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雙麵千金

“不必了。”

雖然風湛藍處心積慮的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柔媚兒心裡的怒氣消散一些，可是，他卻不圖能得到柔媚兒的回報。

對風湛藍來說，柔媚兒僅僅是一個微笑，便足以能夠讓他心中歡悅了。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讓風湛藍高興的理由，就是柔媚兒了吧？

不過偏偏柔媚兒對他不冷不熱的，卻愛上了他的死對頭顧家掌門人顧清歌？一想到這兒，風湛藍便不受控製的緊緊握拳，他發誓，總有一天，一定會讓顧清歌敗倒在他麵前的！

到了那個時候，柔媚兒親眼看見顧清歌失敗，也能分清楚究竟誰才是那個可以給她一輩子榮華富貴的男人了吧？

傍晚時分，顧清歌冷漠的雙眸瞥了一眼鐘表上的時間，顯示五點三十分，再有三十分鐘便是下班時間了，而她需要處理的文件，今天也很順利的處理個差不多。

就在他準備下班的時候，一抹熟悉的身影，卻忽然出現在了門口，“我如果不注定來找你，你就絕不會先去柔氏找我對不對？”

“媚兒小姐？”雖然兩人早在半年前便已經訂婚了，可是顧清歌仍舊習慣的稱呼柔媚兒為‘小姐’，或許在彆人看來是愛稱，不過柔媚兒已經為此發過好幾次大小姐脾氣了。

顧清歌因為柔媚兒的忽然出現，臉上沒有太多的笑顏，甚至看起來有些疲憊，而柔媚兒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卻仍舊撒嬌的上前，勾住顧清歌的脖子，隨後纖細修長的大腿直接坐在了顧清歌的腿上，他一愣，隨後變想推開如此風情萬種的柔媚兒。

“媚兒乖，不要這樣，這裡是辦公室，外麵要是有人路過的話，彆人看到就不好了。”

“哼！顧少你隻會在我故意跟你親密的時候，才會叫我媚兒，哼！被彆人看見又能怎樣？現在有誰不知道我柔媚兒，馬上就要跟顧清歌你結婚了？夫妻之間做的事，難道不比我們現在還要更加親密百倍嗎？”

柔媚兒似乎有些抱怨，抱怨顧清歌跟她訂婚都半年了，可是直到現在，兩人甚至還沒有接吻過，要是換成本人，麵對柔媚兒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恐怕早就按耐不住了吧？

可是偏偏顧清歌正人君子的讓人懷疑他的取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女人呢？

顧清歌似乎看出柔媚兒的擔憂，是啊，若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會對柔媚兒這樣出色的女人不動心？可是，誰讓他另有苦衷，卻很難說出口呢？

伸手刮了一下柔媚兒的鼻子，顧清歌聲音難得溫柔，“這些年外界人對我的傳言還算少嗎？隻說那個風湛藍故意散播出去的流言蜚語，便已經讓人頭疼了，可是彆人談論什麼？我們無法控製，信或者不信？也就因人而異了。”

“顧少你彆誤會，我不是在懷疑你的取向，隻是我想，如果你有空的話，就多陪陪我好嗎？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挑選婚紗，拍攝婚紗照，這種事可不是我一個新娘子能獨自完成的呢。”

說到這兒，柔媚兒嫵媚的臉上露出一絲小女孩般嬌羞的笑容，或許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就算平時在商場上雷厲風行，可是談到婚姻，談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也會這樣嬌羞不已吧？

顧清歌臉上越來越難看的表情，柔媚兒沒有注意，她的思緒隻是在回憶著當初跟顧清歌剛認識時的場景。

還記得那是二十年前，當時他們不過才五六歲的年級，一次聚會上，顧清歌跟柔媚兒作為顧家跟柔氏的接班人，都被在邀請的行列。

可是卻有幾個小男孩故意調皮，處處針對柔媚兒，甚至還欺騙她，將她推進了恰好沒人的泳池裡？可憐的柔媚兒根本就不會遊泳，撲騰了幾下後，身體就感覺越來越沉重，隨後整個人都慢慢下沉，就在她感覺絕望的時候，一個瘦小的身影跳進了泳池。

他看起來也並不會遊泳，不過即使這樣，也願意跳進來，使勁的想要將柔媚兒推上案，好在他們的聲音引來了周圍的大人，這才讓兩人都得救。

不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柔媚兒記住了這個奮不顧身救她的男孩，他叫顧清歌，比她年長兩歲。

兩年前她讀完了博士學位，順利回國，第一件事便是找到顧清歌，本想感激當年的救命之恩，可是或許是緣分的牽引？兩人一見麵，柔媚兒便對長相清秀，彬彬有禮的顧清歌一見鐘情，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寧願忘記自己女人的身份，也要女追男，經過一年半時間不斷的努力，柔媚兒終於成功了。

訂婚的那天，當柔媚兒挽著顧清歌的手臂，站在人群中的時候，她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笑容多麼幸福？

