發生，雷宇一時也沒察覺，結果就在船開了三天之後……。

一旁正享受著大仇得報的快意，小初興奮不已的心情，完全被旁邊不識相的嘔吐聲破壞掉，厭惡的皺著眉頭。

‘你吐完沒啊？一個水桶已經半滿了，我就不相信你肚子裡還有東西。’

‘我也不想哇！天生會暈船又不是我自願。’雷宇發出蚊子般的聲音辯駁道。

顫抖著雙腿勉強打精神站起來吹吹海風，雷宇打量著四周道：‘好好的一艘船，為什麼要把它搞成這樣？你的審美觀是不是有問題啊？’

欣賞著雷宇有彆平常的窘狀，小初不厭其煩的笑著解釋道：‘沒常識就彆亂說話。你以為像這種大型的船艦很容易駕駛的嗎？一般這種兩萬噸級的巨艦，沒有五百名水手根本動不起來，我也是不得以才這樣的。’

‘呃……這艘船可不是隻有兩人嗎？’

還是小初偷偷抓來一些人幫忙開船，可是又不像。

‘沒錯！這船上的確隻有我們兩人呀！’

不知道仇恨的壓力一下子都消失了，小初笑得特彆開懷，讓雷宇小小心動了一秒鐘。

‘在赤魔艦隊的所有船隻裡，隻有這艘旗艦是購自科技大國“亞特蘭提斯”。’

小初道：‘在開啟備戰狀態，也就是現在這種情形，就算船上沒有任何人，但隻要先給它指令，它就會自動航行、測風、定位、攻擊敵人、進港甚至躲避暴風，光這艘船的價值就可以抵上整個艦隊了。而且它是大和盟、炎黃帝國、亞利安商聯、和梵天神教所有戰艦隊中，唯一的鐵甲船喔！’

雖然一大堆名詞有聽沒有懂，但至少明白這艘船的來曆的確不凡。看著洋洋自得的小初，雷宇也無奈的笑著。

‘就算它天下無敵好了，最後還不是落在我們手中。廢話少說，還要多久才到的了目的？’

真不想在海上飄，早點兒腳踏實地總是不錯。

‘嗯……出發時間……速度……大概還要大概還要四十九個小時吧！’

那就還要兩天了，雷宇歎口氣。

‘反正還要那麼久才會到，我們來聊聊天吧！可以嗎？’

不知是否和小初扯了一大堆轉移了注意力，雷宇倒是覺得輕鬆多了，也不再連站都站不穩。

‘我們不就正在聊了嗎？怎樣，好點兒了吧？’

雷宇點了點頭道：‘嗯！ 好多了。我先問你，你不是報了大仇嗎？那以後有什麼打算？’

顯然沒想過這問題，小初歪著可愛的腦袋想了一下，搖搖頭道：‘不知道耶！好像突然沒事情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嗬！人生這麼沒目標阿！那一身功夫不就白白浪費了，很可惜的。’

‘這身本事原本就是拿來對付血龍的。’

逆著迎麵而來的海風吹拂著秀發，隨風拂動的寬鬆白色武士袍，映著夕陽的餘暉，將小初襯托的有如人間仙子。

‘辛苦了十幾年，日夜不停地鍛煉自己，在好不容易達到了目標的時候，我總該有放大假的權力吧！’

難得開懷的小初，絲毫不吝嗇地展示著動人笑容。

全身舒泰的欣賞著眼前美景，雷宇有著從未有過的心動。

原本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整個人被仇恨壓迫的怪裡怪氣的小初，在他眼前終於展現出十八歲女孩兒應有的天真爛漫，這時，心中的成就感更甚於除去血龍，及戰勝整個赤魔艦隊。

無比紛亂的腦海裡，一時間被身前美麗女孩兒的倩影填滿，雷宇靠著護欄，學著小初的動作享受著撲麵而來的清涼海風，一時無語。

雷宇心道：‘這才叫做人生嘛！’

玩遊戲哪有這種美妙？這超擬真RPG還真不是蓋的。

接著不理會小初疑惑的表情，逕自問道：‘現在你的問題解決了，整個人輕鬆無比，但我的麻煩可還有一籮筐、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著手，要是你的假放完的話，可不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呢？’

先前因為忙著替小初報仇，什麼事都擺在一邊，現在輪到自己來這遊戲的目的，雷宇光想就覺得頭疼。

這麼久了，在真理石碑上顯示的‘任務’，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瞧見，在得到小初的信任後，一切的一切都必須在今天獲得解答。

