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論金主
在這群演員半真半假的演繹中新西蘭的拍攝最後結束在蒸汽碼頭水天一色的美景中,氛圍到位,演技過關,還有白色海鷗展翅飛過,畫麵構圖相當完美。節目第一期的錄製工作至此順利結束,攝製組和明星藝人一道吃了頓晚餐。應嘉言沒有參加,因為在香港另外有個廣告拍攝工作,時間安排有衝突所以走的比其他人都早,要直接趕當天晚上的航班離開新西蘭。小助理陸綺前一天就抵達了皇後鎮,拍攝一結束就陪著她去趕飛機,陳曼迪則直接在赤臘角機場這邊接人。
第二天,素顏現身機場的應嘉言的照片被標注上憔悴、失落的主觀評語登上了各大娛樂網站頭條。評論裡除了死忠粉的心疼和對媒體的譴責留言外,還夾雜了不少對她的詛咒和憤懣。而這些已經是出動了公關水軍之後的成果了。
除開小三外圍陪人睡臭不要臉這種充滿人生攻擊的詞彙外,還有不少留言離我們家XX遠一點的言論。而我們家XX中的XX可以代入各種曾和她合作或者想要合作的小生小鮮肉們。
神通廣大的職業粉絲還為此打了供應商投訴電話,將應嘉言原本板上釘釘的一個代言都攪黃了。
其實距離她被汙小三到爆黑料已經過去了兩周時間。八卦網民是健忘的,每天都有新的熱點和新聞出現,正常情況下不可能還會有這麼多人專門關注她追著罵。事出反常必有妖,在她躲到新西蘭錄節目的時間段裡,網上又有人八出證據,表明應嘉言早在出道前就出入豪車,證明早被包養。
類似言論層出不窮,幕後那位金主終於坐不住了,召見了她。於是在回國第二天,違反了陳曼迪不準出門的交代應嘉言獨自開車出去了。
輕車熟路進了產業園,應嘉言將車停在一幢歐式建築物旁的停車場。徑直繞到後門處,從手包裡取了門禁卡刷過後進入建築物。玻璃門後有個電梯,需要輸入密碼。鍵入熟悉的數字,電梯門滑開,她進入電梯的同時拔下了臉上的墨鏡。
電梯內隻有一個樓層按鍵,應嘉言並沒有急著按鍵而是趨近去看電梯鏡麵上自己的臉色。今天她臉上隻施了薄薄一層散粉,頗有些寡淡。但今天她是來談判的,這樣小白蓮的畫風實在不合適,所以從包裡掏了支口紅出來,完成了烈焰紅唇的造型。之後,應嘉言才按下了那唯一的樓層鍵。
不過四層的距離,轉瞬就到了。
跨出電梯,麵前是鋪了大理石地磚的通道,沒有看到半個人影,隻有兩邊綠色的闊葉植物獨自在這裡盛放。原木的壁板上掛著建築物的主人的一些影像,從青年,中年到老年。獨照,合照,集體照,種類繁多。
應嘉言走的很慢,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踏出清脆的聲響,走到了頂頭的房間。沒有敲門,不需要通報,大咧咧的伸手推開後她走進了房間。
門裡是雜誌樣板房一樣的辦公室裝潢,挑高的樓層設計,圓弧的角度,迎麵巨大的書桌後是她熟悉的人,江時照的秘書,展博培。
他站了起來,從書桌後繞過來,禮貌紳士的笑,“應小姐,江先生正在裡麵等你。”
這個房間和這道門並不是正常的出入口,連同那個電梯都是隻供她一個人進出。直接抵達助理辦公室,而江時照,則在助理辦公室旁側這道木門後的房間裡。
“展先生,多謝了。”看著那高個子的助理因為她一句話略略有些怔愣的神色,描摹精致的紅唇勾出一道妖媚的弧線,應嘉言打開了最後的那道木門。
原木色的木板門厚實而古樸,她推動了那扇水晶的門把手。然後,她看到了門口是場景。
迎麵落地玻璃外的陽光直射讓她的眼前瞬間一片空白,緩了兩秒,屋內陳列的輪廓才在眼底勾勒出來。挑高的圓弧穹頂掛著盞水晶燈。胡桃木的組合書架占據了兩邊靠牆的位置,居中巨大的書桌旁,江時照先生正舒展雙臂揮動高爾夫球杆玩簡易的室內高爾夫。
看著應嘉言自門後進來,江時照放下了球杆。對視了片刻,他低頭收拾起球杆,邊忙邊道:“從新西蘭回來也不想著先給我報個平安。”
“你看新聞不也是一樣的。”細高跟踩在腳下綿軟的地毯上瞬間就沒了重心,應嘉言索性脫了鞋子赤足走了進去,之後大咧咧側身坐到了辦公桌上。
聽到動靜,江時照扭頭看了一眼。他雖已年逾五旬,但因常年運動所以身形保持的不錯,沒有像懷孕八個月的啤酒肚和早謝的頭頂。臉上幾無風霜,隻眼睛不複壯年的清澈。
視線落到應嘉言赤著的雙足上,江時照略略有些不滿的開口道:“趕緊下來把鞋穿上,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她置若罔聞自手包裡摸了煙出來點燃了,望著她熟稔的動作,江時照再次皺眉道:“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略有些刻意的揚了揚手裡的煙,她道:“怎麼,你不喜歡?!我以為你一早就知道了。”
麵對她的挑釁江時照沉了臉色,再維持不了假意的和緩伸手一把奪下了煙,怒聲道:“好吃好喝養在家裡乖乖的就不行嗎?非要出去演什麼戲,好,你要演戲我也給你出錢了,你是不是要讓我安生點?結果呢,看看你現在整個人像什麼樣子?”
“我像什麼樣子,江先生很關心嗎?”應嘉言抬眸看著那位成功人士,紅唇上揚,綻放出恣意的笑容,“如果擔心的話,當年為什麼要做那件事呢?”
江時照眼底的怒意在聽到這聲質疑後,瞬時如同冰封住了一般,隨即朝著應嘉言那張嬌媚的臉孔高高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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