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紫氣東來
“給我死!”
俞大猷麵露殺氣,他是鬼王宗最年輕的一位知天命修行者,偏偏遇到了泰嶽宗門內最恣意妄為的向天歌,這向天歌非同小可,天賦絕倫,便是在人才輩出的正道,都被看做是第一青年才俊。
“哈哈,我自橫刀向天笑!”
向天歌朗聲大笑,手中長劍一閃,他的身影好像是飄逸不群的仙人一般,人隨劍走,人劍合一,向著俞大猷和他的銀槍斬殺過去。這一仗,是鬼王宗和泰嶽宗門最厲害的兩位翹楚之間的戰鬥,如果發生在九州之內,足以彪炳史冊。可惜的是,這裡是人煙稀少的荒原,唯一的見證者,便是都在大岩石後麵,大氣都不敢出的蘇鼎。
他卷縮在岩石後麵,看著荒原上兩道如同是天神一般的身影在交鋒和廝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他們的鋒芒裡麵變得支離破碎,蘇鼎的臉上,開始滴落下來汗水。
“修行,難道真的可以這麼厲害?!”
蘇鼎的腦海裡麵,好似是一片亂麻,對於修行這個概念,蘇鼎是那麼的陌生。不過在他修煉武道的時候,他的父親蘇力便淳淳教導,說修行不過華而不實。
可是現在看來,這俞大猷和向天歌都是修行者,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放在雍州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修行,當真是極其厲害的!!
他在岩石後麵想著,荒原上的廝殺卻已經到了生死時刻,看的出來這俞大猷和向天歌是棋逢對手,兩個人的修為都在伯仲之間。不過到底是向天歌技高一籌,手中長劍如歌一般,居然是將俞大猷的銀槍,死死的壓製在了手底下。
“青州第一劍,名不虛傳!”
俞大猷臉上青筋暴起,臉上帶著一抹的狠戾,“不過你要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大不了我們玉石俱焚。向天歌啊,你是正道裡麵的翹楚,自稱修為是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現在便有一位黎民在這裡,我看你救還是不救!!”
蘇鼎正聽的真切,身前的那一枚岩石,卻是轟然破碎,狠戾的殺氣當空刺殺過來,在如此凶狠的一槍下,蘇鼎整個人的身軀,好像被凍結住了一樣,動也不能夠動彈。
眼看著,便要喪命在銀槍之下,斜刺裡麵,汪汪一道長河飛流直下,在間不容發的時候,將殺到蘇鼎麵前的長槍給格擋開來。一席青衣,好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將蘇鼎遮擋起來。
這青衣,便是向天歌。
“俞大猷,剛才還還憐憫你是一個人才,看來你的骨子裡麵都壞掉了!”
向天歌看向俞大猷,眉宇裡麵帶著一抹的寒意,他的手握住了劍,便有風雷從他的手掌裡麵流淌出來,看似普通的劍,便如同是一座大河一般。
隱約之間,蘇鼎聽到了浪濤拍岸的聲音。
“大河劍術,好!”
荒原之上,隻有荒草,哪裡有海,哪裡有河。不過虛空當中,處處都是驚濤拍岸的聲音,似乎有一座大河,便在荒原上流淌著,聽到著浪濤的聲音,俞大猷的眼眸裡麵,掠過來一抹的驕傲。
大河劍術,便是青州劍聖向天歌的成名劍術,據說向天歌當年還是洞玄中期的境界,便用大河劍術擊殺了一位知天命的修行者。大河劍術,便代表著向天歌。
能夠讓青州劍聖向天歌動用大河劍術,這本身便是一種榮耀,值得驕傲。
“殺!”
俞大猷的身軀一動,攜帶著一股風雷,向著向天歌猛然擊殺了過去,他的出手暗合天地玄機,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在俞大猷的計劃裡麵,這向天歌為了救身後的少年,是決然不可能挪動一步的。
挪動一步,少年死。
不挪動的話,俞大猷自付,這一槍之下,便能夠讓向天歌身受重傷。
向天歌目光炯炯,他的身軀好似是一座大山,在荒原上穩穩的紮根,他的身影一動不動,麵對著俞大猷擊殺過來的一槍,他隻是用最簡單的動作,微微抬手,一劍刺殺出去。
一劍刺出,便有大河東來,濤濤巨浪裡麵,俞大猷的身軀,汩沒在了大河當中。驚擾了魂魄的蘇鼎,恍惚了半天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死去,他的麵前,那一道青影穩若泰山一般。
噗嗤!
一聲悶響,蘇鼎就看到一枚頭顱,越過了向天歌的肩膀,跌落在了蘇鼎的腳底下。濤濤的大河之聲音,漸漸的變成是甘冽的小溪,在最後便如消失不見。
荒原上,隻有清涼的風從西北方向吹來,其中夾雜著嗚咽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遠處哭泣一般。
“你沒事吧。”
向天歌轉身,目光明亮,看向被身影遮蔽了的少年,少年的腳底下,那顆沾染著血液的頭顱,一雙大眼睛猶自瞪著,似乎是死不瞑目。“幫我把他的眼睛合上!”
向天歌淡淡的說道。
蘇鼎這才反應過來,他伸手將俞大猷睜大的眼睛給合上,這才常常的送了一口氣。
“少年,你很不錯。”
向天歌的目光,在蘇鼎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笑道,“居庸關外,是西胡和鬼王的地盤,以後沒事的時候,不要出居庸關,今天要不是遇到了我,你的性命都沒有了。”
“是!”
