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為什麼？

等到說著要走的人，被單獨分出來，另有人負責後。

在場的人隻剩下了一百五十二人。

顧珩看著眼前這烏壓壓的一片人群，“從現在起，每個人都開始有自己的代號。從菜鳥一號開始，到菜鳥一百五十二號。天亮後，我們會發給你們菜鳥頭盔，裡麵會有屬於你們的菜鳥代號。現在從女兵先開始，報號！”

“菜鳥一號！”顧珩的話剛落下，陳蓉就忙不迭的大聲喊了出來。

她喊也就喊了，喊完後還特意看了秦瑤她們這邊一眼，眼中帶著幾分挑釁和得意。

秦瑤就當沒看見，林蓓蓓卻是有些生氣。

“菜鳥二號。”秦瑤聲音清脆，還順手捏了林蓓蓓一下，示意她彆在這時鬨，要是鬨起來的話，難看的也不會是陳蓉。

“菜鳥三號。”林蓓蓓聲音也很高昂，故意比剛才陳蓉喊得還響亮幾分。

“菜鳥四號。”歐寶兒站在她們的後麵，也跟著喊了句。

剩下的就是男兵順著順序喊了下去，一直到一百五十二號才停止。

等到菜鳥們喊完後，顧珩上前走到排列整齊的菜鳥們前，挨個的看過去。

“扣子扣錯兩顆，加三分。”

“衣服領子歪了，加三分。”

“褲腳都卷著，加三分。”

他遊走在隊列之間，看著每個菜鳥的情況，幾乎沒有一個是完美的，儘數都被加了分。

一眾菜鳥心裡都在哀嚎，這才第一天，就各種加分，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是好過不了。

但這一日的經曆下來，他們已經明白了，在這裡他們壓根沒有人權，也沒有資格和這些教官說規則。

人權在這些教官手上，規則也是這些教官說了算。

他們能做的，就是接受並且按照他們說的去執行，完美執行。

一百五十多人的隊列，顧珩走的還是不算慢的，很快就來到了四個女兵前，也是最後的四個兵。

他腳步停留在陳蓉麵前，仔細打量了陳蓉一眼。

陳蓉背脊挺直，直視前方，軍姿完美，軍容整潔。

就是林蓓蓓心中雖是不服氣，卻也不得不承認，陳蓉這個姿態，幾乎是比所有菜鳥狀態都好。

顧珩卻冷冷開口，“加五分。”

陳蓉唇角一抹得體的笑容僵住，下意識的問道：“為什麼？”

“你的軍裝整潔，肩膀處有些褶皺，這證明你是在睡前穿上的這身軍裝，並且沒有脫下來。我對菜鳥們剛才上不得台麵的表現很看不上，但是更看不上的是你這種投機取巧的行為。誠然我們在戰鬥中，沒有時間去更換衣物和甚至是睡覺。”

“但這不代表，我們特種隊員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和衣而臥。我們之所以半夜緊急集合，就是為了測試你們的反應度。也是告訴你們，這樣的事情在特種部隊是經常發生的。當你正在香甜的睡眠中，突然接到了緊急任務，集合就需要非常之快。就這一點，你們就還有的練！”

顧珩難得好脾氣解釋完後，又看了陳蓉一眼，“質問教官決定，再加三分。”

說完，再不看陳蓉瞬間難堪起來的臉色，腿一伸邁步到了秦瑤麵前，“帽子歪了，軍裝不整齊，加五分。”

秦瑤對他燦爛一笑，眼中情意綿綿，絲毫不以為意。

顧珩連看都不看一眼，走到了林蓓蓓麵前，“扣子錯位，加三分。”

林蓓蓓瞪了他一眼，沒吭聲，她這一眼不是為了被加分，而是為秦瑤不值。

“鞋穿反了，加三分。”顧珩目光無視掉林蓓蓓的眼神，最後看了歐寶兒後，淡漠的說了一句後，就回到了眾人的最前麵。

“所有人都有，向左轉，徒步拉練十公裡開始。”

沒人反抗，也沒人問為什麼，所有菜鳥都服從的按照顧珩的命令開始行動。

這時的菜鳥們都已經隱隱明白，想要留在這裡的話，他們還有很多的苦要吃。

有很多人心中已經開始懷疑，來到這裡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也有一部分人，更加堅定了要留下的想法。

強者之師，唯有強者才能融入其中。

來到這裡的男兵們，大多數都是正熱血的年紀。

他們渴望力量，希冀強大。

這樣的想法，會讓他們無限激發身體內的濳力，會咬牙堅持下去。

一百多號人，在淩晨的冷風中，沉默的跟隨著前麵的教官一起跑著。

秦瑤這次並沒有像是昨日那般不急不緩，她拉著林蓓蓓咬著牙跑在最前麵。

隻因最前方領跑的人，是顧珩。

她這邊拚命想要跟上，陳蓉仿佛像是與她作對一般，始終和她保持在差不多超過她兩步的速度上，還有意無意的擋住她看向顧珩背後的視線。

很快的，林蓓蓓就跟不上了，腳步慢了下來。

“阿瑤，你……你繼續，我和寶兒一起跑就行。”她主動鬆開秦瑤的手，將她往前推去。

秦瑤看了前麵一直和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的顧珩背影一眼，腳步卻也慢了下來。

“我和你一起。”秦瑤聲音不高，卻充滿了堅定。

林蓓蓓卻搖搖頭，一麵推她一麵低聲道：“彆傻了，你看那個陳蓉，就是故意氣你的。我知道跑步是你的強項，你肯定不會輸於她，你加加油，超了她，就當是為看她不順眼的我出氣了。”

秦瑤卻反握住她的手，“我才不和她爭一時之長短，我最重要的是保證你不掉隊，一直和我在一起。”

她說著，拉著林蓓蓓的手又慢了一些。

她有些話，想要和林蓓蓓說。

“蓓蓓，咱們高一認識，現在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和顧珩之間是什麼情況，你比誰都了解，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來的。我現在想要問你一句，你想要留下嗎？我知道，當女兵你是自己情願的。但是來這裡，更多的就是為了陪我，對於能不能留下無所謂。”

“而在來之前，我也想到了一定不會容易，可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是不容易這麼簡單。想要留下，最起碼也是要脫層皮的。所以你若是沒有一定要留下的想法，我並不希望你在這裡吃夠了苦頭，受夠了累之後，還要回去原部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的眼神真摯，裡麵帶著對林蓓蓓濃厚的情誼。

林蓓蓓沉沒有立刻回答她，秦瑤也不著急，她知道林蓓蓓這是在認真的思考。

等兩人又默默的跑了好一陣之後，林蓓蓓才偏頭看向秦瑤，“阿瑤，我想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