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痛苦的回憶

“老舒，你說什麼呢，你快下來，不要讓我擔心啊。”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很是痛心的說道。

“小美，我對不起你啊。”看到陳美和女兒很是關心的看著自己，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滿是愧疚之情。

“咱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你還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啊。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的話，那你現在就給我下來，快點下來啊。”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很是擔心的說道。

“不了，小美。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沒有回頭路了，沒有了。”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很是痛心的說道。

“老舒，你先下來啊，有什麼話都等你下來再說，好嗎？。”陳美看著狼狽的舒國，心中十分不安，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舒國的表情讓她覺得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小美，我做了太多錯事，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靜琬啊。”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說道。

“錯事？我不在乎的，老舒，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和女兒都會陪在你身邊的，我們不會怪你的。”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說道。

“不，一切都晚了，就算是你不怪我，可是我自己也不能原諒我自己啊。”舒國說道。

“不，老舒，不要這樣，什麼都不重要，我和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陳美連忙把女兒舒靜琬拉到身邊：“靜琬，快點讓你爸爸下來啊。”

“爸爸，你快下來吧，我們一起切蛋糕。”舒靜琬不明白為什麼爸爸會坐在那裡，但是母親的語氣讓她有些害怕。

“靜琬，爸爸不能和你一起過生日了，以後你要聽媽媽的話。”舒國看著如此乖巧的舒靜琬，心中充滿了矛盾。舒靜琬還這麼小，他作為一個父親卻要讓女兒和老婆承受如此大的壓力。舒國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老舒，你彆嚇唬我啊，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心的啊？沒事的，大不了從頭再來嘛。我求求你，你快點下來吧，你要是走了，讓我和女兒怎麼辦啊？”看到有些心灰意冷的舒國，陳美很是擔心，他不知道舒國究竟遭遇了什麼事，因為舒國工作上的事情從來都不跟她說，她隻是一個衣食無憂的家庭主婦而已。

“小美，你不了解啊。”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說道。

“我有什麼不了解的啊，你倒是告訴我啊。”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說道。

“不，已經來不及了，我不能告訴你。”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很是痛苦的說道。

“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啊。是，我是什麼都不了解，可是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是我都不會離開你的。你忘記了嗎，你說過的，你也答應過我的，無論到什麼時候，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都會在一起的，你忘記了嗎？”看到舒國執迷不悟，陳美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不，小美，我沒有忘記我的承諾，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隻會拖累你們母女的。”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很是痛苦的說道。

“我不怕，隻要你還活著，我就什麼也不怕。”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說道。

“你知道嗎，小美，我們的韓盛集團已經破產了。”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很是痛心的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韓盛集團已經破產了？”陳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再次問道。

“是的。韓盛集團已經陷入了破產危機，恐怕這次已經無法挽回了。”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說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所過啊。”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很是疑惑的說道。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很是無奈的說道。

“那你怎麼都沒有告訴我呢？”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很是不解的說道。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啊。韓盛集團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啊，可是我呢，卻經營不善，現在還搞得韓盛集團要破產了，我怎麼能夠跟你說出口呢。”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很是痛心的說道。

“難道就真的沒有了補救的措施了嗎？”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很是疑惑的問道。

“不，已經沒有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賣給司岩峰了。”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很是痛心的說道。

“司岩峰？為什麼一定要賣給他呢？”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很是不解的問道。

“沒有辦法啊，現在的韓盛集團根本就沒有人要了，我也是無奈之舉啊。”舒國看著眼前的陳美很是痛心的說道。

“老舒，無所謂了，隻要你還在，一切都可以重來的，我相信你。”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很是堅定的說道。

“不了，已經沒有了重來的機會，我在隻會成為你們的累贅。”舒國看著眼前的看著眼前的陳美很是痛心的說道。

“不，怎麼會呢，老舒，你聽話，快下來啊，不要再去管什麼韓盛集團了，隻要我們都好好的，我們可以再有一個韓盛集團啊。”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很是惆悵的說道。

“不了，小美，這些天我已經考慮過很久了，有些事真的已經無法挽回了。”舒國很看著眼前的陳美是痛心的說道。

“不。老舒，你不要嚇唬我，好嗎？快下來。”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很是著急的說道。

“小美，我還給你們母女兩個，還有舒雅留下了一些財產，到時候你就按照我的遺囑把它們都分了吧。”舒國很是絕望的說道。

“不，我不要什麼遺產，我隻要你。”陳美看著眼前的舒國更是絕望的喊道。

“不了，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我現在就要我去見靜琬的媽媽了。”舒國很是絕望的說道。

