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市

焦耳到來時，山峰剛剛遮住夕陽，天尚未黑。峽穀中冷冷清清的，隻有零散幾個同門在遊蕩。焦耳見此，選了一處僻靜之地，盤膝打坐，趁隙修煉《五轉金元功》。

《五轉金元功》共有五轉，練氣期修成第一轉，為金水屬性功法，焦耳還遠沒有練成。

夜幕降臨，夜市也熱鬨起來，狹窄的山穀中支起一排長長的攤位，每個攤位前都吊著一顆寶石，寶石透亮，仿佛明星，照亮附近景物。一排寶石連接起來，好似一條白色巨蟒。

焦耳好奇看著變身為商人的同門師兄弟，他們學著商人般，大聲喊著，招呼客人光臨。也有矜持修士身份，閉目養神，靜等顧客上門的。

焦耳一路看去，發現他們賣的都是些普通物品，通竅丹、靈靈丸、火球符、機關鳥、《烈火攻》、《春陽功》、黑鐵劍、護心鏡，這些東西普通人或許有用，但對焦耳作用不大，他心下失望。

“玉簡了，玉簡，各種修煉功法、前輩書劄、罕見法術應有儘有了。”一個賊眉鼠眼的師兄招呼過往同門。

焦耳湊上去，問道：“有沒有傀儡術？”

“傀儡術？沒有。不過有一本這個，你拿去看了一樣能學會傀儡術，隻剩下一本了，便宜賣給你，50靈石。”攤主道。

焦耳翻了翻白眼，說道：“我剛才看了彆家店鋪，一本好點的功法才要三十靈石，你一本沒人要的《符陣入門》就想要五十靈石，想靈石想瘋了吧。”

賊眉鼠眼的攤主毫無愧色，反而理直氣壯地說道：“喂，你可不要亂說，這可是學習傀儡術最基本的了，沒有它，想學傀儡術門都沒有。這樣吧，看你也是個實在人，30靈石賣給你。”

“10靈石。”焦耳不動聲色。

“嘿，師弟你太黑了，不行，20靈石。”攤主搖頭。

“15靈石。”

“成交。”攤主急忙把《符陣入門》遞給焦耳。他心中竊喜，一年多了，終於把一本沒有人要的法決賣出去了。

焦耳接過《符陣入門》，一邊走一邊借著寶石燈光翻看，越看越喜，那攤主說的果然沒錯，《符陣入門》講解的非常初級，是初學傀儡術最基本的知識，正適合他用。對他來說，就是一百靈石也值得買。

買到了滿意東西，焦耳著急回去，也不再閒逛，轉身就走。

不料剛走了幾步，尚未離開夜市，就聽後麵驚訝一聲：“咦，焦耳？你、你竟然真的進了矩山派。”

焦耳轉身，背後三丈處站著兩人，一人風貌俊華，一人臉色煞白，竟然是王華秀和石鬆。不知為何，兩人竟然混到了一起。

神識掃過王華秀，焦耳發現他竟然到了練氣五層，不由感歎資質的重要性，對方雙靈根修士，五年修煉到了練氣五層，速度不可謂不快。

石鬆也很驚訝，他眼珠一轉，對王華秀道：“王師兄，焦師弟和我一起進的門派，都是外門弟子。”

王華秀這才了然，眼珠閃過一絲不屑，被焦耳強大的神識捕捉到。王華秀甩了甩手中紙扇，以一種傲氣的姿態居高臨下道：“記得幾年前你求我帶你來矩山派，我說過隻要你進了矩山派，我就讓你做我的仆人。現在，你就是我的仆人了。”

王華秀用紙扇指著焦耳又道：“過來，跟在我後麵，陪我逛逛。”

焦耳當真無語了，念叨一聲：幼稚，掉頭就走。

王華秀一時沒反應過來，氣得他就想追過去，卻被石鬆拉住。王華秀不悅道：“石鬆，你什麼意思？”

“王師兄莫要誤會，我和焦耳隻一麵之緣，沒什麼交情。”石鬆急忙解釋。

“那你還攔著我乾什麼？走，和我一起教訓他。”王華秀咽不下這口氣。

石鬆卻道：“王師兄，不知你剛才注意到了嗎？焦耳是練氣四層的修為。”

王華秀一愣，說道：“我沒注意，咦，我記得他今年不到十一歲，竟然都是練氣四層了，天賦不錯。”

剛說完，他臉色就陰沉下來，以前看不起的小子竟然比他天賦還好，他心中不舒服。

石鬆嘿嘿一笑，配上煞白的臉龐，像個鬼一樣：“非也，據我所知，焦耳是五靈根修士，資質最差的一種，他完全靠吃藥才得以提升修為的。關鍵是他哪裡來的丹藥……”

石鬆沒有說完，但話中之意，顯露無疑。

王華秀反應過來，喃喃自語：“是啊，他和我一個鎮，什麼底細我都知道。他這幾年一定有機緣……嘿嘿，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機緣。”

石鬆陰笑著：“如果師兄的了這個機緣，說不定能趕上雷師兄。”

“噓。”王華秀臉色一變，急忙阻止，四處看了看才正色道：“莫要亂說，我是忠心支持雷師兄的。就算有了好處，也要送給師兄。”

石鬆低下頭，嘴角掛起一絲不屑，不知心裡想什麼。

焦耳回到傀儡穀已是深夜，鄭風早已睡下。焦耳一如既往的無眠，趁著夜深人靜，他細細翻看《符陣入門》。

之前在黑市，他隻大概翻了翻，現在仔細看時，才知道符陣一門博大精深，就算是一個結丹修士窮儘一生，也不能全都掌握。

符陣包羅萬千，又製符之道、畫符之法，有陣法之道、布陣之法，符籙有千萬道，陣法有百萬種，遠不是一本書能講解的。

這本《符陣入門》僅講解符陣中的一部分，即紋陣的刻畫布置。是傀儡術的一部分，也是最基礎的。

焦耳繼續看下去。第一部，通靈陣。焦耳神情一振，聚精會神起來。

書中講，通靈陣是製作傀儡最基本最重要的一個紋陣，布置通靈陣需刻畫紋陣於傀儡之上，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符紋，即紋線的刻畫。

隻要掌握了紋線，再知道刻畫時的間隔停頓，就能刻畫出一個完整的通靈陣。

其中紋線共有七種：直紋、順紋、逆紋、勾紋、複紋、疊紋、立紋。直紋是最基本的符紋，機關鳥、機關舟上所用就是直紋。由直紋刻畫的通靈陣就是最基本的通靈陣，傀儡師稱為一級通靈陣。

以此類推，通靈陣共分七級。比如，一個通靈陣用到逆紋，就是三級通靈陣。用到勾紋，就是四級通靈陣，用到立紋，就是七級通靈陣。

通靈陣級彆越高，傳輸的靈氣越穩定通暢，甚至還有加成作用。

通靈陣級彆和傀儡等級之間並無嚴格對應關係，一級傀儡上也可能用七級通靈陣。但七級傀儡如果用一級通靈陣就不行，一級通靈陣無法支撐七級傀儡需要的靈氣，也不夠穩定，很容易爆裂。

所以，高級傀儡，必須用高級通靈陣。

通靈陣這部分，占了大半本書。剩下的部分主要講解如果把普通陣法運用到傀儡上，比如浮空陣本是一個普通陣法，用到傀儡上，能使傀儡飛行。

如果在傀儡上刻畫一個火球陣，傀儡就能釋放火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