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豬隊友

捷克錄製歸來的當天，是第三期節目播放的翌日，收視率全國網破二，微博實時熱搜前十裡還帶有真人秀節目的關鍵字——豬隊友。

點開關鍵字，基本都是昨天晚上真人秀裡節目片段的相關。閱讀量最高、轉發數最多的是應嘉言顧亦柯宗卉莉的三人組，因為顧亦柯和應嘉言搞錯了節目組的遊戲規則，致使這一隊以大比分輸掉了比賽，鏡頭裡影後簡直欲哭無淚，而搞出事端的兩人反而滿臉輕鬆，全無一絲悔意，甚至開始討論起了下午吃飯的事情。

在這麼個看臉的世界裡，評論區一反常態的少有抨擊言論，反而因為這種相當無語的低級失誤貢獻了“豬隊友”的名號。

粉絲甚至還開通了超級話題，點開話題評論裡一水的哈哈哈，各種顏文字表情包和截圖亂飛。

當陳肅將相關P圖發給應嘉言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好行李，正準備前往機場。結束真人秀節目錄製後她沒有正經的休息時間，接下來就要飛伊斯坦布爾準備正式的手機廣告拍攝工作。和陳肅約了回國後的飯局，應嘉言接到了左秋的電話。

作為手機公司方代表的左秋和一班工作人員早些時日就已經飛過去進行踩點準備了，如左少易所言，左秋並不信偷拍事件是應嘉言一手炮製的，篤定被拍到照片是樁純粹的意外。甚至還將網友分析照片是應嘉言自導自演通知狗仔來拍的相關帖子鏈接發給了她，要她做好記錄備案日後有事可以告人家。

左秋對她如此真情實感，在知道應嘉言簽約成為公司新款手機代言人後更是毛遂自薦為公司代表，全情參與到了這次的廣告拍攝任務裡。

前一天男主曾越也已經抵達到位，應嘉言因為檔期問題是最晚入組的。不過拍攝梗概和劇本卻是一早就拿到了，她飾演的女主在異國旅遊，結果遇到了曾越飾演的男主。男主發病，女主救了他，但是男主卻認錯了救命恩人。之後男女主巧遇，男主沒有認出女主卻認出了女主的手機。是類似美人魚和灰姑娘那樣的集成瑪麗蘇故事，雖然情節俗套，但是有了當地美景的襯托，又有俊男美女當主角，排出來的MV素材想來也是相當美好的。

因為廣告合同規定隻有應嘉言是頭等艙，陸綺和陳曼迪以及另一個服裝助理原本都是經濟艙，但是她自掏腰包給所有同行人士都升等了艙位。隻不過陸綺那邊升艙的時間晚了點，沒有艙位隻能保持不動了。

在十多個小時的飛行途中，應嘉言就在飛機上將劇本對話都背完了。安全降落伊斯坦布爾首都機場，下地之後應嘉言一行在接機口順利和左秋的工作人員接上了頭。當晚的接風宴上，作為主角的應嘉言因為時差和疲累並沒有參與，隻到餐廳包間露了個麵打過招呼後就先回酒店房休息了。

左秋特彆顛顛找到了她所住的房間，因為知道她沒怎麼吃東西特地帶了些當地美食過來。

應嘉言對她本就懷著歉疚，此時就禁不住有些鼻塞。事實上作為演員是要時刻保持身材的，即便餓也不能吃太多。但麵對左秋的熱情，應嘉言硬是扛著可能會發胖的壓力把她帶來的東西都給吃完了。

看著她吃飽喝足，左秋走上了露台。這裡的燈光夜色不似在國內大城市那般絢爛，卻另有種異域靜謐的風情。

“好舒服的風。”左秋憑空伸了個攔腰，隨後扭頭問身後的應嘉言，“都說女明星為了身材會刻意減肥，你吃東西我看倒沒多在意呢。”

“其實我在意啊，但是你帶來的，我總不能不給麵子吧。”應嘉言聳了聳肩膀，走到她旁側的曬台空位，半趴在欄杆上。

夜風習習，掠起了曬台邊的幕簾。左秋挽靠著她的肩膀，說起了高中舊事。

兩人一路說著，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過了淩晨時間。結果第二次早起臉上有些浮腫，應嘉言在陳曼迪的碎碎念下不得不用冰塊冷敷。

幸而工作時間訂的比較晚，到男女主雙方見麵的時候應嘉言的臉已經消腫地差不多了。團隊也開始了廣告拍攝工作前的第一個溝通會，由導演將廣告創意分鏡結構解釋給雙方，半小時的溝通會結束後正式開拍。第一幕是男女主街頭偶遇的場景，走位確認之後第一條拍了三遍，尚算順利。

