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棺材板被我踢翻，找準時機，我一個鯉魚打挺從棺材跳出來。

還好我練過，要不還真搞不動這幾個大漢。

棺材板碎成好幾瓣兒，周圍亂成一片，我掙脫了束縛，找準時機逃跑。

“人跑了！人跑了！”

“快抓住他啊，這婚隻有今天結才是好日子！”

村裡還是異常安靜，聽不見雞鴨狗叫的聲音。

我在路上跑著，掀起一陣塵土，這次，竟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到！

我來不及多想，努力擺脫掉身後的人群。

漫無目的地跑著，最後，我發現自己竟到了家門口！

腿腳似不受控製般，邁進家裡。

抬頭，我發現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擺上另一張遺照，是個男人！

那照片年代久遠，早就看不清麵容，隻能通過旁邊的牌位分辨照片上的人。

竟是我父親。

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軍平。”她溫柔地喚我姓名。

我轉頭，渾身顫抖。

“媽，你怎麼會給我安排這樣的婚姻，你糊塗啊！”

我朝她大吼，儘管如此，仍無法發泄我心中怨氣。

母親卻毫無愧疚，她向我走近。

我嚇得後退，最後退無可退，險些碰到父親的遺照。

“軍平，那姑娘長得水靈，和她在一起，你會幸福的。”

“那是死人！她早就死了！”

“那是一位好姑娘。”母親執拗著。

“對了，見過你爸了嗎？”

她突然轉移話題，盯著我身後的遺照，我戰戰兢兢看向照片。

恍惚間，我竟看到照片上勾起的唇角。

我想，我一定是眼花了！

那隻是張照片，怎麼可能會動！

“你生來最孝順了，對不對？”

我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可還是猛烈點頭回應。

“媽，要不我還是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我強迫自己冷靜，認定一切都是因為母親生病才會如此。

母親揮開我的手，臉上寫滿嫌棄，“我沒病，去什麼醫院！”

她越過我，手撫摸上父親的遺照，“你爸托夢給我，這場婚姻，是你爸的決定。”

母親說著荒唐話，卻格外嚴肅認真。

“你爸問過閻王爺了，你遲遲娶不上媳婦，是因為那姑娘命薄，早死你一步，隻有死同丘，來世才能生同眠。”

托夢？

母親看向我，眼神如同在看個死人。

“你最孝順對不對，這是你父親的決定，你不聽我的話，也該聽你父親的話。”

這不是孝順！

這是老一輩兒的糟粕！

我萬萬想不到，在當今時代，張家村竟會落後如此！

“我絕對不會去娶一個死人的！”

“軍平，你怎麼現在連你爸的話都不聽了？”母親冷臉。

我渾身發冷。

“媽，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把我送進棺材，我們母子就要陰陽兩隔了你知不知道？”

母親流下淚水，朝我歎氣。

“媽也舍不得你啊……”

母親哭得實在淒慘，我心中一軟，想把母親攬入懷。

卻不想母親此時開口：“可媽也是為了你好，你就聽你爸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