‘怎麼，你也有很厲害的仇家嗎？’小初將心比心問道。

‘胡說八道，我的人緣可是好的很呢！隻是有些難題要解決罷了，可是到現在連解決的方法都不清楚，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什麼問題連你也解決不了，那我又能幫上什麼忙？’

對雷宇的能力可是一清二楚，甚至有些崇拜的小初不解道。

不知道怎麼解釋，雷宇在心中盤算了一會兒，婉轉地說道：‘呃……有個地方對我來說十分重要，早晚有一天我必須回去，但回去的先決條件，必須要完成某些難題。’

‘我們現在不是有這艘船了嗎？那還有什麼地方到不了？’

‘這地方是走路或坐船都無法去的，要去的話隻有這一個辦法。’雷宇儘己所能解釋道。

‘什麼地方這麼神秘阿？那回去的條件又是什麼？’

雷宇仔細的回憶了石碑上所浮現的字，一字一句慢慢的說道：‘嗯！好像是“完成傭評會三項S級工作”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你說什麼？’小初瞪大了眼，失聲問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傭評會的任務阿！上次你不是跟我提到“傭兵評議會”嗎？怎麼你記性這麼差阿！’雷宇不悅道。

凡是在這世界的人，隻要到達十四歲成年，就必須選擇職業，也就是選擇一所工會加入。

而所屬的職業工會，不僅會傳授職業所需的技能，更提供工作、保險、醫療等服務，且隻要收取九牛一毛的‘職業抽成’；隨著對職業工會的貢獻提升，當然服務等級也會提升，例如享受較高等級魔法師的治療術、不小心受到職業傷害賠償比較多等等。

目前已知的職業工會，包括小初所屬的‘武鬥聯合’、一般農漁民所托身的‘農漁工會’、傳授魔法技能並評定等級的‘聖堂’、無數有錢商人所集合的‘商業聯盟’、工匠專屬的‘鍛造之家’以及拿錢幫人辦事的‘傭兵評議會’。

其餘還有比較神秘或小型的工會不勝枚舉，但總結來說每個工會的力量都是無與倫比的龐大，以這世界上國家的規模，還沒有一個敢挑戰其中任何一個工會。

‘不，我不是指這個。剛剛你說“S級工作”？’

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小初，雷宇心中也泛起了不祥的感覺，緩慢地點頭道：‘應該錯不了吧！怎麼，很困難嗎？’

‘……算了，看來你還真不了解情況，待會兒我慢慢說給你聽吧。’

小初看了看天色後又道：‘這麼晚了，你吐了這麼久應該也餓了吧！我去做晚餐，你想吃什麼？’

自從剛認識沒多久時，喝了他自告奮勇做的一鍋湯，結果吐得比剛剛雷宇還慘。之後，小初就任命的接下兩人夥食重任。

摸摸一乾二淨的肚皮，倒是覺得有點餓了。雷宇笑笑道：‘今晚有什麼菜單？’

吃飯皇帝大，其他事先放一邊再說，反正現在哪裡也去不了。

‘廚房裡什麼都有，你想吃些什麼？烤雞嗎？’小初也泛著迷人的笑容問道。

‘還是你了解我，對烤出來的東西我天生沒有免疫力。直到現在，我還是對那隻令我們相識的雞念念不忘呢？’

‘貧嘴！走吧，先去挑食材，還是你先去餐廳等我？’

‘不了，還是一起走吧！這麼大一艘船搞的跟迷宮一樣，到時候又沒人可以問。’

一長排偌大的餐桌上隻孤伶伶擺著幾樣料理實在非常不搭調。但就算再大胃口，以兩人的份量來說倒是有浪費食物的嫌疑。

在乾掉一大隻烤火雞、二十支串燒、四客烤牛排之後，正享受著飯後甜點的雷宇，皺著眉頭看著餐桌對麵的‘大廚’。

‘你很奇怪耶！東西煮了這麼多，卻隻吃一點點，先前又不見你在節食。’

頓了頓似乎明白原因後，曖昧的笑道：‘我不會因為吃太多就嫌棄你的，外表雖然重要，內在對我來說才是欣賞的地方，放心吃吧！’

吃完一盤沙拉後，正喝著紅茶的小初臉色一紅，反駁雷宇道：‘臭美，你以為你很帥啊？在盟裡想追我的男生可是一大把，而且個個比你高俊、談吐更有內涵，哪像你？’