之後開始拍攝男主單人特寫，女主應嘉言在一邊待機，閒著沒事跑去和左秋聊天。

閒扯了幾句，左秋好奇道：“網上不是都說你和曾越這是二次合作嘛？為什麼我看你們都沒什麼交流？”

“說是二次合作，但其實之前一次合作我們兩個組的，不單沒有對手戲在劇組裡甚至都沒麵對麵見過，所以根本不熟。”

“等等，兩個組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是拍的一部戲嗎？那什麼叫沒有對手戲還分兩個組？！”左秋大學是商學院的，壓根不明白這些東西。即使做代表，大部分也是為了來陪應嘉言。

麵對小白，應嘉言耐心科普道：“兩個組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徹底分開不聯係，而是說為了趕進度交替拍攝。就比如現在那個戰國電視劇，楚國和秦國是兩組。基本拍攝的場景和時間都是錯開的，所以如果沒有對手戲，兩邊的人互相是碰不到的。那時候我和他就不是一個組的。”

應嘉言出道女二大製作就是曾越第一部大男主的戲，隻是因為分組拍攝，她與他沒有直接對手戲。所以彼此其實也就隻知道對方名字，基本沒有什麼交集，所以網上之前那些二次合作的說法不過是些噱頭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左秋點了點頭，此時，場記那邊和陳曼迪一道招呼她。

拍了拍左秋的肩膀，應嘉言先過去了。

陸綺撐著傘，儘職得跟在她身後幫忙遮陽。

鏡頭裡是伊斯坦布爾特殊的建築場景，長鏡頭下應嘉言扮演的背包客走走停停，每到一個有趣的地方就用手機拍照。

左秋窩在導演身後看到了監視器裡應嘉言的鏡頭，雖然她沒有拍過戲，也知道所謂上鏡臉是多麼難得。平日拍照片都能感受到鏡頭對於圓臉組的嘲諷，在高清的攝像鏡頭下，這種嘲諷強度會更大，所以臉略圓的左秋從來沒肖想過明星夢。

此時在鏡頭裡看應嘉言都有那麼些不同，因為現實中她是標準瓜子臉，但是在鏡頭作用下成了略有些肉的鵝蛋臉。不過因為五官精致，臉型對她顏值的影響並不十分大。

左秋在監視器後花癡的時候，另一邊有人在小聲八卦，“看看，沒鏡頭就湊一起，有鏡頭就在監視器前盯著。我覺得，大小姐和應嘉言交往的事情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啦。”

旁側戴眼鏡的女子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那個事情不都是說應嘉言自爆的啦。”

“那是啊，就是自爆才能證明這兩個人肯定有什麼，不然就算想自爆也沒有證據的啦？”

“你怎麼會這麼想啊？應嘉言背後有人的事這麼明顯，她要和大小姐有什麼，怎麼可能會給老男人睡？”

另一人頷首，“話是這麼說。不過你看現在應嘉言怎麼能拿到我們的廣告，她現在名聲臭成那樣，背後那個老男人又沒能力動到廣告這個事情，不是上麵指定的怎麼可能給她廣告代言。應嘉言的咖位擺在那，現在的情況顯然是又貴又不劃算。我覺得吧，肯定就是大小姐引薦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眼見戴眼鏡的女子遲遲未應答，那人推了他一把，“怎麼了你？不能你還是應嘉言的迷妹吧？什麼眼神啦？”

“不是啊，我隻是不知道要不要把這個事情說出去。”她抬了抬眼鏡，吞吐道。

“嗨，什麼事啊，能不賣關子嗎？趕緊說，趕緊。”那人推了他一把。

女子四下看了看，不放心的確定道：“那你可不能給彆人說。”

“行了，你趕緊的，我不說從你這知道的彆人哪裡會知道。”那人不耐煩道。

她也知道同事肯定是個大嘴巴，但是這秘密壓了半個多月了自己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遂拉著那人過來附耳道：“其實，在宣布代言人前一天，我聽說二少易帶著副總和技術部的老大親自去公關部那邊走了一趟。”

那人不敢置信道：“你意思，應嘉言的後台其實是左二爺？”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這麼表示過。”眼鏡女連連擺手。

但是那人卻已經不再管她了，將視線轉向到了拍攝場地內的應嘉言。雖然年已26，但她背著書包穿著白襯衫棉布裙長發高高束起的樣子，確實滿滿的少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