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告白

練習了一個多小時，隊員們一個個大汗淋漓地回來了。蕭冉給謝天昊遞水遞毛巾，茵秋給邱正雲遞上東西，許妙靈順手拿了一瓶水給程子昂，我瞥了一眼掛在椅子上的毛巾，順手拿了起來遞給顧允晨，順便問：“秦叔說今天的菜很豐盛，問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飯？”

“好啊，不過我得先回家洗個澡，今晚有口福了！”顧允晨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運動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那我在學校等你。”我說。

“去我家等唄！等一下直接去你家。”顧允晨看著我說。

“也行！”我點點頭。

“若欣，我們回宿舍了，拜拜！”茵秋說，邱正雲也向這邊揮揮手。

謝天昊在和蕭冉商量洗完澡去哪吃東西，收拾東西也準備走了。許妙靈蹦過去說要一起去吃飯，程子昂回家寫作業。顧允晨拿起背包剛想甩上肩膀被我拿了下來，“還是我拿吧，你身上全是汗。”

“靈姐，我和若欣先走了。”顧允晨說。

現在他們已經習慣我和顧允晨一起回家了，都以為顧允晨是順路送我回家就揮揮手。顧允晨今天騎車過來的，我們先去車庫拿車。顧允晨一個人住在外麵，聽說邱正雲下個學期好像要搬出來和他一起住，這樣兩個人設計程序方便一些。顧允晨主要打打零工賺錢交房租，有時候和邱正雲參加比賽也會有可觀的獎金拿，所以生活過的還算不錯。

顧允晨的住處離學校也很近，如果不是要遲到的情況下他都是步行上學，買單車隻是為了打工方便一些。我在車庫門口等他進去推車，手裡拿著他的背包。許樂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跑過來，質問：“你和允晨學長什麼關係？”

我有些好笑，聳聳肩說：“朋友！”

“騙人！”許樂瞪著眼睛，“學長對你那麼好！”

“因為是朋友所以才對我好啊！”我對這個女生真是無話可說了。

這個時候顧允晨推著車出來了，不善地看著許樂問：“你在乾什麼？”

許樂的氣焰立即消了，支支吾吾地說：“沒……沒什麼！”

顧允晨不再理會她，指指後座示意我坐上去。我坐到單車上，顧允晨載著我走遠，我看著許樂，她一直站在車庫門口死死地盯著我看。這個女生愛起來還真是瘋狂，而且可以看出來這個女生的占有欲很強！

顧允晨租的是兩室一廳的房子，我第一次來他的住處，比想象中要乾淨。門口的鞋架上整齊的擺放著鞋子，地上放了一雙拖鞋，應該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忘了放回鞋架的。客廳裡隻有兩張沙發和一個茶幾，茶幾上堆放著一些報紙雜誌。茶幾旁邊還有一個遊戲機，連接前麵的小電視機，電視旁邊放著一個煙灰缸，不過被清洗得很乾淨。我往臥室瞥了一眼，家具也很簡單，藍色的被子疊得很整齊。另外還有一個小廚房還有一個陽台。

“你隨便坐，我先衝個澡！廚房的小冰箱裡有水，自己拿啊！”顧允晨回房間拿了一套衣服出來。

我點點頭，坐到沙發上翻著雜誌打發時間。沙發的套子也很乾淨，我有些感慨。我和若玲就從來不做家務的，連簡單的飯都不會做。要不是秦叔，我和若玲不被餓死也得臟死！事實證明男生的洗澡速度就是快，也就才十分鐘的時候，顧允晨就擦著頭發走出來了。我平時洗澡最快也得要半個小時呢！

顧允晨拿了襪子在我旁邊的沙發上穿，我看了看電視機旁邊的煙灰缸問：“你抽煙嗎？”

“嗯，有時和正雲熬夜編程序的時候會抽煙提神！”顧允晨隨意地答。

“哦，原來邱正雲抽煙啊！我要告訴茵秋，她不喜歡抽煙的男人！”我幸災樂禍地說。

“那你呢？討厭抽煙的男人嗎？”顧允晨笑著問。

“我？不討厭啊，隻要沒煙癮就行了！”我回答，邊搖頭感歎：“現在不抽煙的男人還真是不多了！”

顧允晨笑笑沒接話，站起來走到門邊穿鞋說：“走吧！”

我點點頭，走出去。

若玲今晚竟然沒回家吃飯，秦叔說她和楚寒輝出去吃了。這個楚寒輝動作可真快，若玲今天軍訓了一天不是應該很累嘛，怎麼還能讓若玲陪他出去吃飯？！而且我們學校每年的教官都比藝天學院的教官不知道要嚴上多少倍，若玲不是應該抱怨著回家然後洗個澡倒頭就睡嗎？這個楚寒輝真不簡單呐！