“小美，請你原諒我不能信守我們當年的承諾，我要先你一步而去了。”舒國回頭看著女兒和老婆，微微一笑：“照顧好靜琬。”隨後就跳了下去。

“不要！……”陳美哭喊著衝出去要拉舒國的手，但為時已晚。她趴在窗戶前，眼睜睜看著舒國從這裡墜落下去。“老舒！……”

舒靜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聽見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而就是這樣的落地聲，毀掉了她的整個童年。

母親陳美撕心裂肺地喊叫著，這讓少不更事的舒靜琬很是驚恐，她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喊叫，因為她從來沒有看見母親這麼痛苦過，她像瘋子一樣趴在窗戶那裡哭喊。但是舒靜琬想著，一定是誰欺負母親了，才會讓她如此傷心。她有些膽怯地走過去想要安慰母親，但母親張牙舞爪的姿態讓她不知所措。她順著母親哀嚎的方向望下去，她震驚了，一個人臉朝下趴在了地上，從他的頭那裡流出了好多血，一群人圍著他指指點點，那流出的紅色像一朵玫瑰花一樣綻放著。舒靜琬嚇壞了，她一眼就看出，那個趴在地上的男人就是她的父親舒國。

“媽媽，爸爸在地上趴著呢，他的頭上還流了好多血。”舒靜琬搖晃著母親的手臂，她希望母親能聽到她說的話，但是，陳美就像是瘋了一樣，完全無視舒靜琬的存在。

舒靜琬不知道爸爸和媽媽都是怎麼了，但是她想著不能讓爸爸就這樣趴在地上啊，地上多臟啊。於是她飛奔著跑下去，推開周圍的人群，跪在地上，想要扶起舒國。

“爸爸，爸爸，你快起來啊，地上很臟的。你看你頭都流血了，快點起來我們去醫院吧……爸爸，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理我啊，我是靜琬啊……”但是無論舒靜琬怎麼叫爸爸，舒國都沒能再睜開眼看一下女兒。那時的舒靜琬太小了，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媽媽不理她，為什麼爸爸不起來，她更不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會給她帶來怎麼的改變，她唯一能做的隻有哭泣，委屈的哭泣。但是父親臨走前絕望的眼神卻印在她腦子裡久久不能散去。

接下來的幾天，舒靜琬感覺很孤獨，因為家裡所有的人似乎都很忙，隻有姑姑舒雅在照顧她，她看不見爸爸，看不見媽媽。

“姑姑，爸爸去哪裡了？他的頭還在流血嗎？”舒靜琬看著眼前的舒雅很是天真的問道。

姑姑吃了一驚，她知道舒靜琬指的是什麼。

“不，爸爸不在了，他去天堂了。”舒雅看著眼前的舒靜琬說道。

“天堂是哪裡？”舒靜琬看著眼前的舒雅問道。

“一個人死了就會去天堂。”舒雅看著眼前的舒靜琬回答道。

“那爸爸不用回公司上班了嗎？”舒靜琬看著眼前的舒雅問道。

“不用了。”舒雅看著眼前的舒靜琬說道。

“那太好了。爸爸不用回公司，那是不是就可以帶我出去玩了呀。爸爸好久都沒有陪過我了。”舒靜琬看著眼前的舒雅說道，她撅著小嘴，有些不高興了。

看到舒靜琬這樣，姑姑的心裡很是酸楚，她將舒靜琬緊緊地抱在懷裡，生怕她再出點什麼事。

“靜琬，沒事，姑姑以後都會陪著你的，永遠都不離開你。”舒雅安慰著舒靜琬。

舒靜琬不知道姑姑怎麼了，但是她有力的胳膊確實把她抱疼了。

“不，我喜歡爸爸陪著我。”舒靜琬看著眼前的舒雅說道。

“怎麼你不喜歡姑姑嗎？”舒雅看著舒靜琬問道。

“我不是不喜歡姑姑，但是我更喜歡爸爸陪著我。”舒靜琬看著眼前的舒雅說道。

舒雅看著還那麼天真的舒靜琬，淚水不停的流了下來。

“對了，媽媽在哪裡啊，這幾天我怎麼也看不到媽媽啊。”舒靜琬看著眼前的舒雅很是疑惑的問道。

“你哪裡還有媽媽啊，你媽媽早就死了。”舒雅看著眼前的舒靜琬隨口說道。

“姑姑，你說什麼？我媽媽死了嗎？沒有啊，我媽媽不是好好的嗎？”舒靜琬看著眼前的舒雅很是迷茫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