接著加了幾滴檸檬汁進入紅茶杯中，又嘟著嘴道：‘之前因為打打殺殺需要體力，所以才多吃了點兒，平常人家都是這樣的阿！’

當頭被潑了盆冷水，想不到這裡的女孩子也有控製飲食的觀念。其實以小初纖細的身材，不難看出平時是有保養的。

自討沒趣的雷宇悻悻然道：‘算了，你愛怎麼吃隨便你。對了！你不是要跟我說有關任務的事情嗎？現在可以告訴我的了吧！’

‘這算什麼任務阿？’

小初皺了皺眉頭，整理了一下心裡的話：‘你還記跟你提過，赤魔艦隊在大和盟的規模嗎？’

雖然小初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但雷宇明白這隻是開場白，也點點頭說：‘嗯！我還記得。一開始是對外劫掠的主要艦隊，後來幕府怕其不受控製，成立了神風、櫻花另外兩支艦隊與之抗衡，但依舊比不上赤魔艦隊已經坐大的勢力，後來甚至超越了守衛本土的‘大和艦隊’，聲勢持續提升到現在。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這倒是事實。但你不知道赤魔艦隊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要緊自己的性命？’

‘其實你也明白，幾天前我們殺了血龍之後，根本無力對抗剩下來的一千多精銳。要不是經曆那一場突變之後，號稱海上霸者的赤魔艦隊，是不可能這麼窩囊的，被我們殺殺幾個人祭旗後，就全體跳海。你不覺得這太容易了嗎？’

‘我當時也在懷疑。’

雷宇深思道：‘以我們差不多已經是油儘燈枯的體力，想要對付這麼多人是有點難度，我還一直擔心會有人通知其他船艦來支援，所以一直不敢明說。卻想不到這麼簡單就讓我們殺了首領、開走了旗艦，還以一艘船擊潰了整個艦隊，我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勝利歸勝利，但那時的情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你知道三年前的赤魔艦隊的規模嗎？五十多萬強悍的水手、一千多艘戰船，在那時可是海上無敵的。’

‘隻要見到紅色骷髏旗，連炎黃帝國的“東海龍艦隊”也隻有落荒而逃的份兒，而且還不是每次都跑得掉，哪像遇到我們時那麼不濟。’

遙想著當時的情況，擁有壓倒性實力的血龍應該也是威風八麵，光是把一個船隊提升成那種規模，就不是一般人做的來，不愧是大和盟第一名將。

‘後來呢？’

‘三年前，血龍不聽死鬼白飛羽的勸告，為了證明不輸給陸上的大型傭兵團，硬是向傭兵評議會，接下了甲級傭兵團才會接的工作。結果……。’

心中已知大概，但雷宇還是忍不住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隻見小初首次出現心有餘悸的表情道：‘那次的任務是除去盤據在大和盟南方的“琉球海怪”，在海上，赤魔艦隊一向是無敵的，所以也沒人想到失敗的可能性……。’

‘結果是，血龍浩浩蕩蕩帶了所有的船艦、兵力出發，耗儘每一分力氣與海怪大戰二天二夜，任務是達成了沒錯，但回得來的人數不到五萬、船艦連兩百艘都不到。被我們毀去的赤魔艦隊，基本上都是這三年慢慢補充進來的。’

小初用著憐憫的眼光看著雷宇，似乎是想在接下來的說話前安慰他一下。

‘傭評會的任務好接嗎？我告訴你，“琉球海怪”不過是A級工作，除了甲級傭兵團之外誰也不敢妄想，而你說的“S級工作”，我長這麼大還沒聽說誰能完成。S級工作其實還真不少，大都隻俱象征意義比較多。’

聽的目瞪口呆差點沒昏過去，雷宇連哀嚎的心情都失去了，兩眼無神望著一臉‘請節哀順變’的小初，一時之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原本以為這遊戲再難也會有個限度，但是顯然非己所願。即使在這遊戲中生命是無窮無儘的，怕也達不到回家的要求，更何況許多事情仍是未知數。

不禁暗恨起將他騙入這遊戲中的謎小姐，更恨自己不把一些重要的是問清楚就貿然跑進來，結果卡在這裡不上不下的。以自己世界的術語應該是‘卡關’了吧！偏偏又沒有什麼遊戲修改器可以用。