吃過飯之後又和顧允晨彈了會鋼琴，顧允晨就回去了，畢竟今天練了那麼久的籃球也累了，我讓他早點回家休息了。明天是周末，顧允晨他們說好了下午早點去練習，我答應了明天下午早點去學校看他們練習。不過既然明天上午可以睡懶覺，那今天晚上就要好好審審秦若玲同學了。

若玲一直到十點半才回來，一進門就抱著秦叔不撒手，“叔，你明天幫我請假吧！我累死了！”

“好好好，你趕快去洗澡睡覺，我幫你請假！”秦叔拍拍她的腦袋。

不過我看若玲是真的累到了，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苦啊，平時連洗個碗秦叔都不讓，更彆說在大太陽低下站一天了。我當時剛開始軍訓的時候也吃不消，還差點中暑了呢，不過最後還是堅持到軍訓結束了。軍訓結束的時候我整個人黑了不少人也瘦了一圈，爸媽差點認不出我來。還好後來又下了一些功夫才把皮膚養護回來。唉，溫室裡的花朵就是不如外麵的花朵抗壓性強啊！

看在若玲那麼累的份上，我決定今天先放過她，押後再審！

S大和藝天學院的籃球比賽終於在各種各樣的期待中來臨了，比賽是在我們學校的室外籃球場比的，比賽的那一天天氣晴好，連老天都很給麵子。時間定在下午四點，可是籃球場上早早的就擠滿了人，有些人從中午開始就去了籃球場希望占一個有利的位置。更誇張的是，竟然還有人舉著寫著四大校草名字的海報和燈牌，裡麵有好些人都是我們學校的女生。我想我們學校的球隊隊員看到該傷心死了。

我沒去現場看比賽，茵秋來我們學校叫我的時候，我並沒有答應她，她磨了我半天我也還是沒有去籃球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在顧允晨他們練習了這麼多天之後迎來的這一天，我竟然不想去現場。

那天下午幾乎半個學校的人都去籃球場了，我拿著包去了學校的圖書館，借了一本小說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靜靜地看著小說。快到四點的時候，我接到了顧允晨的電話，他的聲音穿過沸沸揚揚地籃球場傳過來，問：“你在哪？”

“圖書館！”我說，站起身拉開了身後的窗戶，籃球上沸騰的聲音立即飄了進來。

“怎麼不來看比賽？”

“友誼賽不在乎輸贏，是你說的。”我笑著說。

“你知道，我想讓你關注的不是輸贏。”他說，聲音低沉清晰。

我在這邊挑起了嘴角沒有接話，沉默片刻他說：“比賽要開始了，我要掛了。”

“我現在站的位置可以看到籃球場。”我說。

他明顯一愣，呆呆地問：“什麼？”

我笑，看著籃球場上那個熟悉的身影，說：“藝天穿的運動服是黃色的，你今天穿的運動鞋是藍色的，你右腕上的護腕是黑色的，對嗎？”

那邊還是沒有反應，我笑得更燦爛了，說：“好好比賽，加油！”說完不等他回答就掛了電話。

我坐在圖書館最角落的位置，這裡恰好可以看到籃球場的情況。隨著哨聲的想起，比賽開始了。矯健的身影滿場飛揚，我隻盯著那唯一的一抹黃色，隨著他的跳躍我似乎能看見他揮灑的汗水。

在全場一麵倒的加油聲中，藝天以壓倒性優勢一路領先，結果當然是毫無懸念的。比賽結束的時候全場歡呼，我看著顧允晨不顧圍過來慶賀的人，滿場亂轉，四麵八方地尋找著。終於在他一個轉身之後發現了我所站的位置，我就那樣站在高處與他對視，愣了幾秒之後，他撥開人群往這邊跑來。

我放下手裡的書飛奔出圖書館，剛跑出圖書館就看到顧允晨飛奔而來的身影。他也看到了我，猛地停了步站在原地劇烈地喘息。我慢慢走到他麵前，笑著說：“祝賀你，贏了比賽。”

他伸出手臂，一把把我擁進了他的懷裡，緊緊抱住。我安靜地被他抱著，等他呼吸平穩了才問：“你說你想讓我關注的不是輸贏，那是什麼？”

“我！”他在耳邊輕輕地說：“我想你的目光看著我，隻看著我！”我微笑，等待。片刻之後，他說：“若欣，我喜歡你！”

我知道我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這也是我所期待的告白。我伸出手臂圈上了他的腰，得到的是他更緊的擁抱。