蘇鼎半響蔡恢複了鎮定,他看向麵前這個遙不可及的人物,雙膝一跪,低頭便拜,“前輩,能不能收我為你的徒弟?!”
“哈哈,有意思!”
對於蘇鼎的動作,向天歌似乎是見怪不怪,他看向蘇鼎,目光閃爍,“我叫做向天歌,是泰嶽宗門下的一位青年弟子,我現在還沒有資格收徒弟啊。”
很顯然,這句話的意思,便是拒絕了蘇鼎拜師的請求。
“不過,我看你的天賦似乎不錯,我們泰嶽宗門最是重視對青年才俊的培養,我不能夠收你為徒弟,這本秘籍名叫《紫氣東來》,你好好參悟參悟。”
“三年以後,泰嶽宗門將開啟納新活動,廣收天下的門徒,你要是有機緣,變能夠進入到我泰嶽門下,帶時候我們或許能夠成為師兄弟的關係呢。”
這向天歌從衣袖裡麵摸出來一本書,送到了蘇鼎的麵前,“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鼎!”
蘇鼎從向天歌手裡麵接過來這本書,借著月華的淡淡光澤,蘇鼎便看到封麵上有一位盤膝而坐的修行者,在他的背後,一輪炎日升騰起來,光耀九州。
在書的側麵,便是由古篆體寫的四個大字“紫氣東來”。
“好,蘇鼎!”
向天歌深深的看了一眼蘇鼎,笑道,“這紫氣東來,是我們泰嶽宗門一本最基本的煉氣的功法,修行最重要的便是煉氣,煉氣便是修行的築基,隻有基礎打好了,以後才能夠有大的發展。”
“你要好好修煉,我在泰嶽宗門等你。”
向天歌看了一眼廣袤的荒原,語氣裡麵帶著一抹的蕭殺,“俞大猷是鬼王一脈的很重要的乾將,現在被我給擊殺了,鬼王宗必然要傾巢出動,荒原是是非之地不久留,你速度回到居庸關內吧。”
“是!”
蘇鼎向著向天歌深深的行禮,這一次向天歌沒有收他為徒弟,不過卻是給了他一本修行相關的秘籍,這讓蘇鼎很是感動。那向天歌朗聲一笑,身軀一動,卻是挪移出去十幾丈,消失在了幽幽的黑暗當中。
偌大的荒原上,除了淒冷的風嘯以外,便隻剩下遠處荒原上的狼嚎聲。蘇鼎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這荒原是一處窮凶極惡的地方,萬萬不能夠在這裡停留。
他吹動了口哨,在遠處的青馬飛奔過來,一人一馬向著居庸關狂奔過去。
居庸關外,月色冷冷,值守在城牆上的士兵們,也都犯了瞌睡。
“我是蘇鼎,速度開門!”
一人一馬,飛奔到了居庸關外,蘇鼎來到了城門下,向著城牆上大喊。
“是鼎少爺!”
在居庸關上,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人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炯炯,向著城牆下看過去,就看到居庸關下,一個少年正騎在青馬上,在少年的不遠處,幽幽的黑暗當中,亮起來綠油油的火光。
那不是螢火,而是荒原狼群的眼睛!
“開城門!”
這青年被眼前的一幕嚇出來一身的冷汗,他是蘇家錦衣衛的成員,這次便是負責來居庸關尋找蘇鼎少爺。蘇鼎在整個蘇家,並不是嫡係的少爺,不過在怎麼說,蘇家旁係公子,也是蘇家的人。
被這錦衣衛一大嗓子,值守的士兵們紛紛清醒了過來,守城的守城、開動弓弩的開動弓弩、整個城牆上一陣忙碌。蘇鼎騎在青馬上,看著慢慢洞開的城門,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臟,算是徹底的釋放了下來。
距離青馬幾丈外,便是一群荒原狼,幸虧蘇鼎和青馬跑的還算快,要是在荒原上被這些荒原狼給圍困住,便是武道四品的人物,都要被荒原狼給殺死吃掉。
縱馬躍入到居庸關內,蘇鼎回頭看著漸漸合攏的門縫,眼眸裡麵閃爍著一抹的火花。
“鼎少爺!”
城牆上,那錦衣華服的青年走下來,向著蘇鼎行禮問好。
“錦衣衛?!”
看著麵前的青年,蘇鼎的眉宇微微皺了皺,看著青年的穿著打扮,尤其是衣袖上繡著的幾道金線,是錦衣衛無疑了。不過蘇家的錦衣衛,都是執行的機密任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奉了家主和蘇力老爺的命令,請少爺回涼城!”
青年笑道。
“好啊,我這就回去!”
蘇鼎訕訕而笑,沒有想到他這次看起來很尋常的一次外出探險,不隻是驚動了錦衣衛,而且還驚擾了他們蘇家的家主蘇定康。要知道蘇家的家主日理萬機,就算是他這位蘇家旁係的子孫,也不過是在家族旬會上,才見過家主一麵。
“我叫潘安,是錦衣衛的同知。”
那青年笑道。
“同知?!”
蘇鼎聽到這個職位,眼睛都差點瞪了出來,要知道錦衣衛的同知,是僅次於指揮使的人物,整個蘇家的錦衣衛裡麵,錦衣衛上萬人,不過這同知,卻隻有那麼幾十個。
“怎麼會出動了同知呢?!”
蘇鼎看向這錦衣衛同知潘安,疑惑的問道。
“世子汩了!”
潘安向前一步,在蘇鼎的耳畔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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