不知為何，空氣突然變的好稀薄、桌上燭光好暗、生命好無趣，怎麼不乾脆死了算了。

擔心的望著臉上陰晴不定的雷宇，小初忍不住關心。

‘怎麼啦！不要緊吧？這難題不完成又沒關係，反正都是些不可能的事情，做不了沒人會怪你的。’

可是我會怪我自己。雷宇整理了心中紛亂的思緒，深呼吸了一口氣，用最平靜的語氣道：‘有什麼工作比損失了數萬人殺一隻怪物還困難的？不會是摘星星月亮吧！’

‘那倒不至於。’

小初手撐著臉頰，回想道：‘不過也差不多了。例如大和盟最有名的一件S級工作，就是由七百多年前大和盟的創始人──千島烈夫手中出現的。’

‘一生致力於開拓新航線、更有效率的航海方式、海戰戰略的他，在臨終前委托傭兵評議會發布一項工作：無論用任何方式、手段，隻要找出他在大海中藏匿的某處寶庫，他就將寶庫中畢生劫掠而來的財產全數奉送，外加他所創立國家一半的土地。這也是大和盟早已結束群雄割據的時代，卻依舊稱“盟”不稱“國”的原因，因為隨時都會少一半土地。’

小初眼中冒著崇拜的泡泡道：‘其實千島烈夫主要的目的並不是隻要舉辦個尋寶活動，而是想讓他遨遊四海的熱情不因他的死亡而消失，能使後輩子弟因為“海王窟”的傳說而繼續努力下去，這才是他想要的。’

‘而傭兵評議會也因毫無線索、範圍過大、難度太高、報酬數目等原因，將其斷定為S級工作，七百多年來從沒有人找的到線索，連千島烈夫自己的陵墓，也在嚴密看守下被盜挖五次。你說這不是跟摘星星月亮差不多嗎？’

這種傳說簡直要人命！

感到回家希望越來越渺茫，雷宇依舊不死心地追問道：‘那沒有比較有線索的S級工作呢？’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要到傭評會問問看吧！’

‘現在要更改航線嗎？’

‘用不著。傭評會在許多地方都有分會，而且現在的目的地──炎黃帝國首都“上海天京”，更是傭評會總部的所在，沒理由要更改航線。’

‘咦？小初你是上海人阿，真看不出來說。’

原本要回鄉祭拜父母的小初設定了目的，但雷宇一直沒過問，現在倒讓他小吃了一驚。

‘才不是呢！我的老家在內陸地方，是父母帶我出海才……彆瞎猜了。’

雖然往者以矣，自己又報了血海深仇，但提到傷心往事，小初臉上難免有一絲悵然。

暗罵自己多嘴，雷宇故意視而不見扯開話題道：‘呃……那現在應該暫時沒問題了吧！對了，都這麼晚了你睡前不是要練刀嗎？我來陪你吧！’

雖然明知回家的路困難重重，但原本就生性樂觀的他，馬上就將其拋到一邊，反正沒到最後關頭誰知道事情會如何？也許，在這裡住上一輩子也是不錯吧！至少空氣好多了……。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要增強實力以及對戰經驗，不然空有可以看出招式變化的能力，卻老是要用很‘矬’的方法來抵擋，自己說什麼也咽不下被神龍炮轟得落花流水的那口氣。

‘仇都報了還練個什麼勁兒？你真的那麼喜歡動刀動槍阿？’小初皺了皺可愛的鼻子。

‘話不能這樣說。保持良好規律的生活習慣，是健康身體的首要條件阿！更是維持身材不可或缺的。難道報了仇之後，體重增加十公斤也無所謂嗎？’

愛美是人更是女人的天性，雷宇故意投其所懼道。

‘真的是這樣嗎？’眼神藏著一絲擔心，小初疑惑著問。

‘信我者，得永生。來！睡前運動有益身心健康，反正剛從血龍房間汙了這把刀，也不知道好不好用。讓我們到甲板上大戰三百回合吧！’

雷宇興衝衝地掏出了新發現的寶物炫耀道。

‘三百回合？能撐這麼久嗎？要不要隻用左手讓你？’文無第一，刀無第二。小初回複頂級絕限的高手風範嫣然笑道。

‘喂！給點麵子行嗎？彆忘記為了你，我連命都差點丟了。’

雖然明知不是小初對手，但男性尊嚴被踐踏，雷宇不麵嘟噥了幾聲。

‘……待會兒彆讓的太明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