她仿佛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因為可以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兩人都是商場上不可或缺的人才，強強合並，必然今後也會開拓出一片更大的天地，而顧家跟柔氏的長輩們，之所以答應聯姻，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吧？

不過這些都沒關係了，誰讓柔媚兒是真心愛著顧清歌的呢？

隨後柔媚兒侃侃而談，暢聊了一些自己美好的夢想，以及對未來的憧憬，甚至就連婚後懷孕生子似乎也早就籌劃好了，這不禁讓顧清歌更加的尷尬了。

他無法說出‘悔婚’二字，卻也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結婚，至於原因，或許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了吧？

在柔媚兒的糾纏下，顧清歌彆無選擇的陪她吃完晚餐，這才一臉疲憊的回到顧家，隻是司機僅僅隻是將車子靠在了大門口，他獨自下車後，便轉而順著上山的一條小徑，來到一處僻靜卻也寒酸的房子前，利索的打開門，走了進去。

她一臉疲憊的梳洗，水蒸氣下，她伸手擦了擦落地鏡，此刻的她，早已不再是白天時候的顧清歌，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子。

將西裝整潔的掛在衣櫃裡，她順手拿出一套潔白的長裙，雖然還是利落的短發，可是沒有了發膠的束縛，短發可以隨意擺弄，倒是有些俏皮的可愛。

落地鏡前的她露出一抹微笑，現在她終於可以坦然麵對，之所以晚上不參加應酬的原因了，隻是因為隻有晚上這一點點的時間，她能恢複女兒身，不再做那個高傲冰冷的顧清歌，而是成為真正的徐清茉。

她其實隻是女扮男裝假扮顧清歌而已，真正的顧清歌，早在兩年前便被查出心臟異樣，緊急送進了醫院進行救治，整整兩年時間也沒能離開病沙發半步，那時的她還在國外準備進修第三個博士學位，接到顧清歌打來的電話後，卻甘願放棄了大好的機會，選擇回國。

其實她不過是顧家的養女，雖說是養女，可是卻從未得到過顧家長輩們的認同，並不是因為單純的沒有血緣關係，而是聽說，她本身就是母親跟初戀男人的私生女。

當年在明知自己已經懷有身孕的情況下，故意隱瞞了真相，嫁給了喪偶的顧清歌父親，當徐清茉生下來的時候，為了保護她們母女，顧清歌父親曾一度袒護，說徐清茉是他的骨肉，是他們還沒有結婚前便已經擁有的愛清結晶，可是善良的母親卻不想看到無辜的他受牽連，寧願忍受著彆人指指點點，甚至是謾罵的言語，也談成了徐清茉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事實。

有人說母親嫁給顧清歌的父親，隻是為了享受榮華富貴，貪圖金錢享樂？可不管彆人怎麼說？徐清茉卻寧願相信母親當年是有苦衷的，若不是，那為何在臨死前，也隻是囑咐她好好照顧從小體弱多病的顧清歌？而不是憑借她的聰明才智，將顧家集團搶到手裡呢？

那個純真善良，人生最後一刻也還在為彆人著想的可憐女人，徐清茉現在也隻能靠著沙發頭的照片思念了。

捧起照片，徐清茉露出疲憊之後倔強的笑容，“媽媽，你在天堂看到了嗎？這兩年清茉的表現你還滿意？沒有給你丟臉是不是？”

雖然知道這張冰冷的照片不會有任何回應，可每天晚上跟照片談談心，已經成了徐清茉一天中最期待的事情，沒人知道女扮男裝後她的痛苦。

她假扮成彆人活著，一切處心積慮，小心翼翼，甚至步步為營，生怕自己的身份會被人拆穿，到時候她丟臉是小事，恐怕整個顧家集團都會被人說三道四，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也是在醫院重症監護病房的顧清歌，最不想看見的吧？

已經是深夜，可是她還無心睡眠，乘車來到了醫院，當然，她隻能靠打車或者坐公交車，顧家沒有一個人待見她，自然不會有千金小姐一般，專車配送的標準了。

不過這些年他到也習慣了，辛酸苦辣全部都嘗試了一遍，才造就了她今天不認輸的倔強性格，即使是女兒身，可是這兩年，顧家集團也是靠著她的帶領，生意才會蒸蒸日上，誰說女子不如男？徐清茉就偏要改變這一說法。

輾轉幾圈，她來到那間熟悉的病房外，這裡有專人二十四小姐輪流把守，生人根本沒有靠近的機會。

踮起腳尖，順著門上的玻璃，看著病沙發上，似乎已經睡著了的顧清歌，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進去？她並不想打擾顧清歌休息的。

不過，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病房裡，卻忽然傳來顧清歌蒼白無力的聲音：“是清茉來了嗎？為什麼不進來？大哥可是等你好幾天了呢。”

這些日子工作繁忙，徐清茉的確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來看望過顧清歌了，也難怪他會這麼說了，要是換做平時的話，她肯定每天都會來看望，非要坐在顧清歌旁邊說上好一會兒才肯不舍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